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仁一听南宫景骂至剑是猪脑子,面上不知道有多开心,笑着答:“是。”然后快速把小二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至剑听完,一双小眼睛立即变得又大又圆,愤愤道:“这也太离谱了吧?爷,这样的亏您也吃?”
“无妨,为美人花这点银子不算吃亏。”南宫景摇着折扇往台上看了看,见台上那扇门上的红帘布里有些动静,这美人怕是要出来,端起桌上的酒杯喝起酒来,拭目以待。
不一会儿,那红帘布果然被掀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一身深黑色绸缎像个爆发户一样,他微眯着眼,身子圆滚滚的,踮一肚子油的大肚子站在高台上,看了一眼台下坐无虚席的客人,一双小眼睛立即笑成了月牙。
台下本来嘈杂的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台上的男子。
男子满意的点点头,朝台下的客人喊道:“让各位等久了,我们的鸳鸯小姐马上就出来了,今日给大家带来的表演是‘梅花钉’。”
“好!鸳鸯鸳鸯……”台下立即叫好声一片,大叫鸳鸯的名字请她出来。
梅花钉?南宫景不由得摸出袖中那梅血红梅花,难道是她?
而这时台下满堂宾客的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面上的银色面具在红火的灯光下泛着森森寒气,听到台上的男子说到梅花钉同样吃了一惊。
“少主,真的有人打着女军师的名儿在这里招摇撞骗。”坐在旁边的风神对皱眉的冷情道。
冷情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吐出寒气逼人:“那本少主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借寒心之名来欺骗百姓。”
台上黑衣男子退下去,在客人热情的叫喊中那名叫鸳鸯的女子终于款款走了出来,一身火红云衫,展现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身材,她面上蒙着红纱,看不到长相,却是气度优雅、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带着一丝迷人的妩媚。
“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呢!”南宫景折扇一收,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一脸的欣喜。
这双眼不正是他三年来思念成疾的眼吗?终于找到她了。
“爷,都看不到模样,您哪里看出她美了?”至仁不解地问。
至剑连忙答道:“说你是猪脑子你还真不让我们失望,你没看她衣着打扮身材气质都是美人特有的吗?哪个丑女会有这种气派?”
南宫景点头,这话倒是在理。
至仁冷哼一声,将头一歪不理至剑了。
“是她?”而角落里的冷情却是低呼了一句,在狂热的人海中惊不起一点波澜。
一旁的风神也吃了一惊:“这不是裴大人的千金吗?她……”望了一眼身旁已变了脸色的冷情,止了后话。
风云庄尽知,裴大将军之女裴语鸯有绝世之貌,喜着一身红衫宛如一朵红牡丹,美艳动人。她倾心风云庄少主风冷情,多次入庄求见,冷情少主都闭而不见,以家国天下为由拒绝裴小姐的浓浓爱意。
而近来一个月,裴小姐不再去风云庄了,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在冷情少主无数次的拒绝无情下死心了,渐渐的也都快把这事给淡忘了。
☆、第018章 都给本王蹲大牢去!
可是近来几日,风云庄得知消息,在一个叫‘迎君楼’的地方有人打着女军师的名号欺行霸市,用意不明。
因而冷情少主今日便带着风神过来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风神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裴语鸯。
原来她并没有死心,她应该是进不了风云庄,就想法子引冷情少主出来,果然是个聪名的女人呢!风神不由得暗暗赞叹了一句。
“鸳鸯,鸳鸯,鸳鸯。”客人们又高呼起来,整个客栈热闹非凡。
南宫景细指把玩着手中酒杯,反身问身后桌上的客人:“这鸳鸯小姐有什么来头吗?怎么会这么受欢迎?”
“公子有所不知,这鸳鸯小姐乃是……”说着左右看了看,将声音压低再道:“她乃是朝昌国赫赫有名的女军师,有倾国倾城之貌,更有盖世武功,独门暗器梅花钉打遍天下无敌手。”一个慕名而来的年轻男子两眼泛光道。
南宫景点了点头,那一定是她没错了,他想了想又问:“她是女军师,为何跑到这商贾之地抛头露面?”
“这个嘛,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她爱上了一个男子,那男子拒她于千里之外,她伤心欲绝因而来了这迎君楼。”
南宫景闻言心头一痛,她有心上人了?那他算什么?
眸中暗了下去,她看上那一身血红的女子,只见她晶亮的眸子正流转席中,似真的在找什么人,他低头饮了一杯酒,心痛感钻心刺骨。
台上的裴语鸯终是在那不起眼的人堆里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抹白银,他虽戴着银色面具,还是无法掩盖住他的风华,那风华是她多么痴迷的啊!
