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天凤看见,也暗暗羡慕:“若溪姐传下的手艺?”
“我还偷偷尝过几回,味道挺好的!”她身旁的弥勒一听就来劲。
天凤愣了愣,眉头不禁轻轻一触,过往那娇柔的模样瞬间又现了出来:“你尝过?”
弥勒的心咯噔一跳,忙搪塞道:“刚开玩笑的谢世六百年了,我怎可能吃肉?那玩意下酒真不错!噢,不我答应过你不喝酒的!”
看着眼前傻呵呵的弥勒,再看人界体贴的许惜风,天凤就闷。弥勒越来越像个孩子了,他甚至忘却了人间的情爱,一心只想着为希地拔苦。倒是曾经的夫君和曾经的好姐妹,在下边浓情惬意,看在眼里,天凤心里真不是滋味。
妖王入世后,极乐国每年都要添几分哀怨。尽管天凤曾将她对许惜风的情思捣进稀泥并送入轮回,眨眼才十余年,情丝又长回来了。
有时候,天凤真想也喝一口自己煮的忘情汤。可惜,极乐国现在只有她和弥勒。她若转世了,就只有弥勒一位圣人。轮回的事,他估计忙不来。一声长叹,天凤觉得真的好累。
“让他们慢慢吃,咱们好久没去数星星了!”弥勒轻轻拥住了她,似乎和五百年前,他还是魔君的时候一样。
对于前夫的怜悯,天凤一直没办法拒绝。因为这些年,她实在太寂寞了。待她含笑点了头,连天云一合,他们这一宿的浪漫,还真托了许惜风的福。
天上偷偷摸摸,又水到渠成;地上光明正大,也歪打正着。
见花玉香喜欢吃,许惜风云眉一舒:“那待会儿,再来两份?”
沾了酒的花玉香,脸蛋红扑扑的,很好看。她骨子里的桀骜不驯,仿佛也在美酒的滋润下,变得服贴而平和。麻辣的夫妻肺片,似乎又触了她的情思。母老虎在这一会儿,已彻底蜕变得和小羔羊一样。
“不用了,我们吃不了这么多”花玉香摇着头,几分温婉道。
金斗满看见,即打趣道:“殿下,你这驯虎的本事真是一流!末将佩服!”
“还不是托了金大哥的福?来,许某再敬您一杯!”许惜风一番客套,把酒又往金斗满那推。
由于出身皇家,又多年从商,这饭桌上的本事,许惜风是有一套。很快,七星军的人已醉倒了一大片。待将花玉香在客房里安顿好,许惜风打包了些饭菜,转身就往客栈外的林子里去
赶了一天的路,直到夜幕降临,辛彩妍才回到密教在卢村的落脚点。这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出使这趟任务的几个人,只能憋在同一个简陋小房间里。凑合着睡,大伙也早已习惯了。
“辛大人,你回来喇?”下属见她衣服破了,暗暗就惊,却也没敢问,只当没看见。
辛彩妍见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张口就道:“他们人呢?”
下属尴尬笑笑:“除了接替您盯哨的和看门的,其他人都出去了。集市正是收摊的时候,大伙都想借这机会,去捡些剩菜叶子,回来倒腾倒腾。毕竟呀,老吃馒头也不是个办法。”
辛彩妍眉心一皱,几分不满道:“这不是曾堂主的属地吗?总坛的人来了,怎么没见招呼?”
“代曾堂主传话的人说,军营和朝里还需要打点,曾堂主实在腾不出时间”下属也是无奈,只能将情况如实禀告。
曾家和这些年,在南国混得风水起,手下干将如云、兵强马壮,与密教却日渐疏远了。
辛彩妍虽为密教八大高手之一,面子似乎还不够大。除了实力和职级的差异,总坛突然来人,必定带着些监察的意味。割据一方的曾家和怎么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对于南国的现状,在动身前,大伙早已有心里准备。可是,几个年轻人万万没想到,曾家和竟然避而不见?他这过桥拆板的功夫,真是让人望莫及!
“算了”炼狱岛的情况辛彩妍心里明白,过多的计较也无济于事。
她身处的东海密教,源于五百年前的罗刹教,由身为创世者之一的魔尊罗刹所创立。曾几何时,它也有过辉煌。在辅教王唐伯的带领下,它甚至拥有反攻希地的能耐。
只可惜,千禧的神魔大战,螣蛇军落败了。作为决战的战场,炼狱岛也沦为废墟,多年来寸草不,临海的渔获也不多,致岛内缺衣少粮。相比起灵山的天音观,炼狱岛人的活更加困苦。
很不巧的是,那时的龙都和月城,刚经历了屠城、粮荒还有尸变,皆是无暇东顾。若不是远海还能捕到鱼,炼狱岛恐怕已经是孤岛了。
年幼的时候,辛彩妮和辛彩妍俩姐妹就曾亲眼目睹寡母因缺乏药物,活活病死。这不但是一俩个孩子的遭遇,也是炼狱岛上不少人的真实写照。为密教正名,并逐步迁出那片贫壤,是每个密教孩子的梦。
他们曾经扶持过一个人,但曾家和让大家都失望了。这些年来,他们唯一的寄托,就是少主许立云。
许立云和曾家和不一样,他来就是密教的人。他们相信,只要许立云在龙国站稳脚跟,一定可以为大家带来所谓的光明。
第017章、面桃花开
忙活了一整天,有气无力地回了话,辛彩妍就准备到榻上稍躺一下。这,比起要打地铺的另外几个人,待遇已经很好了。
可是,她刚往屋里走几步,就听下属道:“辛大人,您后面”
见下属一反常态,吞吞吐吐的模样,辛彩妍歪脖一瞧,当即一愣。她屁屁的黑衣上,竟留了十个大大的指印。许惜风的这个恶作剧,让辛彩妍这会儿什么倦意都没了。啥时弄的?怎么弄的?她都想不通!
