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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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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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树冠之内,蝉鸣声声不息。她不由微笑了一下,带路的少女正时不时的偷眼看她,见她微笑,却再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姐从前似乎来过?”

荼蘼看她一眼,见她不过十四五岁模样,生得清秀却眼生得紧,便知这少女必是这几年刚刚进府的。略一颔首后,她含糊答道:“很久以前确曾来过!”

那少女轻轻点了下头,小厅离荼蘼所住之处并不甚远,二人才刚说了两句,前面却已到了小厅。荼蘼举步入内,却见季竣灏正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喝茶。见她进来,季竣灏便起了身,笑道:“来了?”

荼蘼笑着点头,便在他身边坐下。季竣灏对一边服侍的丫鬟作个手势,那丫鬟会意,很快退了下去,不多一会,已率人送了四碟点心、四碟小菜与两盅莲子粥来。

用完早饭,季竣灏便起身笑道:“走罢!我带你去花园里头走走!”

荼蘼一听这话,便知他必是有话要与自己说,因点了头,起身随他走了出去。天色阴阴的,没有太阳,但却是出奇的闷热,周遭更无一丝风。二人在花园的池塘边上走了几步,荼蘼终是忍不住打断沉迷,闲闲道:“瞧今儿这天,怕是不到午后便要下雨了罢!”

季竣灏正想着该如何开口,却不料荼蘼开口竟谈起天气来,一怔之后,勉强答道:“可不是呢!”

荼蘼等的正是他这句话,因停了脚步,笑道:“既如此,三哥有话便请在下雨前说了罢!”

季竣灏被她一语点破心思,不觉嘿嘿一笑,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说道:“荼蘼,三哥打算送你回杭州去,你看可好?”昨儿从宝亲王府回来后,他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早些送荼蘼离开。

荼蘼闻言,不觉轻轻一挑眉,俏皮道:“这是逐客令么?不过,三哥,我似乎算不上是客呢?”

季竣灏不快道:“又胡说!”顿了顿,他才续道:“缘由你就别多问了,总之,三哥都是为了你好!”

荼蘼敛了顽皮,正色抬头看他:“三哥,你怎会忽然说起这个了?”昨儿码头初见,他虽对向玖颇多不满,但也并没提起要送自己离开的话,那么他今儿换了口风,必是又知道了一些甚么。

季竣灏见她神情认真,目光专注,不禁大感头痛,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将昨儿自己与林培之的一番言语尽数和盘托出。荼蘼初时神色宁静,并不在意,及至听到向玖摸上邻船一事方才轻轻“啊”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拧起了双眉。季竣灏说得完了,便看着妹妹,等她决定。

“三哥可曾见着冼姐姐没有?”荼蘼想了一刻,却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还没有!”提及冼清秋,季竣灏面上也不由的浮起了淡淡的忧虑之色:“过一刻,我便打算去寻她。”他其实也是有些担忧的冼清秋的,但事有轻重缓急。即便事情真是冼国公所为,冼清秋亦绝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荼蘼此时却正身处险境,他自然要先护好自己的妹子。

荼蘼点点头,道:“那三哥这就去罢!”季竣灏闻言愕然,张口欲言,却又被她打断:“三哥,你说的这些事儿,其实我早在来京城之前便都已想到了!”

“那你怎么还回来?”季竣灏脱口说道。

荼蘼莞尔一笑,顽皮答道:“因为我相信三哥呀!向玖可是说了,他说三哥乃是南渊岛第一高手!”

“向玖!”季竣灏险些被这句话给呛着,半日方恨恨的自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来,看那神情,若是向玖此刻正在他面前,只怕他水也不用一口,便能生生将向玖吞入腹中。

荼蘼看他神情,不由格格笑了起来,过了好一刻,她正色道:“三哥,我既已回来了,就断没有在此时离开的道理!京城若真是险地,苏杭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季竣灏想着她的话,倒也觉得有理,只是心中终觉惴惴的。沉吟一刻后,他道:“那好,不过你得答应三哥,只要你一日人在京中,那你的行止都得听从三哥安排!”

荼蘼一笑,爽快答道:“好!”她本也没打算做任何出格之事,便听他的想来也是无妨。

二人商议停当,季竣灏终是放心不下冼清秋,便别过荼蘼,匆匆出门。荼蘼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的微微一笑,她这一世重生,其实已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例如说季竣灏与冼清秋。

“想不到他们竟会走到一块去!”她忍不住喃喃道,有种新奇之感。内心深处其实却还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将来,冼清秋若真成了她三嫂,那林培之呢?

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冒了出来,便又很快的被她压了下去。

抬头看一看天色,见天色已愈发的阴霾,她也无心再在花园里头闲走,便转身回房。她人才到房门口,便见屋外头立着几个先前不曾见过的丫鬟婆子。那些人见她过来,忙各自行礼。她微微的挑了下眉,隐约猜到了甚么。果不其然,她才一进屋,便见韩璀正静静坐在桌旁喝着茶。

见她进来,韩璀便起了身,神情古怪的细细打量了她一回,方才试探的唤了一声:“荼蘼?”

