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小李、小杨、老四、老五,其他六人则是真正为刘小琴送行的,到达目的地以后,即刻归队,以达到掩护苏旬的目的。
苏旬见张灿再度陷入沉思,呵呵一笑:“兄弟,放松点,还没进入状态呢”
“嗯,是吗?”张灿有些不解,“那科考队的人,又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为什么你要从我老家这边着手呢“呃,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没想到苏旬居然红着脸,重重的咳了两声,然后摸了摸下巴:“其中有一支科考队,是从你老家方向,进入该地区,最后消失信号的地点,和张家庄相距不过两百多公里,当然,是指地图上的直线距离,其他两支队伍,也是在大略相距不远的地方进入的。”
张灿说道:“就我们六个人,要搜索那么大一片地方,也无异大海捞针,是吧?”
“这个嘛,这个嘛……,咳咳,倒也不一定,也不瞒着你说,你是第二十三个看到这份文件的人,也将是最后一个,老爷子交代我说,这件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你的好运气,和你的能力了。”
张灿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笑着问苏旬道:“我曾经见你,听到‘超凡入圣’,这个名字的时候,说什么‘真出事了’来着,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苏旬变得有些怪异:“啊,兄弟,啊,这事啊,嗯,我们先不谈这事好吗。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等完成这次任务后,我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张灿一听苏旬这么说,倒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就像自己,就算苏旬要问,有些事自己也不会说。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后面的刘东升让老五传话过来,找个地方吃饭。其实,刘东升夫妇两人倒不怎么想吃,但一大帮子年轻小伙子,可不能陪着自己挨饿。所以就叫老五传话给苏旬。
苏旬想了想,让打头的那辆车,就近找个高速服务区,休息休息,毕竟坐了大半天车,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一进服务区,给人的感觉,就是脏、乱、差,时下正值客流高峰期,十几辆卧铺客车凌乱的停在服务区的停车场上,几乎占了一大半场子,数百人乱哄哄的在停车场上游动。
对于这样的场所,张灿倒是见得比较多,特别让张灿难以忘记的是,那一年,自己第一次到锦市,本来身上带的钱就不多。黑心的司机,放着高速不走,专走省道,七弯八拐,两天的路,硬是给绕了五天。
一路上,司机几乎见饭馆就停,五天里竟然吃了十九顿饭。每顿饭都是,一碗不知放了多久的米饭,一小碗漂着两片白菜叶的清汤。就这样的饭,不吃还不行,弄不好还要挨打。
每顿饭二十块钱,给了钱,还没吃完,司机又发动车子,开始找下一家,明摆着就让人闻闻饭香,后来,张灿才算弄明白,司机这样做,每个饭馆都要是给他好处费的,每家饭馆起码都是三百到五百元,烟酒还不算。
这样一趟下来,一个司机就平添好几千元的收入,比跑一趟车的收入还高好几倍,司机是赚了钱,苦的只是坐车的乘客苏旬他们自然是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所以不明白其中的龌龊之处,还只道这服务区的生意做得好,宾客盈门。
苏旬和张灿他们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吃大食堂的快餐饭,一行十二个人,径直找到大厅经理,让经理直接带到雅间,摆上两桌。
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满面春风,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那架势,和五星级酒店的服务质量,不相上下。
不多一会儿,饭菜上齐了,一个火锅大杂烩,四个炒菜,三个冷盘,另外还有一簸箕青菜叶子,放在旁边,让客人自己涮开汤。张灿一见,心里不由感叹,生活水平提高了,餐饮业的服务质量,也提高了不少,于是第一个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刘东升夫妇两人,刚刚经历丧女之痛,自然吃不下多少,苏旬和张灿、老四、老五等人,一个劲的劝两人,不劝还好,刘妈妈后来干脆不吃了,只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吃到一半,大堂经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脸假的笑,请张灿给结账,张灿一问价钱,当时就哭笑不得:“刚才还在感叹,餐饮业的质量提高了,现在才知道,仍然是换汤不换药,就十二个人,两桌饭菜,三千二百八十五块,这和一般的大酒店相比,消费也差不多了少,瞧瞧所有的材料,满打满算,就值八十块钱,这一翻,翻了四十多倍。
但人家现在是,一没强行要你吃,二来,一个人就那么一二百多块钱,人家的服务态度也是“笑脸相迎,亲热相送。”的“周到”,要真说出去,别人还会笑话你,“小气”
苏旬先前也以为这两桌饭菜,大不了千来块钱,不曾想,一结账,给翻了差不多三倍,本来想发作,转念一想,这多不多、少又不少的,还真没办法发作,这冤大头,自己这一伙人是当定了,好在自己这一帮人,还没太看重钱。
