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人跟着,到他们的地方,满脸络腮胡子的那个好像是不大同意,两个人有些争执,说话的声音越来愈大,过了一阵,那个给四个人找水喝的那个人,好像是说服了看守四个人的那一个。
找水的那个年老的人,来到黄玉面前,比划着叽叽咕咕的,好像是邀请黄玉,黄玉一连用藏语、英语、甚至是俄语,想要跟那个人打个招呼,表示一下感激之意,但那个人只是摇头。
张灿想了好久,走到那个络腮胡子面前,那络腮胡子有些不怀好意的看这张灿,眼里满是警惕,张灿微微一笑,慢慢的将右手放在胸前,然后深深的弯了一下腰,那样子就像藏族人遇到最尊贵的人,行的大礼一样。
谁知那个络腮胡子,马上脸色大变,口里一阵大叫,好像在愤声怒骂张灿,骂着,又举起手中的标枪,似要将张灿置于死地。
张灿吓了一跳,自己好心好意,真诚无比的向救命恩人行个大礼,是自己做得不对,还是碰到了人家的忌讳。
张灿正要分辨,年老的那个人见状,连忙跑过来,拦在张灿面前,对那个络腮胡子叽哩哇啦的大叫一番,但那络腮胡胡子又叫又跳,好像毫不理会,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干什么事。
老黄、琳娜、和黄玉,三个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两个人,不住大声的争辩着什么,又是惊奇,又是感觉张灿有些鲁莽,可能是冲撞了那个络腮胡子。
只见那两个人争辩了一会儿,那个络腮胡子的人,把手中的标枪往地上一插,把兽皮的衣袖往胳膊上一捋,露出砂锅一样的拳头,在年纪老的那人眼前晃了晃,那年纪老的人好似妥协了一样,转身对张灿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拍拍张灿的肩头,便自顾自地走开一边。
张灿看那络腮胡子,面露凶相,晃着那一对砂锅般大的拳头向自己走来,总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向对方行的那个藏族大礼,在对方看来,自己不但没有恭敬的意思,反而似在向他挑衅,现在要和自己单练。
要单练,张灿自是不怕,络腮胡子也是人,只要是人,只要是和自己有接触,张灿相信,一个穿着兽皮衣服的人,再怎么能打,其杀伤力,无论如何应该没法去和国安里的外勤组的那些人相比吧,只是这个络腮胡子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对自己的态度不大好,自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黄玉和琳娜两个人见那络腮胡子,晃着拳头,一步步的逼向张灿,那架势也明明白白的是告诉她们,那家伙想要教训张灿一顿,两个人不由紧紧的靠在张灿的左右两边,以防万一。
张灿微微一笑,对两个人说道:“放心,要打架,我还没怕过谁,你们不知道我会点穴神功啊,你们还是闪到一边去,看看我怎么跟这个不太友好的人沟通沟通。”
黄玉白了一眼张灿,说道:“你以为我是来帮你呀,你想的美,我是怕你失手,把这位胡子大哥弄出问题,你什么都不懂,干嘛去招惹人家?”
琳娜也说道:“看在他也算是救过我们的份上,我想张先生你也不会出重手,何况,说不定我们以后还得依靠他们,去寻找杨先生。”
络腮胡子见两个女人站到张灿身边,眼里不由露出鄙夷的神色,又朝两个女人比划着,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句什么,那意思黄玉和琳娜算是明白过来,是叫她们不要给张灿帮忙,一来他小看了张灿,二来等下动起手来,恐怕会伤到两个女人,所以叫她们走远点,别来搀和两个男人的决斗。
张灿见两个女人只不过是来劝架的,并没想要帮自己的意思,不由尴尬的笑着对站在身旁的两个女人说道:“想不到这个大胡子挺有意思的,虽是怕伤到你们两个,但他却没想到,你们两个本来是要阻止我伤到他,呵呵,他竟然也懂得怜香惜玉,放心吧,我会只让明白他不是我的对手,不再为难我们就可以了,我绝不伤他一根汗毛。”
两个姑娘见张灿这么说,自是对张灿所说过的话十分放心,他说不会伤到那络腮胡子,就自是不会伤到他,再说就算伤到,以张灿治伤的能力,也只不过会让他稍微痛上一阵而已,既然那人一定要和张灿打上一架,自己也好在一旁,乘此机会,见识一下张灿的真正的本事,两个姑娘心有灵犀的一点头,便远远的退了开去。
