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持推拒他,他锲而不舍地缠着她。作怪的手指直接从她的亵裤边缘探入,揉捻戳弄。
他太急,她有些疼起来。
浅眠状态的光怪梦境几次被他打断。起床气爆发得不可收拾。两人本来就缠做连体婴,因此她一转头,轻而易举地就凑到了他耳边,低吼道:“我要睡觉!再打几个盹我就能舒服得不得了,我都多久没得赖床了!体谅一下我,晚上再做行不行?!”
她气愤地手脚并用想推开他,踹开他。
他坚持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委委屈屈地同她抱怨:“……坏蛋……”
两人私下里相处,情到浓处他就会向他撒娇。尤其她发火的时候,他几乎不直面争执,也不讲究男子气概,每每无师自通地扮怪卖萌,不是撒娇就是扮委屈。
她突然就心软了。侧过了脸亲亲他,“傻瓜。”
他立马得到了鼓励,下一秒翻身压在她身上,迫不及待地亲吻她。
其实他们成亲日久,深吻渐少。此刻唇舌交缠,气息滚烫,喘息声娇软。
她身体深处的痒意重新苏醒了。
他的唇抽离她的,贴着她的肌肤,一路舔碾着往下。
她不自觉地向后仰头,袒露的颈项被他舔吻,灵活的唇舌湿且热。同时他的手也兜在她胸前,凶恶地捻弄她洁白肥硕的**。
□是她的敏感处。在她的身体里,埋着名为情欲的雷,引线从她的两个乳端处分别延展往下,汇聚到她的神秘花园处,再缠缠绕绕一路在她的甬道内埋伏。
他揉捻她,弹搓她,同时点燃了她,让她身体里的雷,跃跃情动地等待被引爆。
因此当他埋首在她的两胸之间,以唇舌裹弄她的乳首,她便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了。
“啊……”她的身体挺直,头向后仰,两手在他的背后,在强壮的背脊和挺翘的臀部间来回抓挠。口中发出颤抖的愉悦的单音节。犹如点燃的引线嘶嘶,一寸寸烧着。
于是他越发卖力地引诱她。小小周南生来到她的花园前叩开她的门扉,却又如顽童,引得主人方欲开门相迎,他却躲闪开来。待门扉半掩,又来叩一叩敲一敲。
花瓣被撩拨,狂蜂却不肯入花蕊。春光被慢待。
于是她恼怒起来,两手掐着他的臀肉,娇蛮喝道:“给我啊……”
他低低闷笑出声。他一向纵容她,宠爱她,因此他的报复浅尝辄止。而且小小南生蓄势待发,叫嚣着要攻城略地,对他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他在她的娇吟声中,恋恋不舍放开双手捧堆着的**,直身抬手,唇对着她的唇,温柔地亲吻她,□同时却凶恶地贯穿她。
她尖叫出声。
他的撞击激烈。进和出的间隔短暂。
她目眩神迷,只想畅快地喊一喊。只是屋内还有小床,小床上小女儿在熟睡。她在沉迷中努力保持一丝冷静,咬住自己的下唇,破碎的欢愉声放得低而又低。
而他在□中一贯沉默。唯有用力时牙关紧咬,和润的五官便会突然陡峭起来。她透过逐渐明亮的晨光抬头看他,伸手拂上他的眉眼。
他俯□与她亲吻,□的动作却不停。速度越来越快,她清晰地感觉到越发胀大的坚硬,最欢愉最酥麻的一处被反复戳弄,她每每以为已行至高峰,偏偏却还一路往上,对此她的灵魂和身体快乐却又疲惫,终于她软弱地、破碎地哀求他:“求求你……够了,放过我吧……”
他顺从她,宠爱她,真的。越是爱,越想凌虐。
他反复地贯穿她,撞击她,连连把她抛上高空。她低低尖叫,除了攀附他,她别无他法。
晨光终于明亮的那一刻,他们相拥着到底顶峰。
这种时候,他们就像别的世俗男女,说着世俗到不行的对话:
“爱不爱我?”
“爱啊。”
“有多爱?”
