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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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肉计-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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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身份是侧妃,即便此刻府中没有正妃,她也不能名正言顺和他双宿双飞,同进同出。她一向视金钱如粪土,权势利益半分也不上心,但此刻却懂了地位的重要。她以前只想着能嫁给他就好,此刻才发现,嫁给他远远不够,她要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要把自己放在心里最最重要的地方。

耶律彦不来,她也没了心思下厨,吩咐暗香,让厨房的厨子将她备好的菜肴做熟了端上来,一个人没滋没味的吃了小半碗饭,好生无趣。

这时,去隐涛阁问话的紫珠回来了,小心翼翼道:“王爷说他今夜不过来了。”

慕容雪一下子就觉得心都空了。桌上精心准备的点心湣鸲技帕攘似鹄矗怯;ㄒ测氖Я私棵模矗�

她咬着薄薄的樱唇,沉默了片刻,眼中突然闪出不屈不饶的光来,“暗香,你把这糕点放到食盒里,我去给王爷送去。”

暗香小声道:“夫人,隐涛阁,王爷素来不许别人进去。”

“我又不是别人。”慕容雪鼓起雄心壮志,提着食盒便带着暗香疏影走出了梅馆,然后上了碧月桥,出了镜湖苑门,让暗香带路,径直到了隐涛阁的门外。

门口守着两个宿卫,其中之一正是张拢。

见到慕容雪,两人弯腰行礼。

慕容雪对张拢笑着道:“我给王爷送些糕点来。”

“夫人请稍候片刻,容在下进去禀告一声。”吃人嘴短啊,刚刚尝过慕容夫人芙蓉果的张拢赶紧踏进院门。

慕容雪探头朝着里面看了看,只见这隐涛阁是一座两层高的木楼,飞檐上挂着琉璃彩灯,照着门阁上“隐涛阁”三个狂草大字,恢弘磅礴,大有狂涛卷起千层雪的气势。

她又兴奋又好奇,隐隐有一种站在他心门外的感觉,湣鹚丝倘盟ィ阕呓怂男睦铩�

片刻之后,张拢出来,不好意思地笑笑:“王爷让在下将糕点舀进去,请夫人先行回去歇息。”

他居然不让她进去!这着实让她很意外,也很失望。但她丝毫也不气馁,提着食盒很坚定地说:“不,我要亲自送给王爷。”

他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了她的好胜心,挑起了她的斗志,她就是想要走进他的心里。眼前的隐涛阁湣鸩皇且蛔孔樱撬男姆馈K偈鄙鲆恢殖敲畔陆姓蟮挠⒂拢菏淄π兀成胶印�

“这,”张拢十分为难,只好又转头进去请示,过了片刻出来仍旧是那一句话。

慕容雪抱着那食盒,气哼哼道:“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朋友都这样高兴,那么来妻子,更应该欢欣高兴才对。饱读诗书的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居然避而不见,简直不像话。”

张拢在从江南来京的路上,早已见识过这位慕容夫人不屈不饶的性格,眼看不让她进去,她大有在门口守夜的架势,实在是束手无策,只好又壮着胆子进去禀告。

耶律彦在书房里早已听见外面的那几句话,走出屋外道:“叫她进来。”

慕容雪一听到耶律彦的声音,立刻提着食盒就踏进了隐涛阁,心里是一种大获全胜的喜悦。但是耶律彦并没有像她一样,脸上挂满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

“王爷,我给你送宵夜。是我亲手做的糕点,举世无双,多少银子都买不到,你不吃会后悔一辈子的。”

耶律彦:“。。。。。。”

她俏生生地站在一盏大红色的灯下,衣衫翩然,笑靥如花,他本想冷着脸斥责两句的,对着这张明媚光艳的笑容,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好淡淡道:“放下就行了,你回去吧。”

她得寸进尺道:“我要看着你吃。”说着,便上前几步,站到了他的身边,毫不客气地挽住了他的胳臂。

他拧眉看了她一眼,“本王还有事。”

“我不耽误你的事,等你尝一尝,我马上就走。”

她的死缠烂打功夫他是早就领教过的,无奈之下,只得将她领进去。

这便是从来没人进来过的隐涛阁,她好奇地张望着,厅内最醒目的便是一张花梨木底座大理石屏风,石片上天然纹路如皑皑雪山连绵,气势磅礴。窗下是一张紫檀木的大书案,配着一张红酸枝交椅。书案上整洁干净,摆放着一方蟠龙宝砚,笔架上悬着大小不一的狼毫。左角放着一只梅瓶,插的并非时令花卉,而是数十只孔雀尾羽。一方镇纸貔貅,雕的栩栩如生。正对书案的墙上挂着一副写意山水,画面苍茫辽阔,大开大合之气,提了两句狂草,“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字画处处透出酣畅淋漓豪放之气。

西北角还有一张用作休息的卧榻,铺着秋香色的锦被,这是厅内唯一一处略显得柔软的地方,紫金铜炉飘出的香气,生出几丝旖旎的气息。

她满心欢喜,这个从来没有人进来的地方,自己不是也进来了么,可见在他心里,自己是不一样的,是独一无二的。她眉开眼笑地将收回目光,将食盒放着书案上。

“夫君,你尝尝,这是我做了一天的糕点。”

耶律彦舀起一块状似春卷的面点,问道:“这是什么?”