络腮胡子见黄玉和琳娜两人远远的走开,这才朝张灿一点头,然后摆了一个架势,扬起砂锅大的拳头,双脚在地下一蹬,直直的朝张灿扑了过来,那拳头带起呼呼的风声,显得劲道十足,张灿若是挨上一下,不论被打在什么地方,只怕都会是骨折肉裂。
张灿见那络腮胡子如此迅捷,心里也吓了一跳,看样子这人虽没经受过特殊训练,但和自己见到过的高手也相差无几,自己要是稍有大意,只怕也会阴沟里翻船,当下,凝神运起异能,只待那砂锅般的拳头,接触自己的身体那一瞬间,就要发出异能,将络腮胡子放倒。
年纪大的那个人,这个时候双手已经捂住双眼,那络腮胡子本来就好战嗜血,尤其喜欢把对手打得骨开肉裂,血肉横飞,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男人,哪里会经得起那家伙的一拳,只怕在下一刻,等自己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又是一个一年半载之内,动都不能动的残废。
年纪大的那个人,许久没听到那让人心寒的惨叫,不由得松开遮住双眼的手,心想那个弱小的男人,是不是被打得来不及发出惨叫,就昏了过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看到络腮胡子一双大大的拳头,就停在张灿的胸口前不足一尺远的地方,张灿盯着络腮胡子,络腮胡子也盯着张灿,两双眼睛,斗鸡似的,对在一起,两个人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那年老的人,口里叽哩哇啦的大叫一通,想要看看那个络腮胡子怎么样了,他走到那个络腮胡子身边,去碰了碰他,那络腮胡子保持着那攻击张灿的姿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眼前的情景,让那年老的人大吃了一惊,这个从无败绩的络腮胡子,像是中了这世上最可怕,最恐怖,最为神秘,传说中的西王母流传下来的“御敌术”
这么说,这个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外来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武神”,也只有传说中,获得西王母传授过“御敌术”的“武神”,才能轻而易举的就打败那个嗜血好斗的家伙。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画谈
黄玉和琳娜还有老黄,虽没见张灿是如何动的手,但见那络腮胡子轰然倒在地上,还一动不动,不禁有些担心,只怕张灿是下了重手,将络腮胡子打成了重伤,或是真的失手将他打死了,毕竟张灿说过,他会点穴,只怕是张灿在慌乱之中,错手点到人家的死穴,那也说不一定。
黄玉走到张灿身边,有些责怪的说道:“张灿,你究竟还是下了重手,将人打成那样,还不快去把人给治好。”
黄玉说罢,见张灿呆呆的不动,似乎对黄玉所说的话充耳不闻,黄玉大是嗔怒,说道:“张灿,你倒底是听,还是不听啊。”说着,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张灿一把。
哪知道,张灿也是应手而倒,这一下,黄玉吓得大叫起来,她真没想到,连两个人是如何交手都没看清楚,两个人就都受了伤,看样子还受伤不浅,这可如何是好?
老黄和琳娜见黄玉抱着张灿不停的呼喊,也不由慌了手脚,老黄一叠声的叫道:“快,掐人中。”说着,就动开了手,使劲的向张灿的人中穴掐去。
琳娜却是骑到张灿身上,将张灿的双手互叠,放到张灿的胸口,大叫道:“一,二,三,张灿,起来。”喊着,使劲的一压,用的却是心脏复苏的手法。
老黄见掐张灿的人中没反应,又想到要去给张灿拿水来灌,黄玉顾不得避嫌,伏下头去,就给张灿做起人工呼吸来。
如此折腾许久,张灿才好似在阎王殿里逛了一圈,刚刚回过魂来似的,“呃”了一声,开口说道:“琳娜小姐,你压得我好痛,我脚都发麻了。”
正要再次去给张灿做人工呼吸的黄玉,见张灿开口说话,脸上立时飞满桃花,忍不住一巴掌柔柔的拍在张灿的脸上,说道:“你,你,你吓死我们了,害得我、我、我,不跟你说了。”
琳娜见张灿醒过来,便不再在做那心脏复苏的急救,只是有些诧异的看这张灿,问道:“你怎么会?会这样,你感觉怎么样?”
