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酒色财气不能沾,赌博纨绔是最要不得的,无论多大的家族,在最后坍塌的时候都是一样的,顷刻间瓦解轰然倒塌!
一刻钟之后,满面威严的张大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威……。”
“武……。”
张大人一拍惊堂木道:“下跪何人?状告何人?”
下面跪着的是弱不经风的叶玥妍,虽然叶家人都很气愤古家的所作所为,但是这叶家最名正言顺来状告古家的就是叶玥妍了。
叶玥妍今个穿了一件粗麻布的衣衫,就是她在庄子上的那一件,叶玥妍虽然瘦弱不堪,但是骨子里面的倔强已经激发了她的所有潜力。
叶玥妍微微抬起头来道:“叶家叶玥妍状告古家恶婆婆,古家的简氏简颇澜。”
古家一家人已经站在了公堂之上,古家大夫人此时也已经都收拾好了,换上了一身沉闷的棕色,刻板规矩的脸轻轻的哼了一声,就好像是谁诬告了她一样。
张大人没有放过这公堂之上的小动作道:“叶玥妍你缘何要状告婆婆,你可要知道一个女子孝顺公婆是天经地义之事,为何要闹到公堂之上来?”
叶玥妍知道张大人是好官,所以叶玥妍也愿意讲出自己的经历,让大家知道她的无奈和痛苦,还有那些非人的折磨,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是藉此机会彻底断了与古家的一切,从新开始生活。
尤其是昨夜还梦见了自己的那个无缘的孩子,好在是那孩子告诉自己已经投胎转世了,希望她这个无缘的母亲可以过得更好。
所以叶玥妍决定要坚强一些,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可怜的小生命。
叶玥妍镇定的道:“张大人,小女子是苏杭巡抚叶家的嫡女,不顾门第下嫁给家中祖父定好的亲事古家古海波,在古家两年的时间,玥妍自认做得到女诫中的每一步,并没有诸多的错处,但是天不遂人愿遇见了一个恶婆婆,也就是古家大夫人,因为古家大夫人自是小门户的教书先生之女,所以对玥妍的身份有些不满,认为抬高,所以就拼命的挼搓。”
古家大夫人冷冰冰刻板的道:“休要胡言,本夫人堂堂正正,还不是一副一小狐媚子的样子,每天净想着怎么勾引我的儿子,这样不立规矩如何管教,请大人明察?”
“啪”的一声,惊堂木一响,古家大夫人吓了一跳,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似乎有点不那么确定起来,眼神有些闪烁。
张大人常年和各类犯人打交道,自然是知道这古家大夫人有问题的,即使是装的在正义凛然,但是这浑浊的眼睛已经泄露了所有的消息。
张大人面色不豫的道:“住口,无知妇人,本官可是让你开口讲话?”
古家大夫人只能面色僵硬的退了下去,用眼睛狠狠的等着叶玥妍,看她敢不敢说,过去很长时间,古家大夫人就是用这一招对付叶玥妍的。
这样叶玥妍就不敢和古家大夫人对着,以免古家大夫人想出来更加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她,偏偏古海波还是个傻得压根就什么都不懂,也不问,说了也不信。
想起那段时间叶玥妍就悲从心来,叶玥妍泪如雨下的道:“张大人小女子自从嫁入古家,有三个月的时间并没有和夫君圆房,而古家大夫人还说小女子是狐媚之人,害怕害了他的儿子,也说小女子不会伺候相公,所以每天夜晚婆婆都会在我们的卧房内室居住,就在我们床的对面立了一张床,三个月后以小女子不怀孕为由给夫君纳了第一个通房。”
在外围的人听的是一片哗然,我的天啊,还有这样的婆婆,这是人家婆婆吗?说儿媳不孕,还自己亲自住在人家小夫妻的房间,顿时大家对这古家大夫人指指点点起来。
“看起来不像啊,但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奇闻了,竟然有这等下贱的婆婆,还真是厉害了。”一个有些长相刻薄的女子看着古家大夫人是佩服啊,比她厉害一万倍,但是为了子嗣后代,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对啊对啊,你看她长得人模人样的,这骨子里面不知道有多么的下贱呢。”一个圆脸笑眯眯的妇人,看着这个穿戴打扮都无比规矩的古家大夫人,根本不敢相信这人能这样。
“你们看看她这一副做派,还以为是书香世家的主母呢,其实还有这么恶毒的一面,简直就是没办法在说了。”一个妇人捂着帕子表示厌恶,还有这等的恶人,这将来让她们都得引以为戒。
周围的窃窃私语,让古家大夫人有些面色不好看,但是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因为错误都是叶玥妍这个狐媚子的。
伊宁在外面旁听,第一次听见叶玥妍主动去说这段往事,伊宁心里也明白这也许是叶玥妍最后一次说这样的事情了。
伊宁和元宇熙站在人群之中,本来就很耀眼的一对金童玉玉,这会子就更加的明显了,伊宁和元宇熙快步走到了叶家的身后,并不说话,堂上的张大人看见了这二人要过来行礼,被元宇熙拒绝了。
叶玥妍继续说道:“小女子本以为有了姨娘,婆婆会对自己宽松一些,其实不然,自打嫁进古家第一日,就在拜堂之后是婆婆给掀掉了小女子的盖头,说是为了夫君着想,从第二日起就每天立规矩,一直到最后。”
张大人道:“媳妇给婆婆立规矩也是天经地义之事,这事情需要说的如此的仔细吗?”
