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然轻叹一声;暂时将杂念放在一边;然后开始狮、制符。
他将施展炎爆术的法力蓄积于手臂中;然后开始画符。
“炎”字符字、烈火咒文;都和先前一样;十分顺利的依此画出;到了绘制斗文时;他极力的稳固着手臂中的这股元气;同时画出了斗文的第一笔。
“咦!”李慕然心中微微一奇;手臂中的法力顺畅而平稳流入到符笔和符纸中;完全没有先前那种突然要失去控制、倾泄而出的怪现象。
又画了几笔;李慕然心中愈发的惊奇;这几笔同样十分顺利;符笔突然间变得灼热无比的现象;也没有发生。
身体剧震、无形强力袭击、元气狂暴来不及封印等等;这些先前绘制斗文时遇到的种种困难;这一次居然都不再出现!
一直到他将封印的最后一笔画完、符箓宣告完成;都没有出现过莫名的阻碍。
“我这是成功制作出了炎爆符么?”李慕然简直不敢相信;这一次制符未免也太顺畅了;完全感受不到斗文绘制时的那种艰难。
李慕然仔细看着手中的符箓;一字一咒一印一斗;十分完整;与典籍中记载的炎爆符一模一样。
“难道经过前几次失败的尝试;使得我的制符水平突飞猛进?”李慕然虽然为此事高兴;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再画一张!”李慕然将第一张炎爆符小心的收起;然后继续画符。
这一次;还是一帆风顺;轻松的就搞定一张炎爆符。
“再来!”李慕然高兴的说道。
已经快到后半夜;平时这个时候他该休息去了;但连续制作出两张炎爆符;兴奋的他困意全无。
第三张炎爆符;同样是顺风顺水;一气呵成!
李慕然更加兴奋;从储物袋中又取出了几张二阶符纸;继续制符。
可是这一次制符;却再次遇到了那种种无形中的困难;李慕然才刚开始画出斗文;就失败了。
“这是何故?”李慕然眉头一皱;他这次制符过程;和先前连续成功的三次都一模一样;为何这一次会再次遇到先前的那些困难?
在细节方面仔细一想;李慕然顿时恍然:
“是了!成功制出炎爆符的那三张符纸;都被铜镜的镜光照过!”
“难道铜镜的镜光;可以消除制作斗文时的种种无形障碍?!”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李慕然心头狂跳;如果他没有猜错;那意味着什么;简直难以想象!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李慕然耐着性子等了两个时辰;铜镜表面再次泛出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李慕然拿铜镜对着一张符纸照了一会;然后再用这张符纸制符。
果然;又是一气呵成;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真的如此!”李慕然捧着铜镜喃喃说道:“这简直是逆天宝镜!”
要知道;典籍中反复提及;符纸制作最艰难之处;就在于各种斗文的绘制!因为这个过程会受到种种无形之力的排斥;困难重重。如果铜镜能化解这个问题;那符箓的制作难度;就会大大降低!
“有了这枚铜镜;我足以成为本宗最优秀的制符弟子——不;是制符大师!”李慕然激动而欣喜的想到。
狂喜让李慕然兴奋了好一阵子;但理智却让他逐渐平静下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让宗门的其他人知道我有这等逆天宝镜;一定会如典籍中所说;要千方百计的抢夺过去、据为己有;而届时我必定因此而死无葬身之地。”
“这件事情;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李慕然念及此处;立刻将铜镜收起。
“还有这宣箓;我制符的本领;也不能暴露出来;以免引起怀疑。这些炎爆术不能拿出来出售;如果需要灵石;还是只出售一些一星元气符为妙。”
发现铜镜的逆天作用后;李慕然对自己的修行之路又要重新做出一番计划;修仙界原本就是尔虞我诈、风波暗涌;如今他又身怀异宝;更要加倍的小心翼翼、处处提防;不可有一点大意。
接下来的日子;李慕然每日清晨都会炼化一颗聚元丹;然后打点藏书阁;阅览典籍;到了晚上;他会修炼一会夜隐术;如果天气不错又四处无人;他就会暗中拿出铜镜晒晒月光;然后制作一两张炎爆符和一星元气符。到了子时;便去休息;以免太过疲惫。
有这逆天的铜镜在手;李慕然制符自然十分顺利。一星元气符不需要绘制斗文;铜镜的镜光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李慕然凭自身的能力就能十拿九稳的制作一星元气符;至于炎爆符;在铜镜的帮助下;十次里最多只有一两次失手。
如此惊人的制符效率;让李慕然储物袋中的符箓逐渐增多;不仅如此;他的修为;也靠着聚元丹提供的元气;在逐步的提升。
充实的生活;让时间过得特别快。李慕然就这么平静的等待着肖书生的归来;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仍然不见肖书生返回藏书阁。
“怎么回事?肖师兄说他短则半月、长则一月就会回来;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怎么仍然没有半点消息?”李慕然心中疑惑;便委托木离打听此事。
这一日傍晚;李慕然刚要将藏书阁关闭;忽然见木离急冲冲的向此处奔来。
木离见到李慕然;远远的就大声喊道:“赵师兄;藏书阁执事肖书生出事了!”
