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趋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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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趋近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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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临周末也得去医院查房,馨柳从十点钟就开始不停的给他打电话:“怎么还在医院?十一点必须到家,今天可是大日子,你得比我哥先回来。”

打到最后项临忍无可忍,“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项临的车最后还是比陆彬杨的车晚近大门,虽然一前一后,他跟在后面,出门迎接的馨柳还是狠狠地瞪他一眼。项临无奈:“科里有重病号,我也想早回来。”

馨柳咬牙小声:“地球没了你还不转了?”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向陆彬杨,叫的亲热:“哥,哥,呀,今天穿一身白啊,真帅!”

陆彬杨已经下车,帮车后座正下车的郝曈扶着车门,郝曈下车,竟也是一身白色连衣裙,亭亭玉立的像是换了个人,站在阳光下,看得馨柳直晃眼,正要调侃他们的情侣装,就看见陆彬杨去后备箱里拿礼盒,一手拎一个。

馨柳高兴的:“今儿懂事了,知道回家买东西了?”

陆彬杨皱眉:“郝曈非要买,华而不实,罗嗦。”

项临这时走过来了,在他记忆中这是陆彬杨第一次带礼品回家,看着陆彬杨手里精致的礼盒,他眼里的余光全是郝曈白色飘逸的裙摆,微微的轻摆,竟然失神:“爸妈看了一定高兴。”

“就是就是。”馨柳也开心,新嫂子知礼讨巧,会让爸妈开心,馨柳对她的好感加上一筹,她挎着哥哥的胳膊往家里走,甩下项临、郝曈在后面。

项临和郝曈同时迈出步子,几乎是并肩而行,两人同时都恍惚了,时空仿佛瞬间转移,又回到了从前与身边人同行的日子……

郝曈猛的就站住了。项临还维持着刚才的步调前行,留给郝曈熟悉的背影,这背影和远处陆彬杨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在林荫下的碎石甬道上。

先行的陆彬杨站住,回头喊她:“郝曈,干什么呢?”

“啊?哦,鞋有些卡脚。”

郝曈说完超过项临快步追了上去。纤细的身影、白色衣裙在斑驳的树荫下轻快翩然。项临看着前面的三人,耳畔是他一个人的脚步声缓而沉,他忽然觉得这所住了近两年的大宅有些陌生。

王露在客厅门口等孩子们,一眼就看见陆彬杨手里拎着的隆重喜庆的金色礼盒,她的笑容又添了几分,目光盯着儿子身边的郝曈步步走近。像馨柳说的一样,姿色中上,从穿着到表情都很素淡,而且太瘦了,与活泼艳丽的馨柳和轩昂的彬杨走在一起,更像是大病初愈。

王露就想起了林安雅,安雅漂亮热情,走在彬杨身边时总是巧笑嫣然,黑亮的眼睛追着儿子转,谁都能一眼看得出她对彬杨的喜爱。郝曈就不是了,她和彬杨两个人各走各的,谁也不太在意谁似的,只在上台阶时,彬杨站住等她,让她先进门。只这一下,王露就知道这个儿媳是换不掉的了:她儿子带回家的女孩总共有两个,从来都是他昂首阔步的先进门。

郝曈看见很富态的王露迎在门口看着她笑,心里知道这是陆彬杨的母亲,礼貌的微笑,看向陆彬杨,等着他介绍。

陆彬杨把手里的礼盒放在门厅的柜子上:“这是我妈;妈,郝曈。这是她给你和我爸买的补品。”

“伯母好。”郝曈微微欠身示礼。

王露笑着:“来了就好,进来坐。”又吩咐馨柳:“去叫你爸爸。”

馨柳早已经到了楼梯口,大声喊:“爸,我哥回来了。”

李胤自从儿子的车进了大门,就打开书房门听着楼下的动静,馨柳喊他,他等了二十秒,才缓缓的出来下楼,很威严的对儿子点点头:“回来了?”

