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保证吗?”张灿焦急里带着冷静,询问里却带着吩咐。
“那你要多久才会回来。”老黄有些犹豫,这森林里,一旦走散,有可能一辈子也回不了原地,那自己岂不是要等一辈子。
张灿斩钉截铁的答道:“最多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无论如何,也会回来找你,你得发誓,在这三天里,绝不下到树来,除非,你的眼睛复明了。”
老黄一咬牙:“好我发誓,绝不拖累你,在这三天里,我如果下了树,就不得好死,不管你还会不会回来,就是死,我也会死在树上。”
张灿点点头,“好,黄老,我相信你,到时候,就算要死,我也会回来跟着你一块儿去死。”
张灿安顿好老黄,再次向老黄说道:“黄老,千万等我回来。”
老黄眼里噙着泪花,挥着手,说道:“小张,一路小心。”
张灿说了声“保重”,然后消失在森林里,他再也等不及了,乔娜在这森林里,多呆上一分钟,便加大了一份危险。
此时,乔娜一边流着泪,一边漫无目的的摸索着,在无边无际的森林里,她自己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她只是一路跌跌撞撞的乱走。
今天早上,乔娜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心里一阵发慌,她不相信老天对她这样不公平,一霎时,她觉得,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完了,听着张灿沉稳,平静的鼾声,乔娜彻底绝望了,现在老黄的眼睛看不见,昨天自己和张灿,累得半死,一身是伤,也没走出多少路,现在自己又成了张灿的累赘,他一个人,带上两个累赘,这无论如何,也是死路了。
乔娜心灰意冷,一边又顾盼自怜,果然如同几天前自己唱的那首歌,“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只怕现在自己也没多少时间,去为心中那个人,从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思来想去,乔娜决定,不再做累赘,不再拖累张灿,当下便悄悄起身,也不收拾食物之类的,一个人轻轻摸索着,离开了张灿和老黄,乔娜一边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一边流着泪,却又低哼着:“……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只是,那歌声微不可闻,倒是满眼的泪水,洒落在那一路之上。
乔娜的眼睛看不见,一路上走得极慢,不过,毕竟先走了几个小时,所走的地方,又是荆棘丛生,到张灿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竟然也离开了营地,差不多一两公里远了,乔娜走得累了,心想反正离了这么远,张灿也不一定能找到她,便摸索着寻了一个地方,躺了下来。
这时,乔娜的心里反而平静无比,一个人,要死就这么容易,就像自己,只要躺在这里,不出声,用不了一天半天,狼虫虎豹的,就会来给自己收尸。
此时,估计时间刚好到了正午,乔娜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昨天累得慌了,到了营地,只啃了几口干瘪瘪的熊肉,就睡着了过去,今天早上一早,连水也没喝上一口,就离了营地,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离营地,走了有多远,但那几口肉食是早就消化光了的。
这饿,乔娜倒是能忍受,但口也渴得要命,乔娜只觉得胸膛里,有一团火,火焰不住的烧燎着喉咙和嘴,即使是这漫天的大雾,吸进嘴里,也就像是火上浇的汽油,吸得越多,那火就越旺,最后,乔娜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乔娜觉得,胸口里的肺都好像要给咳出来一样,好大一会儿,才稍微平息下来,一平息下来,乔娜又忍不住喃喃的说道:“这就是死亡前的感觉吗,怎么会这么难受。”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对她说道:“真这么难受吗?……”
张灿以前也喜欢跟苏旬的手下老五在一块儿,在一路上,研究一些人类、野兽走过的踪迹,老五的追踪术,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张灿在当时也曾经向他请教过一些,老五对张灿很不错,也愿意教他,不过,这隔行如隔山,在老五看来一些简单到才入门的一些道理,张灿却总觉得深奥无比。
张灿细细的想了一遍,当日跟老五一块儿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凡是觉得稍微会有一点作用的,他都一点一滴的,记在心头,按老五所说,张灿先细细的把营地周围看了一遍,其它的地方,倒也没什么可疑,没有野兽来过的痕迹,张灿就放心多了,这么说,乔娜应该是自己走失了。
张灿又觉得不大可能,若不是野兽之类,那这个乔娜又发什么疯,非得悄无声息就消失了呢,这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么?张灿有一些恨意,这个女人,从一见面,就老是找自己麻烦,要找到她,非给她来两个巴掌,再问问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玩失踪。
不过,想归想,乔娜真要这时候,突然之间冒出来,说不定张灿会乐得抱上她,在地上打几个滚也说不一定。
张灿在营地周围绕了大半个圈子,依然没发现乔娜的踪迹,偶尔一回头,发现小溪右边,有一种植物,指头般粗细,稍微一碰,里面立刻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响,张灿好奇的去辦下一棵,竟然发现这种类似芦苇的植物,小小的一段,里面竟然可以倒出一小杯水,张灿想了想,随手折了几段,插在腰上。
再向前一段路,张灿发现,有几颗像是动物爬行过去的时候,压折了的小草,张灿连忙蹲下来,仔细地查看,果然发现地上有一个人手抓过的的痕迹,张灿细细想了想,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的人来过,那应该就是乔娜,消失的方向。
有了方向,张灿就快速地沿着这个方向追去,果然,一路上的,痕迹越来越多,张灿几乎就可以肯定,前面的人就是乔娜。
再往前走了些时候,果然听到一阵咳嗽声,那分明就是乔娜的声音,张灿激动不已,这家伙让自己幸幸苦苦的寻找了大半天,原来藏在这儿!恰好这时,张灿听到,乔娜喃喃的念道“难道这就是死亡前的感觉吗,怎么这么难受?”