“爱到骨髓里。”
98
这一日傍晚,周东生三兄弟回了家。
三兄弟经历大半个月的牢狱生活,消瘦颓废。三人一字排开站在院中,像树叶落了大半的萧索的冬树。
徐氏看着儿子们被磨得不像样,捉着他们一个个的手,一边喊着心疼,一边放声大哭。冬末春初的寒风把她花白的头发吹乱,显得越发场景萧瑟起来。
周东生兄弟三重见天日,心神还略有恍惚,却也纷纷红了眼眶,强打起精神安慰老母亲
周老爷子和周老爹悄悄背过身去,各自拭去眼角的泪。
“人回来了就好。”老爷子道。老人拄着拐杖,竭力站得笔直,他拍拍孙儿们的肩膀,轮到周北生的时候不由加重了手中的力量,他看着眼前这双从前明亮如今黯淡的眼睛,保证一般说道:“只要人在,一切都可以重头开始。”
已经发生的不能推翻重来。也不必去讨论因果、对错,只需沉默地承受下来,然后负重前行。
话并未叙得太久,周东生兄弟三被打发去一人去洗了一个去晦气的柚子水澡。
这头徐氏领了儿媳妇在厨房准备晚饭。虽然如今家财折损将近,可自家本来就是卖肉的,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自然不在话下。徐氏心疼儿子受苦,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荤的素的,汤的炒的,准备了满满一大桌的好菜。
唐荷不知道周南生等人在狱中吃的什么――想来不会太好,因此有心劝一劝他们先吃一些清淡的流食,不必大口啖肉暴饮暴食伤了肠胃,可是当她坐在周南生身侧看着他狼吞虎咽,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红着眼圈拼命给他挟菜。
等他们回了房,门刚一关好,周南生便抱住她。他怕压到她的肚子,因此也不敢抱得太紧。唐荷回抱着他,她感觉到他的颤抖,她埋首在他的怀里,泪水流了出来。“我想你。想到受不了。”
“让我看看你。”他哑着声说道。他两手捧着她的脸,衬着窗户里透进来黯淡的天光,深深地凝视她,就像凝视暗夜中熠熠生辉的明珠。“你瘦了许多。”他愧疚地低语。
“你也是。”唐荷抚摸过他的五官。她的眼鼻酸涩,“你回来就好了。”
夜里他们躺在床上,他一手让她枕着,一手轻抚着她隆起的肚子。“孩子闹你么?”
“还没到胎动频繁的时候。”她轻声答道,“不过他的心跳很明显,感觉到了么?”她拉起他的手放在振动的位置上,“宝宝,是爹爹回家了哟。”
新生命令人感动而敬畏。即使它还只是母亲子宫里的一个胚胎。周南生感受着那强有力的一下下振动,胸口的热流逆流往上,从他的两眼中寻找到了出口,“我……很抱歉,”他竭力平稳地说道,“很抱歉这个月我没能陪在你和孩子的身边。”
唐荷听出了他话音里掩饰不尽的鼻音。她努力地转身与他面对面,“这回原谅你。你得保证没有下次。”
“没有下次了。”他很快保证道,“我会一直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孩子,不让你担心,也不再分离。”
唐荷拉过他的手,轻轻用尾指勾住他的,晃了晃。
他哑声失笑,低头亲她,“傻姑娘。”
“……有没有受苦?”她轻声问他,“我很害怕,担心你吃不饱,遭受……鞭打,或者别的伤心。”
不管白天黑夜,她极度地焦虑和担忧,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咬着自己的手臂,闷声哭泣。
他在暗夜里摇头,意识到她看不见,便答道:“毒**没有,”听到她放松的叹气,他抚上她的背,一下一下安抚地轻轻摩挲她,“不过吃食确实不顶好,接下来我非得餐餐吃肉补回来才行。”他故作轻松地安慰她。
他不想告诉她,其实家里给他们三兄弟送进去的吃食,是没办法送到他们手上的,都被牢头和衙役们分吃了。
当然大半个月的牢狱日子,吃食上的问题,绝对是最小的。
这是他首次遭遇的没有**的日子,他不想遭遇第二回。也不想她明白其中种种精神和**上的苦楚。
“睡吧。以后我都在你身边。”
“嗯。”
隔壁房间里的周东生和杨氏夫妻俩,情形却热闹得多。
杨氏终于等到男人回家,欢喜自不待言,当着一双儿女的面,她动手把周东生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才松一口气,带着哭腔嚷道:“总算是齐胳膊齐腿的回来了!”
周东生回到自个家,洗了热水澡,吃过了丰盛的热饭,眼前齐刷刷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终于也回过神来,便笑哈哈地答道:“那可不,惊惊险险的一趟,可总算也让我给忍过去了。”
他抓起自己的小女儿,不顾女娃儿看他陌生的哭闹,“吧唧”一声,狠狠亲了一下她,把人放下的时候还顺势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好好的小辫揉乱成了草堆。
然后又把磨爪伸向自己大儿子,“小男子汉,爹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照顾好你娘和妹妹?”
土豆娃被他爹亲得有些害羞,口水留在脸上也不敢擦,只挺起小胸脯大声回道:“有!”
