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我情节缓慢,但这个故事是我自己喜欢的,我想我能克服很多问题,一直写完
☆、第九章
卫宁进手术室的时候黎易从还没有来,他的航班遇到恶劣天气,不得不转机去上海,再从上海回来。
厉若山在手术室外等,不安和焦急写在脸上,他时而站起来走走,时而坐在椅子上用手支住脸,昨夜他亦没睡,憔悴明显。
煎熬的三个小时终于过去,手术室门开,韩时修带着医生走出来,要和家属报告消息,他最先摘掉口罩。
厉若山见人出来,快步上前询问:“我师父怎么样?”
“手术很顺利,他现在在监护室观察,等麻醉效果解除才会有意识,二十四小时后无异况则转向普通病房。”
他说话的时候,其它医生跟他打手势去赶下一场手术,他只微微点头。
厉若山又问:“监护室在哪里?能去吗?”
“你不必跟过去,监护室外没有休息的地方,有护士在那里照顾,你师父醒了她会通知我们。”
“我不怕辛苦,让我过去陪师父。”
厉若山执意要过去,韩时修没有阻拦,只看他一眼道:“我带你过去。”
他们刚到监护室,黎易从就带着司机赶过来,英俊的脸上除了疲惫并无担忧。
上次那件事,厉若山对他有介意,这时候他到,厉若山并没有瞧他。
黎易从问了一些手术的情况,韩时修如实回答,他似是放心下来,又因为太累,告辞先离去,等人醒过来再来看。
厉若山知道他要离开,对他浑身燃烧着不满,恨不能提起他的衣领质问,但又因为谨记师父的话,硬是压下火气不去理他。
韩时修向来不在意黎易从,但今天态度格外冷态,除了卫宁的情况,他一个字也没向他多说。
怨怼的气愤只在监护室外维持了一段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厉若山的焦虑越来越多,韩时修也有些担忧。
一个半小时已过,卫宁还未醒,监护室里的护士都觉得奇怪,出来询问韩时修。
“再等一个小时。”韩时修略为惊虑。
厉若山听他这么回答,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对他产生怀疑,随即脸上的不安更多。
他开始在监护室外走来走去。
一个小时已过,护士还未跑出来,韩时修快步向监护室走去,胡乱推开监护室的门,厉若山跟在他身后。
“叫院长和麻醉师过来。”韩时修冷冽的声音里藏不住的惊慌。
“是。”护士也只事态的严重性,急忙应了一声跑出去。
韩时修焦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卫宁,连忙到仪器边上检查,上面显示的数据一切正常,但是卫宁仍未苏醒。
他掐了一下卫宁的手,急喊:“卫宁!”
没有反应,他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
厉若山也急了,正要上前的时候,进来一批医生和护士,最后一个医生推着他:“家属先在外面等,我们医生要进行研讨。”
几个护士带着他离开监护室,他站在玻璃窗外看着一大群人围在卫宁的床边,重重砸了一圈墙壁。
黎易从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韩时修和医生还在监护室讨论,黎易从拉过厉若山就问:“怎么回事?”
原本之前的事厉若山就对黎易从不满,这时候黎易从过来质问他,他的怒气更多,一把推开黎易从,凶狠的瞪着他:“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要问你找的什么医生,是不是你的医生在里面动过手脚。”
说着他就想揍黎易从,但还是压下怒火,只焦急卫宁的事。
他这句话说完,黎易从脸色沉得可怕,低沉了一秒,一言不发的推开监护室的门走进。
他的到来,吓到了正在研究方案的人,其中一个人正在说:“让家属进来,试试唤醒意识,他的意识还在。”
听到门推开的响声,那人一边说话一边回头,看到黎易从低沉的脸,吓得脸色一变。
黎易从几步走到卫宁床边,床上的他依然安静,面色安详得如同睡着了。
跟着黎易从走进的厉若山也听到了这句话,快步跑到卫宁床边,牵起他的手喊:“师父,我是阿山,你快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眸色深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在眼眶转动。
韩时修低头站在卫宁床的另一边,几个小时手术的疲惫加上担忧,他脸上的颜色并不好看。
院长在黎易从耳边小心解释为何卫宁还未醒来,黎易从听完,快步走到韩时修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厉声道:“是不是你?你从中做过什么手脚?”