面纱下的动人红唇满意地笑了笑,朝台下的人海盈盈轻语:“多谢各位将鸳鸯的名声传出,鸳鸯终于见到了心上人,今生有缘得见他一面,鸳鸯无撼了!”
她看着冷情,秋水眸中是炙热的爱意,不经意将在座众人深深感化。
好一个痴情女子啊!如此出色的她,爱上的男人应该也是人中龙凤吧?
冷情对上她那炙热的目光,深沉的眸子闪躲了一下,在喧闹的人群中独饮青酒。
在这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他却给人一种出尘脱世,衣不带水,不惹尘埃之感,冷情而寂寥的他,有着不被人了解的落莫,更将他与这污浊的人群分开,犹如王子般坐在人海中。
他的世界那么冷,那么寒,那么静,让人望而却步。
而热情如火的裴语鸯却要靠近他,要融化他的冰冷……
人群骚动起来,左右顾看,谁是鸳鸯小姐心仪的对像?
南宫宁也扫视着人海,见众人皆是凡夫俗子,哪有配得上鸳鸯的男人?
而这时,角落里的冷情却是在大家的喧闹声中,逞大家不注意之时起身离去了。
“少主,我们不拆穿她吗?”风神跟在他身后问。
“不必,此事本少主自会联系裴将军。”冷情衣袂飘扬出了客栈,步入阳光中。
南宫景只觉得门口有亮光一现,闪了他的眼,他回头望去,见到一抹风华绝代的白影翩然而去,他心头一动,难道鸳鸯爱上的男子是他?
他本想追去看看,这时门口却走来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高大男子,将门口的白光瞬间遮去,带着一身明媚的阳光进来,一张尖嘴猴腮的脸却显露出满腹坏意来。
那男子大约三十来岁,一进门,便朝着众人狂妄喊道:“今天,谁都别想离开,凡是为了鸳鸯小姐而来的,都给本王蹲大牢去!”
南宫景不禁皱眉,好狂妄的人,竟然比他还狂妄!他倒要看看,这人有什么能耐让这么多人同时蹲大牢,怕是也住不下。
众人听到喊声皆惊骇不已,喧闹的迎君楼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唰唰地看向门口的男子大步迈了进来。
“九王爷!完了,这下完了!”南宫景身后的那个年轻男子吓得惊呼出声。
南宫景挑眉问道:“这九王爷又有什么来头?”
年轻男子颤抖道:“这九王爷乃是当今天子的胞弟,为人阴险狡诈,满腹毒计,平日里欺压百姓,恶贯满盈,乃是昌都的一大恶霸,我们老百姓没少受他的欺压。”
“此等恶人,你们圣上不管的吗?好歹也是皇室后裔,他就不怕惹出众怒,自取灭亡?”南宫景甚是困惑。
一旁的至仁至剑听到南宫景这话心中暗叹,你不也是皇室后裔吗?还不照样在睿都横行霸道,皇上不也没管过你什么?
男子又道:“圣上早年争皇位这九王爷没少出力,圣上念他曾立下汗马功劳,对他恩宠有加,纵然知道他行径恶劣,也不会责罚,因而这九王爷越来越肆无忌惮。
前些日子在迎君楼见到鸳鸯小姐美貌,便一心要纳为王妃,想鸳鸯小姐乃仙子般的人物,又有心仪之人,自是不愿从了他,且九王爷府中已有二九十八位夫人,鸳鸯小姐若是嫁进王府必是要受尽委屈折磨的。
但是九王爷不肯罢休,日日缠着鸳鸯小姐,强权利语相挟皆无法令鸳鸯小姐相从,鸳鸯小姐发誓非心爱之人不嫁。”
☆、第019章 哪个龟孙子敢与本王抢女人?
南宫景听了此事,不由得对台上之人起了敬意,若真是梅儿,这九王爷再要逼迫,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纵使她已变了心,忘了他。
台上的鸳鸯似并不俱怕,直直站着,盯着那无耻之徒,静如无风。
那九王爷近了鸳鸯的高台,冲着她大喊道:“鸳鸯,今日本王一定要娶你过门,若是你不同意,这为你而来的在坐各位可都要去吃牢饭了!”
“九王爷府中美人无数,风姿万千,何必为了鸳鸯而牵连无辜之人?鸳鸯说过,此生非心爱之人不嫁,九王爷,不好意思,您的心意,鸳鸯恐怕要辜负了。”
黄莺般的声音响起,裴语鸯直立弱小身子,一股铁铮铮的傲气袭向九王爷。
九王爷被语鸯的傲气震得面上无光,气急败坏道:“鸳鸯,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告诉本王,你所爱之人是谁?本王要去宰了他。”
众人听了这言,背脊阴寒,料想鸳鸯一定不会将心爱之人说出。
谁知。
“好,鸳鸯告诉九王爷,九王爷若有本事,就去杀他吧,等九王爷杀了他那一日,鸳鸯必定以身相许!”
