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强烈的反应把王月吓着了，甄万春的反应倒是很平常，毕竟她昨晚才刚刚遇到过类似的经历，“我昨天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暖暖，我是甄万春。”
“别骗我了，不是暖暖你为什么来玫瑰传媒？暖暖，你是不是因为讨厌我，所以才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少女说得非常委屈。
王月拍了拍少女的肩说：“慧儿，你真的认错了，她的名字的确是甄万春，”
“哦，是吗？”少女还是不信，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蝴蝶效应……说不定以后会是……”
甄万春有些失望，就少女这些表现来看，她应该不是甄万冬，因为甄万冬不可能对“甄万春”这个名字无动于衷的。
“她是跟紫夜墨雪同期的新人哦，今天第一次来玫瑰传媒，我在带她熟悉大楼。”王月补充道。
刹那间，少女激动地跳了起来，一边大叫一边又往回跑。
看着莫名其妙跑远的少女背影，王月摇了摇头说：“万春，刚刚那个女孩儿叫卓慧，是我们玫瑰传媒首席经纪人卓飞的妹妹，卓飞很有眼光，很多当红影星都被他带过，李承宣你知道吧，他就是卓飞一手捧出来的。”
“嗯嗯，我知道李承宣，他是一名创作型歌手，我的偶像就是他，只是可惜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拍戏，很久没出新歌了。”
一道男声从拐角处传来：“承宣最怕的就是大家都忘了他不仅是个演员还是个歌手，如果他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
☆、010
甄万春往拐角处看了过去，只见卓慧拉着一个人跑了回来，而刚刚她听到的男声正是来自被卓慧拉着的人。
那是卓飞吧，看着来人，甄万春觉得有些头痛，因为来人居然就是昨天在福利院被她撞倒的人。
王月在甄万春的耳边小声地提醒道：“他就是卓飞。”
虽然她早就猜出来人的身份，但王月的话让她的猜想成为了真实，来人就是卓飞，她的头更痛了，她今年果然是犯太岁。
“既然这位是月姐带过来的人，那么想必一定是另一位被孙导看中的少女甄万春。”卓飞走到甄万春的面前，盯着后者的脚看了看说，“又见面了，你的脚还好吗？”
甄万春连忙摆手道：“休息一晚上没问题了。先生，昨天真是不好意思。”
王月和卓慧都有些惊讶，她们齐声问道：“卓飞/哥哥，你们（怎么）认识（的）？”
“昨天在福利院见过，因为一个小意外。”话音还未落，卓飞就板起了脸，他看着甄万春手上贴着的创可贴郑重其事地说，“甄万春，你现在是玫瑰传媒的签约艺人，你的身体就是赚钱的本钱，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我希望在《哑巴歌后》开拍之前你不会再受这种无谓的伤。”
好凶啊，跟这么凶的经纪人相处一定很难愉快地工作吧，甄万春很庆幸，幸好卓飞是紫夜墨雪的经纪人而不是她的，不然在不久的将来或许就会出现她跟经纪人不和、三天两头吵架的八卦新闻。
不过卓飞刚刚的话也没说错，昨天的事情的确是她不对，她现在没什么好说的，只好用傻笑应对现在的尴尬。
甄万春没话说，卓慧可有很多话要说，她一个飞身上前撞开卓飞挡在了甄万春前面，“哥哥，你干嘛对暖暖这么凶啊，要是她生气了，不让你当她的经纪人怎么办？”
“暖暖是谁，甄万春吗？”卓飞疑惑地问道。
卓慧眯着眼开心地看着甄万春说：“暖暖就是我的女神，而甄万春就是暖暖。”
“然而我的名字不叫暖暖。”甄万春有气无力地再次提醒。
卓慧想了一下说：“女神啊，不是我想说，只是‘甄万春’这个名字太土了啦，你用暖暖当艺名吧。”
在本人面前说名字土是闹哪样啊，粗神经也不至于粗成这样吧。
甄万春撇撇嘴说：“然而我的网名就是暖暖，拿网名当艺名用总觉得太儿戏了。”
“女神，你果然是暖暖！”卓慧完全没有理会甄万春后面那半句话，她兴奋地抱抱甄万春又抱抱卓飞，最后一蹦一跳地挽着卓飞的胳膊说，“哥哥，你快给暖暖道歉吧，要是真被暖暖嫌弃了你哭都来不及。”
“慧儿你弄错了，万春的经纪人不是你哥，”王月连忙提醒道，“一个李承宣再加一个紫夜墨雪就够他忙的了，我不觉得他还有闲情再多带一个新人。”
卓慧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立刻向卓飞求证。
卓飞淡定地点头，“没错，甄万春的经纪人可能是老王也可能是老赵，总之不是我。”
“不，这不科学，哥哥，你为什么宁愿带那个蛇精病玛丽苏也不肯带暖暖女神？”
“慧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她紫夜墨雪，还有她是一个很有资质的女孩，她很完美，绝对值得我栽培。”
“哥！你醒一醒好不好，紫夜墨雪真的不行啊，你去跟浩轩哥申请当暖暖的经纪人行吗，我保证暖暖比紫夜墨雪强了千百倍。”
“还说我被灌了迷魂汤，我看被灌了迷魂汤的人是你自己，你了解甄万春多少，为什么只见过一次面就这么帮她说话？”
