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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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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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推到她身上,该不会错的。

金麟点点头,又问道:“这么说来,琴棋书画,你都会一些了?”

荼蘼想了想,终究不愿太过显摆而引人疑心,只答道:“字是娘教的,其他的,娘还没来得及教。”段夫人确是教过她写字,只是她幼时甚是顽劣,又爱撒娇,稍稍多拿了一刻的笔,便满口喊累,一时弄得段夫人倒舍不得起来,因此也并没学多少。

金麟点点头,也就不再多问。只指指荼蘼跟前的那本字帖,淡淡的交代了一句。

“这是前朝卫夫人簪花小楷,女子写来最是合宜,往后你来不来,我也并不问你,只是这字帖,每日至少临上三张,每十日一交,若少了一张,便补十张来!”

荼蘼毫不犹豫的点头,每日三张字帖,于她并非难事,金麟肯有此语,她自是巴不得。

金麟便叫她到琴架跟前,自己净手焚香,慢慢抚着琴弦,宫商角徵羽,兼十二音律,一一为她讲解。她答应着,眼儿却不自觉的落在金麟的双手上,这是一双指节分明而又白净修长的手,这手拂过琴弦时,那琴便轻轻颤着,发出幽雅动听的乐声。

轻如落花,杳如流水,悠悠东流而去,一似流年,再不得返是了,她的流年,不是重新来过了,她还有机会,还有机会挽回她怔忡的想着,想及往事,心内一时喜一时忧,恍恍惚惚的,竟流下泪来。

过了好一会子,她回过神来,却见金麟正在看她,她惊了一下,别过头去,取了帕子,擦了泪,这才慢慢道:“先生好琴技,听着,倒比我母亲还更好些!”

金麟点了下头,温和道:“此曲名为《落花流水》,却是我早年妻亡之后,一时感怀而作,想不到你年纪虽小,却能体会曲中离殇,难得难得!”

她微微的撇了下嘴,对他的话并不深信。她前生多历风雨,早将心性锻炼得坚韧无比,便是再伤心,也能若无其事的宛笑轻嗔,绝不至为一曲所动如此。深深的看了金麟一眼,她暗自想着,看来这金先生也非一般之人,只不知他来自家是为了什么。

因为有了金麟的例子在先,下午她去白素云处,便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白素云。

却见她穿了一件月白滚边绣花小袄,下面配着同色的湘裙,身形窈窕,面目姣好,行动之际,裙摆微动,愈显秀雅娉婷,虽算不得国色天香,却也自有一番动人风韵。

她不由暗自想道,这位白先生便在内宫之中,也算是难得的人才了,大乾如今的这位帝王,又是出名好色的,怎么她侍君多年,却一直未承恩露,到了还被放出宫来。

俗话说得好好,疑心生暗鬼。她一旦疑了金麟,竟连白素云也一并怀疑上了。

疑惑之心一起,她便一反往常的懒散,日日晨来暮归,认真无比。

只是她这一番作态,却让段夫人在欣慰之余,又觉心中一时空落落的。

她这一生,共得了三子一女,一向都是儿子孝顺出息,女儿虽娇蛮顽劣却也痴缠可喜,这些日子更比从前更乖觉了许多,越发惹人怜爱。却不想这几日的工夫,先是走了历来最是孝顺的二儿子,再来连女儿也忙于学业,无暇陪她,让她怎能不心生惆怅。

这日女儿下学回来,她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荼蘼,两个先生,你可还都满意?”

荼蘼眨了眨眼,疑惑的看一眼母亲,点头道:“先生教的很好!”这个很好,自然是相对于她前生的两个先生而言。对于如今的她,这些学业原就是可有可无的。

段夫人微觉失落的叹了一声,但也不好开口。先前女儿不曾请先生,季煊的意思就是怕她独个儿寂寞,要她自己教养,谁料她听不得女儿叫一声苦,教了两三年,却连字也还不认得几个。季煊没了法子,又不想耽误了女儿,这才外出延师。

荼蘼望望母亲,隐隐猜出她的意思,因笑着抱了她手臂,只是腻在她身上撒娇。

“先生再好,也没有娘好呢,不过荼蘼最近在跟金先生学琴,先生正教我《春晖曲》呢,荼蘼想着,娘是七月里的生日,得多多练习,早些学会了,才好在生日那天弹给娘听!”

她一时半刻的想不到好法子,只得随口诌了一个话儿来哄着母亲高兴。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便是《春晖曲》的含义。

段夫人听了这话,心中真是甜丝丝的,想着宝贝女儿竟能记得自己的生日,这些日子所孳生的那一丝失落早无影无踪,只是搂着女儿笑得春风拂面:“娘的荼蘼真是大了,懂事了!好,娘就等着荼蘼学会了这首曲子,好来弹给娘听!”

