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天盛!我们快走!”娜依沙拉着天盛飞速跳上了那匹骏马,又飞奔而去。
耳边只传来呼啸而过的风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巴图尔问道:“陛下!要不要我去将公主追回?”
“不用了!看来,我在她的心中连一张地图都不如!别追了!迟早她会来求我的!”
不知那马儿跑了多久,天盛感到娜伊莎似乎附在他的背上抽噎着,问道:“你怎么了?”
娜依沙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天盛!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盛问道:“什么?哦。是西琳告诉我的!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放心吧!他不会追上来的!这是汗血马,没人追的上!”
娜依沙道:“是吗?我的家乡也有汗血马!”娜依沙的眼角掉落下了一滴泪,瞬间也被寒风刮成一颗寒冰。心中默念:原谅我,沙风!
戏班里大家都在等待天盛的归来,天盛刚刚到戏班,班主便上前问道:“尉迟天盛!你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不知道,大家都在等着你。。。。”天盛看了那班主一眼,那班主突然不说了,而是吩咐别的人收拾东西,娜伊莎对天盛道:“我们快些走吧!”
天盛道:“别着急!我们收拾停当就离开!估计他这会儿恐怕是不会追来!”
“很难说,他这个人,总是让人难以捉摸,我怕呆久了又会有变!”
“你好像很是了解他,丽莎,如果你想回去。。。”
“不!天盛,别再说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出城吧!”
西琳问道:“公主!你怎么了?国王他。。。他没有说接你回去吗?”
娜伊莎低头不语,西琳看看尉迟天盛,悄悄问道:“怎么了?天盛哥哥!”
天盛问道:“唉!为情所困啊!”说罢嘻嘻笑起来,西琳道:“去你的!怎么没一点儿正经样子!哎-天盛哥!是不是公主和国王吵架了?!”
娜伊莎骑上了马,对身后那两个窃窃私语的人问道:“怎么?你们还不走吗?在说什么?”
西琳道:“哦,马上来了!”碰碰天盛的胳膊道:“快走吧!天盛!”
“好好好!不说了!我们快走吧!”
西琳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哎-天盛哥哥,我怎么觉得这班主不是班主,倒是你,班主都得看你的脸色?你。。。。”
那天盛干咳了几声,道:“好了,快点走吧!公主要等急了!”说罢天盛也一跃上了马,那西琳喊道:“等等我!天盛哥!”
班主赶着马车,几十人的戏班已在天盛的带领下上了路。
龟兹营帐内,哈蒂曼将桌上的器皿与食盒都打碎在地上,每次要出营帐的大门都会被门口的侍卫拦住,达兰迪道:“王后,别再摔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达兰迪的脸上:“怎么?现在连你也教训起我来了?”
那达兰迪跪倒在地上哭诉道:“我不敢!王后!其实。。。。其实伊吾国。。。。”
“伊吾国怎么了?!你说呀!你说呀!”
“王后,您别着急!我实话告诉你吧!伊吾已经亡了!前几日,沙风王已经将伊吾的兵马全部绞杀在离且弥城十里外的地方。。。。。”
“什么?!父王他。。。。他已经战死了?!天哪!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他的!。。。。。”哈蒂曼呜咽起来,达兰迪道:“王后!您别难过了!我会陪在您身边的!”
“沙风!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我在这里!”帐门被打开了,沙风戴着一顶镶嵌着黑色貂绒毛的帽子,身披驼色斗篷,走了进来,哈蒂曼猛然回头冲向沙风:“国王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王?!不如一起把我也杀了吧!”说罢抽出沙风腰间的佩刀要自刎,那沙风握住那刀,任凭那刀刃割破自己的手掌,鲜血落地间,沙风与哈蒂曼对视许久,哈蒂曼才将手中的刀松开,那沙风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明白的告诉你!哈蒂曼!统一西域是迟早的事,总会有人死,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也不想让你的父王死!我曾经劝过他,如果他能投降我会给他一条生路的!”
哈迪曼冷笑道:“哼!你还要攻打楼兰吧?!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对待娜依沙的?我不会死的!我要等着看,看看你是怎么伤害自己最爱的人的!”
“来人!送王后回宫!”
巴图尔走了进来,对哈蒂曼道:“王后请!”
哈蒂曼冷笑一声道:“不牢将军费心了!我自己会走!”
哈里克忙叫药医给沙风包扎伤口,那沙风道:“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药医不用大惊小怪的!”
“唉!陛下!这口子在深些就伤到骨头了!我在宫中呆了一辈子,您总是弄伤自己的时候在说不用大惊小怪,我每次看到您受伤都是心惊胆战的!陛下,您身上的伤基本上都是我给您包扎的,所以才没留下任何伤疤!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药医严重了!身体上的伤痛远远比不上心上的伤痛。”
那药医问道:“陛下怎么了?从未见过陛下说过这话!”
