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挺有心的!”欣慰说着话,许惜风接下吃的,正要往嘴里塞,却听到身后咕的一响。
住了嘴,黄毛怪回神就心疼:“你也没吃饱吧!”
“这有什么办法呀?”长长叹了一口气,花玉香也很无奈。
“你吃!”许惜风要把地瓜给她,花玉香却不乐意:“我不吃!就这半个,我吃了你吃啥?”
“好,不和你挣。一人一半怎样?”许惜风也不和她怄气,反正这嘴斗下去,谁也捞不着好,脑子一转,点子就来了。
花玉香其实还真想吃,思前想后掂量了一下:“你等会儿!”
说着话,她几步踱到墙角,就摸棍子。
“这大半夜,你捣腾那棍子干嘛呀?”许惜风莫名其妙道。
“说你孤陋寡闻就是孤陋寡闻!”喃喃噌了句,花玉香提着那长棍往上就捅。
吱呀一声,瓦顶竟开出个天窗来。这是为了省灯油,特地加的。花玉香怕那地瓜撒地上,特地把月亮圈了进来。
“哟,这破地方还有机关呐?”许惜风抬头一看,就生感慨。
花玉香听着当然不高兴:“什么破地方?”
“噢不,我……饿昏头了,吐字不清!本想说这地方还真精巧,能看月亮呢!”掺着额上了冷汗,许惜风好不容易结巴圆了话。
“这还差不多!”花玉香噌了一句,几步过来,拍拍屁屁就挨许惜风坐下:“快快快!”
“刚谁说不吃的呀?”笑了笑,许惜风随口打趣了句,掰了份大点的,便给她递去。
“呵呵,好吃……”吃货最容易满足,得了地瓜唰唰就啃;许惜风却像木头一样,边呆呆看着她边傻傻地把地瓜往嘴里塞。
地瓜什么味,老狐狸还真没偿出来;但有花仙陪着吃,他心里总是甜的。没一会儿功夫,俩人连皮带瓜才下了肚,花玉香忍不住又要吮手指。
黄毛怪一看,忙去拉劝:“唉?你干嘛?说你多少遍了?手指不能吃!”
这还说着话,就见花玉香把他手一抓,张口又吮。这其实也不怪她,小丫头终日活蹦乱跳,又爱打闹,当然饿得快。在天音观的时候,饿习惯了,倒没觉得什么。
可是前段时间老跟着黄毛怪和竹竿男厮混,每天好吃好喝被当神仙供着,她回家当然不习惯。许惜风本想劝两句,可是那手指上麻麻的感觉,却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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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因地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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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这么一整,许惜风当即感觉有点别扭。可是,花玉香接下来的的举动,更让他瞠目结舌。那饿疯了的丫头吮完俩人手指头,捧起他的脸,竟往他嘴角舔。
许惜风这会儿,心可是噗通噗通跳着,大气都没敢呼一口,直到花玉香把他的唇边秋风落叶般扫了一遍,他才结结巴巴开了口:“你……干嘛?”
“那地瓜沫粘边上了,不吃多浪费啊!”花玉香眨着大眼睛。
这一听,许惜风简直无语到了极点。眼前吃货这般大大咧咧,要是哪天路上碰一头猪,那不完蛋了?
许惜风这担心不无道理,却也不是必然。花玉香身为侠女,外出还得顾师门的脸面,自然会收敛着点。
面对黄毛怪却不一样,大伙混了有些日子,花玉香真情流露,无可厚非。
小丫头这会儿还惦着那地瓜的味道,许惜风默默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接过肩,就往她脸上亲了一口。那轻柔的举动,毫不造作,充满爱怜。
一时没反应过来,花玉香愣了愣,就问:“我脸上有地瓜?”
“不是。”顿了顿,许惜风望穿秋水道:“当一个人亲你,就表示他对你有好感。”
许惜风这翻话,说得也没错,很多时候确实那样。后来,面吻逐渐发展成希地一种迎宾会客的礼仪,起源就在这。
话音没落,花玉香伸长了脖子也在许惜风脸上啾了一下,洋洋自得道:“这是回礼,谢你对天音观的关照。”
“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学得还挺快的啊?”被转世花仙夸了一轮,许惜风还真有些脸热,张嘴毫无边际就瞎扯。
俩人挨着肩这么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儿,花玉香迷迷糊糊便睡着了。抬头看了看那天井上的夜空,许惜风长长叹了口气,合上眼随后也跟着睡。
门外,碧秀心、京文阳和顾笑言三人却仍探着脖子张着耳朵,仿佛真能从无声无息的客房里听出点什么。
“师傅,里面怎么没声了?”京文阳皱眉压声地愕然道。
碧秀心瞪了他一眼:“说不准一会儿会有,再等等!”
