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算是看出来了,大胜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平时文质彬彬的,可是一碰上吃的就原形毕露。
呼噜呼噜一碗羊肉泡馍三口两口就吃得干干净净,然后才温和的说道,“那,那就谢谢嫂子了。”
对上这样神奇的人,乐乐感觉自己严重适应不良,两天来,每次都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阿信不着痕迹的轻捅她几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过神来。
大胜、大有兄弟俩走后,乐乐拿过三少爷给阿信准备的几件衣服,在他身上比量一下袖子,就开始改动袖口。
这里人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买布自己做,阿信的衣服也应该是乐乐做,如果他们按照规矩、步骤来的话,乐乐在订亲后结婚前就应该给阿信至少做两套衣服。
正是因为他们仓促结婚,本该乐乐做的衣服三少爷直接命人从成衣铺买了四套。
买来的衣服想要合身是很困难,特别是阿信的胳膊看起来就比普通人长,袖子自然就短了不少。
买的没有卖的精,店家本着能省则省的精神,折进袖子里的布料少的可怜,即便是全放开也不过够用,袖子还是少一截,这可怎么办?
长袖改短袖,道袍改马夹?
虽然这个时候民风开放,可也没有男人穿着半截袖满大街逛的,再接一段?乐乐愁哇,为难的看向阿信。
阿信手里拿着一块儿木头,右手握着一柄小刀,在木头上刻着什么,纷飞的木屑中是一个随意率性的男子坐在炕上。
34。家里来个偷(下)
34。家里来个偷(下)
【之前还有一更哦,别忘了看,弄完才发现过了十二点,真的不是有意的,大家别计较,就当是26号的吧,不好意思啦求推荐票,求收藏,谢谢啦~】
乐乐的眼神落在阿信微微上挑的嘴角,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气,虽然他的眼睛上有难看的疤痕,可那盯着手中木头的专注眼神让乐乐心脏猛跳。
拿过衣裳袖子,乐乐伸到阿信眼皮子底下,嗔道:“你的胳膊肯定比普通人都长,要不怎么几件衣服袖子都短。”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轻佻,应该还没熟到这个程度,咳了一声,翻开袖口里边儿,又说道:“你看,这边儿折得好小,放下也不够用,要不这两件你就凑合穿吧,等回头我给你做新的。”
阿信看着乐乐的脸,挑挑眉头,看样子她已经恢复正常,不会再为杂事烦心了,心中也很满意,又接着做自己手中的活计,“我今天换下来那件能穿够长,不用做新的,这件你看着改改,就像你说的,凑合穿吧。”
是吗?乐乐回想这两天他穿的都是那件袍子,那袖子刚好卡在手背上,不长不短,怎么一块儿买的四件衣裳还有长有短,摇摇头,乐乐把无聊的问题扔在脑后,还是先管眼前这件吧,买件衣裳不便宜,总不能真的把这衣裳压箱底吧,“新衣服得做,你一个大男人哪能就穿这么一件衣服,这件衣服也不能就这么凑合,我想办法改改。”
能怎么改,难道说加一块补丁?阿信抬头看了眼为难的乐乐,笑着说道:“没事儿,慢慢来,要做就先给你做几件吧。”
是得好好合计合计才能动手改,乐乐又想起小拴,以后娘不在身边,就算有三少爷照顾男人哪里会想到那么细,至于说候府的下人们,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晴,小拴虽然是大总管的孙子,可是明显不受宠,又是个病秧子,谁会管他,“我想以后有时间给小拴做点衣服、鞋子什么的。”
阿信点点头,心想其实那也是个要强的孩子,虽然做事的格局小了些,不过,以后见识广了也不好多,“好,等你做好了,我找时间送过去。”
“谢谢你。”这三个字是乐乐真心诚意说出来的,虽然已经是夫妻,可他们才认识两天,他能为自己做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乐乐心生感激,想想多少人已经生儿育女,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到了该翻脸还不照样,比如她那个便宜爹。
收好衣裳,乐乐收拾阿信弄出来的碎木屑,笑着问道:“你下午出去上工吗?”
“去,有事儿?”
乐乐这边收拾得很认真,阿信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该干嘛干嘛,刚刚干净的炕上又是一小堆儿,叹了口气,想发作,却想起之前他答应给小拴送衣裳的事情,又忍了下来,“我没什么事情,上午陈婆过来一趟,好像找你有什么事情。”
听到陈婆有事情,阿信的关注度明显提高好几级,“那我等走的时候过去看一眼。”接着又问了一句,“你给陈婆留出羊肉了吗?”
还用留?乐乐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一句,“有这个必要吗?”
