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谁让张家的命好呢,别看张家这个最小的女儿今个栽了,要是这三年的赋税节约下来,又有这么多的好嫁妆,不知道多么的让人动心呢,就是老子也愿意娶回来,谁和银子作对是吧?”
“我看城主不公平,凭什么给张家免了,那我们邓家,旁边的刘家又算什么?”
随着外面议论纷纷的声音越来越大,伊宁主仆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合着他们忙活半日,到头来给张家做了嫁衣了。
水嬷嬷面色不好的道:“主子,这张家是借着咱们的风,给自己弄了几十万两银子的便宜,真会算计!”
若嬷嬷也拍拍手的道:“主子,用不用老奴去给张家弄点颜色看看,这张家欺人太甚,合着是将咱们主仆当垫背的耍呢,这十城主还是个傻得,自己演了场猴戏都没有品出味来。”
飞羽这次倒是没出声,就是脸色黑如锅底,拳头攥的死死的,一副很想杀人的表情。
伊宁慢悠悠的道:“好了,今个天色不早了,赶了一天的路,都去休息吧,这张家暂且放着,现在动了就没意思了,到时候查总账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你们几个跟在我身边多年,什么时候见过你们主子我吃亏来着?”
水嬷嬷她们眼前一亮,是啊,主子哪里是肯吃亏的人,这些年哪有几个在主子这里占了便宜成功而退的,到头来还不是连本带息的倾家荡产了。
几个人也都想通了关键,也就不再纠结,不过这事情都记在心里了,张家日后走着瞧!
十城的热闹自然周边几城很快就知道了,只有免了三年赋税是大事,至于为什么免了,倒是简单打探一下,就没有人注意了。
九城这边得到此消息自然是最快的,元宇熙坐在书房的紫檀木的座椅上,脸色森寒的看着冷清道:“免了三年的赋税?十城主真是好大的手笔!”
冷清面对着低气压也不敢多言,只能如实的说道:“听金雨说是夫人的手段,收拾了张家的那个女子,结果这十城主是个拎不清的,当街免了张家三年的赋税,倒是让这张家不费力捡了个大便宜!”
元宇熙面若冰霜的道:“去给爷查出来历年来十城的账目,远的不好查,就从萧勇创当上十城主开始查,爷到时要看看这十城主如此大方,到底贪赃枉法了多少银子?”
冷清应下了就赶快去了,这十城和九城离着不远,平日里就没少闹事,这次逮到机会了,冷清自然不会手软。
尤其是这十城主还是个瞎眼的,想借了夫人的名头谋取私利,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分!
元宇熙看着十城的方向,脸色冰寒,要不是现在九城刚刚给这些世家动了筋骨,他还不能离开,否则哪里能容得下十城主那个拎不清的老杂毛给宝贝添堵。
这个仇元宇熙可是记下了,而在十城主府里面吃好喝好,面对各个爱妾的攀比也能继续吃菜喝酒的萧勇创,忽然感觉背脊一凉,打了一个激灵,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里蔓延出来。
张姨娘赶快给萧勇创披上了披风道:“老爷今个也乏了,就歇在妾身这里吧,姐妹们老爷都乏了,都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明个再说。”
这些小妾不甘心的下去了,萧勇创这才缓过神来,狠狠的灌了几口酒然后在张姨娘的伺候下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太安稳。
十城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可是查来查去的也只有一个马车的线索,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这件事情就是个闹剧了。
张家白得了实惠,自然不会如何,所以最后只有萧勇创那颗不安的心了。
次日一早,伊宁主仆出了十城,今个的盘查严多了,不过他们乘坐的马车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打扮的也像是要去上香的夫人。
所以路过城门的时候没怎么检查就通过了,马车出城之后走了半日,才换回了原来的大马车,飞翼早早的在这里等着接应了。
看着主子和其他几人也没有特殊之处,飞翼就乖乖地赶车,询问道:“主子,下一个咱们去哪里?”
“去十七城吧,听说十七城这两年做的还行,我们先去看看。”
接下来就是赶车的声音,和轱辘碾压路面的声音,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接近了十七城。
伊宁看着窗外的景色,听说这半年十七城的城主钟远山带着嫡子和嫡女打理城池,消息是这么说,伊宁是真的不信,这钟远山一个犹豫男能放下她那群姨娘什么的才奇怪呢?