“这时辰,困死了……”生了哈欠后,顾笑言沿地坐下就打盹。
师徒俩却兢兢业业守着,直到发现第二天黑了眼圈……
时间一晃,俩个月过去了。回想起当晚的情景,主仆俩人都还有些惦恋。严格上说,那还真是他俩头一回亲热。虽然没亲嘴,好歹把接吻前的准备功夫演练了一遍。
回过神来,主仆俩也留意到,脚下的天梯刚被休整过。
还没来到观门,一位扎着马尾辫的下山妹子见着他们就喜:“师叔、师姐,你们回来喇?”
看着她那闪闪发亮的眼睛,花玉香简直难以置信。以前,师弟妹们看见她,巴不得远远就躲。今天这是怎么了?变天喇?嘴皮子还懂卖乖?
随着这娃上山一看,花玉香就有些瞠目结舌:“咦?天音观是长这样的?”
“公子,你们来喇?”顾笑言才领着几位通银的人出来,花玉香见着他就一愣:“唉?笑言,你不是在咱们后面的嘛?一路上怎么没见你?”
“这不是有事忙嘛,就先赶过来了!”顾笑言应了话,即朝身后一位通银的老头使眼色。
老头眼珠子转得快,一时已是心领神会:“许公子、花姑娘,请随小人视察一下进度。”
“什么进度?”花玉香听着又是一愣。
“给你的惊喜!”朗声笑过,许惜风转言就道:“笑言,山下面那柴车里的东西,先弄上来!”
“这趟镖不是给人送的吗?私吞了人家的货不好吧?”花玉香神秘兮兮地问。
“这也是惊喜!”鬼鬼捏了小丫头脸蛋一下,许惜风缓下神,方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办:“有劳何老了!”
这腰圆腿粗的何老,算希通银号的骨干,正受命支援天音重建。为讨好主子,他还真费心思,在天音一住,已是个把月了。打着扶贫的旗号,在通银的指导及无息货款下,天音观进行了系列调整。
整个天音观,现时已被翻新了一遍。幸来,这青山秀水的地方,还是好捣腾。按照许惜风的构想,天音观被改建成观光区。三个迎客的噱头,分别是银江女神、灵山景致和天音剑技。
景点,那太多了。就以女神故居为例,一个环观游少不了。除了各式告示牌,还有天音子弟陪伴解说。五百年前“南康复国”一史,被描述得栩栩如生。
天音的鼻祖,在其中充当的角色,也一目了然。天琴宓菲,当然就是献艺振奋士气了;穿云剑胡道元,更是领兵作战,冲锋陷阵;连那折了胎光的呆傻易王,也被会声会色说成干掉了九个太阳。
灵山景致呢?好山好水少不了,一直都有。在通银的协助下,观后不但开垦了菜园、圈了鸡鸭养殖区、还盖了个食寮。那农家菜、土鸡土鸭什么都有。
砍掉的木头呢?这可是许惜风的神来之笔!祝有成那破马车之所以花了五千两,就是因为这灵山顶上的灵木。因为砍伐和种植都是都是定期的,必然限量供给。还说什么可以辟邪喇、招财喇,外头吹得牛哄哄的,一下子就闹了个供不应求。
天音剑技呢?真材实料,不用吹。但在并不尚武的希地,以练武为向导,确实不能引起当地人的共鸣。后来怎么着?见男的说练了强身健体、金枪不倒;见女的说排毒养颜、纤体美型。效果,就不一样了。
内院,被改成了武技演示区,其实就是找帮天音弟子露两手,一同耍套花剑或是搞个切磋。京文阳这时候还在盯着师弟们彩排呢。他那大汗踏着小汗干劲十足的样,还真没得说。
大堂怎么着,清修啊!天音体验套餐不算贵,打坐、吐纳、清心、静气少不了。碧秀心也还领着几位女徒在演练,务必达到坐着打盹一两时辰不露馅的境界。
上了山,祈福、观光、食宿、健身、清修一条龙,特别服务还带人肉沙包出气袋,每位客人在山上待三五天或个把月,天音观还真能赚不少。
至于宣传,那更省心,不但每个通银门面贴了黄纸,而且仗着地利,天音观还在自山山头搞园艺。山下人只要抬头一看,那效果真没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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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招财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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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黄毛怪在天音观晃了一圈,还抽空与忙得不可开交的师傅和师兄搭讪了几句,花玉香心底的震撼简直无法形容。
一别两月,破败不堪的天音已风貌大变。除了焕然一新外,这处处还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仿佛廊道外的花圃,都艳丽了几分。
走着走着,花玉香不觉停下了脚步;触觉敏锐的许惜风侧目一看,便迎来小丫头动情的目光:“谢谢你……”
那声音虽然很小,许惜风听来却非常欣慰;待尴尬将脑袋移开,这黄毛怪霎时扭扭捏捏得像个小男孩一样:“谢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要做到的嘛!”
“花了多少钱……”花玉香怯怯地问了句。
问得许惜风心头咯噔就跳,这么大个事,没钱能行?总不能告诉丫头他花了一百几十万两吧?若真说了,丫头夜里还能睡着?不哭瞎了才怪!