听到乐乐小声说话的语气明显是讽刺和恶意,阿信眉头微皱,“你说什么?”
炕上的木屑和阿信身上的木屑,又一次收拾干净后,乐乐先把阿信手上的小刀抢了下来,接着拿过那块木头,看大小像是一个盘子,阿信好像正在把它削成一个圆,看了一眼阿信,乐乐接着将眼神落在木头上,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没什么,她好像是个偷儿。”
阿信立刻从乐乐手中夺下木头,瞪起眼睛不满的看着乐乐,“偷儿?你浑说什么呢。”
果然是个护短的,乐乐心里怪怪的,有些不满,可是又有一份理智告诉她,认识的时间不同,情分也不同,没必要计较,不过,无论怎么想,心里最终还是气不过,“真的,我看你昨天挺爱吃羊腿的,早上也买了一只羊腿,差一点儿三斤,添称了一小块肉,一块儿放在盆里腌着,今天家里就陈婆来了,她走了,等我开始炖肉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小块儿的肉不见了。”
阿信下了地,将木头放进屉柜最上面的一个抽屉里,“说不定是你回家的时候掉哪里去了。”
听着他淡淡的语气,乐乐心里很不满,觉得自己已经嫁给他了,自己才是他应该维护的人,心里有些不满,嘟着嘴嘀咕着,“怎么可能,我腌肉的时候明明是两块。”
阿信不屑的撇撇嘴,明显不信乐乐的说辞,“陈婆为人最严谨不过,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本来只是觉得心有不忿、不满,可现在的乐乐是真的怒了,“人人都说谎,说不定他在你面前带的是假面。”
“人人都说谎?”阿信挑眉看着乐乐。
乐乐以为他认为自己也在说谎,不满的瞪着他,“我跟你说,我没记错,也没说谎话,我确实买了一大一小两块肉,也确实是因为陈婆过来一趟,就少了一块。”
摇摇头,阿信提上鞋,说了一句“我过去看一看。”撩帘出去。
打开屉柜上那个小抽屉,乐乐拿出大红色的婚书,婚书上写着自己和阿信的名字,当然是她之前在候府的名字秋菊。
她念大一新生入学的时候有两位学姐和一位学长自杀,所以上过一个学期的心理学,可惜什么也没学到,更不会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到底应该怎么跟阿信相处呢?如何让他更相信自己,尊重自己的选择呢?
乐乐坚信自己没有走错路,她不停的告诉自己现在只是人生路上的一个小波折,当若干年后,自己再回头,这将是一片美丽的风景。
只是现在应该怎么迈过一道坎呢?
35。先说的先输
35。先说的先输
【以后白天要让小银子少睡点觉了,现在哄她睡觉真废劲儿,不好意思,今天能写出一千多字来,明天争取多更些,抱歉。如果说一更两千字,现在我欠了五更半,哇,一万一千字了。】
送走大胜大有兄弟俩儿,阿信坐在炕上,习惯性的从袖口拿出小刀,打开抽屉拿出尚未完工的木头,立刻想起中午乐乐一遍一遍收拾木屑的情景,以后还是不要在屋里干这些活儿了。
推上抽屉,阿信无事可做有些无聊,半倒的靠在炕上,懒洋洋的躺着,看着乐乐像一只小麻雀,里里外外忙来忙去。
桌子上点火油灯,照得屋子暖暖的,天儿已经黑了,饭也吃完了,该做的事情大概都做完了,她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搞得这么忙碌的。
乐乐确实很忙,一会儿开柜子拿点儿什么,一会儿又钻进厨房去,看上去像只忙碌的蜜蜂,事实上只有乐乐自己知道,她简直就是一只没头的苍蝇,无所事事,又不得不找些事情做,装做很忙,没时间坐下来跟阿信聊聊天、谈谈心什么的。
至于他看过来的眼神,则让乐乐心惊。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比之前刚刚认识的时候还难,下午那场争执可以算做是两人的第一次争吵,自己该怎么办?一直就这样僵下去是不可能的,可是该怎么缓和关系?
听说情侣间、夫妻间第一争吵后先开口说话的人,先认输的人,以后都会成为输家,成为弱势的一方,而另一方则会占据高峰成为主导。
不管是真是假,乐乐都不愿意冒这份风险,万一成真了怎么办
阿信坐到门边,眼睛盯着门帘,乐乐刚刚一进屋,阿信就抓住她的手,“天儿不早了,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做。”
被他吓了一跳,乐乐紧张的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半步,“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他先说话了
先说先输,他先说话那就是他先认输。
之前乐乐还在琢磨着那话准确不准确,想先开口,又怕变成真的,所以一直都在拖,现在好了,管他是真是假,都和自己没关系了。
心情舒畅了,乐乐的脸上的表情也从之前微微绷紧,带着客气疏离的笑变得自然、生动起来,充满活力。
从炕上站起来,阿信笑着看着乐乐,那张狰狞的脸在乐乐看来一点也不觉得可怕,阿信往前走了半步,盯着乐乐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你不生气了?”