杨氏看着眼前的一大二小,又笑又哭。
“你看你,下雨呢,”周东生扯了她袖口的帕子给她擦眼泪,“孩子们都看着呢。”
土豆娃不明白什么叫喜极而泣,“娘,你别哭了,你天天哭,三婶告诉我说这样会哭坏眼睛的。”
周东生怔住了,“孩他娘……”
“嗨,都过去了”杨氏不好意思地挥挥手,“娃,以后娘都不哭了。你爹回来了,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
周东生拉住媳妇的手,“对头。我努力做法,让你和孩子们过好日子。”
另一间房里,周北生和吕氏并躺在床上。
“我听爹娘说你把城里的宅子退租了?”周北生轻声问道。
“对的。”
既与爹娘争吵,东西也当了光,短期内是回不去城里了,宅子留着也是耗费银钱,还不如退租,安心在乡下好好经营生活。
“……难为你了。”周北生张了又张口,想说“以后我会让你在岳父母前抬头的”,但自己却先怀疑起这一日还能不能到来。他在黑暗中无声且艰涩地苦笑了起来。
“我自个乐意的,”吕氏捉住丈夫的一只手,“北生,我乐意的,我只要你安全回来。”
“……嗯。”周北生把她拥入怀里,“睡吧。”
吕氏本来有满腔的话,要对他倾述。可是枕边人的疲累和颓丧满得都要溢出来,她感觉到他的悲伤,想安慰他“来日方长”,或者“十年磨一剑”,话到嘴边,只余一声轻轻的叹息。
到了深夜,吕氏莫名醒来。她听到在沉沉的黑暗里,传来低低的、压抑的哭泣声,犹如受伤的动物,自知获救无望,只求张口呜咽出声缓解疼痛。
她一动不敢动。眼泪从眼中汩汩流出来,顺着耳际无声滴入枕中。
日子平静地过去。村中被拘的男丁陆陆续续都回了家。
唐荷不晓得旁人家怎么解决地这一件事情,只隐约听到一些交谈,知道还是有一些人要坐更长时间的监牢,为的是他们斗殴时出手特别狠,也有一些是家里实在凑不齐钱被官府要求用劳作来抵。
唐荷觉得,乡人善于遗忘。不管对他们自己遭受的不幸,还是对他人遭受的苦难,他们都以沉默和忍耐来对待。这份沉默和忍耐太过理所当然,倒显出两分麻木来。
有时她经过邹家村,会想着,那一户死了兄弟的人家,日子不知过得怎么样了。
无论如何,人是在幸福的时候才能同情别人的。唐荷想起周南生付出代价承担后果那些日子的煎熬,就漠视了自己的内疚,反思出根植在自己心底的自私和冷酷并冷漠地原谅自己了。
村人没有再提起此事。于他们来说,那一笔堪称巨额的赎银,也就此揭过。他们只是一如既往地、勤勤恳恳地辛苦劳作求生存。
日子久了,此事便像一个人幼年时摔跤留下的伤疤,若非特意就根本想不起,或者就是想起了,也不过当成普通的疤痕。
生活的潮流推着人往前走。只有一个人,惊慌失措地失了方向。
99
人生除死无大事。纵使徐氏夜里每每想到家中十几年来积攒的财富一夕消散,就不免心疼得长吁短叹,但三个儿子全须全尾地安全回了家,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周家众人也以此勉励自己,在沉默的忍耐之下,生活逐渐回到正常轨道。周南生照常和周老爹去铺子卖货,与行商应酬,周东生和媳妇照常走村收获,徐氏则料理闲时的土地锄草、浇菜等事。唐荷因为大着肚子,就帮着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吕氏则是没有了退路,凭着心底发狠,逼自己更融入这个村庄,倒渐渐随着徐氏学了地里的农活,做起了有模有样的农妇来。
就像唐荷告诉她的一样,人生何处无风景呢?如果她心中有闲情,雨后的青山,连绵的稻田,暮归的老牛和路边的春花,都能让自己感受闲适自在。
命运把自己安置在这一处生活,那就尽量发掘这一处的美好罢。
虽然元气大伤,要回复往日盛况还需要许多时日,但就经济方面,周家比起村中其他人家,情况要好得多。因为其他人家收入来源大多是种田,至多农闲时去打散工挣钱,不像周家有一个铺子。
周家因为银钱紧缺,前段时间进的货也有限。常年向他家供货的散户们知道周家三兄弟入狱,担心周家给不了货款,供货供得非常谨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导致大量散户家中积压着卖不出去的干货。城里别的商铺也有自己稳定的供货源,他们想另找买主也不得。因此他们中的许多人动了自己去贩卖的心思,奈何没有摊铺没有熟客,每一日的交易量很有限,到最后零售价比周家给他们的收货价还低。
最后众人醒悟过来:他们与周家多年来互求互需,周家生意做不下去,他们这些散户也得不到好处。
如今周家险难已销,银子凑手了些,进货量就跟着加大,加上遭遇了挫折的散户变得心思活络,见周家铺子始终没倒,就鼓足了胆气自愿实行从前先供货后结账的方式。如此两三个月后,周家的危机总算彻底度过,慢慢有了结余。
宋掌柜已经依言退休回了宋家村种地,周老爹挽留不能,只好生意赚了钱后第一时间还了他的钱,另附上了相对丰厚的经济补偿金。
此外周家家长还向家庭成员公布了近期家中的收入支出情况,支出的大头当然是捐路银、赎银及向各路大神上供的活动经费。收入则少得多。此刻它们被装在一个荷包里,静放在桌上。
“如今家中略为窘迫,但只要一家人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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