一个个猴精似的人,在这高速服务区里,上了一个不痒不痛的当,又奈何不得,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接下来两天,苏旬就再不让到高速服务区去吃饭了,饿了,就绕道去附近的县城,他倒不是在乎钱,像那种让人说不出话的小当,想想就让人恶心,他再也不想去上那样的当了。
第三天上午,离张灿的老家也就只剩下三百多公里,不出意外的话,四个小时就到家了。
张灿闻着家乡的味道,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酸酸味道,愈来愈高耸的大山,越来越贫瘠的土地,越来越瘦弱的乡亲,越来越低矮的房屋,在他眼里,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自己在外久久飘零,咋一回到家乡,看什么都亲切,又看什么都不顺眼,或者,这种心情就是常说的“近乡情怯”
苏旬他们几个见过的名山大川多了海去,但这里的大山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山高、渊深、谷多几乎就是这片山区的全部特点。什么“雄、奇、险、秀”之类的形容词,用在这里,纯粹是扯淡。
有这么一个笑话,叫做“吃肥了,走瘦了”说的是一条河谷对面的人,大声叫一个河谷这边的人,第二天去他家喝喜酒,这边的人天还没亮,就开始出发,紧走慢赶,赶到对面那人家里的时候,月亮都上了山头,当然这只是个笑话,但是望山跑死马,在这里却是真真实实的写照。
下午时分,一行四辆车,安安全全的到了刘东升的家里,老两口一下车,不由又是一阵伤神。邻里的老头老太,也陪着一起,伤心落泪,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么去了,倒也不得不叫人悲从中来,不多时间,就聚集了百十来人,这些人主动的帮着刘东升夫妇两人,操办刘小琴的丧事。
按张灿老家的规矩,这就叫:“人死饭店开,不请自然来。”
谁家里如果是结婚生小孩,那主家的得提前半月,登门到户的去请人帮忙,你要有事去不了,人家也不会怪罪,倘若是哪家死了人,不管你有事没事,就是到丧家去闲着玩,你人也得去凑个热闹,否则,人家就会在你自己家有事的时候,不分轻重的开你的玩笑。
这帮忙的人多了,嘴也就杂了,帮忙的人当中,有一大半都在议论一件事,“龙王爷显灵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古树冒烟了
辞别了刘东升,小李就和苏旬谈论听来的传言。
原来,在离这个小县城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龙神庙,前些日子,庙前的几棵古树,莫明奇妙的开始冒烟,这事一开始是几个小孩,在无意之中发现的,回家给大人一讲,大人们先还不信,后来有一个小孩,硬拉着他家大人去看稀奇,一见之下,大人也惊奇万分,当下一传十,十传百,只几天功夫,便传的沸沸扬扬,前去看稀奇热闹的人一天多过一天。
不过山区里的小县城,信息还是比较封闭,再加上当地的人,把这一类的事,大都归纳为“神”之类的封建迷信,又没出大的问题,所以,也就没人出面干涉。
出奇的是,苏旬这次并没喷人,而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等小李按他的看法分析完毕,苏旬才睁开眼睛,向张灿问道,“你怎么看?”
张灿沉思了片刻,“那座龙神庙,我知道,反正又顺道,去看看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完有些询问的望着苏旬。
“嗯,既然是顺道,就去看看。”苏旬当然不会相信鬼神这类的玩意儿,见别人说的神奇,倒也有心去见识一下,会不会比他见过的地方还要神奇。
龙神庙修建在一块谷地当中,环境倒也优美,由于年久失修,又没人管理,看起来不甚荒凉,只是庙旁的几株大树,显得格外苍翠。
庙外显然有人来捡过垃圾,除了偶尔有几个矿泉水瓶盖,还留在那里,其余的就剩一地的烟头,和小纸片,纸团。
张灿带着苏旬他们几个,仔细打量那几棵会“冒烟”的大树,此时,晴空朗朗,丝丝微风,掠过树梢,树梢一摇一摇的,并没什么冒烟之类的奇异之事发生,看来,的确是乡村流言,不尽真实,只是好事之徒,添言加醋罢。
正在张灿他们几个人有些失望的时候,一个过路的老头,扛着锄头,看张灿他们是来瞧稀奇的,便笑嘻嘻的主动过来打招呼,“几位小哥,是来拜龙神的吧?很灵验的。”
“是啊,老伯。”张灿答道:“听说这里龙神显灵,连树都会冒烟,所以,专程来上上香,请龙神保个平安。”
那老头呵呵一笑,“来上香是假,想看古树冒烟是真,对吧。”
谎言被老头戳穿,张灿不由得脸上一红:“老伯好眼力,我们确实是路过这里,听闻这里发生了奇怪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呵呵,这也不奇怪,我是看你们,人虽然多,却没一个拿着上香用的纸烛鞭炮,摆明是来瞧热闹的,像你们一样的年轻人,现在还有谁会信这个。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你们得等到傍晚六七点钟,不过,还得看你们的缘分,前些天倒是天天不断,这几天下了几阵雨,也就时有时无了”这老人家本来就豁达,见谁都不陌生,和张灿搭上了话,见他从苏旬手里拿烟过来敬,就更是有些热情:“要不,先到我家去歇着,到时候再过来看。”
张灿婉言谢绝:“多谢老伯好意,我们就在这儿等,要看奇景,这心要诚才行啊!”说罢,自己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老人家接过张灿敬的烟,也“哈哈”的陪笑一阵,随后又讲了这龙神庙的典故:“据传说,几百年前,天上神龙下凡,来到这里,遇到一个好心人,用家里仅有的一头猪,供奉了它,神龙感恩,用尾巴一扫,就扫出现在这块宝地。……,这当然是传说,不过这庙修在这里,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苏旬笑着插了一句嘴:“依您看来,这里面有什么道理呢?”