下午去陈婆家,阿信在她的厨房看到一盘羊肉,便知道乐乐并没有说假话,看着破旧的家,阿信心中虽然有疑惑,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心里微微有点不舒服。
生气?乐乐有点小震惊,心想自己有表现这么明显,火气那么大吗?乐乐抬头做出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不解的问道:“生气?”
牵着乐乐的手,阿信的嘴角微微上扬,握着那肉嘟嘟的小手心里出奇的舒服。
领着乐乐坐到炕上,阿信看着自己的膝盖,低沉而缓慢的说道:“陈婆从我生下来就照顾我,一直到我七岁,我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一个严肃的人,不过她一直都把我照顾得很好,全心全意的照顾着我……”
在乐乐的眼里,陈婆只是一个邻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只要自己跟阿信过好就行了,更重要的是,只要自己过的舒心就好,“我知道了。”
没想到说服乐乐会这么的容易,阿信还在努力的想着要怎么说服他,“我一直都想要好好的照顾她,所以……”话家没有说完,乐乐就反手握住他的手,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放心我会做到的。”
阿信直直的看着乐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谢谢你。”
37。不同的阿信(上)
37。不同的阿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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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活了二十几年,这辈子活了十几年,加到一块儿,掰手指头算一算,少说自己也活了一万四千多天的日子,翻过来,复过去,无论过去的日子是伤心还是快乐,过去的日子在她的眼前不断重现……
天怎么还没亮
时间过的真慢,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面,地上银白色的一片,炕桌和上面的那盏油灯的影子印在地上,像大海中的一座灯塔,一动不动。
嘀嗒嘀嗒
静悄悄的夜里,只有钟表走动的声音和身边阿信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长时间,怕影响身边阿信睡觉,乐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一下了,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肩膀硬硬的,酸的不得了,胳膊腿儿也都快不会动了。
这哪里是躺了一个晚上,简直就像是被封在棺材里的吸血鬼一样,几百年一动不动。
攥攥拳头,动了动脚趾头,乐乐感觉身上酸疼的感觉更加强烈,有几根手指头已经不会动了。
不行了,不能再这么平躺下去,会死人的。
抬头往阿信那里看了一眼,确定不会他睡实了,乐乐慢慢的抬起上半身,轻轻的翻了一个身。
身体刚刚躺到床上,乐乐的身子就突然凌空被抬起,或者说是抱起,接着就落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啊”乐乐叫了一起,接着就听身后一个醇厚的男声响起,“这么晚了还不睡?”
这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乐乐只觉得后背像是贴在了火墙上,热乎乎的,还有浓浓的男性气息一下子就将她包围起来,这下子,她的手脚停在那里,完全不会动。
将脸贴在乐乐的后颈,阿信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慵懒的又问一遍,“怎么不睡?”
声音不大,却让乐乐脑袋“嗡”的一下,大了一倍,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阿信的喘吸声大的像在打雷,震得乐乐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张了几次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就是睡不着。”
阿信伸出两只胳膊搂住乐乐的腰,用力的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贴在她的耳后嘟囔一句,“昨晚不是睡的挺好的吗?”
昨晚?昨晚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乐乐耳朵后面简直像是着了火一般,木木的小声“哦”一下,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舌头。
不满乐乐的没反应,阿信支起胳膊,探过上身打量着乐乐的脸,“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乐乐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冒烟,热得不行,也臊得不行,昨天晚上哭着不算,两世为人,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跟男人这么“亲密”,真是手脚也不知道怎么放好,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看,闭着就更不好了,那岂不成了任人采撷,一颗心“嘭嘭嘭”疯狂的跳着。
“没想什么,就是睡不着。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这声音乐乐听着只觉得陌生,这是自己的声音吗?听起来怪怪的。
阿信没有说话,只是将脸贴到乐乐的脖子上,轻轻的来回蹭着。
乐乐觉得现在好像是自己的体温更高一些,被阿信脸贴着的地方感觉有点怪,又有点舒服……阿信的两条胳膊越搂越紧,乐乐有点喘不上气,本能的挣扎几下,却于事无补。
搂着肉肉的身子,阿信又躺回到床上,脸贴在她的背上,闻着她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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