《这个丫头太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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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丫头太销魂-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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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护院紧盯着她,皱了皱眉,又与另外几位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建议道:“干脆和他一样,”他以手指单俊来道:“直接打晕带走!”

年长护院深觉有理,点了点头,左手伸出,便欲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林湘妆看准来势,出其不意地张嘴一咬,可惜那人皮糙肉厚的,她虽然是奇袭,他却并没有太大感觉。林湘妆只觉得牙齿发酸,那人用力往外一扯,差点把她的牙齿都跟着拔了下来。

那人既松开她,她便没了可借之力,“咚”地一声又一头栽倒下去。她连呼疼的时间都顾不过来,那人的手势便如影随形地紧追而来。

林湘妆已是黔驴技穷,加上浑身伤痛且精疲力竭,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粗糙而丑陋的作恶之手往她肩膀颈处袭来。

“咻”的一声,空中某物激射而来,“扑”一声撞肉之音传来,那人顿时如遭电击般迅速收回手去,恼怒不已地回头寻找罪魁祸首。

“公、公子……”他结结巴巴地喊道,脸上气极的表情在见到来人之后马上收敛起来。

“公子!”所有人也都毕恭毕敬地行礼。

来人正是周扶扬。

“哼!”周扶扬脸上微带倦色,似乎是风尘仆仆而来。他拉下脸来,冷声说道:“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公子吗?几时倒学会了这招阳奉阴违?”

“公子明鉴!”年长护院知道他疑自己对林湘妆动手,忙不迭地解释道:“一切皆因小姐为此二人所害,是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属下差人前去告知公子之时,单俊来还未对小姐下手……”

“你说什么?”轰然一声,仿佛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炸得周扶扬形神俱灭。他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接着勃然大怒道:“荒谬!请问你们几个专司保护夫人小姐的护院却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他单枪匹马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谋害了小姐吗?”

那人顿时被问住,满面羞惭,砰地一声跪下地去,冷汗涔涔:“属下无能,不知怎地让小姐遭了毒手……”

“你……你血口喷人!”林湘妆义愤填膺地大喊一声。

她侥幸逃脱此人的魔爪,见到周扶扬来,顿时心生希望,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他亲切可爱。

当她听到这人好不要脸的捏造歪曲事实,又一力往单俊来身上泼脏水,将莫须有的罪名加诸于他身上,她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公子,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林湘妆强忍着脚上的伤痛,急切地用两只手撑着地仰起头来看着周扶扬。“这个人无中生有,恶意中伤单俊来!单俊来他禀性纯良忠心耿耿,根本连小姐的一片衣角也没碰到过,又怎么可能伤了她呢?”

周扶扬在她说话的时候便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看着她因为极力忍受疼痛而发白的小脸,眉头开始收紧。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走后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又跟扶弱起冲突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周府的主子,你就不能顺从服帖些吗?你那么聪明,连‘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何苦给自己惹这些不痛快?!”

听闻妹妹无恙,周扶扬刚悬起来的心又落下地来。他半蹲下身来,见她狼狈又急切的模样既是心疼又是恼恨,张口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疑问及训诂。

他最前面两句倒像是关心之语,林湘妆本来心里还在感动感激的,但听到后来,感觉他竟然是在责备自己不该搞不清楚状况以下犯上自取其辱。

一时间,她刚刚萌生的感动之意立时便烟消云散。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给她罗织罪名,与刚才那厮诬蔑单俊来又有何异?她虽说性子刚强“威武不能屈”,但是从来不主动招惹是非,今日之事她处处受制于人,根本毫无还击之力。谁料想事到后来,一切竟然还是归咎于她。

就是说,做下人的,不但要乖乖地任主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还得要对主人歌功颂德,主人都是对的,一切都是做下人的不对。

第一卷  56 “士可杀不可辱”

“公子教训得极是!”林湘妆也不和他犟嘴,她现在真是没有太多精神来与他讲理。她眼露鄙视之色,略带嘲讽地说道:“是林湘妆不识好歹自讨苦吃!我们做下人的,不过是为主人做牛做马,哪有什么尊严可谈的?”

“你又来!”周扶扬微嗔道:“你既是还有这顶嘴的精神,想必你的伤处也还不是怎么特别疼的。”他不过是看她如此狼狈而感到心痛,是出于关心爱护之情才劝诫于她的,谁料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到底有些不爽快,揶揄道:“你还不起来,趴在地上很好玩吗?”