沙风道:“哦,没事!您呀,还是好好的给我看病吧!”
“呵呵呵!好!你不告诉我,会有人告诉我的!”那药医曾是给先王看病的老药医,从小看着沙风长大,就像是沙风的第二个父亲一样,沙风有时会把自己的心事讲给他听,老药医总是耐心的听他讲完,然后给他些意见,这次,沙风却没有把娜依沙的事告诉他,老药医也猜出八九分,问道:“是不是陛下有自己喜欢的女子了?”
沙风忙道:“义父!您就别操心了!好了,哈里克,你快些回宫去吧!把老药医也赶快带回去!我跟巴图尔有些事情要处理。”
“是!陛下!”
沙风摸了摸那个锦囊,是鸠摩罗什大师交给他的那几个锦囊,看眼下的情势,娜依沙是不会跟着自己回龟兹了,还有那个半路杀出的什么尉迟天盛,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娜依沙真的会和他?。。。。不不不!娜依沙没有变,我能感觉的到,正在胡思乱想间,哈里克问道:“陛下!陛下?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出发?刚刚有侍卫回来禀道,那个戏班已经出发了!”
沙风道:“好,我们也出发!巴图尔!我们只带领几支精锐出发!”
“是,陛下!臣这就去准备!”巴图尔转而走出了营帐,那哈里克问道:“陛下!臣也去准备了!”
沙风道:“去吧!”
不出一顿饭的功夫,巴图尔急匆匆的跑进营帐:“陛下!不。。。。不好了!王后她。。。王后她。。。。。。她不见了!”
“什么?!巴图尔!兵马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
哈里克带领一支军队向龟兹国行进,沙风与巴图尔也带领一支军队准备出发,可这次,他竟然不知到底是该往哪里走了,掏出了鸠摩罗什给的锦囊,沙风按照次序打开了第二个,上边只写了一句话:游移之地,幼泽之处。
沙风自语道:“什么意思?!游移之地?”他沉思片刻,猛然醒悟:“难道是。。。。”又向巴图尔问道:“巴图尔!知道罗布泊吗?”
“回陛下!罗布泊就在楼兰国的边境,听说,那里水草丰美,景色宜人,不过,听说,那湖有些稀奇,每年都会变换河道,很是神奇。”
“这就对了,鸠摩罗什大师的这句话,不就是说的罗布泊吗?那么就是让我们先去楼兰了!!那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
第五十六章 重逢(1)
更新时间2013721 18:59:25 字数:3276
“公主!我们已经行了一日了,休息一下吧?!马儿也累了!”西琳看看天空中被风沙掩盖的阳光,离开且弥后,这里又是一片荒漠,据尉迟天盛说,这条路是通往于阗国最近的一条路了,为了早一日到达于阗国,尉迟天盛不惜拖着戏班里的人穿越这片荒漠,那班主虽然满肚子不满,可也不敢说什么,娜依沙见已经脱离了且弥国,便放松了警惕,这才注意起天盛和他的戏班来,看看现在的形式,天盛倒像是戏班的主人,那班主便成了跑龙套的了!
休息时刻,娜依沙便问道:“尉迟天盛,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跑龙套的?你也不是在戏班里一个简单吹笛的人!”
天盛笑道:“公主说笑了,我一个吹笛的能有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了!”
娜依沙道:“天盛,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弟弟一样对待了!你就不要再瞒我了!”
娜依沙看着笑嘻嘻的天盛,天盛道:“公主放心,我也是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姐姐一般对待了,只是,弟弟现在不便相告,总之,姐姐要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姐姐就是了。”
娜依沙不在追问,又问道:“我们这是到哪里了?难道又要穿过这片荒漠吗?”
天盛道:“是啊,这便是最近的路了!”
娜伊莎向天空望了望,那空气中弥漫着黄沙的味道,她对天盛道:“看样子,又要刮风沙了!这大漠中的天气总是这样说变就变。”
不远处的山丘上,隐隐约约看到几个正在赶路的贫民,看样子像是从哪里逃出来的,不但衣服褴褛,而且面黄肌瘦,走进细看,穿着打扮似是楼兰人,娜伊莎不禁问道:“这位大叔!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啊?!”
那头戴一顶破毡帽的白胡子大叔道:“唉!姑娘,我们是从楼兰逃出来的,不然,我们都要被活活折磨死了!”
娜伊莎忙问道:“为什么?楼兰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白胡子大叔又道:“楼兰城内瘟疫盛行,许多人得了不治之症,死了很多人,我的孩子已经死了一个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带着二女儿和三女儿离开了,不然我们可能都活不成了!”