陆彬杨也点头:“嗯。这是郝曈。”

“伯父好。”郝曈重复了对王露的礼仪。

李胤坐在沙发上,食指点点旁边的座位:“都坐吧。”

 

  




第 31 章

 

 除了项临,郝曈被所有人的目光笼罩着。李胤不说话,没人先开口,气压很高,郝曈挺着脊梁硬撑着场子。

馨柳忽然“扑哧”笑了,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项临的父母,未来公婆把她当贵宾,笑语欢声的,哪像现在,连座位次序都等级分明。

王露瞪馨柳,馨柳顽皮的吐吐舌尖。李胤终于开口了,问郝曈:“在医院工作辛苦不辛苦?”

陆彬杨正好咳嗽一声,其实是在笑。李胤不满的瞅儿子:“笑什么?”

陆彬杨摇头:“没什么。”

郝曈忙作答:“不辛苦。”

李胤被陆彬杨那一笑弄得有丝狼狈,知道儿子是笑他的问题太过俗套,索性省去虚伪客套过度,直接拿郝曈开刀:“郝曈,你和彬杨什么时候注册的?”

郝曈很恭顺:“快一个月了。”

“怎么才回来,他不懂事你也不提醒?”李胤口气很硬。

这是在拿她发作陆彬杨,郝曈看陆彬杨,他瞧好戏般的看着她,郝曈只得单打独斗上阵了:“我去了次北京,刚回来,伯父您多多原谅。”

“你父母身体还好吧?”

“还好,谢谢您关心。”

“我在北京有很多朋友,如果需要,可以让他们多多关照。”

“谢谢您。”

陆彬杨不领情:“不用,有我们就足够了。”

李胤脸色就硬了,想起这冤大头臭小子给这个女孩大把大把花的钱,他就一肚子气:“你是关照的不错,好女婿!可惜我没养郝曈这样的好姑娘,帮我养老。”

郝曈脸上变得不自然,气氛有些僵。陆彬杨笑笑,居然没有回敬,只是在众目睽睽下一手去握郝曈的手,像是默默的在给她支持。那双交握的手扎着在场每个人的眼,郝曈觉得手被针刺着,但是谨记着陆彬杨出门前的吩咐:“一切听我的。”也就由他握着。

馨柳打岔,哄爸爸开心:“爸爸,你看我哥和郝曈给你买的东西补品没?”

李胤嗯一声,破例开口留儿子吃饭,话却是对郝曈说的:“你和项临都是学医的,懂养生,留下来吃中饭,尝尝家里煲的药膳。”

陆彬杨摇头:“我们一会儿就走,郝曈中午还要上班。”

这话没说错,今天郝曈是连班,从十二点上到晚八点。

李胤的邀约被拒绝,阴了脸:“不吃饭回来干什么?”

“来又不是为了吃饭。”陆彬杨说的理所当然:“郝曈你们都见了,也就行了……”

“什么叫见了就行了?”李胤勃然怒道:“你说你这个婚结的,成什么体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有没有父母长辈?你听听外面的人都怎么说?”

陆彬杨吊儿郎当的不生气,反而很平和:“懒得和你吵,郝曈,走。”说着真站起了身。

馨柳忙说:“哥你等郝曈吃完饭再走嘛,饿着肚子上班谁受得了,是吧,郝曈?郝曈!”馨柳一个劲儿的冲郝曈使眼色。

郝曈却没看到。李家父子间的言语交锋随时内战,却句句牵扯着她,句句伤人。她放了置身事外的心,目光飘向了落地窗外的整排成林的乔木,浓淡深浅的绿染了秋的微黄,已有凋零的前奏。不防一眼扫到同样置身事外的项临,他一直都没说话,却是盯着那两个金灿灿的礼盒在出神。

