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顶之上。
觉得不对劲,花玉香一睁眼,问题就来了。她身下压着的,不正是黄毛怪吗?身板虽清瘦了点,当个肉垫还不赖!虽想多伏一会儿,但毕竟孤男寡女授受不亲,花玉香觉得还是赶紧起来比较合适。念罢,将身子撑起了些,她才安下心去查看现时的情况。
目下,许惜风眼睛眨呀眨的,现出一副很乖巧的样子。只可惜,他的手脚还是那么的不干净。
看着黄毛怪,花玉香就来气。好不容易稳了心神,她才牵强装出贴心的样子。
“病喇?”花玉香疑心道。
许惜风谨慎并战战兢兢地摇头否认后,即被花玉香狠狠喷了一脸:“那你眨个屁的眼?”
“我”许惜风眯着眼,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将黄毛怪唬住以后,花玉香没好气地将脸刚撇到一边,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那两只毛毛的大手,似乎在她身后的小圆肉上摸索好一阵子了。
倒吸了一口凉气,花玉香沉声又问:“你又干嘛?”
“这真不是在占你便宜!有蚊子,我心疼你!我是迫不得已,才动的手”许惜风忙搪塞道。
对于侣伴的好意,花玉香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回应一下。于是,她秀眉一展,灵眸瞬间上了几分媚。
单手往许惜风衣领上一撩,怨女咬着耳朵就道:“蚊子这么多,要不要再检查一下别的地方?”
“可以吗?那当然求之不得了!小弟真是恭敬不如从命”还咯咯笑着,脊背寒,打了个冷战,许惜风忙改口道:“噢不!蚊子嘛,总会飞走的,对不对?我们太过于操心也不好!”
花玉香眼睛一眯,已是杀气腾腾:“那该怎么办?”
又是一惊,许惜风缩了手,尴尬就笑。可是,那灿烂的笑容很快已被扭成了苦瓜样。
“别捏!疼!疼!那地方不能捏!噢”许惜风嚷嚷了一会儿,泣声又道:“好妹妹,哥哥错了以后真不敢了”
“谁是你妹?本姑娘乃堂堂天音观弟子,怎会和你沾亲带故?”愣了愣,花玉香即吹眉瞪眼道。
“好!好!不是我妹!花姑娘温婉贤淑、柔情似水、人见人爱,绝不是是我妹!许某哪来这样的天福,对不对?”许惜风哭丧着脸忙讨好她。
被夸了好一会儿,花玉香冷哼一声,才撒了手:“那还差不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
揉了揉那被捏得死去活来的地方,许惜风心里着实闷。她怎么会捏那里?那可是命门,搞不好真会闹出人命的啊!
俩人还在瓦顶上嘚瑟,杂碎们来助兴了:“还我裤子!”
许惜风不乐意,扯着嗓门就喊:“没见我和童姥在说话啊?真没礼貌!”
担心借老虎的字据会落在几位大哥手上,刚吼了一轮,恶人丁就道:“四哥,我们还是请二哥来处理吧?”
“你没长脑子啊?二哥这会儿不是在茅庐讨乐子吗?我们现在过去,找抽是不是?”恶人丙认真道。
冷汗沿额而下,恶人丁语重心长又道:“四哥,不是我们去,是您自个儿去。”
“嗯?”恶人丙听罢就是一愣。
为让三哥放下顾虑,恶人丁忙道:“总不能让童姥卷着咱们的裤子跑了吧?小弟勉为其难留这看着,就劳烦四哥您跑这趟了。二哥出面,准没问题!挨一顿骂,总比没裤子穿的好啊!”
想来童姥确实不易对付,要是真给跑了,估计蛋都得疼,恶人丙回神便道:“行,我去一趟!”
俩人还在嘀咕,险险就挨瓦片砸了脚。
怒了,恶人丙破口就骂:“你们有没有良心?砸到花花草草怎么办?”