众人惊骇,鸳鸯小姐是不是被吓傻了?
“好,你说,本王倒是要看看,是哪个龟孙子,竟敢与本王抢女人!”
在场众人皆看向台上的红衫女子。
只见那红纱下,轻轻吐出气若游兰的香气,一个风云赫赫的名字跳入众人耳中:“鸳鸯心仪的男子便是风云庄的风、冷、情!”
“什么?”九王爷被风冷情三个字震惊得后退几步,身后的下人赶紧扶住他。
众人也是大骇,怎么会是他?
南宫景看到九王爷的神情更是困惑,这风云庄是何地?风冷情又是何人?竟让狂妄如此的九王爷吓成这样?
正想问身后的人,高台上又传来鸳鸯的声音。
“九王爷?现在你还想强娶鸳鸯吗?”语气中明显有一种以风冷情为傲的得意。
“这、这、这有何不敢的,你等着,本王今夜就取了风冷情的人头来见你,你就乖乖等着做本王的女人吧!”
九王爷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又不想丢了面子,只得强装了气势,丢下狠话,急匆匆走了。
南宫景嘴角一勾,面上的轻蔑之意丝毫不掩。
待九王爷一走,在座众人都纷纷骂了起来。
“各位,别让他扫了大家的兴致,现在请看鸳鸯为大家表演独门暗器梅花钉。”
高台上,只见已站了几个下人打份的男子,并排笔直站着,而鸳鸯将大伙的吵闹声压下后,已站在他们面前。
众人齐聚目光于高台上,南宫景也捻着酒杯看过去,另一只手握着那枚血梅花,盯着鸳鸯的袖子。
梅花钉这门表演,是以活人为靶,表演者在蒙住双眼的情况下,发出暗器没打中人,方能算成功。
台上,裴语鸯已用黑巾蒙了眼,在并排的男子面前走了几步,然后站定,在大家的注视下,袖子一甩,甩出无数朵梅花来,唰唰地朝前面的男子打去。
大家顿了呼吸看着,这么多暗器一起发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难道不会打中前面的人吗?
大家正沉想之时,只见鸳鸯袖子一收,反过身拿下黑巾,素手朝身后的男子一扬,请大家见证。
众人定睛一看,那几十枚暗器皆打到了墙壁上,几名男子毫发无伤。
“好!”台下掌声雷动,叫好声气一片哄响。
南宫景面上大惊,那墙壁上的梅花钉与自己手上的梅花钉一模一样,真的是她?
“爷,你看,那梅花钉与你那枚相似,她是梅姑娘!”至仁看得瞪大了双眼,提醒道。
“本王看到了。”南宫景紧紧握着那枚梅花,手心里渗出丝丝水气。
“多谢各位厚爱,现在是提问时间,各位对梅花钉有什么疑问的尽管提问,鸳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台上的面纱女子得到大家的认可,喜笑道。
没等众人开口,南宫景已唰地一声起身,对台上的红衫女子道:“请问鸳鸯小姐,记不记得三年前的一个雨夜?”
裴语鸯朝南宫景看去,只见他白衣华贵,容颜娇好,浓眉凤目中凸现无限英气,手中拿着玉骨折扇,翩然如仙,她不由得心头一震,这男子,身上竟有冷情的影子!
而他所问并非有关梅花钉的,三年前的雨夜,她也未曾见过这么一个人,看他那双莹亮的凤目中似夹杂着丝丝痛心,看来他是认错了人,把她当成三年前的故人了。
她浅笑:“公子所问之事与梅花钉无关,请换一个问题。”
南宫景见她眸中百转千回,犹豫不决,料定她便是那日夜牵挂之人,如今看到他,她仍不愿相认,看来对他的情义已弃之脑后,而他却历经千辛万苦前来寻她,他如何甘心?
一念至此,他折扇唰地一收,飞身而上,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落在了她面前。
“你不愿认我?可我却日夜思念你,梅儿,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他眸中尽是痛楚,步步走向她,盯着她那双晶莹透澈的眸,显露三载思念。
☆、第020章 只要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快下去。”裴语鸯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感到他身上有股强烈的霸气,让她不由得全身发冷,那双浓情带着无限痛苦的眼睛,这样赤裸裸地看着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梅儿,你爱上了别人我不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还能认我,还记得曾经有一个深深爱着你的男人在苦苦寻你,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南宫景露出孩子般的脆弱与委屈来,将裴语鸯逼到了台上的柱子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走了个九王爷,又来一个白衣男子,与九王爷一比,这个男子倒是长得风度翩翩的,还算配得上鸳鸯小姐。
听到客人们的心声,至仁至剑下巴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