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
晏臣呵呵笑了笑,在他的肩头轻轻咬了一下,「我比较想吃这个……」
「别闹了啦。」徐子铭动作不大地挣扎,这家伙体力未免也太好了吧?最近天天为了帮西咸的事弄得操劳不已,回到家
还有馀力和他调情。
晏臣埋在他肩头闷笑几声,享受难得的闲情。这几个礼拜劳累到快要炸掉,果然还是只有这里是最好的归处。
「最近都还好吗?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你的专业应该不在这里。」谈到这些事情晏臣就一肚子火,「那些奸诈的商人,我一定要把我的养老基金给讨回来,
还要他们跪在西咸面前道歉!」
这么火爆,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徐子铭笑了笑跟着开玩笑,「钱讨不回来还有我养你啊。」
晏臣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徐子铭也没有说错,现在他住在徐子铭家,两个人开销算在一起就打了折,况且两个人
的钱都是放在一起的,自然没有谁理所当然养谁的道理。
动了动脑子打算亏一下徐子铭,晏臣却突然被徐子铭的疑问打断。
「欸?」徐子铭拿起一份文件叠上,看见里面的公司行号之后忍不住发问,「晏臣,这些公司都打算解约?」
晏臣坐起身,头靠在他的肩上看他手上拿着的文件,「嗯,又被陷害一次之后,很多厂商怕拿不到钱通通都想解约。这
些都很麻烦,就算是公司里面谈判一流的精锐部队也没什么用。」
「嗯……」徐子铭看着不少的名单,这些要是真的都解约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些全部都是?没有协商的馀地吗?」
「全部都去说过了,低头拜托之后,肯继续留下来的只有这两家,我看有些根本是对方有预谋地挖走的。」晏臣指着两
个打了勾的名字,「过两天就要跟着西咸他们去拜托其他厂商帮忙了。」
「嗯……什么时候解约啊?」徐子铭沉思了一下,继续收拾文件的动作。
晏臣倒是疑惑徐子铭怎么突然有了兴趣,「有的约刚好到期,有的是短期约,所以连违约金都只拿到一点点。」
徐子铭只是笑了笑,摇摇头。晏臣想继续追问,手机却不是时务地响了起来。
晏臣呻吟了一声,翻过抱枕盖住耳朵,「如果是我妈和那个女人就按掉。」
这男人都几岁了还搞这种幼稚行为。徐子铭笑着拿起他的手机,翻开盖子看见的是「姓许的死女人」。
徐子铭忍不住喷笑,「你怎么这样打人家的名字啊,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不接吗?」
「不接她还是会打来,你帮我接好了。」
他不认为这是好方法。但是看他用抱枕玩得那么开心,也就不忍心打坏他这几天来难得放松的心情,翻开翻盖接电话。
他都还没应声,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女孩子可爱的撒娇嗔怒,『晏臣!你怎么都不接我电话!』
「……」徐子铭不能否认自己被吓到了,「呃,晏臣已经休息了,我请他回电话给你?」
很礼貌地应对,一旁的晏臣还很不给面子地喷笑出来,徐子铭打了他一下,手却反被晏臣抓住,徐子铭警告性地瞪了他
一眼。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阵子才传来回应,『你……就是和晏臣在一起的人?』
徐子铭也楞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男生和男生在一起……也不是很奇怪的事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晏臣……』
女孩子如泣如诉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徐子铭觉得可怜,更觉得心酸。如果许美杏因为这样而受伤当然不是他所乐见的,
但是……他所承受过的那些,又有谁看见呢?
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手上的手机就突然被夺走,随即被抓过去重重地吻着。晏臣定定地和他四目相对,拿起手机对
着那头冷然开口:「你打扰到我们了。」
还搞不清楚状况电话就被挂断了,徐子铭躺在沙发上望着在上头看着自己的晏臣。
「不要在听到她说任何话的时候,露出那种表情……」晏臣轻声叹气,倾上前抱着他,「你只要记住我们不会分开就好
。」
知道这个口拙的男人是变相地在安慰自己,徐子铭忍不住勾起了一个大微笑,同样伸手抱住晏臣,轻轻点头。
习惯…短咪咪的15
公司情况低靡了好几天之后,竟然有了一点转机。那些原本狠狠地打算巩固利益解约的厂商几乎都回来了,愿意继续努
力协助公司度过难关,前提是希望公司可以好好解决问题,别把他们这些小工厂给拖垮了。
晏臣那时候都已经准备好文件要出去求人了,没想到西咸就来了这些消息。
能够继续留下来帮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晏臣当时也就把这些事情暂且放下去处理别的事了,但是心底总是觉得奇怪
,那些老板秘书们原本都拖着苦脸说时机歹歹他们也要过生活,现在却露出苦笑还是握手决定继续合作,怎么想怎么奇
怪。
许美杏还是一样每天都打电话传简讯,徐子铭已经不想去太在意这些事情了,只偶尔在看电视或听音乐的时候听到手机
铃声时,会心不在焉地走神。
如果不提及许美杏的黏人的话,一切都还算平和,下游厂商愿意合作让原本头痛的状况好转了一些些,晏臣心情也就没
有之前差。
但是晏大少脾气不再过度暴躁的最大原因,应该是傅乔仅似乎总算是看清了自己没有机会,不再缠着徐子铭了,只偶尔
给个关心或问候的电话,这让晏臣在帮忙应付令人焦急的公司财务时还可以和徐子铭调笑。
虽然让厂商回来合作的功臣不是他,但是晏臣还是很开心地和徐子铭提及这件事,徐子铭看见晏臣那么开心的样子,也
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但事情真相,晏臣却要到几天后去拜访那些厂商时才知道。
那些老板们看见晏臣代表公司来,除了款待他,并且以着前辈的身分嘱咐公司千万不能倒之外,竟然都一致地提到一个