显然荼蘼如今最多称得上清秀的容貌让她瞧着很是不惯。

荼蘼一笑,当即裣衽朝她行了一礼:“大嫂!”除了这两个字外,却是并无它言。几年不见,韩璀非但不见丝毫老态,反更觉娇艳欲滴,显然过得不错。她而今儿过来,显然也是刻意装扮过的。

韩璀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的淡漠与生疏,沉默了一下,她轻声道:“甚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竟成了这样了?”她不会忘记,当年初见时,那个小小的梳着丫髻、却自明眸皓齿、言笑晏晏的少女。

晃眼间,十年已过,姑嫂之间却已疏远至此。

荼蘼抿了下唇,半晌才轻声道:“世事从来难料,大嫂又何必多想!”与韩璀的关系弄成这样,她有时想想也会觉得无奈。但转念一想,也就罢了。有时候,保持一定的距离或者反更好些。

毕竟,她要的,只是她大哥能过得好。

二人默默对坐,好一会,韩璀才问道:“你日后如何打算?”

她今儿之所以来,要问的其实也只是这一句话而已。

荼蘼安静的看着她,然后笑笑,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大嫂尽管放心!”

韩璀被她一语点破,却是不由的面上一红,下面的言语便有些难以为继。“轩哥儿的病,我险些忘了谢你!”半日,她才勉强的挤出这么一句来。

“大嫂言重了!”荼蘼温和答道:“轩哥儿亦是我的侄儿,我又怎好受大嫂这一个‘谢’字!”

韩璀笑得有些发涩:“虽然如此,但我毕竟是他的母亲,你为了他的病,不顾危险赶来京城……”她虽措辞艰难,但毕竟还是刻意强调了“危险”二字以提醒荼蘼。

荼蘼对她的言外之意自然心中有数,当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嫂子的意思,我都明白了!”

韩璀听了这话,心中不觉稍安,但定心之后,却又不免暗暗有些惭然,因低声道:“荼蘼,大嫂也知道,大嫂这般行事,其实太过自私,只是……”

荼蘼听得一笑,道:“我如今姓陆,名妩儿,季夫人若愿意,只唤我一声妩儿便可!”

韩璀一怔之后,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顿了一顿,她轻轻唤了一声:“妩儿……”

二人相对片刻,都觉有些尴尬,一时亦无话可说。

荼蘼忍了片刻,终于不耐,道:“轩哥儿身体刚见起色,季夫人该多陪陪他才是!”

韩璀正巴不得这一声儿,闻言忙起了身,道:“多谢妩儿提醒!”便辞了荼蘼出去。

荼蘼见她去了,不由得松了口气,觉得浑身都自在了好些。只是自在之余,她却又不禁皱起了眉。她虽从没打算长住家中,但若仓促之间冒然提出离开,只怕季竣邺第一个不会答应。

她想着,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正文 07 错有错着

季竣灏别了荼蘼,便唤马僮自马厩牵了马儿,上马一路直奔宝亲王府而去。南渊岛四年,他对冼清秋的性子已是再了解不过,知道不管此事是否冼国公所为,冼清秋都绝不会留在国公府内。

果不其然,他在宝亲王府下了马,信口一问,便知昨儿三更左右,冼清秋才回了宝亲王府。

他匆匆进去,才刚走到二门,便见向玖迎面过来。二人打个照面,向玖一瞧见他,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后方才嘿嘿一笑:“竣灏,今儿你来的可真是早!”

季竣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他也没甚么心情去与向玖计较,只问道:“清秋呢?”

向玖见他问起冼清秋时神色甚是凝重,不觉敛了嬉笑的神情,皱眉道:“我今儿还没见着她。怎么了?”一面说着,却也并不耽搁,便掉头引季竣灏入内。

二人一路走着,季竣灏便将昨夜与林培之的推测简单说了给他听。向玖听得愕然不已,又听林培之并未因此事而疑心于他,心中不觉甚是温暖。二人皆是练武之人,此刻又是各有心思,足下自然极是快捷,说话间,已到了宝亲王府西的翠竹轩。翠竹轩,顾名思义,正是位于一座竹林之内。

此轩位于竹林中央,四周更引了一道小溪绕轩而走。溪水清澈见底,溪底遍铺五色鹅卵石,偶有几条各色金鱼悠游而过,更是平添几分世外桃源的脱尘气息。

最妙处,小轩遍体皆是竹制,瞧来更是古朴典雅,别具风味。二人才入竹林,方方瞧见竹轩,便见林培之从轩内缓步而出,剑眉微蹙,神色若有所思,对迎面而来的二人竟是全未在意。

向玖忙停步朝他行了一礼:“王爷!”季竣灏也跟着一揖行礼。

林培之一惊,这才注意到二人,便朝二人微微颔首,又向季竣灏道:“竣灏可是来找清秋的?”

