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纪垣泛着血的唇角微微上扬,不发一言,整个人压了上来。
“你的伤……。”
“我不在乎!”
周纪垣的吻再次袭来,一边褪去自己的衣衫,一边上下其手,把苏依的也一并解决了。
等到苏依从是先给周纪垣疗伤重要还是先解决掉周纪垣迅速聚集的海绵体重要这个问题中缓过神来时,他们早已赤身相见。
苏依顿悟,这根本不叫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的选择权压根不归她管。
周纪垣伏在她身上,在苏依细腻光滑的皮肤上摸索,啃噬。
他轻轻含住了苏依的耳垂,一阵戏弄,显然,周纪垣对于她的身体,早已是轻车熟路,驾轻就熟的便找到她最敏感的部位。
周纪垣轻笑出声,手指沿着苏依的锁骨划下,苏依身体上的反应他尽收眼底,了然于心,今天的挫败感转瞬被这小小的成就感一扫而空,不待苏依拒绝,周纪垣分开她的双腿,一个挺身,进入了她的身体。
苏依猛地仰起上身,那不过是受不了那份疼痛做出的下意识反应,在周纪垣眼里,却成了另一番光景,是欲拒还迎,亦或是努力配合。
苏依承认,关于周纪垣,她确实在他身上得到过欢愉,那种仿佛电流滑过身体一般颤栗的感觉,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几乎让她溺毙,让她暂时忘记了所有痛苦与彷徨。
肉*体上的极致总会影响精神上的理智,那一刻,好似划破晨曦之雾的日光,又像倾洒而下的白月光,她是赤脚踩在沙滩上的孤独旅者,伴着星辉,听着海啸,在黑暗中一个人徘徊,却不再凄惶。
j□j来临的一刹那,是思维最脆弱的时候。
周纪垣加快了律动的频率,苏依也感到正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冲撞着神经系统,后背竟然渗出冷汗,不自觉的弓起,紧紧环住周纪垣,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强大的感官刺激下,苏依咬住了周纪垣的肩胛。
周纪垣被这疼痛刺激到,将苏依的腿抬起,像冲锋的战士做殊死挣扎一般,狠狠冲撞着,一下快似一下,苏依终于松口,呻*吟出声。
周纪垣舒心的笑了,身体的紧绷汇聚一点,在某个瞬间,倾数泻出,他瘫软在苏依身上,低声喃喃:“嫁给我!”
苏依还没从强大的眩晕中彻底走出,只觉得浑身无力,又听着周纪垣复读机似的重复着那句话,仿佛在宣读什么重要誓言一般,郑重其事的样子,忍俊不禁,然后,她便鬼使神差的回道:“好。”
等沉沉睡去的两人醒来时,已是傍晚,周纪垣习惯的把手一搭,却没有触到熟悉的人,他猛地坐起,看见苏依拿着医药箱正站在床前。
“你要去哪儿?”周纪垣看着收拾妥当,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的苏依,边问边迅速摸衣服穿好。
“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去买些食材。”
“不用麻烦,我们一会儿出去吃。”
周纪垣穿戴整齐后转身去取车钥匙,苏依见他完全无视她放在床头的外伤药,同时也无视了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不宜出门这么重要的问题,好心的提醒道:“伤口要是不好好处理的话,可能会发炎。”
周纪垣冷哼一声:“原来你也会关心我!”
苏依讪讪:“主要是你这个样子出门的话,有扰乱社会治安的嫌疑,我并不想再把你保释出来。”
周纪垣气结:“我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苏依心下诧异,这人胡搅蛮缠的功力还真是炉火纯青,她几时赐过他一顿打,又几时让他去展廷面前做那不要命的周三郎的?
周纪垣心有不甘:“我和展廷本来势均力敌,可拉架那会儿你偏要抱着我,束手束脚的,才被打成了这副德行,你为什么不去抱他?!”
“原来,你希望我抱着展廷。”苏依一副很惋惜的样子,“你放心,我一向知错就改。”
“你,你,你该不会真的想去抱他吧?苏依,那个,那个,虽然还无夫妻之名,可夫妻之实确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你可是我媳妇!”周纪垣自知说错的话,泼出的水,收回已难,顿时懊恼不已,不得已想出了这么个恬不知耻的理由。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
苏依说完,周纪垣翻了个白眼,气血郁结于胸,缓了口气,才又道:“是吗?可你得对我负责!”
周纪垣见苏依听到他这话后红白相间,一副“周纪垣你还真是不要脸的表情”后,不禁大呼前耻已雪,前耻已雪!俗话说不怕不要命,就怕不要脸,他是周纪垣,他一直坚信,脸面这东西,完全是充给不熟的人的,至亲面前不要脸,至爱面前脸不要,一向是他秉承的不二法则。把药膏往苏依手里一推,指指自己的伤,示意她是不是也该照顾一下伤员了?