安抚完母亲,用了饭后,荼蘼回了自己的屋子,想了想,毕竟把自己房里那架通常只用来装饰的琴拿了来。伸手轻轻拨了一下琴弦,看着自己如今短短圆圆的手指,不禁皱皱眉头。就这指头,能弹好《春晖曲》么?她很有些怀疑。

事实上,金麟如今才只是在教她认谱,以及练习一些最简单的曲子,至于《春晖曲》这种颇有些难度的曲子,莫说现下,估计就再给他一个月,也还未必能教到。她心中默默回想着《春晖曲》的曲子,手指轻轻滑过琴弦,如蜻蜓点水一般,却没发出丝毫的声音来。

她八岁方才学琴,十四岁那年,却已以一曲《京华颂》驰誉京城。时人赞誉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她也因此声名大噪。

十五岁嫁了给他,他那时只是肃王,因他母后亡故得早,宫中无人照拂,因此虽是嫡子,却并不得宠。诸王争斗最烈的几年,太子几经废立,他也历经沉浮。

那段时间里,他每日出门办差,看似温文尔雅,挥洒自如,然回了家中,却常忧心忡忡,夙夜难眠。她知他心焦,时常以琴相慰。危难之中,二人相濡以沫,情意深长。

私底下,她更在父亲面前竭力为他周旋。其时宫内最为得宠的乃是周贵妃,她亦使尽手腕,为他笼络。为了他,她甚至想了法子送她三哥往边关戍守。之后四年,她三哥奇袭夷狄,以五千之众破敌数万,斩获酋首,立下不世奇功。

他的境况也随着他自己的努力与季家在朝野的日益得势而逐渐好转。

那时诸子争嫡已渐至尾声,眼看着能承大统的,只他与堰王二人。结缡五载,她才得有孕,却在面对堰王时,毅然舍却了腹中骨肉并以此相诬。

堰王因此失宠,终至谪落。她从此却再没有过身孕。

二十五岁那年,他终于登上帝位,她以为从此再不要辛苦谋划,夙夜焦虑,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苦难才刚刚开始。十年谋划,她家势力渐增,大哥统领工部,二哥执掌吏部,三哥则远在边关,执掌十万雄兵,俨然已成尾大不掉之势。

接下来的数年里,他广纳嫔妃,天下佳丽因而云集后宫。她一个无子的皇后,在深宫之中,也日益艰难。步步惊心的宫廷生涯,吸引了她太多的注意。

而他,则在她不察之际一步一步,不动声色的削减着她的家族。

而这一切的矛盾,终于在她三哥的死讯传来之时完全爆发。宫内有心之人,悄然的将消息传入了她的耳中,她几乎不能相信这一切的真相。可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她于是笑了,这就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为他几乎付出了一切,结果却换来了今日。

她变得冷淡,行事愈加毒辣。宫中嫔妃但有所孕者,无不被她辣手除去。直到她最终无法忍受这种煎熬,服下“羽化”之前,他的后宫从来不曾响起婴孩啼哭之声。

她也再不抚琴,偶尔对月怀想过去时,便取了瑶琴,轻轻抚触,却从不发声,只是静静轻抚缓挑,一如今日。

《春晖曲》,她抿了唇,浅浅的笑了一笑,童稚容颜衬上绝色笑靥,分外明丽诡异。

门帘忽而被人挑起,有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却恰恰的看到她的笑容。她吃了一惊,忙抬头看时,却是她三哥季竣灏。翘起嘴,她瞪了他一眼:“三哥你吓死我了!”

她这边恶人先告状,却不料她三哥受惊更甚,他这个时候来找妹妹,原是打算过几日带她出去走走,省的在家中闷得坏了,却不曾想门一开,便见了妹子那个奇异的,仿佛艳鬼附身的笑,可不是将他惊了一跳,此刻见妹子很快恢复如常,倒险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眼。

拍拍胸口,季竣灏抱怨道:“荼蘼,你刚才在作甚么,笑得那般怪异!”

正文 10 虎贲

10虎贲

她一阵心虚,吐吐舌头,胡乱搪塞道:“今儿先生教我弹琴,然后说弹琴前要净手焚香,保持心境平和淡定……”

季竣灏想着妹子适才诡异的笑容,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一迭连声的叫道:“你那先生,我明儿非得去跟爹娘好好说说,赶紧打发了他走,免得教坏我妹子,就你刚才那表情,今儿好在是我见了,若是娘见了,非得被你吓死不可!”

荼蘼气结,她好歹也是一代佳人,如今到了她三哥嘴里,竟俨然成了女鬼了,还是那种能吓死人的类型,双眼喷火的瞪着季竣灏,她怒道:“你还说?”

季竣灏见妹子生气,不由嘿嘿一笑,在她身边坐下,笑嘻嘻的伸手一拨琴弦,发出一串刺耳的噪声:“你都会弹琴啦,快,弹一曲给三哥听听!”

她气呼呼的伸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就不!”

季竣灏嘿嘿一笑,也并不生气,更不勉强,只道:“马上六月六了,京里要赛龙舟,我来问问你想不想去看?”

她歪头想了一想,赛龙舟这事,其实她是没多少兴趣的,可是一想自己重生已这么久了却还一次没有出过门,她便有些静极思动,毕竟道:“好啊,不过你先告诉我,你都是跟谁约了去看龙舟的?”