钟远山的一妻五妾九个孩子,除了正妻沈氏所出的钟忘忧和钟无忧,其他的孩子都是庶出,还都比嫡子嫡女大很多,尤其是这钟远山有犹豫的性格就想妻妾和睦,兄友弟恭。
在伊宁眼里看来这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天方夜谭,都在一个家里,利益息息相关,不打的头破血流就不错了。
尤其是那个十七城名门嫡女费家所出自愿做妾的费姨娘,生了钟花绡和钟花绯姐妹,都是花银子的大户,还有那个一年做一百套衣服钟发榔,这母子四人在一起就是吃银子不要命的主。
二姨娘周氏所出的庶长子钟发柏,也不可能等着嫡子钟无忧长大继承家业,就那么安分守己。
别看周姨娘只有这一个儿子,但是周家在十七城这两年发展的也不错,虽然赶不上费家的底蕴,但是这距离也不会太远。
三姨娘娘家不出彩,只有一个女儿钟花慈,排行第四,是个见到男人走不动路的花痴,这婚事指不定还是一波三折呢。
四姨娘还有一个娇滴滴的五小姐钟花蕊,十三岁正式花骨朵一般的年纪,这两年因为一个通房生了儿子,纳了五姨娘,小儿子名叫钟发新,才两岁咿咿呀呀的最是可爱的时候。
想到这里伊宁叹了一口气,这钟家一摊子烂事,忘忧的路还长着呢,水嬷嬷看着主子叹气道:“主子是不是担心忘忧小姐,这十七城的家事就是一团糟,偏生十七城城主还是个犹豫的人,庶子庶女的一大堆,年龄都超过嫡子嫡女的,这事情就复杂了。”
若嬷嬷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这两年忘忧小姐虽然和主子通信,可是基本是报喜不报忧的,十七城的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安生了。”
伊宁看向车外,和前面几个城里面差不多,土地耕种了一部分,不过十七城的情况比起十城来好了不少,至少看到不少下地干活的人。
庄稼伺候的不错,不过看的久了就看出问题来了,飞羽惊讶的道:“主子,这十七城怎么庄稼地里只有一种农作物麦子呢,难道十七城的百姓只吃面食,不吃米吗?真是奇怪。”
伊宁让马车停下来,在田边停留了一会,看着庄稼人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的确不易,因为伊宁主仆都带着面纱,看穿戴打扮就像是富户人家的夫人。
所以农户的人都很好奇的停下劳作,看着伊宁主仆有些不解,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夫人,还这么有兴致的看大家干活,至少在大家的心里,这一定是个好主子。
庄户人家没有那么多歪心思,大部分都是淳朴的百姓热情好客,有个大婶子以为是村里面来的贵客呢,就还过来道:“这位夫人小姐的,我们这都是粗地,不知道您有何事情?”
水嬷嬷道:“无妨大嫂子,我们夫人就是过来瞧瞧庄稼的长势的,你们随意不用招呼我们,你们继续。”
大婶子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主仆几人光鲜亮丽的衣衫笑笑道:“几位还真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呢,真好看!”
伊宁趁机和这个淳朴的大婶子攀谈几句,“大婶子,你们这边怎么都中了一种作物小麦呢?这到了冬天没有粮食御寒怎么过冬啊?”
大婶子一说这个问题,情绪就不太高了,嘴唇哆哆几下小声的道:“这位夫人许不是我们十七城的人吧,去年一年不管好地还是孬底必须都种上稻谷,今年则是按照要求都种上小麦了,我们这庄户人家哪里敢打听那么多,自然是城主让种什么我们就种什么罢了,以免到时候这交租子的时候不收,我们可怜的百姓上哪里找银子给不上缺口?”
这会子旁边过来一个婶子道:“二牛家的,我看这位夫人是个心善的,想必夫人不是我们十七城的人吧。”
伊宁温和的笑道:“嗯我的表妹一家在这个城里,今个过来是走亲戚的,不过还头一次听见这城主要求土地只种了一种作物的。”
二牛婶子道:“夫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城主夫人沈氏倒是个大好人呢,之前也是鼓励大家好好种庄稼,这样一年四季就不挨饿了,可是自从去年城主夫人病了之后,我们这些人的土地就莫名其妙的都成了大姨娘费氏娘家的佃户了,今年也是费姨娘告诉费家,让咱们都种了麦。子,可是好些地不适合种麦子可惜了。”
旁边的那个婶子道:“哎,这位夫人,我们也不过是小老百姓发发牢骚,好好的中稻子,中稻谷的地方就这么给弄成了麦子地,看着真可惜,但是费家今年早早就说了,如果不是麦子就不收,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如何?”
若嬷嬷询问道:“那费家为什么非得要求你们种麦子呢?”