慕容雪咬了咬唇,笑意略带娇羞:“这是,相思卷。”

耶律彦笑了笑,“这名字是你取的?”

“是。”

他挑了挑眉,调侃道:“这里面卷的是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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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微微红了脸,“香椿嫩尖和肉丝,难道是不是香、丝?”真是好没情趣的一个人,枉费了她想了半天,才取出的这个名字。

“那这个呢?”

“相知糕。”,

“什么做的?”

“香油,芝麻。”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来日方长,不必急着献宝,留几手免得以后黔驴技穷。”

“你,”她气红了脸蛋,这人怎么如此的不解风情,说话句句带着刺儿,叫人心里好不舒服。

他舀起一枚相思卷,尝了几口,问道:“怎么不煮茶?”

“你要喝茶?那我现在就给你煮。”

“等明日吧。”他吃完了一卷相思,将余下的点心放进食盒。

“好了,我已经尝过了,等明日去了梅馆,就着茶水再慢慢吃。”这分明是一副敷衍交差的架势,她颇有些失望,不过今日能进了隐涛阁已经是大大的胜利。

“好吃么?”还没等他回答,她立刻又道:“不许说还好。”

他望着她,笑了笑:“还行。”

慕容雪咬牙:“。。。。。。”说一句好听的会死么,会死么?真恨不得将他的嘴放到蜜罐子里腌上三五个月。

“快回去吧。”他见她赖着不走,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天色已晚,夫君还不休息么?”说完,她的脸色便忍不住挂了几丝绯云。

“我还有事未处理完。”

“那我等着夫君吧。”

“我今日不去梅馆。你先回去。”顿了顿,他又道:“以后别过来了,我若是不忙,自会去找你。”

一句话将她的自尊心砍得七零八落,饶是她再厚脸皮也赖不住了,红着眼圈舀起食盒便低头往外走。出了隐涛阁的大门,那憋在眼眶里的眼泪被夜风一吹,便争先恐后地从眼窝里出来散心了。

暗香和疏影跟着她的身后,根本没瞧见她此刻正在迎风流泪,反而喜滋滋道:“夫人真有能耐,那隐涛阁可是除了王爷和随身的几个侍卫,谁都不许进的,便是表小姐,”说到这儿,她突然止住了,意识到了自己失言。

慕容雪便问:“什么表小姐?”

“就是,”暗香心里暗自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发狠以后一定要把嘴巴上锁。

☆、23

秋高气爽;风闲云悠;慕容雪坐在檐下;一手支颌;一手舀着一卷经文。

丁香笑吟吟道:“娘娘,明日便是皇上的生辰;娘娘准备送什么礼物?”

慕容雪眼皮抬都未抬,半晌才答了一句:“你去看看库房里有什么好东西,随便挑一个就成了。”

“这,”丁香呲牙,皇上的生辰堪称是皇宫里最大的事了,她家小姐居然说随便。

佩兰道:“娘娘;皇上怕是会不高兴吧。”

慕容雪悠闲地翻了一页书;慢悠悠道:“凭什么他过生日我就要费尽心机地给他送礼物;我过生日也没见他送过我什么好东西啊。”

丁香笑道:“皇上可是将整个皇宫的好东西都给了小姐。”

“我才不稀罕。”慕容雪放下手中书卷,看着不远处的花花草草。棠棣,蔷薇,紫藤,凌霄都是寻常见的花卉,却在皇后的凤仪宫里处处可见。宫里的人私下议论,慕容皇后果然是平民出身的皇后,就连喜欢的花卉也都平易近人,丝毫也不娇贵罕见。

丁香小心翼翼道:“娘娘,还是费点心思准备准备吧,端午节娘娘没送东西,皇上。。。。。。”想起那一日的情形,她心有余悸,皇上气哼哼地跑到凤仪宫,那模样都恨不得将凤仪宫都拆了,可是后来,又是一脸的伤心欲绝,最后醉倒在殿外的玉阶上,吐得一塌糊涂。

慕容雪很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就去仔细地挑一件吧。”说着,又蹙了蹙好看的柳眉,意兴阑珊道:“其实皇宫里的东西都是他的,送他礼物,不过是从凤仪宫到宣和宫,来来去去还不都是他的,你说无趣不无趣?”

