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对着镜子扭了半天,脖子酸了,但是没看够,对沁沁说:“沁沁你不是拍了照片吗给我看。”
沁沁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发情的猫(又是猫),把手机扔给我然后说:“林浅你少女情怀挺泛滥嘛……”
“小孩子就喜欢玩这一套。”嘴上这么说,我心里还是甜到了家,我有点不舍得洗澡了。
“小孩子?”王建平耳朵尖,问道:“林浅你不会找了个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我思索了一下,“算是吧。”
我听到三个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沁沁已经迫不及待,问道:“哪个专业大几的?还是研究生?”
王建平还是比较能发现问题的,他直接问:“什么叫‘算是吧’……?”
“因为,等暑假过完他入学了,就是咱学校的学生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的天!不会是那天出去逛街碰见的那个……”沁沁已经不能自已了,看我的眼神从看发情的猫变成了看发情的老猫……(0。0好吧大概就是惊讶的眼神),“你儿子的同学?”
“别别别我儿子的同学,你这么说搞得我像是个变态大叔一样。”我凶凶的冲她反驳,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你们没看见他?”
“……没有,我们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床上荡漾了。”沁沁说。
啊啊啊?陈一焕去哪了?估计出去找吃的了吧,家里的食物昨天晚上都被我俩给消灭了。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来来来,亲爱滴战友们,动起来!!!如果你们不好好干,下个学期的氨水制备你们就负责了,熏死你们。”
“别别别,保证林老师你满意还不成嘛~”杨建平嘿嘿的笑着,木有骨气。
“假公济私!”沁沁有骨气了一秒,“哎呀妈呀你们家的扫帚在哪啊!”
一直静默无语的陈剑萍终于在那俩人都去忙活之后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叹气:“为什么我认识了他们两个废物,下个学期的实验论文根本用不到氨水……”
陈一焕回来的时候是沁沁给他开的门,我在客厅就听见了沁沁用那种看了□之后的兴奋语气问陈一焕:“你就是林浅的小野狼?”
我赶紧过去搭救,把沁沁扯到一边说:“狼你妹啊……木有见过男银吗?”然后很帅气的冲小野狼说:“别管她她个2货。”
“你才是2货呢……我这不是关心你的,另一半嘛。”沁沁嘟着嘴抱怨,说完还朝这陈一焕妖媚的笑了一下。
陈一焕脸红了一下,看着我吐了吐舌头,然后对沁沁说:“你好,我叫陈一焕。”
沁沁也回了正型,说:“我叫沁沁,算是他学生吧。”
我把俩建平也吼出来,说:“这是俩建平,你可以叫他们平哥萍姐就行了。这是陈一焕,你们就叫他陈一焕就行了。”
“你敢不说废话吗?”沁沁插嘴。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你叫她山本十三妹就可以了。”
俩建平噗的笑了出来,沁沁的脸绿了,只有陈一焕愣愣的不知道我们笑啥,朝我投来疑问的目光。
“你敢说试试。”沁沁举着拳头威胁。
“成成成,我不说。”我挑了挑眉毛,没心没肺的保证,“我绝对不说你制备十三羟基苯的时候把你的头发烧光了。”
Party欢快的准备着,陆陆续续也有几个平时的死党到了家里。开了桌牌局,没想到陈一焕那小子麻将打得相当不错,我这个麻将白痴只能在一边作陪了。
“你才多大啊,麻将摸的这么溜。”陈一焕虽然不算高手,几局下来也赢了不少。
“我妈从小就带着我打麻将。”他随口回道,然后歪过脖子来问道:“你家里怎么会有口红?”
想到背后那个love我又禁不住大闪粉红,说:“你就不会写点有营养的话。”
“看着你我只想得到那个……”陈一焕坏坏的笑着,“还有做那个。”
“……我就发现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一个德行。靳若初也是,天天黄话不离口。”我敲了敲他的脑门,旁边的朋友们起了一阵哄。
“肯对你说黄话,是没把你当长辈,我和我爸妈从来都毕恭毕敬的。”朋友A说着冲陈一焕抬了抬下巴,“陈一焕你得小心哪,靳若初可没把林浅当爹看,说不定哪天林浅就被靳若初强势压倒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狠狠的腕了A一眼,说:“少在这里秽乱我们和谐的家庭关系!”
