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行作者:风月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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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君行作者:风月平分-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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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素转身道:“臣弟随大皇兄一起进宫吧。”
周弘正想说你行动不便别去了,又看了看周谦的脸色,终是点了点头。
周弘和周素进宫面圣,周素在一边,周弘摸不清他的底,也不敢胡说,却也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周渊唤了人把那彩云班一干人捉了起来。审来审去,竟是因为二皇子的家奴,霸占了这女子的弟弟,那少年也是个有心性的,被玷污之后便自杀了。这女子苦练功夫只为了给弟弟报仇,终于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下了手。
前因后果一出来,反而引得周渊把周谦骂了一顿,说他驭下不严。不过最后也不了了之。

只是几日前还名震京华的彩云班,充军的充军,砍头的砍头。从此再难寻风华了。

周谦好不容易养好伤,进宫倒找了一顿骂,气冲冲的回了府,皇子妃苏筱迎上来。苏筱是周靖的表妹,周谦想着周靖最近对大皇子诸多亲近,心中不喜,更是火大!
进门便把桌上杯碟掀了一地。苏筱顿了顿,并没有上前,唤了个在周谦面前得脸的小厮,让上前收拾碎片,别扎了二皇子。
那小厮诚惶诚恐的上前收拾碎片,谁知周谦一脚把他踢开,吼道:“滚远点,没长眼吗!”
那小厮被踹得不轻,却如释负重般低头退了出去。

苏筱心中也是冷笑,虽然不担心周谦宠爱一个小厮会威胁自己的地位,但终究心里不爽快,趁着这机会,算是出了出气。转又见周谦气发的够了,上前道:“若让有心人知道,又该在圣上面前嚼舌根了。”

所谓夫妻,不一定相爱,却一定相识。苏筱很知道周谦怕什么。果然周谦渐渐平复了呼吸,狠声道:“我绝不相信那刺客是那么简单!”
苏筱不接话,周谦又道:“你是没见到,当时我就觉得有异,那女人身手未免太好了些。只是没想过能有人这么大手笔,费心费力在彩云班里面插人!”

那女子隐藏身世不说,还已经在彩云班潜伏了三四年了。所以即使周谦当时觉得不对,也没有反应过来,谁能想到彩云班这么稳妥的,竟也能被人插针,隐藏三四年就为了这一击。
这般草蛇灰线的手段,若自己真被盯上。。。。。。周谦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苏筱也是世家长大的,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想了想低声道:“我倒觉得,大皇子不可能把刺杀安排在自己府里。”
周谦一声冷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如果大家都这么想,大皇子反而成了最不受怀疑的?何况,你也看到,大皇兄也不过被父皇不痛不痒的骂了几句而已。”
苏筱想了想道:“这也倒是可能。”
周谦又说:“说不定和我在这叽歪,倒不如问你那哥哥来得快!”
苏筱知周谦是疑心病重的很,只道:“三皇子怎样,是他的事。而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和你说,去和谁说。”
周谦也知道自己是迁怒,碍于面子,只“哼”一声不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心塞啊,CP是不是忒聚少离多了些= =





第20章 第十九章
忽而听的脚步声,管家来报,是戚将军的信到了。若说这世界上,周谦对谁还有点信任的话,非戚封莫属了。
苏筱知道周谦防备她,便自己退了下去。
周谦接过管家手中的东西,信和一个极小巧的木盒。
周谦将那信接过小心查看,确认腊封完好,才细细拆开,良久,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世上再没有比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更令人愉快的事情了。

应天宫里的木樨花今年开的极好,李修一左手拿个小巧精致的羊脂白玉瓶,右手把个小剪刀,满园子逛着去收集枝头上那些半开的木樨花。这花摘下来也不能洗,洗了沾了水,味道就变了,也不能沾了金属味,汗味。收集干干净净的一小瓶是很精细的活。
这木樨花开的时候,应天宫的人都要松一口气,这李修一去掇拾花,也要少闯点祸。

素白身影在绿荫中若隐若现,李修一独自在林中剪花,连云泥都站的远远的。
每次集花,云泥都很觉得自己受了嫌弃,不让帮忙不说,李修一还会说自己惊扰了花气,连靠近都不让,云泥默默的想:小主子嫌弃自己庸俗。。。。。。
忽然听得大大的一声喷嚏,抬眼就见李修一满脸郁卒的走了出来。李修一揉揉鼻子,怕人不知道刚是他打得一样,又接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说道:“今年开的忒艳了些。”
又把手里捂住的玉瓶拿出来,眼睛对着瓶口瞅了瞅,得意道:“幸好收了一瓶了。”