见乔娜咳嗽稍停,张灿拿出一管水,递到乔娜面前,然后淡淡的说了声,“真这么难受吗?那你还一个人跑出来。”
乔娜听着这熟悉的,略带责备的声音,一时之间悲喜交集,喜得是,张灿最终还是没丢下自己,看样子,张灿为了找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悲的是,自己双目失明,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对张灿有任何的幻想,而且自己又成为了张灿的一个累赘,这样拖下去,无疑连张灿都会被拖死在这深山老林里。
乔娜又喜又悲,听了张灿略带责备的话语,一时之间怔在哪里,两行眼泪流个不停,她突然感觉到张灿挨着她坐了下来,就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张灿揽过乔娜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轻轻的拍着乔娜的后背,这个时候,一切的言语,都是多余,张灿只想默默地,让乔娜发泄一阵,在这深山老林里,这压力太大了,能发泄出来,反而会有许多好处。
“我的眼睛,也失明了”乔娜哭完,想着要给张灿一个解释,别的不说,这耽误了一大半天的行程,再怎么也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乔娜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让张灿误会。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神秘事件
张灿深深知道,女人都是奇怪的动物,像乔娜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现在就上去,对她温柔体贴的给些安慰,劝抚,或许她会更加不开心,所以张灿选择,只给他一个肩膀,让她有个依靠,自己只能陪着她,静静的坐上一会儿,在她心情平静下来后,再找她仔细谈谈。这样,或许比什么劝慰的话都有效。
果然,乔娜哭了不多久,就扬起满是泪水的脸,低低的说道:“张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的眼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乔娜向张灿解释完自己出走的原因,末了,又加上一句,“张大哥,我们能活着出去的机会有多少。”这个时候,乔娜所想的,反而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活下去,为了张灿,也为了自己。
张灿听完乔娜的解释,淡淡的笑道:“我也没多大把握,不过,我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我还能动,我就不会丢下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如果我真的动不了的话,我倒希望,你能带着我出去。”事情都到这个程度了,张灿也没什么好隐瞒,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自己命中注定,一定会死在这片森林里,那谁有办法去更改。
“来,我们赶快回去,黄老还等着我哪!”张灿想起那边树上还有一个老黄,虽说自己和他约定最多三天,但现在半天就找到了乔娜,所以还是先赶回去,与老黄会和,免得夜长梦多。
乔娜这时候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在张灿这个“大人”面前,她一声也不吭,只是顺从的站了起来,但是她双眼刚刚失明,自己还没多少盲人的经验,所以,差点摔了一跤,还好张灿,一把将她扶住。
“来我先背你一段,这样比较快。”张灿不由分说,弯腰背起乔娜,“你看着都耽搁大半天了,我们得赶快赶回去”
乔娜“嗯”了一声,任由张灿背着,向来路退了回去。一路上乔娜伏在张灿背上,不停地问这问那,口里一会儿也没闲空。
“张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呀。”
“当然傻啦,不过,傻里还有点灵气。”张灿喘着粗气,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你这样跑的时候,没曾想过,我一定来找你吗?”
乔娜在张灿的背上,偷偷地露出一些笑意,“想是想过,但我不能肯定”
“肯定什么?”张灿有些奇怪。
“我不敢定你会来找我”
张几乎晕了过去,“就为看看我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你这么做,你值吗,你知道你这是用命在赌!”