“抠瓦顶怎么了?我挖墙角的时候都没人说?”许惜风不屑道。
花玉香听着就愣:“什么?你还挖人墙角?本姑娘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
“开玩笑呢!若真挖了墙角,我们还能蹲瓦顶上?”许惜风搪塞一阵,煞有其事又道:“别胡思乱想,难得到这来,不如好好乐一把!寨子里不乱,莫家大小姐可捞不着好!”
花玉香信疑,眼珠子一斜道:“真的?”
“真的!来,试试!很好玩!”说着话,许惜风随手拾了块瓦就递上。
他那样子,跟宫里太监伺候娘娘遛狗似的。
虽长这么大没做过坏事,但花玉香学习态度还是很端正:“怎么玩?”
“来,我教你!”许惜风说着话,长手一伸,绕过花玉香的肩背,又拽着了她的手腕:“手,得先往后搁,像这样对!你看谁样子比较衰,认准那扑街!然后我数一二三,数到十的时候,我们甩手扔出去!”
“哦”花玉香怯怯应了话,就听许惜风道:“一、十!”
“怎么这么快?”花玉香愣了愣,还没缓过神来,这吊子师傅又道:“下边杂碎这么多,不利索点怎么行?扔,快扔啊!”
“哦”深吸了一口气,花玉香这才缓缓闭了眼。
第044章、瓦上亲昵
蓝天白云下,亲昵的俩人静坐在宛如草坡的高处。他们,一前一后相互依偎着,有如爱侣般痴缠难舍。
此时,衣衫褴褛、几分痞子气的怪趣书,轻挽着淡装素颜、小清新味儿十足的纯情妹子的手,徐徐抬起。
这并不招摇的动作,仿佛书发现了蝶,兴致雀跃地指给妹子看;更似蜜意中的鸳鸯,正想方设法遮掩,好让他们在指影下偷偷摸摸办点正事。
抬手间和风乱发,几丝黄毛拂过她的脸。醉目撩心,挠得连牙根都是痒痒的。激灵之中,橄榄枝脱手而出,仿佛迎风蹿飞的鸟儿,在戏弄绿意中的爱犬。那么的明媚,那么的灿烂,这就是春天!
“扔哪儿了?”侣伴不识时务地一语,真心扰了花玉香的白日梦。
回过神来,花玉香才发现,现实竟是这样的残酷。大煞风景的侣伴是黄毛怪,并且当下只有他。不仅这样,她细细一看,黄毛怪的头发真的很乱,跟草窝似的。
她梦里的草坪,换了瓦堆。他刚勤快地捡来瓦,并堆成了堆。期待中的和彩蝶,则化成了凄清的风。那三四分萧瑟,憋满的委屈。那爱犬呢?很不幸,屋檐下只有赤脚大叔。梦寐以求的橄榄枝也只是一块破瓦,并且还是已经消失无踪的破瓦。
搁哪了?俩人再次以大眼瞪小眼的姿态,目目相觑地静候着,似极虎斗前绕地三圈的捕猎者。在许惜风的逼视下,花玉香怯怯地摇头,表示她真不知道。
俩人正是一筹莫展,耳边已传来“咀——”的一声长鸣怪响。那声音,仿佛在传递着什么危险的信号。花玉香正百思不得其解,随即而来清脆的啪啦一声,证实了她的假设。
为更客观、更准确地发泄惊讶这种情感,许惜风进行了沉重的反思,以及深刻的检讨。而后,他才缓缓开了口。
为避免花玉香自责,他决定以淡定的姿态,来表述当下的感受。于是,一声既不造作又不唐突的感慨,应景而。
“哎呀”被高空落瓦误击后,许惜风双眼一白,歪脖就昏了。
为避免侣伴从瓦顶上摔下,花玉香忙伸手去搀扶:“我不是故意的”
眯了好一会儿,许惜风沉着眼皮立起身,往花玉香手里又塞了片瓦,头上黄毛一甩,即语重心长道:“妹子啊,下回能不能扔远一点?”
“噢”片瓦胡乱一抛,花玉香睁眼就见许惜风宛若七旬老人,呆愣地仰望着天:“完了!好像会落到你这一边!”
