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有了外孙这张挡箭牌,孟子萧即使知道了自己也是那私自盗取国库的其中一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自己,可是如今看来,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皇…皇上,微臣才想起来,临行前婉莹她母亲让我给婉莹带过来一快玉佩,说是避邪的,臣……臣刚才一忙,就忘记给她送去了,您看……”
站在孟子萧身侧的妙涵听到这话直皱眉,这董太傅今儿是怎么了,平时说话不是挺干脆的么,怎么今天净说些半截子话。
“哦,”孟子萧了然,“太傅可是好久没有进宫了,这下正好可以去看看昊儿他们母子。”
“是,是,那微臣就告退了。”
望着董太傅疾步离去的背影,孟子萧的心情忽然变得极好,“妙涵,一会派人将奏折全部送到雅蕊贵妃的思蕊殿去,朕晚一点再过来陪母后用膳。”
“是,奴婢恭送皇上。”妙涵恭敬的将皇上送走后,便转身进了内室。
太后半倚在白玉床上,神色柔和的望着纱帘方向,嘴角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太后,皇上走了,说是晚点再过来,您先休息下吧。”妙涵走到太后的床边,体贴的给她盖了盖被子。
“董太傅一世横行跋扈,几乎从没把哀家和皇上放在眼里,如今能听到他承认萧儿这个皇帝,着实不易啊!”
“是啊,”妙涵也跟着感慨,“也不知道董太傅什么把柄落在皇上手里了,今天他见了皇上可是格外的规矩。最好笑的是,刚才他听皇上说要过几年再考虑立太子一事,急的脸都白了,这不,刚才就急急忙忙的去找莹妃娘娘了,恐怕又要想办法逼着皇上立太子了。”
两人正说话间,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凤馨殿当值的小太监隔着纱帘轻声禀报道:“太后娘娘,宰相大人和六部尚书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太后娘娘商议。”
“娘娘,您看……”妙涵征求的看着太后。
太后轻蔑的一笑,摇了摇头。
妙涵了然,便起身走到那小太监跟前,轻声道:“你去回了各位大人,太后娘娘近来身体欠安,正在宫中修养,不方便见他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去向皇上禀报吧。”
小太监走后,妙涵重新回到太后床边,忧虑的问道:“娘娘,这样妥帖么?宰相大人今日亲自觐见,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皇上前脚回宫,他们后脚就跟着进来了,还能有什么事?想我母子苦坐江山整整三载,这些个道貌岸然的臣子们不仅不会替皇上分忧解难,反倒变着法得想着怎样掏空江山,中饱私囊,如此恶劣的行径若是再不严加整治一番,怕是我先帝苦心经营下来的整个江山都要葬送了。”侧身倚在床沿上,太后气愤不已,“妙涵,你去传哀家的懿旨,从明日起,宫中所有的妃嫔无须来请安了,让她们都给哀家老老实实的呆在各自的宫殿里,不得离开半步。”
“是。”妙涵应声离开,准备拟旨一事去了。
这混乱的朝纲,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40。第二卷宫廷篇不思量 自难忘4
孟子萧回宫后,一连几天都没有上朝,朝廷里的几位大臣多次觐见,孟子萧俱以身体不好推脱过去了。无奈之下的大臣们,都日日惊恐的站在宫门口,等待皇上的接见。裕隆城一时之间笼罩在一层厚厚的乌云之中,沉闷而压抑。
日日心惊胆战的等待挨宰的日子着实不好过,众大臣最后一致经过商议,决定抢先下手,全部在孟子萧回宫后的第五天早上递了辞呈。
孟子萧正独自一人坐在云明殿内为边关的事情发愁,李英便急匆匆的亲自抱着一堆奏折走了进来,“皇上,这是今早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折,您快看看吧。”
一直以来,孟子萧虽然未上早朝,但是众大臣呈递上来的奏折却是一刻也没有耽搁,都是在递交上来的时候便由李英带到他日常处理政事的宫殿里批阅。
孟子萧接过奏折,随机抽取几个重要大臣的奏折简单看了下,随后便气愤的将奏折扔在一旁,“哼!这些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想要拿集体罢工来威胁朕。他们难道以为朕活了这二十几年是靠吓大的吗。”
看到皇上发了这么大的火,李英也吓了一跳。他拿起了奏折一看,这一份份奏折虽然递交人不同,但是内容全部大同小异,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话虽然说的委婉,但是总而言之,都是一个意思,要求辞官回乡。
“皇上,这……”
“拿了朕国库里那么多钱财,现在东窗事发了,就想全身而退么?想的倒是美,李英,拟旨……”
当日下午,李英便带着皇上的圣旨,将递交辞呈的大小总共六名官员押进了大牢里,其中有几名还是在朝中比较有地位的官员。
法不责众,自古就是这个道理。
众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这么做,一下子变得人人自危起来,四方通过关系联系到宫中为妃的女儿,想办法找到皇上求情。但是无奈,太后已经早了一步下手,所有的妃嫔不得走出自己宫门半步,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她们收到了宫外传进来的消息,也只能跟着一起着急,别无他法。
就在众人惶恐不安的度日如年之时,孟子萧又一道旨意彻底将所有的大臣击溃了:三日后,将清水城的贾良人处斩。连审都没审,就这样将贾家几百个族人全部处死了,这岂不是说明了,皇上对所有涉案人员全部了如指掌了么?