张灿苦着脸说道:“没事,除了腿有点麻,脸有点痛,其他的地方都还好”说罢,便撑起身子,去看那络腮胡子。
刚才,络腮胡子那一拳头,虽是没击打在自己的身上,但那股强劲无匹的劲力,居然比传说中的“隔空打牛”的内家真力还厉害,拳头没接触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五脏六腑,就是一阵翻腾,好在自己的异能,在络腮胡子的拳头,挨到自己的衣衫那一刹那,突然不由张灿所控制,径直破体而出,直接将那络腮胡子制住。
只是这一刹那之间,张灿自己也受到一股异能的反击,这异能反击的可怕,竟让张灿一时之间感到好似被巨雷轰中一般,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经历,张灿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呼吸,失去了心跳,以致失去所有的意识。
张灿醒来,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也受到了内伤,他只是感到,那个络腮胡子,能动不动的就和人拼命,果然有些邪门,难不成他也是一个拥有异能的人。
不过后来张灿才知道,这个络腮胡子异能是没有的,只是土生土长在这里,因为机缘巧合吃过不少强身健体的灵药,加上又得高师教导过,所以,确有些内家真力之类的武功而已,和张灿身上的异能,完全是两码子事,但由络腮胡子的内家真力,引起张灿的异能反击的这件事,却是直到很久以后,张灿才解开这个可怕的秘密。
张灿清醒过来,走到那还保持着怪异姿势的络腮胡子身旁,解除异能对他的禁制,又在那年纪大的人面前,将络腮胡子扶了起来。
那络腮胡子,见张灿亲手来扶他,不由不能置信的望着张灿,突然间,嘴里又是一阵叽哩哇啦的一阵大叫,接着,单腿跪地,将双手高举过头,再将双手叠到胸前,并弯腰将身子伏在屈起的腿上,状似对张灿极其恭敬,那个年纪老的人,见这个络腮胡子,这时对张灿恭顺至极,不由也和络腮胡子一样,表现出极其恭敬的态度。
虽然老黄等人不明白这两个从原始部落出来一般的家伙,这个时候把张灿看着是什么样的人,但想来,自古以来都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强者,不管在哪里,都会得到人的尊敬,这是千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既是张灿将那络腮胡子打败,受到他们两人的崇敬,这也只是理所当然的事。
张灿倒是心里暗笑,自己毕恭毕敬得要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人家不领情,一场架打下来,救命恩人反倒向自己卑躬屈膝,看来这些人崇尚的还真就是一个“武”字。
当下,张灿也不客气,只是叫过老黄、黄玉和琳娜三人,商量着,想要问出杨浩他们的一些线索,但言语不通,那两个人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通,张灿等人却始终不得要领。
黄玉想了许久,突然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又将络腮胡子面前的地上,清理出一块空地,随后,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开始作起画来,张灿不由一声惊叹,这语言虽是不通,但从古至今,这画却是不分民族、语言的界限,只要画的意境不是怎么高深难测,这倒是一个好的交流方法。
只见黄玉在数笔之间,就在地上勾勒出一幅人物画来,张灿只一眼就看明白,这幅画,是根据林韵所说,她们一行六个人,在向一座大山走去。
虽说这地上的画,有些抽象失真,但那络腮胡子和那年老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不要说他们没见过如此精美的画面,更是对这画面里所描述的事莫名其妙,那络腮胡子和那年老的人看得自是面面相觑。
黄玉见两人不明所以,也不心急,对两人指了指地上的画,示意两人继续看下去,等那两人明白过来,黄玉又把地上的画抹去。
那年老的人见黄玉转眼之间,就将一幅“精美绝伦”的地画毁去,忍不住心痛不已,满面全是祈盼之色,但见张灿等人毫不在意,倒也不敢出声阻止。
黄玉自是管不了这些,将地上的画抹去之后,重又挥起笔来,开始换上第二幅画,由于黄玉画得顺手了,这一幅画更是画得精美不少,那画上依然是六个人,背景却是先前在宿营的高地上看到的,那两座旗杆一样的雪峰,和现在身处的几个小盆地。
这个时候,那个年老的人似乎明白了一点,指了指他自己,又指指那个络腮胡子,再指指张灿他们四个人,然后掰着指头,一个指头指向一个人,一共伸出六个指头,朝这个时候看不见的那两座雪峰指了指,最后呵呵一笑,做了一个在张灿他们看来是“请”的姿势。
张灿却是明白,这两个人想来是搞岔了,自己一行四个人,加上这两个原始人,一共刚好是六个人,这两个人以为是自己想要到他们那里去做客,所以表示欢迎,去自是要去的,只是这和自己是去找人的目的,相去甚远。
想来黄玉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再一次比划着手势,让这两个人看好了,再在这幅画的后面,加上代表自己一行的四个人,顺着代表杨浩他们走过的路,紧紧的跟在杨浩他们后面。
想不到黄玉把这四个人物加上去之后,那两个人却被搞糊涂了。
那络腮胡子左看右看,哇哇大叫,又比又划,就是搞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那个年老的人,思索许久,突然在黄玉的画上,将代表杨浩他们的六个人抹去,又在拿过黄玉手里的树枝,在画上添上两个人,虽说他画的那两个人,笔法绌劣,几乎看不出来是人,但他一只手指着画上的人,一手指着自己,让张灿他们几个明白,他画的这两个人就是他们自己。
张灿等人不由一阵欢呼,这么久了,总算是有了共同的言语,但接下来,那个年老的人所绘的画,又叫四个人一片迷茫。
那年老的人,又画了六个“人”出来,张灿等人自是明白,那六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杨浩他们,那年老的人想想画画,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大体的画出一个让人吃惊的场景。
那老年人画的,居然是有六个人,来到两座雪峰之间,那六个“人”,脚下是又像波浪,又像是船一样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