季竣灏点头问道:“是!她人可在里头?”面上却自然的泛起一丝忧虑之色。林培之既是这般神思不属的从翠竹轩出来,那么轩内的冼清秋必定对他说了些甚么。

林培之叹了口气,摆手略一示意,自己便先回了头,折返翠竹轩。一面走一面道:“她喝了不少酒,如今已睡了!我们进去再说话罢!”季、向二人互视一眼,便也默默跟了上去。

三人才刚走入轩内,鼻际便依稀闻到一股酒气,显然冼清秋昨儿喝的着实不少。季竣灏不由的皱了下眉。林培之摆了摆手:“坐罢!都是自家人,也不必客气!”

三人分宾主坐下后,他便自袖袋之内取出一张折好的笺纸,先是递了给季竣灏。季竣灏微怔的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不由轻咦了一声。拧了眉,他将笺纸又递给向玖。

向玖目光一扫,不由的“啊”了一声,脱口道:“卢先生……”

林培之淡淡道:“这是今儿早上我才收到的消息,在你抵达杭州前,卢先生已因庐山白鹿书院走水一事匆匆赶往庐山。而庐山那边传来的消息则是白鹿书院走水,烧死烧伤学子无数!”

向玖诧异道:“可是这消息……”

“这消息来的也太慢了些,是么?”林培之淡淡打断他,问了一句。见季、向二人各自点头,他才又道:“那是因为对方原也没想到,你会违我之令,不往南渊岛,而是直接找了荼蘼来!”

向玖默默计算着日子,也不觉哑然。他到杭州不久,便接到林培之的传书,令他往南渊岛请卢修文回返京城。但他思虑再三,却动了旁的心思,因诓了荼蘼来京。然在此同时,他的心中也不免有些发虚,生恐荼蘼救不回轩哥儿,故而私下又差了一名下属匆匆回岛去请卢修文。

这消息,想必是那名下属赶到南渊岛发现卢修文人已不在,方才令人送回的。毕竟,卢修文在南渊岛是客非仆,他若有事离开,是无须向林培之禀报行踪的。

季竣灏在旁细细思索一回,却道:“如此说来,小玖这次倒是错有错着,反打乱了对方的布置!”向玖若真依林培之所言先往南渊岛去请卢修文,必会扑个空。而扑空之后,不管他是赶往庐山去寻卢修文抑或是回杭州找荼蘼,都势必会耽误好一段时间,那么轩哥儿他想着,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脸色有些微微泛白。三人互视一眼,林培之才道:“我想事情大致便是如此了,虽说个中仍有一些矛盾之处,但似乎也无必要继续深究下去了!”

季竣灏默然点头,过了一刻,却又问道:“那熙国公府?”

“昨儿清秋回去,只等到初更时分,国公方才回来。”林培之剑眉紧蹙,缓缓说道:“清秋等得心焦,见他回来,便直言相询,国公初时只说与他无关。清秋不信,只是逼问不休。国公被迫不过,一时失口,竟将当年下毒一事尽数说出……”说到这里,他环视二人一眼,见二人都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不由的叹了口气:“你们也该知道,有些事儿虽说大家心知肚明,但毕竟彼此之间都还留着几分,平日里也都往好了想。尤其是清秋,她毕竟是国公爷的女儿,虽说父女感情并不如何深厚,但亲耳听国公爷细说如何求得奇毒,如何下毒,却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

而这,也正是当年长公主与冼清秋为何不曾声张,只悄然远走南渊岛之故。事涉皇家,又是至亲之人,若然当真揭破无余,今后又该如何面对。倒不如自欺欺人,装个糊涂,也还罢了。

季、向二人闻言,都是各自不语。季竣灏心中其实犹有许多疑问,只是此时,却又觉得不便问出,只得沉默。林培之看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毕竟还是继续道来。

原来冼国公与长公主不合已非一日,因长公主无子,他便一直想要纳一房妾室,以为冼家传宗接代,但畏于长公主的性情地位,却又不敢。于是便悄悄置了一名外室,藏得甚是隐秘。如此半年有余,那女子便已身怀有孕。冼国公闻言,自是欣喜莫名,当下匆匆使人请了大夫来诊脉。

那大夫年约四旬,生的颇是儒雅,言谈也极渊博。冼国公与他一见如故。一日置酒谈心,一时酒多,便说起家有恶妻,如何处处刁难。那大夫听了便笑,因信口提起自己有一奇方,服之可使人日渐衰弱致死,却难查其由。国公借着酒劲,便硬是向对方求了一副药。

那大夫略一推脱,见他苦求,便当真与了他一副

林培之说到这里,不由的顿了一顿,面色亦有些难看,过了好一刻,才道:“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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