苏依拿出棉签,触到周纪垣的伤处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周纪垣疼的倒抽一口凉气,没好气的嚷嚷:“你是展廷派来的卧底吗?成心想疼死我是吧?”
“嘶”周纪垣再次倒抽凉气,显然,苏依的九阴白骨抓已炼至无人能及,枯骨横生之境。
“没完了是吧?”周纪垣怒吼。
“中气十足,离死还远,果然是我力道欠佳。”苏依冷笑。
随后,房间内杀猪的哀嚎,一声高似一声,周纪垣欲哭无泪,手脸并捂,委屈的咆哮:“谋杀亲夫也不带这样的,你就那么想当寡妇是吧?!”
苏依扔掉手里的棉签,拿过药水:“嘴还是很欠,果然是我手下留情了,不如,再消消毒。”
周纪垣匍匐在床:“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把手拿过来!”
“不说了也惩罚?”
“拿过来。”
“没王法了不成?”
“拿过来!”
“我错了。”
“……”
“我错了还不成吗?”
“……”
周纪垣无法,举双手投降:“我罪大恶极,我十恶不赦,我罪该万死,我活该上刀山下油锅,被水淹,被火烧,总之就是,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让你抱我。”
苏依又笑:“把手拿过来!”
周纪垣泪奔:“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
“……。”
“我不该,不该乱吃醋!”
苏依再笑:“手拿过来。”
周纪垣崩溃:“靠!都找到错误的根源了怎么还惩罚?你成心的是吧?”
苏依懒得再与他废话,拿过他的手,找到擦伤的地方,涂抹着消毒药水。
周纪垣讪讪,继而嘿嘿干笑两声,末了,小声感慨:“媳妇还是亲的好啊!”
“没看出来你还有收养的媳妇?”苏依给他上完药,讥讽道。
“有啊,我这么玉树临风,面若冠玉,色若桃花的主儿,没个三宫六院也得有三妻四妾不是。”
“嗯。”苏依把医药箱收好,面上波澜不惊。
“怎么你不吃醋?”
“我不喜欢吃醋,我喜欢吃老干妈。”
周纪垣整个人歪倒在沙发上,指着苏依喟叹:“和你在一起,我至少得减寿十年,迟早被你气死!”
“多谢夸奖,我定会当仁不让。”
周纪垣抽动嘴角,只差气绝身亡,再是说不出话来,片刻后,艰难爬起,正了脸色,沉声道:“不闹了,问你个正事儿,我妈都跟你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在你和钱之间选一个,直到现在我都在怀疑我的选择究竟对不对。”苏依故作沉思。
“你选了我?”周纪垣喜逐颜开。
“我当时也就是昏了头,现在后悔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那么多钱,怪心疼的。”然后,看向周纪垣:“能反悔吗?”
周纪垣覆上苏依的唇,一阵啃噬后正色道:“晚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纪垣无时无刻不在苏依耳边敲边鼓,马上就要过年,他想早些日子带她回B市,H市再好也只是落脚的地方,不能称之为家。
苏依没有表态,没同意,也没拒绝,只说等过了后山的庙会再走,周纪垣大为疑惑,心说不就是个庙会,几个不知名的土神仙,撑死再加个观音大士,还至于把苏依虔诚成这样?
后山是H市叫不上名字来的一座山,之所以不为人知,是因为你说它是山,终究少些灵气,说它不是山,又多些险峻,就这样不伦不类,不尴不尬的处在那里,平日里没有游客,却会在年关之前,着实热闹上一番。
这份热闹,多半归功于山顶的后山庙,后山庙供奉着只有H市城郊以及十里八乡的村民才知道的神灵——后山娘娘,每年庙会,方圆几十里涌来大批信者,不辞劳苦,苦苦攀爬,求个神明庇佑,风调雨顺。
这些年H市搞市政建设,打造文明、和谐、美丽的旅游名城,后山便也被划了进去,修了缆车,翻盖了庙宇,将原来后山娘娘一家独大的局面打破,跑的跳的各路神佛罗汉都跑来分了一杯羹,以求增加香火,扩大客流量。
周纪垣嗤笑,这也可以?苏依,为什么这稀奇古怪,有违常理,一般思维无法解释的事情全让你摊上了?求神拜佛你都能整个不伦不类,一锅乱炖,杂乱无章的怪庙,找个糊里糊涂的娘娘,还居然,居然一副闲人勿扰,娘娘为大的表情,你确定,确定你信奉的这娘娘没被那群法力无边的神佛们挤兑死?