“出事了?”李慕然心中一凉。
木离大口喘气;稍微平静后;说道:“我去赤霞观打听过了。当初肖书生是和一位姓莫的师兄一起离开宗门。但就在昨日夜晚;那位莫师兄已经回来了;但受了不轻的伤;肖书生却没能返回;多半已经遇到了意外。”
“原来如此!”李慕然心中一沉;几分悲凉之意油然而生。
“你见到那位莫师兄了么?他亲口证实肖书生已经遭遇不测?”李慕然追问道。
木离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听赤霞观的师兄说;莫师兄受伤不轻、正在养伤;所以不便相见。”
“我知道了!”李慕然点了点头:“明日我去找知事房的管事师兄;看看如何交接藏书阁的事宜。”
“那我先走了。”木离告辞道;他见李慕然神色黯然;又宽慰了几句;便离开了藏书阁。
李慕然送走木离;转身关上藏书阁的大门;忍不住长叹一声。
“肖师兄;想不到那日一别;竟然从此阴阳相隔!”
念及此处;李慕然不禁悲从中来;心情也颇为低沉。
他和肖书生虽然认识不久;但却十分投缘;也许是因为他们二人都是“资深书虫”;志趣相投;隐隐间;都把对方当成了知己;所以肖书生临走前;会委托才认识数月的李慕然来打点藏书阁;而不是拜托给他的同门师兄弟。
也正因为如此;得知肖书生横遭不测的消息;李慕然才会如此神伤;仿佛失去了一位相交多年的老友。
不知不觉间;李慕然踱步到藏书阁一层角落里的一个书架前。
“肖师兄离开藏书阁前的那几天;看的就是这里的书吧。”
第二十二章遗书
李慕然和肖书生因书相识、因书相知;如今肖书生遇难;李慕然自然而然的通过书来悼念对方。
“这个书架的藏书;都是些随笔杂记;只是记载了一些趣事或抒发一些情怀;对于修行几乎毫无帮助。也只有肖师兄和我这种爱书之人;才会光顾这个书架。”
想到这里;李慕然又是一阵神伤:“如今肖师兄不在了;恐怕也只有我才会看看这里的书籍。知己难求;书中的那些;今后我又能与何人共赏?”
李慕然叹了口气;此时他的心中尽是悲凉之意;心绪不宁;不适合修炼;更不适合制符。
他随手从身前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的古书;翻了几页;又放了回去——即便是看书的心情;也暂时没有。
李慕然眼光在书架上一扫;最后停在了一本叫做《觅仙路》的古书上;微微一愣。
“这本书就是肖师兄临走前正在看的那一部吧;”李慕然喃喃说道:“当时他还向我谈及此书;让我闲暇之余看看这本奇书。不过当时我正沉迷于各种功法和制符典籍中;根本无瑕看这类书籍。”
李慕然将此书从书架上取下;翻看了几页。
这是一部半真半假的修仙传记;情节跌宕;倒也不失精彩;可惜;如今李慕然心情不佳;仍然无法沉浸于书中的故事里。
李慕然胡乱的翻了翻;正欲将其放回书架;忽然间;一张薄薄的纸条从书页中飘落。
“书签?”这是李慕然的第一个念头;毫无疑问;如果真是书签;肯定是肖书生留下的。
李慕然俯身拾起纸条;发现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不少字句;李慕然只扫了这些字句一眼;顿时全身一震!
“赵师弟”!这是纸条上的开头称谓。
“难道是留给我的信息?”李慕然一惊;从纸条上的字迹来看;正是肖书生亲笔所写。
“肖师兄为何会给我留下纸条?”李慕然心口一阵乱跳;急忙将纸条展开;仔细阅读:
“赵师弟;那些功法和制符典籍就足够你看上一两个月的;如果不出意外;你是看不到这张纸条;反而言之;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多半在下已经遇到不测。”
“此次离开宗门;在下深知危险暗藏;但同样也有很大的机会获得极大的好处;权衡之下;在下决定冒险一次。”
“当然;在下还留了一手。万一在下回不来了;赵师弟迟早就会发现这书中的信息。在下与赵师弟虽然相识不久;却十分投缘、引为知己;那些宝物就赠给赵师弟;以免落入奸人手中!”
“宝物在藏书阁后第十九株青松树下;掘地三尺便可见到;祝师弟逢凶化吉!”
纸条中便只有这些内容;落款是“肖书生绝笔”。
“绝笔!”李慕然大惊:“看来肖师兄已经预感将有极大风险;可他仍然执意离开;这是为何?”
“他将遗书夹在这本古书里;果然是布局精妙;如果不是得知他的噩耗;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翻看这本书籍;其他弟子更加不会!”