他只眉毛向中弯了弯,脸上的戾气就尽显,吓得他身后一旁人连忙上前劝道:“黎总,不关韩医生的事,手术的时候我们都在,韩医生并没有做什么,他也没有出错,这么多人在他不可能做出什么,韩医生的医德和技术全院都知道。”
黎易从的狠厉,医院的医生都知道,卫宁未醒过来这件事他们已然胆颤心惊,这时候黎易从又发脾气,他们的惊忧更多。
所有人都上前解释,黎易从也不想在监护室闹事,狠狠盯了一眼韩时修警告道:“你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你做的小动作,不然我让你在这个国家毫无立足之地!”
说完一把大力甩开韩时修。
整个过程,韩时修都是不卑不吭的抬着头看他,除了对卫宁的担心歉意,脸上没有其它的表情。
见黎易从松手,其它的医生也放下心来,局促的站在一边,围在一起小声研讨。
厉若山这时已经不止担忧,更是心疼,他拉着卫宁的手焦急道:“师父,你睁开眼睛,你还没有找到羞羞,我们要一起去找羞羞,你不起来,怎么找羞羞?你和他的约定没有完成,他会怪罪你。”
黎易从不知道厉若山说的“羞羞”是谁,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转过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后又撤回目光,继续忧心卫宁,面色低沉。
韩时修听了这句话,心口莫名绞痛,脸色变得失血般白。
厉若山没有心思注意到其它人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全在卫宁身上,他越唤越焦急,然而卫宁除了脉搏和心跳,没有其它的反应。
几个医生也开始焦急,院长额头上甚至留下细碎的汗,他们确定麻醉剂的剂量没有超标,也检测过卫宁并没有过敏史,那么他现在仍未醒过来是因为什么?手术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他们开始忐忑不安,意识唤醒法对他没没有用。
就在厉若山急得快哭出来的时候,黎易从走过去一把推开厉若山,自己躬在卫宁身边,拉住他的手语气严厉的道:“卫宁,我命令你醒过来,不准死!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厉若山听黎易从用这种口气恐吓师父,隐忍的怒气顿时烧至头顶,他一把拉起黎易从,瞪目对他道:“姓黎的,你有什么资格恐吓我师父?你对他关心过吗?他在医院的时候你来看过他吗?他在你身边你又真正在乎过他吗?这时候有什么权力恐吓我师父?”
黎易从太过高大,他拉黎易从的时候力气有些不足,瞪视黎易从的时候也是仰着头。
医生们见厉若山对黎易从动手脚,立刻过来劝,威吓厉若山:“这里是医院,不要动手动脚,请对病人保持尊重!”
他们的意思是厉若山会吓到卫宁。
韩时修在厉若山提起黎易从的衣服事,只失魂的看了一眼,他还未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
厉若山被迫松开黎易从,黎易从一手拂开他,力气大得把他推至仪器边,碰得铁制的仪器也挪动了几厘米。
几个医生见状,又是一阵心虚冷汗,有聪明的医生已经上千检查仪器。
监护室里心惊胆战,人心焦急,卫宁在梦中也不好过,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羞羞来找他,漆黑的夜晚他跟着羞羞走,浑身冻得哆嗦,羞羞走得不快,但是他怎么也跟不上。羞羞带他走过一条条静寂的街道,寒冷的公路,路过灯火重重的小镇,耳边有喧嚣的声音,但他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最后,羞羞来到海边一处房子,他惊诧,那房子是他和黎易从住过的。
他叫羞羞,羞羞回过头,他看到的却是别人。
黎易从冰山似的脸上终于露出焦忧,他拉着卫宁的手一边恐吓一边哄:“卫宁,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韩时修站在对面,看着发生的一切,心口绞痛,他低头去看挂在胸前不离身的玉坠,忽然发现它不见了,整张脸顿时白下来,眼中露出惊恐,想也不想,他慌张的撇下众人,奔向监护室的出口处。
站在一旁的医生不知道韩时修这是怎么了,小心的喊:“叶医生”,欲跟上前询问情况,又碍于黎易从在这里,不敢妄动。
韩时修打开监护室的门跨出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卫宁站在海边的房子跟前,冰冷的海风吹着他冻得哆嗦,羞羞回过头,变成了黎易从,而他也不再是年少的卫宁,他拖着一条废腿,脚踝处传来隐隐的痛。
面前的黎易从说:“你走过来,只要你过来,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好!”他沉沉的应一声,拖着剧痛的腿,一步一步朝黎易从挪去。
四年前,黎易从就是这样把他骗到身边,那时他双腿健全。
虽然痛,卫宁还是走到黎易从面前,他忍痛笑着问:“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面前的黎易从沉下脸色不说话,卫宁却还笑着,等他回答。
“动了他动了!”监护室里有医生惊呼,呼出这句话后,其它医生立刻行动,引起一片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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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酷帅霸气的攻一出场我就尖叫了
咦,羞羞是谁?那是一段美好的初恋和暗恋啊~会写的
嗯,对了,看到这里还在追我文的人,也动动你们的手指收藏一下我的专栏,以后我更新或者发新文,你们都可以找到
谢谢
☆、第十章
“叶医生,卫少爷醒了。”护士气喘吁吁的站在韩时修的办公室门边。
韩时修翻找东西的手徒然停住,一瞬,拔腿向门边跑。
卫宁看着盯着他看的医生,歉意的朝他们笑笑,左腿疼得他脸色发白,他是被疼醒的,以为自己胸口被插了一刀,醒来才发现,是左腿疼。
他醒来,叫的第一句话是“易从……”。
黎易从松开他的手,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只是一秒,又摆出不耐的脸色。
韩时修从监护室外跑来,冲破人群站在卫宁床前,急切的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胸口起伏着。
他后来,正好赶在其它医生问了这个问题之后,而卫宁还没有回答,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大了些,众人中卫宁最先注意到他的声音。
这时候卫宁朝着韩时修咧嘴露出一笑,单薄的脸更加苍白,样子十分认真,“疼,你能帮我止疼吗?”