叶玥妍坚定的道:“大人有所不知,古家大夫人的规矩是每天从丑时末(凌晨两点半)起床,就去跪在婆婆的内室的门外等待婆婆起床,在这期间要小心翼翼的将屋子里面的摆设全部擦拭干净,不得发出一点的声音,否则就会挨打,一直打扫到了卯时才算结束,这会子要将地板全部跪在地上一一都擦干净,”
“卯时(清晨六点)婆婆起床之后首先要跪着端着恭桶等待婆婆如厕,之后伺候婆婆熟梳洗,都是跪在冰冷的地上,期间要伺候婆婆穿衣服,漱口也要十次以上,平时要是顺利的话,梳头发也要梳上十五次以上,每个发髻要换上十次八次才能罢休,为婆婆擦粉不能过浓,也不能过淡,要相宜才好,有的时候婆婆不满意也要从新净面十次八次的。”
“之后辰时之后要伺候婆婆用早膳,这早膳也是用早上打扫房间之后的时间来亲自做,用过早膳小女子也不能吃饭,还要将婆婆的房间床铺彻底的清理一遍,将婆婆换下的小衣和床单立刻在洗衣房清洗,稍有微词,婆婆说起规矩就是三四个时辰,”
“这就到了午膳,这期间都是见不到夫君的,夫君在婆婆的暖阁读书,小女子从来不能与之相见,否则就会视为狐媚子行为,甚至是说话都不可以,否则婆婆就会变本加厉,说是如何将夫君抚养长大,夫君就是要听婆婆的话。”
“午时之前要将午膳做好,伺候婆婆用过午膳,还要将婆婆养的一只猫给沐浴,婆婆养的满院子花要除虫浇水,婆婆的衣服被褥还要经常晾晒,这些都做好之后还要给婆婆按摩,听从婆婆的训导,午膳用过之后婆婆会午睡,这期间还要在一旁夏天扇风尽孝,冬日看着火盆尽孝,小女子也没有用膳的机会,只能拼命的忍着饿,”
“有时候小丫鬟看不过会递给小女子一些吃食,但是最后都被婆婆以没有规矩给赶出家门,下午的时间婆婆会带着小女子去参加宴席,又要一直在身边伺候,端茶递水,按摩,安排车马形程,稍有不如意就严加苛责,说是小女子嫁进了古家就是书香门第,就要懂这些规矩,否则视为不孝之辈。”
“回到府里又要急急忙忙的做晚膳,伺候婆婆用膳,站在一边立规矩,听婆婆说话,婆婆最多的一天训导了小女子八个时辰,婆婆期间要如厕无论大小都要小女子绷着恭桶等待婆婆如厕完毕,这之间还要给婆婆每天做袜子,打赏荷包,这些都是小女子在做,”
“晚膳过后要给婆婆捶背按腰,还要抄写佛经在佛堂供奉,晚膳还要亲自烧水给婆婆准备沐浴,伺候婆婆沐浴,给婆婆绞干头发,还要给婆婆梳理好头发,按摩头部一个时辰,这些都做好之后还要在婆婆的跟前跪着等待婆婆睡着之后方可离开,更多时候要给婆婆值夜,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小女子连喘口气,喝一口水,吃点饭的时间都没有,这就是婆婆所谓的立规矩。”
叶玥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但是脸上不悲不喜,不嗔不怒,就好像说的不是她的事情一般,叶夫人虽然已经知道一些,但是叶家的人听见叶玥妍亲口说出来还是老泪众横。
叶家的大奶奶和二奶奶更加的感觉自己碰见了一个好的婆婆,自己能这么幸福的和相公生活,婆婆也不塞人,只是刚来的时候立立规矩罢了,比起小姑子从半夜开始再到半夜周而复始要好上几千倍。
伊宁则是有些心疼这个女子,可怜的叶玥妍,虽然伊宁知道叶玥妍嫁过去肯定会受到刁难,但是没有想到会悲催至此,日子如此的艰难,伊宁暗叹古代的女子真的不易,都说这嫁人如第二次投胎,可见这问题的严重性。
张大人做官这么多年,也审过很多案子,知道这立规矩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天十二个时辰全部立规矩,而且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奴婢的事情,全部让儿媳来做,更甚者竟然每日恭桶都是儿媳给端着,这老太婆着实的过分。
公堂之外的人听过之后都懵了,这天底下还有这种立规矩的?这哪是立规矩的,这不是虐待人家的闺女,当奴婢使唤,折辱死人家之后还不给饭吃,你看人家的闺女瘦的,一阵风过来都能吹走。
这老太婆得给人家的闺女虐待成什么样子?