其实,黄毛怪也没亏。生意人,亏本的生意能做吗?希通银号放的虽是无息贷款,还是有附加条件的。本金分期先得还,这是一马事;附加条件是分利,那才是赚头。
鉴于不想让花玉香涉及太多闲杂的事,估计以丫头的脑袋,真想不来,许惜风眼珠子一转,就瞎掰:“就……花光了上回在唬虎寨赢来的那些银子啊,反正咱们也用不上嘛,对不对?”
“哦……”花玉香听后,百感交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主人为了她,花光了钱;换句话说,她才跟着主人厮混两个月,就把主人的家业败光了;她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许惜风怕丫头介怀,当即安慰道:“别太担心,我虽是庶子,在龙都还是有名分的嘛,按月也会有点补助,直接存银号里的。在咱们需要的时候,可以去提呀。”
龙都按月发放那银子还真不会太少,老皇帝的儿子,外出总不能太丢人对不对?但在财大气粗的许惜风眼里,那还真算不上什么。
见主人吱吱捂捂成那样,花玉香却想偏了。估计是钱太少,他没好意思开口说。不过她也还真没太在意黄毛怪穷与富,只是担心傻呼呼的他,万一闹了什么事,欠了人债什么的,会赔不起。
待那黄毛怪说完,花玉香还真觉得心里空唠唠的,很不踏实。行进间,她不知不觉便挽起了他的臂膀。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习惯,但每次这么着的时候,心里总会安稳些。
许惜风见丫头没说话,想必她在又胡思乱想了。问题是小丫头的脑袋瓜是长树上的,她想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不说她,就说师弟顾笑言,老狐狸也不知道他整天想着啥,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这样老掂量别人脑子里的事也没意思,回过神来,许惜风便领着花玉香去参观今天最后一个景点。这说来还真没人信,竟是花玉香的房间。
外人进屋一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偏偏这小丫头对自己的东西触觉异常敏锐,进门就吼:“唉?那个王八羔子来过这?”
“怎……怎么喇?”这一听,许惜风心头咯噔就跳。
花玉香怒目瞪圆,愤愤就吼:“竟敢在老娘打盹的地方写大字?”
“很大吗?”咽了口唾沫,许惜风凑前两步看了一眼,榻粱上那几个字,不正是他两月前刻上去的吗:“到此一游?谁,谁呀?哪个王八羔子胆儿这么肥?逮着了,我和你一块揍他!”
说着话,许惜风还挽了袖子装出一副愤懑模样。身后的老何却觉得莫名其妙。
这财爷亲笔,还盖了“财”字印章,外头的大户人家可都是排着队要来沾财气的,怎么嚷嚷两下,就变胡写乱画了?
“这……”终于,老何还是忍不住想要为主子澄清一下。
一个回身,花玉香眯着眼睛就逼供:“大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年纪这么大,字都看不清了,怎么会知道?”许惜风瞪了老头一眼,忙拉劝丫头道。
完了,财爷嫌他年纪大了。貌似是财夫人先这么说的,怎么办?一霎,这位可怜的老人家只觉天昏地暗。兢兢业业这些年,就因为说错一个字,要被主子埋汰了?
回过神来,老何立马改了口:“噢……对,对那字,小人真看不清!”
“算了,反正本姑娘也没什么机会回来了,他们爱怎么画怎么画吧……”花玉香无奈叹了一口气。
听了花玉香的话,许惜风回头就客气道:“这位老先生,事就拜托您了。”
“是是是,小人定安排妥当,不会让外人胡乱涂鸦的!对,必须加个公告牌,罚金告示,还得安排巡察。哦不,必须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守着!”老何惶恐道。
“那就有劳了!”许惜风恭敬回了话,回眸一看,才见小丫头复了几分笑意。
面上虽不动声色,老狐狸心里却暗暗在骂,要伺候这小花仙,太不容易了,幸来老子也有几百年修为,不然就不堪设想了!
三人在屋里又磨叽了一会儿,一天的行程草草结束。这时候,京文阳和碧秀心可忙。原来许惜风柴车里头塞的,竟是一整车的布料,用来制作新衣的。
接到布匹的当晚,天音就动员了所有的女徒,花玉香除外,连夜捣腾那针线活。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天没亮,女红就弄好了。
次日,便是天音观大兴土木后迎客的第一天。由于山路不好走,那单人窄轿可谓先拔头筹,狠赚了一笔。
观门还没开,希通银号领来的商贸大军已经齐聚门前。鞭炮噼里啪啦一阵轰响后,开门大红。
大伙穿着云纹边白底的新衣,齐整在门侧迎了客。这,便成富人们的极乐国了。终日忙活于赚钱和应酬的富老们,哪见识过这么个像皇帝行宫一样的度假村,当即赞口不决,好些还表示要在天音观宿上几天,好找美师太碧秀心讨教一下禅道什么的。为了抢占榻位,还有大打出手的。
由花剑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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