“张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很丑”
张灿索性笑着说道:“别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又不是英雄,用不着过,省得又有人哀叹‘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
乔娜在张灿背上,不由的“格格”的笑了起来,“你这么‘美女’、‘鲜花’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
平常一两公里远,或许就十来分钟的路程,在森林里一两公里远,弄不好,也需要好几个小时,好在张灿来的时候,留下不少标记,现在虽说背着乔娜,也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回原地。
老黄果然很守信用,这么几个小时,果然还坐在高高的树上,一动也没动,甚至有几只顽皮的松鼠,在他身边跳来跳去,一点也不怕老黄,不过远远地见张灿回来,唰的跑了个没影。
张灿跟老黄打了个招呼,叫了声:“黄老,我们回来了。”
老黄激动地应道:“小张啊,你可回来了,我,我还以为,……乔娜呢,她怎么样。”
“黄叔,我,没事,你还好吗?”乔娜主动地和老黄打过招呼,现在张灿一个人,面对这两个瞎子,还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看看乔娜和老黄两人,张灿不得已决定,先在这里再住上一晚,让老黄和乔娜一起恢复恢复心情,这样子,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有很大的好处,至少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
第二天早上,张灿醒来,发现这雾又浓了许多,“这鬼天气!”张灿在心里骂了一句,这老天怎么回事,一场大雾都持续了五六天了。不但没有消去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浓。浓的自己也只能看到面前不远的地方,这简直就和黑夜没什么区别,稍有差别的,仅仅就是张灿分辨得出,有些兽类,鸟类、甚至是昆虫,都是在白天出来的。
乔娜和老黄早醒了,而且都摸索着,收拾好东西,只等着张灿醒来。张灿醒来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块干肉,然后抹抹嘴,吆喝了一声“出发啦”
这个时候,张灿一边扶着一个,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唯恐稍有差池。好在这时老黄和乔娜两个人的心情不错,哪怕是一步一滑,两步一跌,他们两个人口里都没消停过,一路之上,不是乔娜唱歌,就是老黄讲一些科考队的奇闻异事。
其实在老黄和乔娜两个人心里,不约而同想到的只是,自己要用生命中,最后的一点时间,来陪张灿,一定明着说要张灿放弃两个人,张灿无论若何也不会答应,倘若向乔娜那样,趁张灿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逃开,不要说一个瞎子在这森林里逃不了多远,就算逃开了。那也只是给张灿,留下许多遗憾,会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心。
两个人想通了生死之事,自然心情就好多了,倒是张灿这个时候,心里有了一些奇怪的想法,首先是这场雾,来的那么迅猛,而且,持续时间这么长,这雾还有越来越浓的趋势,接着老黄和乔娜都是双眼失明,自己也用异能检查过,一点也没病理可循,虽说自己对眼睛这一类的病,并没见识过,但在自己的异能检查下,人的体类哪里有毛病,病灶,自己还是可以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可几次用异能检查他们的身体,却丝毫征兆也看不出来。
张灿不由想起,那奇异分子布成得幻境,难道说,自己三个人根本还没逃出那个不明飞行物,眼前所看到的,所经历的,也只不过是那不明飞行物中的生物,布下的幻境而已,也就是说自己这三个人,成了不明生物的小白鼠,是他们实验的对象。
张灿想到这里,一股冷汗,涔涔的冒了出来,自己既然成了人家的小白鼠,那生还的希望,岂不是渺茫的没了。
张灿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明白,便对老黄和乔娜,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末了又加上一句:“黄老,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老黄和乔娜,乍一听张灿这么荒诞的的推论,不由沉默起来,许久,老黄才说道:“小张,我们有些累,休息一下。”
张灿看老黄,似乎有话要说,而且,是有很多的话要说,当下便道:“大家都休息休息,反正,我们不会急着一时半会儿。”
老黄坐下后,慢慢的讲了一个许多年前,也是科考队的一件奇事,那即是当时比较著名的“珠峰事件”,“那也是一位我们的前辈,当时接到命令,珠峰发现一个神秘的大事件,有人报告发现出现这种情况:天气发生异常,地表环境有短时间的重大变化,随即又会恢复原状。那位老前辈领队去当地调查此怪异事件,随队人员以军人为主。”
“历尽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发现一个秘密基地,基地内有大量当时无法识别的设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