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死!这霸王!人家心急火燎想你早些查出内鬼,避免被小人设计,丫倒混不在意还跟我开起了玩笑?!
满心不甘撅着嘴,正想真的爬桌子上去夺笔,却见被他悬在头顶的笔尖上,直直坠下一滴墨,登时在那光亮的脑门子上滑下了一道墨迹。
“哇哈哈哈哈!”
抑制不住的爆笑从我口中喷出,胤禛脸色一红,神色呆滞地愣了愣,登时便将毛笔丢了出去,抿唇瞪着我不吭声。
眼见那滴墨水顺着他的脑门儿淌去鼻尖,我死命憋着笑抿着唇,拿出帕子轻轻给他擦拭着,自言自语道,“所谓,三尺之上有神明。更有,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
话未说完,这恼羞成怒的臭小子,便突然拉下我的手困去身后,带着鼻尖上残留的黑墨凑过脸来。
“别!”我俩眼直盯盯瞅着他鼻子上的黑点点,慌不迭左摇右晃摆着头,想要逃开被染黑脸的调戏,却还是被丫俯身拿唇堵住了嘴,鼻尖在脸上蹭来蹭去低低笑道,“爷作孽,你也得陪着。。。”
一阵折腾,待得我终被放过,直起了身子,胤禛鼻尖的墨迹已毫无踪影,只从他那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意上看,我就知晓自个儿此刻的花猫脸多无敌,只有撅嘴恶狠狠瞪着他,一脸不情愿。
胤禛瞄着我看了看,见我仍是气鼓鼓默不吱声,便轻笑着拥起我床前坐下,低低说道,“不用担心。秦顺儿依旧是忠于爷的,有人出银子出女人来供他享用,还能经由他知悉旁人的行事用意,爷又怎会拒此好事。”
我不解地皱了皱眉头,脑瓜子转了转,好奇地盯着他问道,“什么意思?他收了别人的诱惑,还是好事?”
胤禛低低笑了笑,凑到我的耳边悄声说道,“我问你,若是你想在爷这安插内应,会怎么做?”
撇嘴瞪了他一眼,我不耐地嘀咕道,“谁不知道您雍王府固若金汤?塞只苍蝇进来都难。眼下也只有诱惑诱惑府上的老人儿,才能探风吧?塞新人估计是没戏的。”
一丝狡黠从胤禛眼中滑过,只见他淡淡笑着伸手擦拭着我脸上的墨迹,悄声说道,“那么,若我给了他人机会诱惑秦顺儿做内应。在外人眼中,秦顺儿,是谁的人?”
“外人眼中?”我转了转眼珠,不假思索地回道,“若是被收买了,自然就成那外人眼中的自己人了啊。”
胤禛抿唇笑着捏了捏我的耳朵,低低笑道,“明白了么?”
满脑子问号闪来闪去,我跟做阴谋习题似的,沉思着琢磨了好一阵儿,才恍然大悟抱住胤禛的脖子,满眼崇拜悄声说道,“啊!好玩!其实被插入内应的,是那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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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胤禛抿唇笑着顿首不语,我不由满脸神秘凑过去,悄声问道,“那,这外人是谁?”
胤禛挑挑眉,轻笑着继续擦拭着我的脸,淡淡说道,“这个你就不必知晓了。”
切,有嘛遮掩的么!既然往老十那塞人并无困难,那这个外人该是老八或者老九吧?偶不过装装样子,不想说得太详细惹你不安罢了。
“不过四爷,”想了想,我还是有些不解地低低问道,“要是收买,不该收买高福么?他才是你最信任的心腹啊,怎的去找秦顺儿?他不过是个小厮,有何机密可得?”
胤禛摇摇头,起身将写好的那张纸拿过来,才淡淡笑道,“谁都知晓高福随爷多年,忠心耿耿,毫无收买可能。偏此时给了人机会,焉能不被怀疑?就像你身边,若有人想使坏,自是要从小桃之外的侍婢那下手,懂么?”
“嗯。”小鸡啄米般释然地点点头,我还要再问,胤禛便低低笑着伸手摁上了我的唇,悄声说道,“你问得够多了。事关朝事,爷是不想多言的。你只需安下心,学着如何防备即可。这俩字,哪个好看?”
仍是方才写下的‘敏’字,只不过一个是工整的楷体,一个是线条流畅的行体,我不解地瞥了他一眼,指着行体字说道,“这个好看。”
胤禛低低笑了笑,起身拉我走去桌边,递过一只新笔,带着鼓励笑道,“那你也用行书,写下爷的名讳。”
晕。。。我皱皱鼻子,苦着脸瞪着空白的宣纸嘀咕道,“四爷,你明知我写的字很丑。。。”
“丑是丑,”胤禛轻笑着由背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颈窝低低笑道,“可就因为丑得超乎寻常,才成了独一无二的笔迹。”
“你!那还要我写?!”我不满地嗔了一句,刚想放下笔,却被胤禛伸手握住手腕,低低说道,“今儿的招数,想到法子解决么?”