苏依对于这种现象不以为意,她来进香,求得是心安,为的,是因着多年前那场意外,来得突然也去的突然的孩子,她为那个无辜的灵魂祈祷,求他来世平安。
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去,这次,周纪垣却死活都要跟了来。
周纪垣的车子开到山脚,便被工作人员拦下了,前方山路崎岖,再往前开,怕是会出危险。
周纪垣下车,抬眼看了看距离还相当遥远的后山,以及山顶绵延不绝的青烟,打趣道:“果然不能用正常思维来揣度你,H市那么多崇山峻岭,闻名遐迩,你是怎么千挑万选找的这个连路都没有,寂寂无闻的后山的,还真是难为你了。”
苏依对于这里再熟悉不过,虽然崎岖,可爬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听见周纪垣的揶揄后,头也不抬的回道:“我刚搬到城郊那会儿,田叔他们喜欢来这儿上香,后来我便也跟着来了。”
周纪垣不再多言,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周纪垣发现了缆车,眼睛泛光:“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里居然有缆车。”
伸手招呼苏依,却见她不为所动,仍在奋力攀爬,紧走几步追上去,说道:“你累傻了?不知道人类文明已经发展到创造出缆车这种东西了?
“心诚才灵。”苏依说完,继续在人工开凿出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周纪垣无奈至极,差点疯掉,灵,灵,灵,我就不信它灵到可以把累死的尸骨回生?苏依,你这不是心诚则灵,你这是背石头上山,自找麻烦!
话虽如此,可眼瞅着苏依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周纪垣不得已又抬起了灌铅似的双腿,跟了上去,心里早又把苏依的死脑筋腹诽了千万遍。
、此情可待成追忆
作者有话要说:放文放文了。。。小周的无赖本性彻底暴露。。。哈哈
后山的险峻名不虚传,北面是直上直下,刀削般的悬崖,其余三面虽不似北面这般险峻,但上下的山路也是九曲回环,拐了十八又十八个弯,若想顺利登顶必须手脚并用,否则,怕是一个不慎便会摔下去成了野兽的口粮。
也许恰好就是这份险峻成就了后山,让人们觉得,只有经历上山之苦的信客才是成心祈祷之人,才能求得神明庇佑。
这话虽然没有任何依据,可这些年来苏依却一直秉承着,即便虔诚如田叔也已经选择了借助缆车上山,她却不改初衷,十几年如一日的步行。
周纪垣却对这样的理论嗤之以鼻,是谁说手脚并用,哺乳动物一样的匍匐前行才叫虔诚,照这理论衍伸,床头婆婆才是人类最虔诚最毋庸置疑信客最多的受拜者,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谁不是好几个好几个小时的和床耗着,别说匍匐,他们直接五体投床!
一路上不时的有村民拿着纸箱坐在路边,他们多是当年修山路的人,每看见一个,苏依便从随身的零钱包里拿出一元钱放进去,周纪垣见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掏出一百元便要往里扔,苏依攥住他扔钱的手:“前面还有很多这样的人,你有多少钱可以这样给?我们不是在施舍,是在广结善缘。”
周纪垣差点吐血:“苏依,你是有多虔诚?”
两个人终于来到山顶,周纪垣累的瘫软在地,拽了个藤浦一屁股坐上去,可怜巴巴的望着苏依,试探着问:“能不能,能不能歇会儿再去上香?累死香客少门生意,小心你的娘娘怪罪你。”
苏依瞪他:“不要胡说八道。”
然后,径自去买香火,将周纪垣一个人丢在了原地。
周纪垣白了苏依一眼,吭哧着爬起来,跟了上去。
来到寺庙周纪垣感慨,这山路虽然崎岖异常,但这山顶可真是开阔平坦,环视四周,寺庙的附近居然还住着几户人家,这倒是个隐姓埋名,得道成仙的好去处。
紧随着苏依走进正殿,在看清庙里供奉的各路神明后,周纪垣不禁哑然失笑,拽拽在一旁认真点香,合十膜拜的苏依:“你确定你跪拜的这些神灵会保佑你?”
见苏依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周纪垣戏谑道:“苏依,心诚则灵这句话虽然不假,但是啊,我很担心你信仰的这后山神灵们会不会一言不合,争个头破血流,你看,这玉帝,王母是老祖宗们编的,属道家,这观音、各路佛祖是舶来品,属佛家,这正庙供奉的又是不知什么时候杜撰出来的后山娘娘,还居主殿,你这佛道混杂的地方,神仙们忙着争香火都来不及,谁还有空管你那点世俗之事。”
苏依不接话茬,递给他一炷香,说:“去上个香吧。”
周纪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我信马克思。”
“为你的孩子,九年前那个。”
周纪垣愣在了那儿,笑容褪去,神色凝重,表情忽明忽暗,晦涩滑过,从苏依手里接过了那炷香,道:“好。”
周纪垣自小到大没拜过鬼神,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活了这么大,很少如今天这般虔诚的参拜过谁,他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看着香火燃尽才转身离开。
走出主殿,一眼便瞧见侧殿的送子观音,周纪垣又买了炷香,径自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磕了头,许了愿,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来。
虔诚如苏依来后山也是只拜主殿,从未踏足过侧殿,见周纪垣这么一个一口一个不信,张嘴闭嘴不灵的人竟然鬼使神差的去了侧殿,问道:“你不是说不灵吗?”
周纪垣轻哂:“你不是说心诚则灵吗?”
“……。”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