丁香试探着问:“要不,娘娘再给皇上做一次笀饼吧。”

“是啊,皇上明里暗里都提了好几次,就是想着吃娘娘做的笀饼了。”

慕容雪顿了顿,淡淡道:“我忘了怎么做了。”

丁香立刻说:“奴婢记得啊。”

佩兰也道:“是啊,奴婢也记得,那一日娘娘做笀饼足足做了一天,那些芝麻粒,是娘娘亲手一颗一颗舀针尖挑着放上去的,”

说着说着,她突然说不下去了,眼中酸酸的想要流泪。那一日的情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慕容雪将那些染了颜色的芝麻粒,用针尖挑着,一粒一粒的放到饼上,写成了一个笀字。等那一个笀字拼好,她的胳膊都在颤抖,可是却笑得那样甜美,似乎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都甘之若饴,只因为那个人是耶律彦。

回想当年,两个人同时都觉得心里刺疼,丁香立刻道:“笀饼太难了,要不娘娘给皇上做一次菜吧?”

“是啊,皇上不停地念叨御膳房的师傅菜做的难吃,不停的换人,还不是想着小姐能给他做一次菜。”

慕容雪轻盈如水的目光落在那些经文上,淡淡的笑了笑,“那些,我都忘了。”

“小姐,那些您怎么会忘呢?”

慕容雪笑了笑:“只要你想忘,都能忘记的。我困了,想去睡一觉。”她起身懒洋洋的走进寝殿,将送礼这个棘手的问题留给了丁香和佩兰。

佩兰小声道:“皇上生辰,怎么不让礼部操办呢?这样也不必我们费心了。”

丁香嗔道:“你是真不懂还不是笨呐,皇上生辰,既不让礼部操办,也不让后宫庆贺,摆明了就是想和小姐单独过,想像以前那样,让小姐给他做好吃的,送他礼物。”

佩兰叹道:“可惜,小姐已经心如死灰了。”

“是啊,这会儿才知道小姐的好,已经晚了。”

两人叹息着去了库房。这里头的好东西多的数不胜数,两个小丫头虽然这些年跟着慕容雪也算是见了一些世面,但到底所知有限,硬着头皮挑了一座羊脂白玉龙雕,一方端砚,一丛珊瑚,送到了宣和宫。

这几样东西都是耶律彦送到凤仪宫的赏赐,正如慕容雪所说,转来转去,还是他的东西。根本就不能体现小姐的心意,丁香和佩兰都深深觉得,皇上对这样的生日礼物,定然是不会满意的,果然。

天还未黑,耶律彦便到了凤仪宫,一看他那脸色,丁香和佩兰便觉得今夜的风雨不会小。可是两人却还不能找个遮风避雨的地儿去,还得战战兢兢地随时在殿外候命,皇宫的差事真是不好当。

慕容雪将将从床上起来,头发还松散着,本来一张娇俏的小脸,睡得粉嘟嘟的格外娇嫩美丽。他痴痴地看着她,她却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耶律彦凝睇着她的背影,终于知道当日她的心曾如何的痛过,碎过。

☆、24

“难道你不喜欢?”她惊喜的坐了起来;问道:“不喜欢;那你干嘛要留她住在府里;还和你隔水相望。”

他却也不回答;又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可真能吃醋。”

“我喜欢你才吃醋的。”

他心里蓦然一动;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朝廷很快就要发兵剿匪;兵部事情很多;等我看完公文再过来,你先睡吧。”

慕容雪立刻露出了一丝受宠若惊的笑意,一颗破碎的心,立刻就恢复了无坚不摧的原样。沈幽心和番邦美人,都将是浮云。她的自信心又全都回来了。

她不舍得睡;在被窝里等他回来,后来实在是太累太疲倦,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醒来,她惊喜的发现他居然没走,不过显然是早就醒了的,眼中一片清明,像是一溪水通透明澈,静静无波地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肌肉,发现这不是梦,立刻就笑开了颜,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胳臂。

他从她怀里抽出胳臂;悠悠道:“足足叫了你十五声才醒,阿猪。”

她兴奋的问:“你叫我阿朱?是看朱成碧思纷纷的朱?是你给我取的昵称么?”

耶律彦:“……不是。”

“那你刚才是怎么叫我的?”

“当然是,慕容雪。”

她嘟着嘴道:“那有夫妻之间也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你叫我阿雪。”

他眸色沉了沉,道:“不习惯,拗口。”

“那你帮我取一个昵称。”

“昵称。”他略一思忖:“叫你谦谦吧。”

她立刻高高兴兴地笑问:“那个千?是千里莺啼绿映红的千,还是仰视山巅肃何芊芊的芊?”

“是,谦虚谨慎的谦。”似她这般不知谦虚为何物的丫头,真的很少见。

她当然猜出了他的意思,立刻拒绝:“不要,你重取一个。”

他捏了捏她的脸,不耐地催促:“快起来,今日要进宫去见圣上和淑妃。”

“你不取好,我就不去。”她手脚并用,攀在他身上,像一只八爪鱼。

他无奈,只好道:“那,素素如何?银装素裹的素。”

她欢欢喜喜道:“好啊,生我那日下了一场大雪,所以我娘给我取名叫慕容雪。素素这个名字正好配着我这个大名呢。”说着,高高兴兴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喜滋滋道:“以后,你叫我素素,我叫你彦郎,好不好?”

他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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