扭着脖子想了想,我垂眼看了看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淡然神色,不由撇嘴嘀咕道,“那道题好难的。我想,若是真有人以此为由诱我进入圈套,怕是因为担心你,我直接就落套了。。。”
胤禛低低笑了笑,在我腰间空闲的左手,缓缓挪上我的胸使劲儿捏了捏,直把我捏得一声低哼,才略有得意地说道,“担心爷是应该的,可没想出合适的法子,依旧要受罚。你先写字,过会儿爷再告诉你如何解决。”
写字也是特工训练之一了?!
苦着脸攥着笔,我拉下他的手,一笔一划写着‘禛’字,轻声说道,“那个,还是楷体好看,我写楷体。”
一声带着揶揄的轻笑在我耳边响起,我皱皱眉不作理会,直到写完整个字,才轻吁一口气,得意地挑挑眉,提笔笑道,“好看吗?”
尚未得到回应,便觉领襟儿被猛地一扯,跟着就是一阵蜜蜂蛰人般的火辣辣刺痛,我歪着头想要躲开,却被胤禛牵制住腰困在身前,不由扭着晃着不满道,“怎的又罚?!都说了我写得丑,你自个儿偏要我写的!”
好半天,胤禛才抬起头扳过我的脸,蹙眉低低说道,“可爷未曾想过,你竟能把爷的名讳写成这模样。头回觉得这字儿丑得不像样子!你心里究竟有没有爷?为何平日都不练一练?”
。。。
哭笑不得伸手揉着脖子,我撅嘴亲了亲他的下巴嘀咕道,“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我每日不是伺候你就是伺候孩子们,哪儿有时辰去练字的?再说了,你好看就成,名字写不好不也不影响你的脸么。。。”
“你!”胤禛气结地嗔了一句,却又说不出继续教训我的话,兀自垂眼想了想,嘴角渐渐翘出一丝弧度,低低笑道,“今儿晚上,写不出爷看得顺眼的字,不准你睡下。”
我怔了怔,放下笔转过身不解地回视着他,“四爷?字岂是一晚上就练得好的?我,我明儿起,一定在百忙中也抽时间好好写。。。”
“百忙中?”胤禛眼中划过一丝得意,抿唇笑着将我的手放去领口,淡淡说道,“你平日太忙,用不着特意抽时间练。伺候着爷,一样可以。先换了衣裳。你练你的,爷歇着看会书。”
“哦。”听话地剥着他的褂子,心里却满是疑惑,不由抬眼低低说道,“可是四爷,为啥偏得要我练字?有何用途么?”
胤禛闻言微微一愣,跟着才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探入袖口,不多会便握拳放在我的肩头,淡淡笑道,“第一,爷见着自个儿名讳被你写得不堪入目,心底有气。第二,这是对付招数的手段之一。”
我还有些不解,胤禛便低笑着伸开了手,掌心顿时呈现两枚互辅互成的柳叶形红色玉坠,绚丽而小巧。
“咦?”我顿住手上的动作,好奇地想要捏起这血红色的小玉坠细细看,胤禛却呼地又攥起了拳,“好好伺候爷。这物件,待会再看。”
。。。撅嘴嗔怪地斜了他一眼,我迅速剥去他的褂子给丫换上睡袍,才狐疑的问道,“这是不是血玉?”
记得以前在网上看过关于血玉的介绍,据说玉石染了人血才可呈现出这般殷红之色,只不明白,为何胤禛会有这种东西。。。莫非丫也有盗墓的爱好?
“不是。”胤禛似是有些惊诧我的发问,挑眉瞥了我一眼,却未多言,只再度摊开掌心淡淡说道,“普通血玉乃不祥之物,这个,则是大吉珍品。高原血玉,又名贡觉玛之歌。是前些日子西域献来的贡品之一,皇阿玛只打赏了爷和十七弟。此物难得,不可仿造,所以,爷与你一人一枚,再以手写名讳刻之。日后若他人以爷名号相邀,见着它便去,见不着则拒之。记得么?”
“贡觉玛之歌?”我好奇又兴奋地捏起其中一枚,细细看了看,忽地睁大双眸看向他,开心地笑道,“很好听的名字呢!背后是不是有何传说?”
胤禛抿唇笑了笑,却没回话,只突然满目柔情伸手拢了拢我额前的发丝,淡淡笑道,“你也褪了衣裳,都出汗了。”
“哦。。。”浑然不解这家伙的跑题,我将玉坠递还,换着衣服,却又有些不满地说道,“可是四爷,你怎的不早些拿出来?有了它,之前的那些招数不都可以轻易破了么?!还要每日罚我,都体无完肤了!”
胤禛闻言低低笑了笑,自顾自起身踱去一旁,选了本书在暖炕上斜倚着看看我,眼中带着丝得意淡淡说道,“爷喜欢看你膜拜于爷的模样。换好衣裳,就练字吧。”
。。。这霸王!敢情之前对我的教育,全是变着法子在欺负人!
气咻咻脱得只剩下肚兜和长裤,我垂眼看了看满身上下的吻痕,恶狠狠瞪了专注看书的胤禛一眼,便嘟着嘴晃去桌前,抓起笔练字。
可,屁股刚挨上凳子,便听那垂着眼压根没注意我的霸王淡淡说道,“站着写。”
“凭啥?!”