“什么?!瘟疫?!那,那宫城中就没有人救治吗?”娜伊莎又问道,那大叔直摇头:“听说,楼兰的老国王也得了重病,这几年边境的护林都被毁了,风沙蔓延了很多地方,我们的家园都被风沙掩埋了!。。。。。。”
后来大叔说了些什么,娜伊莎完全没有听进去,而是傻傻的站在那里,西琳着急的问道:“公主,怎么了?您说句话啊!别吓我啊?”
天盛吩咐人给了那大叔和他的孩子些吃的还有银钱,又让人给了他们一匹马儿,让他们上了路,又看了看发呆的娜伊莎,劝道:“姐姐,要不要回楼兰去看看。。。。。”
娜伊莎忽然一口气涌上心头,一丝甜腥自口中吐出,整个人如同掉入冰窖一般,西琳叫到:“公主!怎么了?快,天盛哥,帮我扶公主休息一会儿!”
娜伊莎只是眼含泪水向西琳道:“西琳!我们回楼兰!”
“好!公主别急!也许。。。也许没有那个大叔说的那么差呢?”
“是啊!姐姐莫急,也许是流言呢!我相信,国王陛下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天盛劝道,他抬头看看,天空中飞过几只鸽子,不停的在头顶盘旋,他的脸色一沉,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那其中的一只鸽子落到了他的手上,他麻利的解下那只鸽子脚上绑着的红丝带,然后打开看了看,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西琳凑上来问道:“怎么了?是谁给你飞鸽传书?”天盛忙把手中的布条握起,道:“没什么!我不能与你们同行了!”
西琳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天盛道:“我母亲病危,我要回家了!事情紧急,不能跟你们细说。”思量一番,将自己脖间挂着的一块美玉解下,放到娜伊莎的手中:“姐姐,这块儿玉自我下生时就跟着我了,如今,与姐姐相识一场,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他日如若有缘能在见面,也好有个见证,见玉如同见我一般,姐姐一定好好保存!”
娜伊莎看看那块白玉,轻声说道:“多谢天盛!既然你有要事,那,我们就此拜别了!如若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天盛附在班主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那班主继而带领剩余的人准备向反方向继续前行,天盛欲上马,忽而转身又走到娜伊莎的身边,道:“姐姐要多保重身体!凡事多想开点儿!天盛就此拜别了!”他行了一礼,与那班主和戏班的几人又向南边继续前行,娜伊莎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些恋恋不舍,想到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就算遇到知己也不可能永远相行,终究还有一别,娜依沙看到天盛的戏班只剩下星点的背影,西琳问道:“公主,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快些走吧!不然,天黑了,我们就辨不清楚方向了!”
娜伊莎点点头,与西琳上了马,两人也继续前行,大漠之中的寒风刮过,虽然两人都围着面纱,却仍然感到那刀割般的刺痛,又行了半日,天开始阴沉起来,转瞬间就飘起了大雪,让人的心也感到了压抑,那马儿的脚步也开始放慢了,一路行来,方圆百里没有一丝人影,西琳伸手呵了一口气,在看到不远处的罗布泊时,西琳兴奋的喊道:“快看啊!公主!是罗布泊!我们到罗布泊了!”西琳跳下马,望着那已被寒冷冰冻的湖面,高兴的看着娜伊莎,整个冰面像是一面通透的铜镜一般,娜伊莎长吁一口气,看看漫天的大雪,叹道:“父王!母后!女儿回来了!”她加快了脚步,心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宫城,西琳问道:“公主,你冷不冷?将那件白色的斗篷披上吧?”
“西琳,我们快些走!过去罗布泊,就是楼兰城了!我现在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我。。。。”娜依沙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一声鹰儿的长啸,二人抬头看去,半空中飞过一只巨大的苍鹰,鸣叫着呼啸而过,那叫声似是久别重逢,在她们头顶盘旋几圈后扑棱棱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山石上,那头顶的红色绒毛在白色雪光的映照下分外刺眼,娜依沙心中一颤,唤道:“火儿!!”那鹰儿发出几声轻微的鸣叫声,一双伶俐的双眼盯着娜依沙,那鹰爪扑腾腾几声靠近了娜依沙,伸出它的鹰头,娜依沙也看着火儿,心中一阵欣喜,伸手抚摸了它的头,亲昵的样子像是两个老朋友重逢一般,雪地上响起“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娜依沙砰然的心跳声,总归要面对他,娜依沙转身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心立刻沉到湖底,刚刚想好的话语一时间哽在喉间,那人慢慢卸下脸前的面纱,笑意浮现在那张迷人的脸上:“好久不见了,娜依沙公主!最近可好啊?”
西琳惊叫道:“哈蒂曼!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我怎么不能在这里?难道我不应该当面问问娜依沙吗?!为何陛下只对你一人情有独钟?还要将我娶到龟兹国!如果不是你的出现,陛下怎会对我置之不理?!而你,我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