出了园子,素忘等在外面,见了李修一出来,上前用软帕给李修一抖了抖身上沾的花叶水露,李修一小心护着手中瓶子,素忘知他爱捣弄这些,仍是忍不住絮叨:“我的爷,你也不嫌累,年年折腾。这是幸好应天宫里花还不多,要多起来你一年四季怕都得扎在园子里,今儿摘了玫瑰明儿又摘茉莉,后天又该摘月季了!”
李修一皱皱鼻子,对着云泥说:“你看她是不是越来越像老妈子了?啧啧。”
素忘斜觑着他:“我哪像主子,越活越像个小孩。”
李修一丝毫不以为杵,一边溜远了一边大声笑:“该给你找个婆家管管你!”
“你!”素忘跺了跺脚,也没真生气,显是习惯了李修一的口没遮拦。见对方跑远了,只转身对着还站在那里的云泥嗔道:“还发什么愣啊你!”说着便转身走了。

素忘喜欢云泥,整个应天宫可能只有云泥一个人还看不出来了。

李修一又跑到藏玉的院子里,藏玉在窗下看书,见了李修一抱个盒子跑进来,搁了书道:“你怎么又来了。”
李修一很肯定自己在这句话里听出了嫌弃的意味,深觉何止女大不中留,男大更不中留,太悲戚了。那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徒弟。李藏玉知道这人明明是只披着兔子皮的狐狸,被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望着,仍忍不住缓声道:“正好我给你留了绿豆糕。”安慰意味甚浓。
果然那眼睛的主人就高兴了起来,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挥挥手:“先放一边,我还不饿。”
又说:“素忘在等着我呢,你先收留我一会,而且你这儿清净。你可别赶我。”又无赖笑笑“当然你赶我我也不走。”
李藏玉呼出一口气,果然这人是不能同情的。遂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李修一开了盒子,里面有那装着桂花的小玉瓶,还有一套素锦包着的杵臼及各式精致的工具。李修一把那素锦打开,那杵臼是和瓶子一样的羊脂白玉,柔滑润泽,成色极好。李修一把那瓶子里半开的木樨花,倒了一大半在玉臼里,用玉杵研磨了起来,动作虽然仔细,却迅速,显然是很熟练了。做起这些来,平日里的跳脱气息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倒初见几分李衡言的高雅气度。等那木樨花都被碾碎,便用小勺子都舀回那个小玉瓶,又用厚纸把瓶口仔细密封了。
抬起头正要唤人端水来洗这些用具,眼神却冷不丁撞进了藏玉眸里,李藏玉也没料到他忽的抬起头来,脸有些红,他喜欢李修一认真做事情的样子,很喜欢,喜欢到目光追随上便再也不能收回。不过李藏玉终究是个稳重的,见李修一看向自己,装作很随意的问:“你在做什么?”
李修一想自己在这个藏玉年岁的时候,已经偷着看师父藏起来的春宫图了,更别说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但藏玉启蒙的晚,又上进,现下也不过看些规规矩矩的书罢了。便解释说:“这叫蒸香。”
藏玉眨眨眼,问:“有什么用?”
李修一难得耐心:“海外来的沉香,有些带着腥味,有些又太烈,这木樨花放一段时间,就可以用来蒸沉香,蒸过的木樨沉,味道要更好些。”

藏玉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师父没个正形,但相比之下,自己还欠缺太多。自己再怎么注意形貌,终究是表面,而师父表面是随意,那种清雅高贵却已刻在了骨子里。

看来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李修一见藏玉不说话,当他一贯不爱这些,只起身唤人端了水来,却不是平常用的铜盆,而是个洁净的木盆,也没有捆扎的痕迹,显然是一整块木头挖出来的。
李修一亲自在盆里洗了那套器具,又用绢布擦拭干,重套上素锦,搁回了盒子里。把那盒子放在一边,便端过绿豆糕,拈起一块,莹白的手,趁着浅黄的绿豆糕,藏玉突然觉得自己也想吃了。
把绿豆糕放进嘴里,见藏玉虽然克制但明显想吃的眼神,便端过碟子走上前,拈起一块凑到藏玉嘴边,藏玉条件反射般向后缩了缩,才张嘴来接,舌头碰到对方手指,果然是想象中的触感。

真好。

李修一丝毫不在意,继续吃自己的,瞥了眼藏玉手中的书“三十年斗转星移,河东河西。。。。。。”
啧了一声道:“这老头的书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找些坊间杂俎,倒比看他来的有意思些。”