“我看我不用小心。”玩了一下午大家都熟络了,陈一焕本来就爽快,和大家一起八卦着:“靳若初换女朋友的频率比我们模拟考还要勤。”
“对了,靳若初呢?”朋友B问道。
“啧啧啧,你是不是也想变他女朋友啊?咱们这是咱这代人的聚会,小孩子家家,我打发去香港玩去了。”我说着拍了拍陈一焕,说:“怎么样小子,跟着我一下子辈分也高了,好处多吧。”
陈一焕撇撇嘴,说:“我可没觉得当靳若初的长辈有什么好的。”
然后我就被集体嘲笑了…………
要不然咱在这写小说呢,小说就要有戏剧化。突然,我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接着,我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最后,我听到了人走进来的声音。
“爸我肚子饿了有木有吃的啊。”咔嚓,我的party啊……
“饿了自己不会吃啊,你这孩子多大了,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工作了。”咔嚓,我的心脏啊……
“你小心着点,刚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还这么活蹦乱跳的,你快七十了……”
悲剧啊悲剧…………
5、5
“家里有客人那?”终于,老太太妈(这算是什么称呼)打破了沉寂,“你们继续继续,别搞得像是聚众赌博一样。”
大家总一口气,我连忙过去帮薛叔叔把行李箱放好,说:“妈,您怎么回来了,前天电话里没提这事啊。”
“我不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老太太说着,“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聚会了。”
“不是不是,我是怕我们太吵。”我连忙摆手,这个时候陈一焕也战战兢兢的站到我旁边,看了看老太太,犹豫了下,叫了声“阿姨”。
我看到旁边靳若初的苹果肌抽动了一下,无奈的说:“陈一焕你别乱叫,这是靳若初的奶奶……”
陈一焕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老太太和靳若初的目光又同时停在了他的身上,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憋不住,又喊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也觉得奇怪了,问我:“小浅啊,这位是?”
我凑到老太太耳朵边上迅速的说:“妈这我男人……”
老太太哈哈的突然就笑开了,顶着我看了两眼,又顶着陈一焕和靳若初看了两眼,也和我悄悄话道:“和小初差不多大嘛,你怎么也学会吃嫩草了。”
我连忙解释:“他和小初是同学。”
老太太超俏皮的冲我吐了吐舌头,然后对陈一焕说:“你还是叫我阿姨吧。”顿了顿,“跟着小浅叫妈也可以。”
我有几个朋友本来就已经快憋不住了,被老太太最后这一句瞬间点燃,哄堂大笑啊。
“我来之前给小初去了个电话,他说他在香港呢,我也想着买点东西,就先去香港找小初,然后带他回来了。”笑完,老太太解释道,“我回家打算待一个月,正好,要给他爷爷迁坟。”
老太太回来了,说是不介意但是我们也不能吵着他,我遣散了一众路人甲乙丙丁,然后支使靳若初收拾残局。
“你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搞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啃着苹果埋怨道。
老太太和薛叔叔年纪大了,又刚下飞机,早早地歇下了。我也闹了一天有点困,半睡不醒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那你让我去香港玩,就是为了在家里给陈一焕开party?”靳若初反问。
“是啊,难道我要让你在这里给我丢脸啊。”我觉得这句话没什么问题,你这小子从来不尊重我,开玩笑也不分场合,好歹你还叫我爸呢,要是让你在我朋友面前奚落我,我的面子往哪搁。
“我给你丢脸?”靳若初冷笑着问,“其实你就是嫌我碍着你和陈一焕的好事了呗。”
我困得要命,懒得和靳若初贫,就说:“我可没,你早睡我睡去了。”
“睡个P啊不准睡。”靳若初喊道。
“但是困……”我说着说着就木有意识了,因为真的很困。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帮我脱了衣服,然后又举得后背凉凉的挺舒服的,然后就睡过去了。
我妈妈,是亲妈曾经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婆婆就是个2货。”
然后老太太也曾经精神亢奋的和我说:“你妈妈就是个白痴。”
后来,我就知道了她们俩特别喜欢住在一起。
所以,当我第二天把老太太回国的事告诉了我妈之后,我妈依旧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下午别出门,我也去你家住一阵。”
然后,我妈来的时候,我正被老太太强迫着跳夏威夷草裙舞。
“哎呀,亲家母来了……”老太太笑的那叫一个兴高采烈啊,“小浅上午说你要来,我还不相信呢。”
我妈临危不乱的放好行李,然后强制的把我从夏威夷草裙舞的行列中拉出来,说:“我儿子说你昨天来了,我也不相信呢。”
说着,她迅速的从她唯一的一个名牌包包——一个硕大的lv包里提溜出了一个收音机,插上电,洪亮的音乐压倒了对面的流行音乐,一声浑厚的呼喊打破了秋日的沉寂:“全国第三套中老年人广播体操——现在开始!”