众人惶惶不安,成了无头苍蝇,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保全自己的办法,只能日日跪在宫门口,等待皇上的制裁。
“皇上,夜深了,奴才还是伺候您休息吧。”
眼见这月上中天,各宫中的灯火早就熄了,皇上还是不知疲惫的在批阅奏折,李英心疼的上前劝慰。
孟子萧抬头望了望天色,疲惫的放下手里的奏折,“走,我们去思蕊殿。”
“皇上,这……”李英为难的看着他,“雅蕊贵妃可是当朝宰相的二女儿啊!”
孟子萧宽慰的一笑。
这么多年以来,李英一直就是风里火里不离不弃的跟在自己身边,如今他们的关系早就超出了普通的主仆关系,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能如此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的人,除了母后,恐怕也就只有他了吧。
“放心吧,这件事情,朕自有主张。”
雅蕊贵妃的思蕊殿和皇后的翔凤殿分别设在皇上的云明殿两侧,这一点,足以说明雅蕊贵妃在孟子萧心中的地位。
虽然以至深夜,但是当孟子萧到了思蕊殿时,却看到殿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臣妾参见皇上……”看到外面那一抹红彤彤的灯光,雅蕊立刻带领宫中的侍女出门迎接。
“爱妃请起。”孟子萧怜惜的将雅蕊扶进了屋。
刚一进门,思蕊殿里的宫人们立刻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膳食。雅蕊贴心的将孟子萧扶坐在餐桌旁,亲自动手给他布菜,“皇上忙碌一天,肯定饿了,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吧。”
忙了一天,几乎都快将自己还要吃饭的事情忘记了。此时的孟子萧坐在温暖的屋子里,望着周围那些在昏黄的灯光下忙碌不停的宫女,心中竟然有了中回家的温暖。
在孟子萧的众多妃嫔中,雅蕊的姿色才德并不是最出众的,但她却是最贴心的。
想当初宰相能狠心将雅琴和雅蕊全部送到宫里,其初衷无疑就是想让她们姐妹双管齐下,能稳住自己。即使有朝一日雅琴失了宠,还有雅蕊补上,无论怎样,这母仪天下的国母必须是出自他张家的。
即使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即使心里再是千般不从,万般不愿,孟子萧还是得选择无条件的顺从,为了能保全父皇苦心经营下来的大好河山。
但是,谁能想到会有今天呢?
望着面前那张对自己万分关切的娇美容颜,孟子萧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上,怎么了?菜不合胃口?”看到皇上看着自己一个劲的摇头,雅蕊吓了一跳。
“没有,菜很好,朕也很喜欢,只是……”
“只是皇上有事要跟臣妾说,对不对?”看着孟子萧为难的神态,雅蕊调皮的一笑。
孟子萧苦笑,“什么事都瞒不过爱妃的眼睛啊。”【﹕。。 。。】
“说吧,皇上有什么事情需要臣妾去做的,臣妾一定照办。”
吃完最后一口饭,孟子萧放下了筷子,认真的看着雅蕊,“想必爱妃也听说了,大臣们害怕朕会处罚他们,全部同时给朕递交了辞呈,想要借此来威胁朕这件事了吧。”
雅蕊诚实的点了点头,“臣妾听说了,昨天臣妾的父亲还从宫外传来了口讯,要臣妾设法见到皇上,求个情呢。”
“那爱妃怎么想?”
雅蕊站起来走到孟子萧的身后,温柔的给他捏着肩膀,声音娇羞:“朝堂上的事情,皇上自然有解决的办法,臣妾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而已,哪里能管得了天下事呢。”
“是啊,”孟子萧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现在,这件事情还是得你这个管不了天下事的小小妃子来出面解决了,要知道,我边关还有几十万的将士们到现在还没有冬衣御寒呢……”
雅蕊了然一笑,轻步走到孟子萧身边,附身跪了下去,“臣妾最近心情不好,想回家探亲,还望皇上允准。”
孟子萧爽朗一笑,一把将雅蕊搂进怀里,大声道:“准!”