“不好玩!”她轻摇了摇头,也不告诉他自己腿脚不便根本站不起来。况且,以他的聪明机智,焉有看不出来的道理?他不过是气恼她刚才话中带刺的回应而已。

“公子有悲天悯人之心,湘妆恳请公子给我一个痛快!”她仰望着他,一脸正色,毅然决然地说道。

周扶扬先是微微一愣,继而了然一笑。

想要这个丫头开口向他讨饶认输,似乎比死还来得痛苦。

公子你莫非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

看他维护妹妹的这般境况,而周扶弱又与她水火不容的,那么像今日这一幕将来定是常演的戏码了。那她不是悲催的经常遭到周扶弱的荼毒了么?像她这样只知道横冲直撞不知迂回婉转阿谀拍马的性子,到最后不是要气得吐五升血而死?

与其这样,你还不如现在便结果我算了,省得我再日日提心吊胆承受各种心理压力及精神折磨。

“你呀,总是口是心非的!”他像看穿她心思一般,叹气般地说道。

然后,他猿臂一伸,将她轻盈的身体从地上捞了起来,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有幽深的笑意:“我说过的,你的命是我的,我没让你去死你怎敢轻言死字?再说了,几时轮到你来对我发号施令了?”

说完,他仰面大笑数声,径自抱着她往锦夏而去。

后面的几位护院呆若木鸡半晌,然后有人弱弱地问道:“请公子示下,单俊来该如何处置?”

“把他带下去好好看护,等他醒来我自会问他。”他语声清朗,淡然交代道。

众人称是,周扶扬自抱着林湘妆回院不提。

因为于路酷热,林湘妆浑身更是灼热得火一般,周扶扬于是更不多话,只一路提气飞奔,三步并作两步地掠回锦夏院中。

刚步入院中,也不管有没有人来迎,他便连珠炮似地吩咐开了:“所有人马上出来集合!赶紧准备微温的洗澡水,绮缎来帮湘妆净身,红袖你把新作好的衣服取一套来,把冰块送到我的房间里,绿绵你去请小姐过来一趟……”

等他吩咐得差不多了,他也举步迈进了主屋之中。

将她轻轻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他伸手轻按在她的膝盖处,慢慢一路绵延往下按压,一边按一边看她的神情,柔声问道:“可是腿受伤了?哪里疼?怎么弄的?”

林湘妆脸色苍白,一路都是皱眉紧咬着唇,生生地忍着疼痛不让自己哼哼出声。看他急切关心的神情,若没有之前他一上来的那番见责的话语,她真的会感动得涕泗交加并委屈地恣意挥洒情绪的。然而她忍住了,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说,不要忘形,纵使他再如何地关心爱护,也不过是主人对宠物心血来潮的可怜与施舍罢了。

“我的左脚扭到了,右脚却是被人暗算受的伤……”林湘妆艰难地开口说道。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先救治自己的伤势要紧。

“知道是谁暗算你的吗?”他语气中微带着森冷之意,一边挽了袖口将双手轻置于靠近他这边的她的膝盖处,一点点往下移动,摸到她小腿肚的地方时,她疼得轻轻喊了一声,喉咙处咝咝地直吸气。

他将她的裙摆稍往上拉了一点,见她右腿的小腿肚上淤青了一块,他先是以指腹轻轻按了按,林湘妆又嚷了一声疼,他又稍稍用力点按推了一番,接着收回手来,看着皱成一团的小脸若有所思地说道:“出手之人倒是没下狠手,尽量避开你的筋骨之处,是以你现在虽觉疼痛,倒是并无大碍。你可看到是谁向你出手的吗?”

林湘妆摇摇头,虽然有所怀疑,但毕竟没有证据,万一冤枉了别人呢?

周扶扬也没有追问,点了点头,先放下她的右脚,又轻抬起她的左脚摸了摸。当他按到她脚踝处时她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他小心翼翼地褪了她脚上的袜子,只见她左脚踝处肿成了一个馒头也似的,他又稍微用力摸了摸她的踝骨,然后抬眸看向她道:“只是扭到了,并未损伤关节。等下让绮缎给你擦擦身子,换好衣服后我拿药来给你揉揉。”

周扶扬做完这些的时候,房间中的冰块已放置到位,侧面一帘之隔的盥洗处早已准备就绪,红袖捧着今夏新做的樱红色衣裙在外间静候示下,绮缎也拎着沐浴用品侍立在外。

周扶扬便叫了红袖与绮缎进来准备给林湘妆净身,接着又喊了一声“绿绵”,未有应答,然后他顺嘴问了句:“绿绵去请小姐还没回来吗?”

红袖与绮缎面面相觑一番,皆默然不语。

林湘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周扶扬见了,赶紧问道:“你想说什么?”

“公子,你想见令妹是想确认她无恙还是想替我讨还公道的?”林湘妆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个你不用知道。”他沉吟着说道:“你现在先洗个脸擦擦身子,多喝点水,回头我再来看你。”

“公子!”林湘妆脸上难得地流露出恳求的神色,她言辞恳切道:“我收回刚才的话,湘妆自知身份低微,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没什么讨不讨公道的说法。只不过,我的那个朋友刘别,他好像情况挺严重的,不知道公子能否遣人去查看照顾一下?”