“就凭爷想让你站着写。”
。。。
满心不耐斜了丫一眼,我混不在意狠狠往凳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悠哉游哉开写。哼,你说站着我就得站?小学书法课,字儿写得再烂都不带体罚的,当真把偶当病猫欺负么?!
聚精会神再写一遍,却觉仍与方才的字一般无二,正皱眉寻思着快速练成的法子,却觉腰被人一提,整个人不自觉起身抵在了桌前。
“不听话?”胤禛沉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丝浅浅的暧昧低低说道,“爷教你。”
“你,”我转脸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嘀咕道,“你不是要看书么?”
胤禛丝毫不理会我的话,大手环上我的腰,另一手提起我手中的笔,一笔一划写出一个‘禛’字,淡淡笑道,“喏,照这个写。不求形似,但,必得神似。”
。。。“四爷!”我嗔过一句,不满地接过毛笔,瞪着那字撇嘴埋怨道,“哪儿有刚学就能神似的?形似才是基本功。”
胤禛在我背后的温热身躯贴得更紧,俯身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形,你该保有自个儿的笔法。而神,只有心里想着爷,写出来的字,爷才看得到你的心。”
。。。苦着脸抓着笔,老老实实想着胤禛的话,再度凝神瞄了瞄他笔锋圆润的字迹,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摇着脑袋。。。
笔尖刚触及宣纸,却觉腰间的手猛然钻进肚兜抚上了胸,直让我身子一阵轻颤,啪得在纸上摁下重重的一个墨点儿。
还未出言埋怨,胤禛便咬着我的耳朵,揉搓着我的□低低笑道,“又犯错,不罚你不成了。”
“你!”我转过脸,红着脸瞪着他,不满道,“你写字的时候,我也这般折磨你么?照这样教我,如何写得好。。。”
胤禛混不在意笑了笑,手上加大了力道淡淡说道,“那日后爷练字,你也来折磨爷。爷不过是要你知道,伺候着爷,照样可以练字。”
。。。
作者有话要说:贡觉玛之歌,在西藏的雪域高原出产的一种红色玉石,俗称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红而得名。
这种石头的记载极少,在史料中,只在吐蕃时代,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时的礼单中有过它的纪录与介绍。”这种玉十分难得;传说中的贡觉玛是当惹雍湖的女神;她住在当惹雍湖心底四四方方的绿宝石宫殿里;宫殿的四面墙有不同的颜色;红色是歌唱。贡觉玛之歌;也就是当惹雍女神歌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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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写出的字,歪歪扭扭没个样子,却偏被胤禛说字里行间满含爱意。。。只好由着他从写出的字里,挑出一个笔画完整的,在次日,同他写的楷体‘敏’字一起,交给了高福出府篆刻。
而语蓉的大婚,重头戏是在额附府上的夜间仪仗,白日里雍王府内熙熙攘攘往来的客人,不过是借机凑凑热闹,吃喝一番,与这雍亲王凑个脸熟;我与弘时因早得胤禛准允,并未在府前与众人相见,只是留在禛子阁,说笑逗趣中玩过了一天。
往后的生活,少了被逼迫着动脑子,再度闲适惬意。
除了逢着宫廷大宴,寸步不离那拉姐姐去走走过场,再偶尔由胤禛陪着,出府给孩子们买些玩意儿,生人脸我都没见过几张,更别提那些曾数次幻想过的惊险场面了;直让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总是叹息自个儿不该贪图一时好奇与担忧之心,往日竟由着那霸王将我欺负得满身红斑,到头来竟毫无用武之地。。。
风平浪静的小日子中,孩子们,也渐渐长大。
三个儿子,依旧每日清晨便进宫学骑射、做课业,晌午用过膳便奔去老邬那,补充些皇廷之外的学问,晚膳前后才得以与我相见。几年来,并未见着他们之间有何争抢或生隔阂,反感情日益浓厚。
弘历弘昼仍处幼年,可比婴童时代顽皮不少。话说得流利,字儿认得多了,小心思也就多了起来;见着胤禛,这俩小子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小学究神色,不是奉命背诗,便是板着指头数数;可一待那黑面阿玛离开三丈之外,俩胖墩儿便开始活蹦乱跳、兴高采烈在我面前嘀咕学堂上谁又被罚了,他们又得师傅赞誉了。。。
已过十岁的弘时,则已渐显成熟,行为举止恭谦有礼,皇家男儿的高贵与风流少年的倜傥,在这小不点儿身上尽显无疑;他对我、对其他福晋的恭敬孝顺与对弟弟妹妹的爱护,更是让胤禛赞不绝口,直为自个儿昔日准允我照顾弘时得意不已;可一旦在某个场合逢上李氏,弘时虽已不似幼年那般抗拒,却从未张口唤过额娘,更别说去亲近了,恭谦有礼已是这孩子对李氏最大的宽容。
李氏也曾私下流着泪与我相商,要我劝劝弘时,能够放下幼年往事;虽也同情过她为人母的那颗心,但娃娃幼年所受伤害,并非随便几句话就可释怀,说服了弘时不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