季竣灏听她问起,不由的叹了口气:“都是虎贲卫的一帮兄弟,我原打算亲自上阵的,他们却不肯,说我不够膀大腰圆,若穿了龙舟服,露出细胳膊细腿,有损虎贲形象!”

荼蘼听得嗤一声笑了起来。京师龙舟赛原是夏日里最热闹有趣的活动,京里各公侯世家通常都会选上几个护院家丁,几家相好的凑一支队,一道参加。不过这些人却都只是些陪衬,参与这项比赛最为积极的却还是几支驻守京城的军队。

京城近畿附近,共有三支卫队,分别是虎贲、龙骧、凤岐。

龙骧、凤岐每军三万人,分别驻守京畿左近,每三月互换防区一次。而虎贲却是皇室禁卫,仅万人,军中校尉以上,大多是功勋子弟,只负责皇城巡查,并不过问其他。因功勋子弟太多,寻常人等也弹压不住,前些年更在京中惹了不少是非出来。

其后,大乾神武将军穆啸因年纪渐长,圣上特许还朝,又见虎贲军实在太过不像话,便请了穆将军统领虎贲。穆啸此人,却是老而弥坚,上任不到三月,便将虎贲军上下人等刮得服服帖帖,个中几个最是顽劣的更是被整治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几年下来,虎贲虽时不时仍会在外头惹些是非,但与前些年比,却已是天上地下了。

不过听说要与虎贲的人一道看龙舟,荼蘼还是有些不以为然:“我才不要跟一帮莽夫一道看龙舟,你们那些人头里,就没几个好东西!”记得从前同他们一道看过一回,结果那些个人,吼叫的声音几乎震聋了她的耳朵不说,眼看龙舟落后,还各个振衣攘臂,满口污言秽语,直恨不能跳下水去,拆了前头那舟,再将自家那舟一路推了拢岸。

季竣灏愕然无语,半日才挠挠头:“那你就是不去了!”他兴兴头头的过来喊妹子一道过去看龙舟,谁料她却不肯,怎不让他郁闷。

看她三哥郁闷,她却又扑哧一笑,翘起小下巴得意道:“我请娘亲陪我同去!”

季竣灏很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伸手泄恨般的捏了一下妹子的小脸蛋,手指捏上去,却觉温软滑腻,终究还是没舍得下重手。

荼蘼揉揉自己的脸蛋,有些不满的在她三哥手上也掐了一记。

兄妹二人打打闹闹,倒也玩得很是开心。

季竣灏在妹子房里坐了一回,倒忽然想起一事来,便笑道:“前几日,我从外院过,不巧看到你的两个先生正坐在一道说话,看那样子,倒挺亲密的!”

荼蘼啊的一声,顿时就睁大了眼。

季竣灏嘿嘿的笑了两声:“我一时好奇,见了明轩后,就问了他几句!”

荼蘼听他提起明轩,顿时来了兴致。

季竣灏口中的这个明轩姓林,武艺稀松平常,却生了一副鬼脑子,生平最好的就是打听人家的闲事。他却还有一手,往往能从一些不经意的蛛丝马迹中,发现隐藏极深的事儿。事实上,这个林明轩也正是她三哥日后的得力臂助,军师幕僚。

“他说什么了?”

季竣灏笑嘻嘻的瞧瞧屋内,眼见无人,这才悄声道:“他说你这两位先生很有些意思,到哪儿去总都是一对儿的去,而且往往都是女的先去,男的随后就跟了上去……”

荼蘼圆圆的眼儿睁得大大的:“啊……”

季竣灏忙竖起食指做嘘声状,低声又道:“我还听说你那位白先生之所以被遣出宫来,是因为她在侍君前夜,忽得恶疾,缠mian数月之后,非但遍体生疮,更兼体有异味,这样自然也就不能侍君了!”因是在说宫内秘闻,他的声音也便愈发的小。

她暗自耸了耸肩,这所谓的忽得恶疾,多半便是被人下了药。这些事宫里虽不多见,却也颇有些类似情形,倒也不足为奇。不过,她神情古怪的打量了自个的三哥一眼,她这三哥原就有些郎当,不过如今是愈发的过了,在自家妹子跟前大谈侍君前夜,这话若是被她母亲听到,少不得要挨骂,若被她父亲听见,这顿家法怕是怎么也跑不了了。

“呃……”她答应着,为了打探消息,还是决定暂时不要揭她三哥的疮疤,只好奇问道:“什么叫做体有异味呀?白先生跟我一起时,我可没觉得有异味呀?”

原来白先生是因了这缘由才得出宫的,她到现在才算明白了。

季竣灏漫不经心道:“这个就不好说了,若深究下去,只怕你那白先生吃罪不起!”

荼蘼点点头,这病若是旁人害的,也还罢了,若是自己有意为之,那便是欺君,惹得上怒,便诛灭九族从前也是多有的。她伸手掩住一个哈欠,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季竣灏见她累了,看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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