“哥哥，如果没有抓住暖暖，你一定会后悔的，暖暖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成就，到时候你这个首席经纪人的位置就得让给那个老王或是老赵了。”
“这又是你算到的吗，小神婆？哈哈哈，很好笑。”
……
兄妹俩又吵了起来，这架势他们一时半会儿还吵不完，于是乎王月便带着甄万春乘坐电梯溜了。
王月按下了30层的按钮，“万春，我先去带你参观室内影楼，过会儿再去剩下的训练室。”
“好的，我刚好也对室内影楼很好奇。”
“对了万春，你介不介意听月姐说一些可能会让你心情不好的实话？”
“嗯，我不介意，月姐你只管说。”
王月直直地看着甄万春说：“公司会根据新人的潜质分配经纪人，一般来说卓飞是不会带新人的，只是紫夜墨雪太好他才会破例，其实你也很棒，只是比起紫夜墨雪来还差了一点，希望你不需要为这件事感到不平衡。”
“不会不会，这种事我不在意。”
反正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像李承宣一样的创作型歌手，而不是成为一名演员。
虽然，她不觉得紫夜墨雪比她好。
王月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那么我还想说说你的名字，慧儿的话虽然很直白但却一针见血，‘万春’这个名字是有点土。新人使用一个能博人眼球的名字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建议你用艺名出道。当然这只是我的见解，最终的决定权在你自己的手上。”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月姐，我觉得我需要再想想。”
话虽如此，不过她的名字是院长奶奶取的，她很喜欢也不想改，再说取名字很烦，用网名当艺名好像又很怪。
“叮”一声响起，电梯忽然停在了第十七层。
就在这个时候，王月提议道：“其实慧儿说得那个‘暖暖’就很不错。”
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张浩轩。
张浩轩一进电梯便看向王月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暖暖？”
“上午好，张少。”王月不自觉地往甄万春的方向靠了靠，“我们刚刚在讨论万春的艺名，我提议用‘暖暖’这个名字。”
张浩轩恶狠狠地瞪着甄万春说：“不许用‘暖暖’！”
☆、011
“为什么不行，我觉得‘暖暖’这个名字挺好听的，王姐，我想好了，我决定用‘暖暖’这个名字当艺名。”
本来甄万春对“暖暖”这个名字还持保留态度，但是从张浩轩的口中听到“不许”二字的时候，她一激动就什么都不顾了。
扫把星张浩轩以为他是谁啊，他不许她用，那她还就偏要用这个名字了，不然不是让他以为她怕了他吗？
张浩轩逼近甄万春，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我说不行就不行，我现在是玫瑰传媒的头，我说了算，如果你不同意，那就一拍两散，不过在你离开之前，请先把违约金和我那套西装的钱都付给我。”
“张少，您放心，万春一定不会用那个名字。”王月连忙出面打圆场，“万春，快给张少道个歉，待会儿月姐帮你再想几个名字，别倔，乖。”
甄万春抹了一把汗，月姐这是把她当成幼儿园的小孩子了吧，但是关于名字的问题，她是不会松口的。
她从容地对王月笑了笑，又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跟对张浩轩说：“张少，说您贵人多忘事还真不假，我们当初的约定是我‘加、入’玫瑰传媒，您就‘不、再、追、究’西装的赔偿金，既然我做到了您的要求，那么那件事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就算我真的要解约，您也不能再跟我要西装的钱。”
“那又如何，我记得你是一个孤儿，违约金你付得起吗。”
“违约金我当然是付不起的，但是违约的人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付？”
此话一出，不管是张浩轩还是王月都有点蒙了，就连那名跟张浩轩一起进电梯的人都忍不住问了出来，“违约不是你是谁？”
甄万春没有说话，她用眼神把答案告诉了几人。
接收到甄万春投射过来的目光，张浩轩皱起了眉，“你说违约的是我，哈哈哈，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啧啧，像扫把星这样的老板果然都是非常自负的，不管做了什么都觉得不会有错，其实就是在蛮不讲理地用强权压人嘛，甄万春无声地嘟囔了几句。
她看了看电梯内的楼层显示器，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记得合约上白纸黑字写明了我拥有很多权利，其中有一条是说我拥有自主决定艺名的权利，另一条是说如果遇到了不合理的要求，我拥有拒绝的权利。如今玫瑰传媒跟我解约的原因，是张少不许我用‘暖暖’这个艺名，那么违约的不就是您吗？”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停在了第三十层，“叮”一声之后，电梯门打开了。