藏玉挑眉,惊异于对方只看一句话,便知这是当朝大儒孙既庸写的《京都见闻录》。其次,要知道多少士子看了这书,前赴后涌的去重行当初孙大儒走的路,结果在李修一眼中还不如坊间杂书。
李修一见藏玉惊异的看自己一眼,以为他不相信,不屑道:“三十年还不够星星眨眨眼,一看就是个没文化的,也就只会之乎者也哄哄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罢了。”吃块绿豆糕,又想起什么,道:“一说起吃的就是什么楼什么阁,那些地方能吃些什么呢。还装模作样的陈列京都的玩乐之处,这老头知道‘月月生’朝着哪面开吗?”李修一说了出来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果然藏玉问:“‘月月生’是什么?”
李修一被绿豆糕呛了一下,灌了一口茶,支吾道:“嗯。。。。。。其实这书你这个年龄看,还是比较。。。。。。合适的。。。。。。”总不能告诉他是青楼吧。万一他再问自己青楼是什么。。。。。。。纵是李修一脸皮厚也不能在徒弟面前耍流氓。
但藏玉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针见血:“你还没说‘月月生’是什么。”
李修一在心里想你个熊孩子打破砂锅问到底干嘛,求知欲不是这么用的!看支吾不过了,就说:“月月生嘛,就是京都最大的茶馆啊。”
藏玉又问:“茶馆有什么好玩的?”
我也想知道茶馆有什么好玩的啊摔!深觉自己果然不能鄙视孙既庸,否则天下士子怨气太重,逼得李修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了想又继续乱编:“茶馆嘛。。。。。。它养了一群绿鹅。”
藏玉还想问什么,李修一生怕他说“你给我带一只回来吧”。正好余光瞥见素忘走了过来,李修一见了素忘感动的两眼发光,素忘下意识退了一步,还以为这小主子又有了什么坏心眼。

李修一赶忙走上前:“哎哎你找我有事是吧,走走我们回去说,别打扰藏玉看书。”
说罢攥着素忘就溜了。
留下藏玉莫名其妙。

回了承恩阁,李修一问:“有事?”
素忘稳了稳呼吸,说:“国师找你呢?”
李修一一口茶差点哽着自己,师父找自己多半没好事,有好事就不会找自己了。心想果然人倒霉了喝水都要塞牙,放屁都要砸脚后跟。哀哀叹道:“你看我这就是所谓,上有老,下有小。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素忘上前把他拉起来:“算了吧,老的不用你养,小的不用你喂,整个应天宫最让人糟心的就是你了。”
李修一被拖了起来,有气无力的:“知道就是了,讲出來万一伤了我自尊怎么办?”
素忘翻个白眼:“能穿透你的脸皮伤你的自尊?你当我穿山甲呢。”

李修一深觉素忘嗝应他的时候最机智。

见了李衡言,对方正在给立冬交代着什么,见了李修一,挥手让他在外等着。
李修一心想:看来不是我闯祸了,这么不着急。
立冬出来行了礼,退了下去。
李修一进去坐了。李衡言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也没看李修一,只道:“以后上朝你都跟着我去罢。”
李修一抬眼看了看庭外那几棵木樨花和万年青,一边垂目淡淡道:“是。”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时候把后园的冬青砍一截来作花杵。

如若朝野之人知道这师徒二人说的什么话题,只怕要目瞪口呆了。对于这师徒二人来说,什么时候立储,立谁为储,无不是早明了于心的。但对朝野中人来说,却是面对关系到下半辈子的仕途甚至身家性命的抉择。

李修一开始上朝,代表着储君将立。

李衡言又问:“你早上收了花吧?”李修一才来了兴致,道:“今年的花开得很不错,天气也刚好,我正打算多收几瓶。”眼珠转转,又腆着脸道:“师父,我记得你藏了一对缠枝纹的和田玉瓶是吧?”
李衡言看他一眼,李修一又说:“你看,这不,反正师父你也没用。。。。。。”
李衡言颇为无奈,唤了立冬进来:“我库里上次收的那对玉瓶,你送去承恩阁。”
李修一高兴道:“就知道师父最疼我!”
“省了你日日惦记。”李衡言摇头,又道:“最近东北的互市出了好几次问题,戚将军连递了几个折子进京。”
李修一问:“六皇子到东北了吧?”
“到了。”又顿了顿,“这是在给六皇子下马威呢。”
李修一说:“他会处理好的。”
六皇子看起来是个不争的,但实际只是在不能一击必杀之前韬光养晦,现在自请去了东北,韬光养晦已经不能换取更多,自然是该大展拳脚了。
李衡言点点头:“你和圣上倒都是了解他的,只盼他不要让你们失望。”
师徒二人之间自然是没有什么忌讳,李修一笃定的说:“戚封蹦达不了几年了。”那语气就像戚大将军是只秋后的蚂蚱。
李衡言饮口茶,不认同,也不反对。

隔日李修一凑去皇帝那儿,虽然放心周玄能处理好,但仍是忍不住想了解情况。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周谦。二皇子虽然为人不够阳光,但见了李修一还是能笑得灿烂的。
周谦道:“李兄这是从父皇那儿出来?”
明知故问,李修一挺不想搭理他。几个皇子里面他最不待见这二皇子。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修一神色淡淡的点点头。
平时二人颇有些相看两厌,周谦常想,等自己得履至尊,真要改一改这华国历史,让李修一成为第一个半途呜呼的国师。不过这次周谦难得没变脸,道:“十九是我生日,如李兄有空,可否赏脸一来?”
李修一心想里好笑:丽嫔还被软禁着呢,你大张旗鼓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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