郝曈听见馨柳在叫她,回应她一个“无能为力”的笑,心里却在盼:吵吧吵吧,陆彬杨你吵得天翻地覆最好,以后就再也不用进这个门、见这几个人了。

李胤气得太阳穴突突跳。

王露无奈,把儿子摁着坐下:“彬杨你得听你爸把话说完。你们既然已经注册了,我和你爸也不能拆散你们,可终身大事不通过双方家长还是欠妥。女孩子出阁嫁人是大事,得让周围的人知道才对,你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把郝曈接回去,你这是委屈她,你应该让你的媳妇风风光光的嫁进门。”

这些话说的中肯,还体谅了郝曈的为难,郝曈听着,就想起了妈妈知道她结婚时说的那些话,心中竟有感动。

陆彬杨却瞬间就冷了,变得阴狠:“有意思,你们倒变成开明人了!不能拆散我们?风风光光的进门?想想我为什么先斩后奏吧,我要是先领着她来见你们等你们批准,我还有没有可能再见到她?”

此言一出,李胤和王露互视一眼,没了气势,同时低头灰了脸。馨柳也噤声了,乖乖的坐回项临身边。

郝曈惊异,仰头看陆彬杨,想着他的话,里面有太多的信息让她胡思乱想……

良久,客厅里只有落地钟机械单调的钟摆声。陆彬杨很快恢复了平静,见郝曈乌溜溜的黑眼睛若有所思的在看他,心里一阵踏实,伸手轻捏她的脸,对父母说:“婚礼,我当然要办,还要办成迄今为止最豪华的,到时你们可以去观礼。”

李胤缓缓情绪,拿出一言九鼎的威仪:“观礼?不可能!是我李家娶儿媳妇,还轮不到你主持局面,婚礼的事情交给你妈和馨柳去操持,你要是不同意,我去找你奶奶说。”

陆彬杨嗤笑:“你也就会在那个老太太面前耍威风。”

李胤双目瞪圆:“你也就会在我面前耍威风。我还告诉你,单身的时候我不管你,随便你怎么疯,成家以后必须搬回来住,郝曈也是,你们都给我回来。”

郝曈一惊,第一眼居然是看向项临。项临眼睛也是猛的一抬,下意识的看向她,两人目光一撞,立刻分开。

陆彬杨笑:“我对奶奶说过,我结婚后带着她过,我住哪儿,她住哪儿。”

李胤牙关咬了几咬:“那就把她也接回来。”

“我奶奶不回来。”陆彬杨挑衅的看父亲。

李胤看着遗传了自己身形轮廓和脾气的儿子,缓缓起身,:“老太太回来,你就回来,记住你的话,还有郝曈。”

王露笑逐颜开:“好好,就这么说定了。郝曈吃了饭再去上班,到时让项临送一下,彬杨你留下来看看你和奶奶用哪两个房间。”

在混乱的争吵和相互间莫名其妙的妥协与争锋相对中,事情好像就这样说定了。午饭提前到十点半,饭桌上,李胤一贯的威严,陆彬杨备受母亲关照,最热闹的依旧是馨柳,郝曈和项临都低头默默吃饭。

饭后郝曈告辞,王露打发项临送她,项临点点头,郝曈愣着不走,又不能开口拒绝,好在陆彬杨说和朋友约好有事要办,顺便接送郝曈。郝曈忙主动挽了陆彬杨的胳膊,不敢放手。

王露不想放儿子走:“晚走一会儿不行?”

“不行,去抢一块地皮,耽误不起。”

李胤心念一动,问:“哪块地,干什么?”

“西郊一个物流公司的仓库,要出手,我缺仓库,买过来能直接用。”

“你哪来的钱?”