只有古家大夫人一脸不豫,而且是很不高兴,古家大夫人道:“天下人皆知这儿媳伺候婆婆是天经地义之事,这些又算得上什么?不过是小题大做罢了,我们古家都是按照一切的礼仪规矩来做的,我这个婆婆没有任何的不对,这女子嫁进来不会伺候我儿子,我跟着一段时间也是为了她们小两口好不是吗?”
古家大夫人的正义凌然,很想让人一个板砖拍下去,将那张刻板的大脸给排成饼子,看她还能不能如此?
周围的百姓都传出了抽气之声,就这样还是天经地义,一切按照礼仪规矩?要不是按照利益规矩这人不给弄死了?
古海波也是第一次听全了叶玥妍每天都是这么伺候母亲的,古海波的心里升起了很大的波澜,想起了叶玥妍好多次和他说立规矩的事情,最后都被自己反驳了,古海波开始疑惑自己的母亲。
古家大夫人看着儿子还这么怜惜的看着叶玥妍,心里怒火熊熊道:“儿子这个贱蹄子不能看,到现在还在狐媚子,哼!”
嫡女福星第【79】章:古家身败名裂王府来新人
古家大夫人的一番言辞更让围观的所有人心里有了谱,尤其是张大人更是如此,张大人自认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断过多少的案子,但是能见到如此极品的恶婆婆还是第一回。
张大人惊堂木再次拍响道:“大胆刁妇,本官可有让你言语?尔等行为就是藐视公堂!来人先给刁妇掌嘴十下。”
古家大夫人这会子才害怕起来,她似乎已经忘了,这是公堂不是什么都听她的古家,这一失言立刻挨打。
衙役早就看着老妇不顺眼了,这会子用戒尺打得啪啪作响,很快古家大夫人满嘴和肥肠一般又红又肿,可算是安静了。
张大人这才看着叶玥妍道:“你这个婆婆对你只做了这些事情,还有什么话要申诉?”
叶玥妍挺起背脊道:“张大人小女子自知身单力薄,但是小女子要为自己的闺誉和曾经腹中的孩儿讨上一个公道,对古家古海波,小女子已经递上休书,是小女子休了古海波,另外还要讨回小女子的全部嫁妆。”
张大人道:“你且细细说来。”
叶玥妍道:“小女子自嫁入古家起,半年之后才有机会和夫君圆房,但是在小女子的膳食里面被婆婆给下了避孕的红花,小女子也是在一年之后才知晓的,可惜那时候长期的伺候婆婆,身子已经不好了起来,婆婆知道夫君与我在成亲之前,曾经买过一个锁头和钥匙的玉坠,因为锁头和钥匙是天生的一对寓意,结果小女子的钥匙玉坠被婆婆早已抢去,婆婆说是她和夫君才是天生的母子,”
“为了这件事情和婆婆闹得很不愉快,自从进了古家小女子带去的所有的嫁妆都被婆婆管理起来,婆婆说清贵之家的儿媳不能亲自打理自己的嫁妆,这等黄白之物被看中是作为儿媳的大忌,不仅如此,还将小女子的所有的穿戴饰品全部拿走,每天还要纺线在织布机上织布,不准穿鲜艳的衣服,不准佩戴任何饰物,一个月不许和夫君见面超过三次,还有不能有任何靠近夫君的行为,甚至是在院子里面遇到了也不可以说话,否则视为不遵守规矩的狐媚子行为。”
“最后为了离间我和夫君的感情,婆婆竟然叫来自己的侄子李傕,意图在小女子的房间行不轨之事,被小女子用瓷器打破了头,李傕气的大吵大闹从小女子的房间跑出,正好被婆婆派来的夫君看到,正好那几天刚刚查出了有了身孕两个月,结果被冤枉是李傕的孩子,被婆婆一碗药打掉了腹中的孩子,以七出不贞之名被赶出古家,赶到了一个高山的穷苦山庄之上,住在窑洞之中,”
“这么极寒的天气没有被子,没有吃食,没有炭盆,睡在冰冷的稻草之上,每日和冰冷作伴,手上全部都是冻疮,因为小产原因,身上每天都在流血,要不是仅剩的奴婢莲心机灵的躲在马车之下跟着庄头出去采买通知了爹娘,恐怕小女子这会子早已命丧黄泉,”
“但是此时的古家正在大办娶平妻刁家刁枫言的宴席,这个刁枫言行为不知道羞耻,在古家做客期间就已经与夫君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这等女子都在古家被善待,并且将小女子的嫁妆全部给她做了聘礼,小女子只想知道古家这丧心病狂的人家还有没有良心,这是非公道天理何在,请张大人明断!”
张大人听了叶玥妍的血泪供述,心里颇为不好受,张大人也是有儿有女之人,张大人看着堂上站着的叶家一家,叶大人的清名他也是听过的,是个不错的好官,可惜摊上了这样的亲家,女儿遭了如此的大难,简直是惨绝人寰。
这朗朗乾坤之下还有这等污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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