瞪了下属一眼,辛彩妍沉声就道:“你看见什么了?”
辛彩妍是什么人,下属都很清楚。她可是密教八大高手之一,不能随便开玩笑!
这哥们反应很快,仿佛稍耽搁就会小命不保似的:“卑职什么都没看见!”
“嗯!”辛彩妍冷哼一声,这才往榻那边去。
但她小脚还没歇上,先前去捡剩菜的三个哥们竟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辛彩妍一看,就坐不住,忙几步凑上去问:“怎么弄成这样?”
辛彩妍麾下,老二较众人稍年长些,处事还算稳健。
尽管在外头受了委屈,他硬着头皮还是开了口:“回来路上,一姑娘见老四几分帅气,就来搭讪。对于姑娘的纠缠,我们没有理会。可是,人家为了留住老四,在大街上硬是耍起来,说我们**她。恰巧来了几个军爷,据说是她姘头,当即把我们狠揍了一顿。为免暴露身份,我们没敢出手,所以”
“是曾堂主的人?”辛彩妍脸一沉道。
见下属们屈辱地点头默认,辛彩妍道:“老三,去买一个鸡蛋,给他们敷敷。”
老二听说要花钱,忙道:“辛大人,大老爷们磕碰一下不碍事。我们三去洗把脸,歇歇就行。你们说是不是?”
负伤的另外俩人即附言道:“是是是”
大伙正要去洗脸,老四从兜里翻出一团废纸,就往桌上放。待他小心翼翼揭开,纸团里边竟是一个仍带几分温热,但已被压得全扁的馒头。
他脸上还带着伤,眼下也都是酸:“可惜,菜叶子和馒头都被踩没了,我只保住了这最后一个”
“你们先去洗脸,完了大伙再分着吃!”辛彩妍道。
老二听见,就有几分于心不忍:“辛大人,您吃吧!您一个女儿家,老挨饿也不是办法!别人会笑话,我们当弟弟的不称职!”
“你们少废话,这是命令!”辛彩妍严肃道。
话音没落,接替她盯哨的老五,竟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浓郁的米香,让屋里众人魂神即时一震。
老三眼前一亮,就道:“老五,行啊!哪弄来的?”
“殿下犒赏的,他还让我去弄了的两套夜行衣。一件,说是为辛大人准备的,另一件,他让我们方便的时候,再给他带去。这,是剩下的碎银。”岛民很实在,往兜里一翻,好处全上缴。
大伙将满满的收获往桌上一摊,这才留意到辛彩妍身上的衣服,两袖子全没了。那白花花的胳膊,养眼得很!
老二见大伙一愣一愣的,忙咳嗽了两声。
“殿下这是要和我们搭伙吗?听说,他和少主打小就是铁哥们!若能多他一分力,岛民乔迁也算多一分希望了!”老三回过神来,一板一眼就道。
辛彩妍虽也是喜出望外,却感事有蹊跷,沉声就问:“老五,殿下还说什么了?”
“他说很仰慕您。他还问我您的名字。见他也是个爽快的人,我就告诉他了!”老五道。
在大伙的窃笑声中,辛彩妍差点被气晕过去。
念在许惜风没说出意外负伤的事,辛彩妍缓过劲来,虽几分不愿,仍道:“明天,我亲自把衣服送过去。”
“辛大人桃花要来了!”下属们听见,偷偷又笑。
未免扫了大伙雅兴,辛彩妍只瞪了这些大老爷们一眼,直到他们将嘴巴都合上。
回过神来,她的视线不经意又落在桌面的新衣上。那目光先是滞了滞,片刻之后,已舍不得挪开。在炼狱岛,衣服都是好几个人轮着穿,破了补,补了再补。虽是女儿家,她好久好久,没穿过新衣服了。
眼前的衣服不但是全新的,还是她喜欢的黑色。在雀跃和忐忑的笼罩下,女孩的坚韧瞬间荡然无存。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也被惦记着。并且,和别的女孩一样,她也能有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为掩饰心里的波澜,这聪明的女人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次见面,你们都把名字给殿下报上,让他也仰慕仰慕。还有,你们都别忘了,跟他要衣服!”