“借。”

李胤点点头,没再多问,馨柳嘴快:“借?肯定有利息,便宜了外人,爸爸免息贷给你……”

项临忙拽她的衣角,馨柳不明白的看他,项临小声说:“冒失,爸爸的事情你能做的了主吗。”

李胤却借了馨柳的话说:“免息不可能,我的利息还要高出一分,但是有个好处,借多少,给多少。一年一结算,你可以考虑。”

陆彬杨在商言商:“我回去和下面人算一下。”

送走儿子和郝曈,王露就开始折腾,午休也免了,看房间、搬家具,把三楼向阳最大的起居室腾了出来做新房。那个房间原来只放着一套休闲沙发、一张台球案子,还有李胤喜欢的花木,那是老爷子的地盘,有重要事情时他静心思考的地方。如今被毫不客气的清理掉,李胤皱着眉头、怒气勃勃的看着,却也没说什么。

项临躺在他和馨柳在二楼的的房间里,头顶是挪动家具摆设时刺耳沉闷的声音,穿过耳道把鼓膜敲得直颤,敲得他心烦,于是起身去浴室冲凉。水声淅沥,从清晨就开始的烦躁和压抑终于被清凉的水滴冲的退却,项临又变成了情绪的主人,他穿衣服下楼。

馨柳一个人在院子里叉着腰四处转,见他神清气爽的拿着车钥匙出来,高兴的跳了过去:“去哪儿,带上我。”

“你这是干什么呢?”

“看看哥哥婚礼的时候院子里怎么布置,要不你和我去找找婚庆公司,看看他们有没有好的创意。”

项临笑:“人家结婚你最忙乎,妈妈肯定也惦记着这事,你带她一起去吧,我去医院看看新收的重病号。”

馨柳今天兴致高,没有责怪项临的枯燥无趣:“也好,你等下,我去叫妈妈,你送我们去咱俩结婚时用的婚庆公司看看。”

项临就想起了那句“为别人做嫁衣”,此时眼前的花园草坪仿佛铺撒着漫天花瓣彩纸亮片,盛装的新娘婚纱如云般美丽遥远,郝曈隐约在云间向他示威般的笑。

项临说:“我赶时间,你开车去吧,顺便逛街买衣服。”

馨柳扫兴,挥挥手:“走吧走吧,不用你了。”

项临揉揉她的头发,算是道歉。馨柳胳膊一架,把他挥开。项临无趣,也就走了。一路堵车,一挪三停,项临被堵得结结实实寸步难移,死撑的好心情很快被喧嚣的汽笛喇叭声和反反复复的等待消耗殆尽。打开电台,周杰伦的歌被刺啦刺啦的杂音搅合的分不清彼此。项临烦躁的去关,动作幅度太大,指关节就甩在坚硬的按钮上,生疼。

他愈发生气的大力打开音乐,蔡琴纯净的声音流淌出来,项临终于闭目叹息,渐渐平静下来,和郝曈那些美好快乐的日子回光返照般层层叠叠的被拉扯了出来。无力抗拒,他束手就擒,任自己被清晰的过往淹没。回忆的汪洋海底,却是暗流涌动,项临知道那是恐惧,未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他该,怎么办……

离开李家的郝曈脸贴在车窗上向外看,不说话。陆彬杨说:“这个家,你日后会习惯的。”

郝曈好久才开口:“我没想到要住在你父母这里。”她也知道这个结果是没有商量可能的,黯然的闭上眼睛假装休息。

陆彬杨说:“住着看吧,说不定没几天就又被赶出来了。”

到医院,郝曈下车刚走上台阶,陆彬杨叫住了她,又觉得准备要说的话有些别扭,最终也只是嘱咐一句:“下班我来接你。”

郝曈点点头,走了。

 

  




第 32 章

 

 瑾儿本来周末休息,知道郝曈上班,专程来陪她。郝曈在她面前装不了轻松,脸埋在掌心里,眼睛被摁得一片昏花黑暗。

“你跟陆彬杨说了原因没?”瑾儿问。

郝曈摇头,抬起脸:“我说不出口。”

“他什么态度?”

“不同意。”除非她告诉他:我和你最亲的妹妹的丈夫曾经是恋人,还上过床。

陆彬杨骨子里有股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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