“他提到的宝物;究竟是什么?遗书中提及的奸人;所指何人?第十九颗松树下?藏书阁后山林中;倒是的确有一些青松!”
“要想解开这些谜团;恐怕就要先去看看肖师兄留下的宝物。也许;还能因此追查出肖师兄遇害的前因后果!”
李慕然念及此处;立刻便要去后山查探一番。
他在藏书阁的杂物间里找到了一柄铁锹;上面还粘有一些干的土迹——显然是前段时间被人用来挖土;也不知是不是就是肖书生用他来埋藏宝物。
藏书阁夜间无人光临;李慕然关闭藏书阁;带着铁锹;来到了后山林中。
这里郁郁葱葱的有不少树木;青松也偶尔可见。
从藏书阁正后方向山林深处走去;每找到一颗青松树;李慕然就暗暗计数;走出了约么二三里路;终于来到了第十九颗青松树下。
借着树林间隙里脉的月光;李慕然凭着过人的眼力;拨开落叶;仔细查探这颗青松树下的泥土。
果然;有一处地方的泥土相对较新;夹杂着一些深黄色的土壤;而其他地方的泥土;因为常年落叶腐化而呈现出灰黑淤泥色。
“如果没有猜错;这里曾经被人动过土。”李慕然心中暗道:“肖师兄说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
李慕然拿起铁锹;向下深挖。
毕竟是练过臂力之人;片刻之后;李慕然就挖了一个深坑;并且见到了一个尺许见方的铁盒。
“宝物就在这铁盒里了!”李慕然将铁盒挖出;随手就要打开。
忽然间;他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那件事如此琐碎;以至于他几乎已经忘记。
曾经有一次;肖书生与他聊起典籍中提到的盗修的种种手段;其中就有“宝盒陷阱”一招。
盗修会在山路附近;故意留下一个宝盒;看起来颇为华贵;若是有涉世未深的年轻修士发现此盒;又见四处无人;也许就会在贪婪之心的驱使下;去打开宝盒;拿走宝盒中的宝物。
可是;宝盒往往设有机关陷阱;修士若是准备不足;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糊里糊涂的就丢了性命。
当时肖书生还特意提及了这一招;然而这件事本身毫不出奇;李慕然早已抛诸脑后。
但是前不久;李慕然熟读《盗经》;里面也提到了这类陷阱;而且更加复杂;更加多变;令人防不胜防;这让李慕然印象十分深刻。
如今见到铁盒;这些信息;自然而然的全都在李慕然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不禁将伸向铁盒的手又缩了回来。
“照理说;肖师兄不至于要故意设计害我!”李慕然心中喃喃说道;他将肖书生的遗书在脑中过了一遍;一字一句的揣摩着。
“咦;这最后一句话;似乎另有玄机!”李慕然心中一凛;在遗书中的最后一句;肖书生向李慕然表达祝愿之情;写的是“祝师弟逢凶化吉”。
一般来说;留下绝笔信;最后的祝愿之词都是祝愿对方一切顺利、好运;或者修为大增、前途无量等等;这“逢凶化吉”;虽然也是一句好话;但多少有些别扭。
“逢凶化吉;何凶之有?莫非肖师兄留下这句话;就是在提醒我小心铁盒有机关?”
如果只是在其他地方见到这几个字;李慕然也不会想的太多;但肖书生乃是熟读典籍之中;自然对遣词造句颇有研究;他最后的一句话违反常理的用了这几个字;应该是有其原因。
“从在古书中夹杂遗书的布局来看;肖师兄心思缜密;的确有这个可能。”
李慕然想到这里;再也不敢贸然行动;他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张金刚符;贴在胸前;并将其激发;生出一层凝厚的金光;护住全身。
他找了一株足有丈许粗的大树;自己躲在树后;伸出手用铁锹小心翼翼的将铁盒拨弄开来。
“噗!”一股红烟腾起;一些雾水溅在树干上;顿时兹啦兹啦的腐蚀出一片片黑色痕迹。
“是毒液机关!”李慕然心中一阵后怕;同时也明白了肖书生的用意。
肖书生多半是害怕遗书落入仇人手中;从而得知铁盒下落;如果仇人发现铁盒就兴奋的将其打开;肯定会中招;以那毒液的强烈腐蚀性来看;绝对是凶多吉少。
而肖书生给李慕然留下遗书;一方面也许真的是想将宝物赠给李慕然这个知己;另一方面;恐怕也是要借此布局;让他的仇人不知不觉中落入圈套;从而完成自己的复仇。
毕竟肖书生在遗书中最后一句所藏的暗语;恐怕也只有李慕然这种注重细节之人才会留意。
毒液喷射了片刻便停止;李慕然仗着金刚符的防护;探出身来;看见打开的铁盒内;还有一只小一些的玉盒。
李慕然小心的用铁锹将玉盒取出;并拨开玉盒;这一次倒是没有任何机关;玉盒中掉出了两件东西。
一件是半块玉佩——因为这块玉佩是半圆形;边缘处也不齐整;一看就知道是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