“辛大人提点得是,属下定照办不误!”几个人一下都笑开了。
笑声里,唯独辛彩妍的脸蛋现出了醉人的桃红。如在那黑山谷的断魂崖上孤行独木桥,取过新衣,她失魂地在屋子里默默走动起来。
榻帘一闭,她终于躲开了众人怪异的目光。可是她刚静下心,许惜风的音容,不知不觉已呈现在她的眼前。
好不容易盼到酷大姐小憩,老三悄声就对老五道:“改天,咱们再问殿下要件新抱腹!”
“对,殿下若能再三解囊,辛大人定会上心的!”老五斩钉截铁道。
边上,老二的声音也很小:“别让辛大人听见!我可不想掉脑袋!咱们都去洗把脸,外面再说!”
碎语后,屋子里的男人转眼一空,只留下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和一个神不守舍的女人。
辛彩妍正为一件寻常衣物窃喜的时候,她五百年前的老同学花玉香已经醉熏熏并舒舒服服地躺在客栈厢房的木榻上。
那榻板上垫着的软褥,让花玉香很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就像浸在云雾里一样,从粉肩到玉脊,从白腚到莲腿,都是酥酥的。
朦胧地睁开眼,见许惜风又在榻沿守着,花玉香很欣慰。对于从小缺乏父爱的她,男人的每一分关怀都来之不易。
花玉香是大师兄京文阳一手带大的。他待她特别好,但多如大哥哥管教小妹妹一样。在花玉香的记忆里,稳重而充满威严的他,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类型。
倒是许惜风,虽嬉皮笑脸,但他一举一动仿佛都要把她往天上捧。这种被溺爱而的优越,让花玉香觉得很踏实,她甚至有一种预感,这个男人会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
第018章、借酒问香
抚育花玉香的天音观,虽是名门,但因财困,“酸门”的戏称世人皆晓。作为天音观的弟子,难免都会被人看低。一身好武功,固然可以保几分自尊。可惜,在并不尚武的年代,他们的自尊,一文不值。
唯独眼前的许惜风,这个看似一无所有的男人,却和外面的人都不一样。为了见她一面,他曾在观门前一跪就是七天七夜。
他这个壮举,师兄弟们可都看得一清二楚。直到她离观,师门对他的赞叹声,仍络绎不绝。这是花玉香有以来,头一回觉得身为天音观的人,也很有面子。
主仆俩人相识的时间并不长,许惜风所赋予的,那众星拱辰般的感受,却深深触动着花玉香的心。如投进寒潭的碎石,就是再不经意,怎么也会荡起些水纹来。
借着醉意,花玉香看向许惜风的眼神又添了几分妩媚。她很想借这机会和他多说几句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惜风蹲在榻沿,刚为她额头敷上热毛巾,就听这醉猫儿喃喃道:“大师兄,你来看我喇?”
话刚说出口,花玉香就悔。明明在意那家伙,不料她脸皮还是太薄。转眼之间,她已将大师兄这块挡箭牌亮了出来。
许惜风听着就是一愣。更逗的是,这只老狐狸平常很机灵,面对最爱的女人,却很钝。他迟钝得,甚至悟不出,花玉香是在借机亲近。
“大师兄、大师兄你就只知道大师兄!我要是你大师兄,第一件事就是吧你办了!”许惜风心里纳闷,嘴里小声哼哼了几句,徐徐就了戏弄花玉香的念头。
随即,这家伙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就道:“唉?师妹,你说大师兄我哪好了,让你老惦记着?”
花玉香真没想到许惜风竟然胆敢冒充她心上人。充其量,他也只能算是梦中。但他这做派,太不要脸了,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如果是大白天,花玉香定会狠狠修理他一顿。可惜,侠女也会有犯花痴的时候。
这节骨眼上,主人所有的缺点都会变得特别模糊而有趣。偶尔变换一下角色,讨讨乐子,在花玉香看来,也挺新鲜的。
沾了酒的脑袋有些迟钝,花玉香眼珠子转了好久,才想到该说些什么。
她确实该让他尝点苦头了:“你,哪都好”
“他哪都好,我哪都不好!真是偏心!”许惜风摇头叹罢,暗暗才把京文阳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就见花玉香斜眼一瞪道:“你不也惦记着我?那也说说,我哪好?”
难得壮着胆子去探主人心思,放了饵,花玉香心里就偷着乐。她其实并不像表面那样蛮不讲理,女儿家也就想听几句暖心的话。只要被哄好了,不但可以饶了他,她还能说服自己给他一点小奖励。
花玉香很期待接下来将要发的事。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竟说出那样的话。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哪好!人又凶,劲又大!虽说有几分姿色,也不算出彩!待主子也不厚道,不是我说你,人家当主子容易嘛!”许惜风一撇嘴,喃喃就是一通数落,把花玉香批得灰头灰脸的。
没想到在主人心里,她竟是这样的女人。即使心里这样想,他也没必要实话实说吧?定是借机嘲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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