三日以后,也就是雅蕊回宫的第二天,孟子萧终于上了早朝。朝堂上,大臣们一致愿意每人捐献出白银三百万两以解边关将士们的燃眉之急,并且自动请求在以后的三年内,所有人的薪俸减半。
让所有人焚心煮骨的一场危机就此解决,次日孟子萧便颁发圣旨,大赦天下,凡是本朝百姓一律将税赋减低三成,这一举措,成功的收复了天下人心……
41。第二卷宫廷篇小轩窗 正梳妆1
青丝发,绕指柔,浅浅蝶语不知愁。
蓝羽无精打采的坐在铜镜前,手里拿着白玉梳子有一搭无一搭的梳理着披在肩上的长发,失魂落魄,背影寂寥。
“小姐,好消息啊……”鸢儿破门而入,一下子扑到蓝羽身前,“我刚才在街上听说皇上昨天颁布的圣旨,大赦天下呢。凡是我天悦王朝的百姓,全部减少三成的赋税,这下好了,百姓们以后可算是有好日子过了。”
“是么……”
蓝羽听到皇上俩字的时候,心中不免又一阵悸动,可是,悸动又能有什么用呢?他是皇上,他对自己那么好只不过是为了利用自己而已,他从来都没对自己动过心。这一切,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而已!
“小姐,你不开心么?”看到蓝羽依旧淡漠的在梳理着头发,鸢儿失落的撅起了嘴。
“她刚刚被人家利用完了,你说她能开心么?”红儿带着紫儿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蓝羽身边的椅子上,紫儿乖巧的从蓝羽手里接过梳子,轻柔的为蓝羽打理着头发。
“你呀,”红儿佯装生气的点了下鸢儿的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羽儿的心情才好些,就又跑来惹她不高兴了。”
“我错了,红儿姐姐,小姐,你们就莫要再生鸢儿的气了,鸢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听到红儿这么一说,鸢儿也意识到了自己着实是不应该在小姐面前提起孟子萧这个人,不禁愧疚的低下了头。
“知道错了就好,快去,给你家小姐把早餐端进来去。一大早就知道疯跑,连伺候小姐吃饭这种事情都要别人提醒了。”
“是,红儿小姐。”鸢儿调皮的对着红儿施了一礼,轻快的跑出门去。
“紫儿,你也出去帮帮鸢儿吧,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你们姐妹俩也好好的叙叙旧。”看到鸢儿走后,红儿便转身吩咐紫儿道。
“是,小姐。”紫儿点了点头,轻步走了出去,将门从外面紧紧掩上。
蓝羽转头,神情凝重的看着红儿,以往,红儿有什么事情可是从来都不背着紫儿和鸢儿的,“红儿姐姐,有什么事情么?”
红儿怜惜的握住蓝羽的手,“羽儿,这天下可不止只有孟子萧一个男人,你也别太伤心了。等过一阵子,咱们把鸢儿的事情忙完了,姐姐一定托人给你找户好人家,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鸢儿有什么事?”蓝羽不解。
“是张义!”红儿长叹了一口气。
蓝羽的神态也变得凝重起来,“是啊,鸢儿这阵子就一直在念叨张义呢,说是快过年了,也没收到张义的消息,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的好。”
“行了,你也别伤心了,”红儿安慰蓝羽道,“这阵子让孟子萧也把你们折腾的够呛。眼见着就要过年了,你开心点。等过完年,咱们带着鸢儿去趟葭溪县,至少,要让鸢儿去那里祭拜祭拜张义,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了。”
“但是,究竟要怎样跟鸢儿说才好呢?”蓝羽有些为难。
“还能怎么说,只能跟她说张义和妈妈在回乡途中遇到劫匪,不幸身亡了……”
这种事情,蓝羽当然不适合跟鸢儿说。于是红儿在当天晚上将鸢儿叫道自己房间里,沉痛的向她宣布了张义已经遇到劫匪身亡的事实。鸢儿自是不信,但是看到红儿的样子不像是跟自己开玩笑,另一方面又想到张义却是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消息了,便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鸢儿并没有哭闹,反倒是安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便睡。蓝羽担心她会想不开,便叫紫儿时刻的守在鸢儿身边。整整两天,鸢儿不吃不喝,只是躺在床上睡觉,怎样叫都不醒。找来大夫一看,亦说鸢儿身体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太乏了罢!众人无奈,只能任由她睡下去。
第三天早上,鸢儿终于起了床。
紫儿服侍两位小姐用完早餐后回到屋里,便看见鸢儿的床上早已被整理的整整齐齐,鸢儿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身边放着大大小小几个包袱。
“鸢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紫儿姐姐,我想去看看张义。天气这么冷,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被埋骨他乡,他一定很孤单,他肯定想我了,我要去陪陪他。”
听到鸢儿这么说,紫儿吓了一跳,当即便找来了红儿和蓝羽。但是鸢儿去意已决,无论众人怎样劝说,她坚持要立即动身去葭溪县。
天寒路远,鸢儿又是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子,这如何能叫蓝羽等人放心?最后无奈之下,蓝羽和红儿商议决定也收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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