指着那条左腿。
之前问出声的医生屏住呼吸,听到他的答案说出口后,同时松下一口气,虚惊一场。
韩时修却愣在当地,接不下他的话。
有医生立刻道:“小陈,快给卫少爷上止疼药。”
太多人关心卫宁,厉若山挤在人群后。
卫宁扫过所有人的脸,目光停在厉若山脸上时,脸色忽的沉下来,眉头皱着,眼神变得严肃。
厉若山因为对黎易从动过手,接触到卫宁的目光后,主动把头低下。
卫宁把目光挪开,不再瞧厉若山,心口隐隐作痛,脸上却是铁青的颜色,医生问他问题他也只是不耐的嗯着,好似变了一个人。
黎易从看着他这样子,忽然觉得难受,好似胸口憋了什么不舒服,卫宁这个样子是他做梦也想看到的,但今天这个人躺在病床上,明明疼得难受,还忍着痛装出冷漠和疏离。
他忽然觉得心痛,脸色沉着眉宇间有不耐烦,冷声道:“不需要演,做你自己。”
正在给卫宁做检查的医生听了这句话,手微不可闻的抖了一下,卫宁却侧过头,室内的灯光打在他刀削的脸上,洒下一层淡漠的光,“我不是装,睡着的时候,若山做过什么我知道。”说完,侧过头看黎易从,眼里的光突然变得寒冷,“你答应我的事也要做到。”
监护室的温度骤然随着卫宁的表情变低,这时候他又说出诡异的话,医生们心照不宣的感到寒冷,却都装作无知觉。
黎易从被他的目光刺到,一时竟发不出声音,半晌才皱眉道:“会,等你离开监护室再提出来,这是我的条件。”
黎易从做事从来不吃亏,即使答应交换,也要自己永远占便宜。
即使吃亏,卫宁还是松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回想那个梦,回想黎易从刺向他的那一刀,痛还留在胸口。
黎易看着床上的卫宁,医生在给他做最后的检查,“晚上我留在这里陪你。”
厉若山听了这话,把头低得更低。
卫宁侧过头,因为光线的原因,整张脸显得好看而薄俏,目光是冷的,话语却是关心人的,“不用你再操心了,刚才我已经睡好了,这一晚上不会再睡过去,你在飞机上比我疲惫,晚上好好休息,有看护在就行。”
“不用你担心我。”黎易从冷冷的打断。
他是一个独断霸道的人,他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
黎易从这么说后,卫宁也不再说什么,静静的躺在床上想,那两个徒弟放出来后,一定要教训他们,但怀堇聪明,宋暄调皮不易听话,没有若山好骗,这么想着,眉头不禁皱了。
“弄疼你了?还是止痛药的药效过了?”发现他皱眉的韩时修问出来。
正在给卫宁检查腿的医生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手抖的动作险些过大,带动卫宁的腿。
卫宁立刻反应过来,对那医生报以歉意的笑,才抬头韩时修道:“不是,在想事情而已,手术麻烦你了。”
主刀医生不止韩时修一个,但手术前几晚,韩时修连续上夜班,他在这件事上比别人更费心,应当感谢他。
“医生的责任,不必谢。”听见卫宁说不疼,韩时修松了一口气,他侧头看见站在一边的厉若山,欲开口说什么,终是忍住不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我们。”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