人。
「要不是徐先生来讲情我也不想答应啊,你们一定要好好干啊……」
每个人都认识徐子铭,而且都是徐子铭亲自来找他们帮忙。他们有些是在商场上交际时认识徐子铭,经常彼此帮助;有
些是透过徐子铭替自己或亲戚朋友找到适合的伴侣,而心存感激自认欠一个情才帮忙。
因为徐子铭的拜托所以他们留下来帮忙,提到徐子铭时他们也不再露出为难的表情,像是非常骄傲可以有这样的朋友,
就算赔钱也愿意豁出去帮忙。
「当生意人赚钱很重要,可是交了他这样的朋友,不帮就是不行。」很和蔼可亲的老老板叼着烟像在回想什么美好的回
忆一样,「因为他是子铭。」
晏臣那天下午跑了五间工厂,五个接待的人员或老板,都是这个跟他说的。而晏臣只觉得骄傲,一点点的恍然大悟,和
心疼。
骄傲子铭这么让大家喜欢,恍然大悟为什么徐子铭的交际手腕圆融、交际圈广泛。心疼徐子铭默默地为他付出,连邀功
都不敢,只是在看见她这么欢欣的时候,满足地笑了笑。
所以那天在看到解约的公司名单的时候,徐子铭才会忍不住多问吧。那些厂商有一些是他认识的,也许在那个时候,他
就已经暗忖着要去找他们谈了也不一定。
这是徐子铭式的温柔,不张扬、不外显,却很深很沉,而这是专属于他的。
习惯…16
许美杏的纠缠久了,让晏臣觉得很累。他连觉得麻烦都不想了,虽然这样说人家女孩子不好,但是他本来就不喜欢许美
杏,他只想快点摆脱她。虽然说不是他的错是人家自己黏上来,但是自己不想处理,还是不愿意看见徐子铭硬ㄍㄧㄥ。
他知道徐子铭的压力也很大,最近妈妈找人竟然懂得直接打来徐子铭家了,弄得徐子铭连自己家的电话都不敢接了,不
是等着它自己响完就是等晏臣来接。
这种消极的态度不是抗议,连最基本的情绪都没有,但偏偏就是这点让晏臣看了难过,每天除了要帮忙西咸处理杂事外
,还要拨空想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完结。
如果是以前,他大可以完全不理会许美杏,再怎么无情的拒绝他都说得出口作得出来,但是现在却不行也无法,他想也
许是被徐子铭给影响了。
尽管徐子铭自白过自己不算好心的人,也是个自私的普通人,但是他现在也可以了解对别人有同理心的心理。因为感受
到幸福,所以知道幸福的美好,所以不希望别人再继续蹉跎时间,因为没有人可以像他们一样,有这么多时间可以耗损
。
何况他们觉得,就算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也短得需要好好珍惜,因为浪费掉的永远太多。
关掉手机暂时隔绝妈妈打电话来罗唆,晏臣继续对着大批数据和帐目作战,门外就突然闯进了一个人影,许美杏正一脸
开心地走进来,后面还跟着柜台的小工读生。
「晏臣~我做便当来给你吃喔!」
跟在后面的小女生都快哭了,最近公司财务状况不好大家都横眉竖目,晏先生也是惹不起的修罗啊!「晏先生对不起,
我拦不住她……」
晏臣叹了口气挥手让工读生逃命去,「没关系,你先休息去吃午餐吧。」
许美杏喜孜孜地把手上拿着的便当盒放到满是文件的桌上,「我们来吃饭吧!我亲手做的喔,阿姨也说我手艺不错。」
「你带回去自己吃吧,公司有帮我订便当,不吃浪费。」晏臣不想理她,低头处理还没告一段落的文件。
「唔~不然我吃便当,至少你把我做的饭吃掉嘛。」
他这辈子只吃过一次别人做的便当,而且他也不打算再尝别人做的,「对不起我很挑,只吃子铭做给我的便当。」
许美杏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嘟起嘴不甘心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两个的感情就真的这么好吗?
「你回去吧,不知道路的话我叫人带你出去。」
「为什么是男生?」许美杏拉过一把椅子在桌子对面坐下,不死心地看着晏臣,「你难道都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你也要
履行社会义务,娶老婆生孩子的吗?你应该也清楚吧。」
晏臣抬眼看了她一下,复又收回视线,摇头笑了笑。
「社会义务?还真是伟大的藉口啊。」
「你不需要对着我这么不屑的样子,你明明就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我是很清楚。」晏臣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懒懒地回答,「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觉得你们这些『正常人』很笨。说不定
我明天就死了,如果我死前一刻才发现我竟然一直浪费时间在做我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连可以怪的人都没有。」
「可是你又不可能明天就死,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会让以后的自己后悔。」
「谁知道?」晏臣忍不住笑,「我就是不想让以后的自己后悔才只做我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的核心是,你们认为我
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许美杏想点头,却又觉得这样承认好像显得自己很笨,「我很喜欢你。」
「我只觉得你像个朋友一样。但是我爱子铭。」讲到最后,语气已经温柔到只剩下低喃,「症结就是你不愿意设身处地
为人着想,如果今天拥有自己一辈子都不想放开的男朋友的人是你,你也会觉得一直纠缠着你的人很烦。」
「……」娇宠惯了的女孩子被这样当着面说教,顿时觉得委屈起来,却又不敢反驳。
「也许一直不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在别人看起来是痴情的浪漫,可是如果对象是我和子铭,我们都只能说抱歉。你们不可
能了解的,那已经不是我们自信我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而是我们真的只能和彼此在一起。」
「你们又不可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