第一卷  57 爱屋及乌

周扶扬好看的俊眉微微收拢,面有不悦之色。她那样倔强不肯吃亏的性子,被人欺负被人暗算受了伤,她竟然不思报仇,念兹在兹的还是那个姓刘的家伙。

他眼神微微一暗,脸色阴晴不定,看着她时似是充满恼恨的味道。

“我说了无论如何会保他无虞,你在担心什么呢?”他脸色缓了缓,收起了眼里的些微波澜,尽量平心静气地说道。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定加重了他的伤势,”林湘妆还是不依不挠地恳求道:“他现在的情形真的很危险,也很可怜……”

林湘妆虽然是以恳求的神情,但语气间却是铿锵有力的,“今天发生的事情”这几个字咬得很重,眼神灼灼,大有他不答应就誓不罢休的意味。

周扶扬也不是笨蛋,听她特别强调那几个字,就知道他的宝贝妹妹又给他找事了。唉,他怎么这么命苦,人家都是左右逢源挥洒自如,怎么他身边的女子都是让他操心劳碌焦头烂额的?

“好,我答应你去看看他。”他终是妥协下来,正所谓“爱屋及乌”,她既是如此重视那人,他再要拒不合作恐怕她又要对他心生怨恨。再者说,假如她所言属实,按照他们此前的约定,那他还真是无法置之不理。

周扶扬出得门来,又唤了两声绿绵,没听见她回应,他心中顿生疑窦。忽然忆起刚刚回来之时似乎便没看见她的踪影,他先传了一个下人去静室那边,叫值守的人去怡秋居见他。随后他便跨步当先往怡秋居方向去。

刚步入怡秋居的院门之内,便闻到隐隐的中药味道飘散于空气之中,而周扶弱的闺房之中,一片低低切切的呜咽之声不绝于耳。

他走进周扶弱的闺房中时,看见地上奴婢们跪了黑鸦鸦一片。透过垂下的粉红色帐幔,可以看见她安静地躺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

周扶扬心里咯噔一声,胡乱踢开跪在地上挡路的婢子们,慌忙奔至床边。

“公子!”

跪在最前面的,不是绿绵还有谁?只见她脸带泪痕,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公子!公子!”春兰夏蝉两个丫头更是激动不已,一路跪行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衣袍襟摆,几乎是呼天抢地地哭喊道:“公子要替小姐作主啊!小姐她……小姐她……”

“小姐她怎么了?”他使劲扯脱二婢的拉扯纠缠,被她们这悲怆愤懑的情状弄得惊惶不已。他一边问着话,一边凑近周扶弱,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凝神切起脉来。

春兰夏蝉俩丫头的哭喊声引起了连锁反应,其他婢子们也跟着唏嘘号哭起来。周扶扬见妹妹面色苍白,心烦意乱中,屡屡听不准她的脉象。他凶巴巴地冲下面的人喊了一声:“都给我收声!你们三个留下,其他全部给我退出房间去!”

当下大家都知道公子所指的三人为何人,除了绿绵与春夏二婢留下外,其他人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当下房间里安静了不少。

周扶扬这才仔细地给妹妹把了会儿脉。脉象虽然不太沉实,但还算稳定。主心肺之脉时急时轻,疑似有痰迷之症,或是受惊过度导致昏厥过。

他切脉毕,又细加端详了一番妹妹的脸色,伸手掀了她的眼皮看看,又看到她人中处有被指甲掐过的痕迹,想必她昏厥后被唤醒过,此时感受到她轻悠绵长的呼吸,看样子确实是睡着了。知道她性命无碍,于是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心中大石落地,便步出外间,让妹妹好生休养生息。在外间坐定后,他便向跟着出来的三人发问道。

“启禀公子,”绿绵当先回答道:“单俊来趁公子外出,擅离思过房,企图带着林湘妆私逃出府,小姐放西施追赶,他就用箭射伤了西施。后来西施发狂,一下子扑到小姐身上,所以小姐才会受惊吓而昏厥的。”

“是吗?”春兰献了茶,周扶扬捧着茶碗,薄唇轻启,对着碗口轻轻吹了吹,眉如远山眼如眸,一片淡定安然。“绿绵你撒谎的水平越来越低了。”

“公……子,”绿绵有一些恍惚,本就心虚的她因被他一语揭穿更显忐忑慌张。“公子明鉴,绿绵并不敢有所欺瞒,小姐她真的是因西施惊吓所致……”

周扶扬尚未接口,外面便有人来禀报说:“李护院求见公子。”

这位便是他叮嘱看守刘别的护院李甲了。

周扶扬让李甲进来,那人施礼毕,他便开门见山地询问刘别的情况。

李甲见问,跟着便是“咚”的一声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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