“这个吗我也不是知道得太多。”老人家风趣的笑道:“在我们这儿,什么修的塔,是镇压蛇精啦,修的祭坛是压猫精啦,稀奇古怪的多得很,刨去封建迷信的成分,那些塔啊,坛啊,看着是陪衬风景,倒也有几分道理。”
苏旬等人连连点头称是,就算雷峰塔那么有名,难道它下面当真压着白素珍?那也不过是一个民间传说罢。只不过,没了雷峰塔,西湖便少了一景。
众人又东拉西扯的闲聊一阵,老头便向张灿他们告辞,说要去忙他的活。
苏旬和小李他们几个,回到车里呆了一会儿,由于太过闷热,干脆就出来躲到树荫下纳凉,几个人东拉西扯了一阵,小杨一抬头,猛然惊叫一声:“看,快看,冒烟了,冒烟了。”
众人一抬头,果然,其中一颗大树稍上。若有若无的冒出一股乳白色的轻烟,飘飘袅袅,欲断似续,犹如一支点燃的信香,那股烟雾也就直直的,渐渐的烟雾越来越大,颜色虽然淡了点,但绝对看得出来,那是烟雾。
“神奇!太神奇了。”苏旬等人亲眼目睹这神奇的一幕,一时之间大是赞叹。若说峨眉佛光宏厚奇妙,当世无双,那么,这小小的龙神庙树烟,倒也不遑多让,真是太神奇了,直到头仰痛了,眼望酸了,一个个才低下头来略作休息。
张灿也没想到,自己的家乡竟然有这种奇景,不由得手舞足蹈,连声叫道:“你们有望远镜吗?用望远镜看看!”
老四立刻飞快的跑到车里,拿起一只高倍望远镜,口里叫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起来,用望远镜看看呢?”他边跑边用望远镜观察,先还觉得兴奋无比,跑几步看一眼,只是越跑近了,就越觉得稀奇,到后来不跑了,干脆站在那儿,细细的观察,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老三,你啥意思,你倒是拿过啊,让兄弟们一起瞧瞧,好事别一个人给占了啊。”老四和小杨嘴里不停地叫唤。生怕一个疏忽,漏下精彩的一幕。
小李脸色怪怪的,把望远镜递给苏旬,一脸惊羡的苏旬拿着望远镜,看了片刻,脸色也变的怪异起来。
张灿见苏旬和小李一样,看起来怪怪的,拿过望远镜,不用望远镜看还好,他这一看,也看得莫名其妙。
这棵古树,高也就三十来米,普通人的肉眼,看树梢的烟雾,有点模糊的感觉,但在高倍望远镜里,那哪里是什么烟雾,明明就是一群上下翻飞的蚊虫!
一群人让一群蚊虫给耍了!几个人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但同时也由衷赞叹大自然的奇妙,只是知道了奥秘,就少了很多兴趣。
张灿看离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就和苏旬商量了一下,见他们有些困意,毕竟好几天没睡好觉,便让他们回到车里去歇息,自己一人却围着几棵古树转悠起来。
这一转,张灿竟然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在他透视眼的观察下,那一棵古树空心了,古树空心,这本来很正常,有趣的是,这颗树的树心一直空上了树梢,里面一条儿臂粗的菜花蛇,死死的卡在里面,距它嘴边不远的地方,一只老鼠也卡在上面。
蛇是只能前行,不能后退的动物,偏偏树的空心越往上越小,这鼠和蛇就如同钻进了牛角尖,被活活的给卡死在里面,树梢的空心里,挤满那种细小的蚊虫。
原来是这样,张灿不由的笑了起来,想来是这条蛇不顾一切的追赶那只老鼠,没曾想,给卡死在里面,日子一长,臭味引来那种细小的蚊虫,蚊虫有时在树梢飞舞,那自然是很正常。
只是古树太过高大,人在地面上看起来,蚊虫显得模糊不清,就如同一阵阵轻烟,不知道这事的人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