甄万春拉着王月下了电梯，即使是背对着电梯也不忘把最后一点话说完，“如果我刚刚说的那些，张少都不信，那您可以去看看合约，那两条分别在第四页的十二和十六行。”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她转过身晃着手动了动唇，无声地跟电梯内的张浩轩说再见。
就这样，在甄万春与张浩轩的斗争中，甄万春又一次胜利了。
本以为王月会训斥她，让她别为了逞一时之快跟老板过不去，但对方这次却没给她友情提醒，只是按照原计划带她参观第三十层。
第三十层被分成了四个大房间，王月带着甄万春从最东面那间房开始参观。
在进入房间之前，王月把手放在嘴前嘘了一声提醒道：“万春，进去之后不要大声说话，如果你无法控制音量，就把话先憋着，等我们出来了再说。”
虽说月姐是好意，但会不会太紧张了，她是去参观摄影棚，又不是去踢馆，哪会有什么需要她大声说话的情况呀。
当甄万春跟着王月的脚步来到摄影棚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不过如是这个时候有人问她感想，那么她还是那句话，月姐太过紧张了。
摄影棚中正在拍摄一款少女系卫生巾的平面广告，广告的模特就是紫夜墨雪，此时她正举着一包卫生巾对镜头抛媚眼。
这还是甄万春第一次仔仔细细地观察紫夜墨雪，虽然两人在上周六中午就见过面，不过当时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的事，都没有静下心来观察对方。
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吓的她觉得也许自己的审美观需要回炉重造一下。
紫夜墨雪的五官很普通没有特点，这种五官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但是紫夜墨雪的特殊之处在于其他地方。
灯光非常耀眼，不过她觉得更耀眼的就是紫夜墨雪，特别是那色彩斑斓的头发。
她记得当初扫把男描述紫夜墨雪的时候用了七彩这个词，但是她怎么看都觉得紫夜墨雪的头发比彩虹的颜色数量多得多，最起码要多了黑色和白色。
扫把男小学数学一定没及格或者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肯定是这样，嗯。
如果说彩虹色出现在紫夜墨雪的裙子上，那么甄万春或许会认为那是为了配合主题专门定制的可爱系服装，但是现在彩虹色出现在紫夜墨雪的头上，那模样看起来相当奇葩，就像是曾经有过调色盘倒扣在头上的事情发生过似的。
然而更奇葩的却是，大家似乎都觉得那样的发色不仅完全没问题，而且还很完美。
再说紫夜墨雪的演技。
甄万春没有见过紫夜墨雪的试镜片段，但就从这个平面广告上她就能看出，紫夜墨雪这个人根本没有任何演技可言。
这明明是少女系卫生巾的平面广告，但是紫夜墨雪却摆了一张高傲脸，那表情跟周六在餐厅见到的一模一样，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少女的清纯、可爱、活力，如果这个时候让紫夜墨雪说一句台词，她或许会说类似“庶民们，本公主推荐的卫生巾是最好的”之类的话吧。
可笑的是，周围的人还都表现得非常陶醉，就差没说一句“奴才遵旨”了。
卓慧虽然神神叨叨的，但是她有一句话说得相当对，紫夜墨雪也许真的在不知不觉中给周围的人喂了迷魂汤。
☆、012
甄万春忽然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
就算她对当演员的事不走心，她也无法接受自己的演技连一直只用了一个表情的紫夜墨雪都比不上，她无法相信上周六的试镜；自己居然输给了这样一个毫无演技的人。
当然，如果《哑巴歌后》剧本里的小茵就是这种有公主病的玛丽苏，那孙导还是没看错人的，毕竟本色出演更真实嘛。
甄万春忍了十多分钟，王月才带着她离开了这间摄影棚。
一出门王月便说：“我第一次见到紫夜墨雪的时候跟你现在的表现几乎一样，我觉得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我疯了，不过自从我跟她握手的时候近距离观察了她，我便发现她真的很美，美得脱俗，美得惊为天人，相信你以后也一定会这样认为的。”
“也许吧。”甄万春口不对心地答道。
她真心弄不明白，为什么王月后来会改变对紫夜墨雪的看法，难不成握手就是对方灌迷魂汤的方式？
“对了，你今天亲眼见过了紫夜墨雪，有没有明白自己输在了哪儿？”
“好像明白了。”她输在不会灌迷魂汤上。
“明白了就要往自己不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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