然后,诡异的事情出现了,老太太和薛叔叔依然面不改色的跳着夏威夷草裙舞,而我妈和我(我是被迫的)也面不改色的做着中老年广播体操。而且,我妈和老太太还在诡异的聊天。
“你也高寿了,不像我还年轻,就别跳那么活泼的舞了,闪着腰不好。”我妈镇定的说道。
老太太红口白牙的笑着,说:“我啊,这是越活越年轻。年轻你不懂吧,你已近老了。”
我妈继续镇定:“年轻也没用啊,经不住儿子短命啊。”
老太太也继续红空白牙:“短命怎么了,经不住我儿子有本事,你看看你儿子现在吃的穿的住的,不都是我儿子留下的吗?”
我妈:“你怎么不说是我儿子有本事,能让你儿子死心塌地呢?”
老太太:“我儿子只是不想找,想找的漂亮小伙子一打一打的往他身上扑。”
“人都死了,难道扑到坟里吗?”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看到老太太脸色要变,连忙改口:“是是是,他爸在的时候我就怕他被别人扑了。”
这个时候,刚刚睡醒(他妹的下午刚刚睡醒?)的靳若初从房间里出来找水喝,看见了我们这奇异的组合,说:“姥姥您来了?这是干嘛呢?”
“恩,小初才睡醒?”我妈一边做扩胸运动一边说:“正好,过来一起做广播体操啊。”
“那是中老年的,过来陪奶奶跳舞吧。”老太太扭着屁股说道。
“小初身量那么大,跳你那扭屁股舞容易闪着腰,还是过来坐广播体操吧,健康。”
“你这就不懂了吧,草裙舞就要小初这样的帅小伙跳着才好看。”
靳若初有点不知所措,目光投向我,求救:“爸。”
“妈!”我一嗓子,俩人都看向我,我吓了一跳,才想起俩妈都在呢,赶忙补充道:“妈们……”
“没事没事,若初你去买点鸭脖,姥姥喜欢吃,顺便带点XX的泡芙和蛋挞,奶奶喜欢吃。”
我说着就把靳若初给赶出家门了,终于,俩妈也都跳累了。
“唉,小浅就是个好孩子,还记得我爱吃XX的泡芙和蛋挞。”老太太兴风作浪的心却永远停不下来。
我妈依旧镇定的兴风作浪:“那是每次你自己都特别强调吧,我可没和我儿子说过我爱吃鸭脖。”
“鸭脖是腌制的,里面的硝酸盐啊……吃多了会得癌症的……”
“人造奶油吃多了会得糖尿病……多甜的东西啊……”
终于,涉及到我的专业,我再也忍不住了……
“妈……妈们,腌制品里面的是亚硝酸盐,吃硝酸盐的话就不用得癌症了直接就没了……还有人造奶油里面哪有糖啊,吃多了得的是脑血栓不是糖尿病……”
6、6
除了我妈和老太太之外,我们家里还出现了一组让我意想不到的组合。我不知道为啥陈一焕和薛叔叔这么聊得来,总之有那么一段时光,陈一焕每天来我家报到,然后和我说两句例行的情话,就和薛叔叔到阳台上比划去了。
薛叔叔是老太太前年找的老伴,退休前是跆拳道教练。
由于他们动作太大而我家阳台不够大,所以我一般不去打扰他们,至于两位妇女同志我更不敢打扰,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她们你来我往间的暗器。
所以,我和靳若初无奈的窝在他房里打发时间。那小子平时痞子样十足,但是玩起游戏来那叫一个白痴。我在旁边看着我都替他队友悲哀。
“怪要醒了,快睡了它啊!”我喊着,“不是这只是那只!”
“哎呀没事,不会死的。”靳若初睡错了,还在狡辩。
“你傻啊,法师怪会把治疗给睡了,赶快沉默了它。”我拍了他脑袋一下,“你玩游戏简直就是打击开发商的信心的。”
靳若初倒是无所谓,继续没心没肺的乱玩着,对我说:“陈一焕这是要住咱家里吗天天来。”
“他和家里说到同学家里。”我说。
“P!他还真好意思说出口。”靳若初说着退了组,关了游戏盯着我说,“爸,您有没有怨过我啊。”
“怨你什么?”我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吓到,也正襟危坐起来。
靳若初跳到床上躺下,依旧看着我,说:“怨我害死了爸爸。”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小子,不会这么多年都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吧。我突然心疼了一下,躺到他身边伸手摸他的眉毛,“当年那只是意外。”
“…………”靳若初突然乜斜着眼睛看我,把刚刚伤感的气氛全都看没了。
“我,我说真的。”我讪讪的把手收回来,说:“你那是什么眼神……”
“您知道是意外,爸爸去了之后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