二牛婶子道:“许是因为费家的长女今年要说亲,听说是想要巴结外面几国的亲事,听说人家需要麦子就要求咱们都种了。”
伊宁对于这个消息十分的意外,没有想到这费家的胃口倒是不小,这十七城都装不下他们了,已经要向外围发展了。
而且还是白白奉上的粮食给别国,现在伊宁想掐死这十七城城主的心都有了,伊宁一点都不相信这十七城不知道。
这会子十七城的城主府上下都是大姨娘费氏在打理,因为城主夫人沈氏病了一年多了,大姨娘费氏开开心心的过来城主的书房,给钟远山磨墨道:“老爷,今年的麦子一成熟,我娘家的侄女就能嫁进苍玥国的皇室做王妃了,咱们十七城的姑娘,尤其是费家的姑娘,这求亲的门槛都被踏破了,这都是妾身托了老爷的洪福了。”
钟远山被费姨娘这么一吹捧,非但没高兴,还掉下脸子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和平城的祖训是不予外界通婚吗?费家真是太大胆了。”
费姨娘妖娆的坐在钟远山的腿上,今个她的妆都是经过精心的修饰的,自是我见犹怜的,费姨娘规劝道:“老爷,那个祖训都几百年了,谁知道啊,再说了那九城主还不是和天阳国的一个商户的女子成亲了?那难道不是联姻吗?”
钟远山还想说什么,就被费姨娘搂着脖子吻了上来,一时间书房里面春光旖旎,哼哼哈嘿的自不用多说。
到了最后钟远山还是忘了说了,想起来在书房里面案子烦恼,一方面生了自己的气,管不好一个女人,另一方面还侥幸起来,和平城主这件事情肯定不知道,再说一个小女子有何可怕的?
殊不知此时的伊宁已经在田间地头上,知道了十七城的打算,钟远山这样摇摆不停的墙头草已经失了先机……
嫡女福星第十五章:十七城的一半一半
伊宁主仆在田间地头上没停留多久,就驾着马车快速的进城了,一路上也是颠颠簸簸的,不过这路是一段段的,一会好一会坏。
水嬷嬷看因为车身摇晃,马车里面的茶水都溢了出来,“主子,这十七城真是奇怪,这路怎么一会好一会坏的?难道这路还是一段段的修的?”
伊宁看着外面扬起的沙尘,嘴角一勾眼神闪过许多情绪,若嬷嬷在一旁道:“早就听说十七城的城主是个犹豫的墙头草的个性,现在看来还真是这回事,主子老奴觉得这墙头草比起六城主穆惊弓那样的气管炎更可恨,穆惊弓那样的人撑死了就是个胆小怕事没注意的,这钟远山这类的人犹犹豫豫的最容易坏事了。”
伊宁虽是笑了,可是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十七城大概的事情伊宁还是了解一些的,现在缺乏的就是亲自过来看看了。
之前拿到了和平城的令牌时候,就在不停的忙活,本来这么多城池事情就多,后期因为成亲不能耽搁,很多事情就暂时搁置了,不过这不影响伊宁要统一和平城的决心。
无论现在这几个没交城主令的城池怎么折腾,拿回城主令这一点不会改变,给和平城的人民好日子过的初衷也不会改变。
所以现在看来事情是越来越精彩了,这趟暗访不虚此行啊!
想到这里伊宁心情愉快了许多,不是有句话叫与天斗其乐融融,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敌吗?
这感觉相比是很爽的吧,伊宁的神色在水嬷嬷她们看来,主子是有了大主意了,主仆几人默契太好了,都明白什么意思,这路上的烦躁也蒸发了很多,不一会就无影无踪了。
马车进了十七城的城里,从南城门进去,一路上大街小巷变化不是很大,不过细细看来就看出来差别了。
若嬷嬷看着外面的店铺惊讶的道:“主子,这十七城是怎么回事?怎么分左右两条街呢,左边的街道明显比右边的好些,这情景真是很奇怪。”
水嬷嬷也撩起车上的布帘,将纱帘放下,这样就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外面的人则是看不清里面的内容了。
果然马车在繁华地带走了一圈,真的是左边比起右边好一些,不过右边占据的地方要大一些。
伊宁主仆带着面纱下来了,左边的街道虽然是老了一些,设施陈旧了一些,但是管理的不错,店里的买卖还可以,顾客不少。
右边虽然装饰的很好,而且店铺富丽堂皇,不过出出进进的人不少,买东西的不多。
这样奇怪的景象伊宁主仆感觉不对劲,但是城里的人司空见惯了,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好。
伊宁主仆走进左边店铺的一家布庄,店里的小儿热情的上来道:“呦,这位夫人是第一次来到本店吧,今个您算是赶上了,我们店里正好来了一批新料子,是我们城主小姐的亲自挑的流星锦的花样子,可好看了,包您满意!”
这店小二的嘴巴很甜,伊宁递了一个眼神,飞羽就笑呵呵的问道:“这位小哥,听说这流星锦可是十七城的特产,你们城主小姐有好几位呢,不知道是哪个小姐这么蕙质兰心?”
店小二一听说飞羽夸了他的主子,心里别提多美了,这话就多了起来,“这位姐姐,您说的太对了,我们小姐可是城主唯一的嫡出小姐,这十七城原本是城主来直接管理的,可是后来城主禁不住大姨娘的磋磨,将一部分商铺交给大姨娘打理,城主夫人没有同意,城主就暂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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