话音未落,许惜风探手一紧,不但将佳人拥在了怀里,他还用一手护住了她的脑袋。
“你在干嘛”花玉香感到有些意外,心咯噔咯噔地跳着。
脸蛋虽有些热,但因为他的专注和认真,她竟忘了挣开。
啪啦一声再次响起,很庆幸,这次砸晕的是恶人丁。
待俩人徐徐松开,花玉香就觉奇怪:“你怎么在流鼻血?”
“哦,没什么!刚才两颗肉团子一个劲地在挤我!那是凶器,很危险,你知道的嘛!”许惜风喃喃说着话,回过神来,才发现惹怒了母夜叉:“你说什么?”
“我真没说什么”许惜风颤颤往后挪了挪,话音未落,片瓦已接踵而至。
逗比的俩人很快在瓦顶上追逐起来,闪躲间,片瓦横飞。屋檐下,一时惊声四起,伤员遍地。恶人丁刚抬起头,又被砸了个不偏不倚,再次晕歇而去
瓦顶上斗得很凶,晌后的一下飞扑,花玉香已骑在许惜风身上。
她捏着他的痛处正乐呵,屋檐下却传来一声扫兴的吆喝:“恶人甲爷爷在此,你们快快下来受死!”
被虐得正起劲,许惜风噢噢叫了一会儿,撇脸就道:“你以为我不想下来啊?要能下来,我早下来了!”
嚷嚷过后,许惜风把花玉香往怀里一揽,悄声便道:“下面人好像齐了,笑言准备得应该也差不多,我们再拖一会儿”
“怎么拖?”恍然大悟的花玉香回过神来,才羞着脸从许惜风身上下来,咳嗽两声道:“你自己来”
“噢”许惜风捂着痛处爬起来,探着脑袋就往花玉香脸蛋上亲。
身子一下激灵,深吸一口凉气,花玉香一巴掌将许惜风刮到瓦堆上,方才擦了擦脸蛋,抓狂道:“不是让你来亲本姑娘,是让你想办法来对付他们!”
“噢”正了衣冠,许惜风装模作样把脑袋拔出后,努力晃了晃黄毛上的砂砾,往瓦堆上一站,这才正儿八经道:“童姥和她的萌在此,投降免死!”
声落,屋檐下很快笑倒了一片。
笑声中,恶人甲好不容易直起了身子:“你以为爷爷是三岁小孩啊?就凭你们俩,也想逞强?”
张目一眺,许惜风缓手一指,即淡淡道:“你看后面!”
“后面?后面能有啥?唬虎寨除了老虎,还能有啥?”还说着话,恶人甲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劲。
众人回身一瞧,不得了喇!虎棚十几只大虎,全出来了!
“二哥,怎么办?”恶人丙张口就问。
“滚你的蛋,还能怎样?跑啊!”话音未落,一场精彩的捕猎开始了
和黄毛怪并坐在瓦顶,看着屋檐下残酷的一幕,花玉香喃喃就道:“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
“被宰了的老虎,还可怜呢!这仇,它们找谁报去呀?”许惜风随口道。
“他们裤子才被你扒完,现在上衣也破了。要是到了冬天,怎么办?”花玉香于心不忍道。
“到冬天,他们自然会有办法!”许惜风笑。
花玉香不明所以,张口就道:“什么办法?”
“你过来,过来呀!”许惜风连向花玉香招手,直到她凑近,趁机就是一个侧拥:“这样会不会暖一点?”
原来是抱团取暖!那赤脚大叔紧密簇拥的场景,定是石破天惊!花玉香打了个冷战,回神才知道回应许惜风的话。
“嗯”男人的坚实的臂弯,似乎真能挡掉一些寒风,花玉香若有所悟得点头应了一声,又问:“那夏天呢?”
许惜风将嘴巴径直凑道她耳边,喃喃一说。
“脱衣服?那怎么行?”心里毛毛的,仿佛被脱的是自己一样,花玉香忙摇头。
“大白天当然不行,但是夜里”许惜风眼神贼贼的,盯得花玉香都有点脸热:“你可别瞎说,这好歹是别人家!”
许惜风皎洁一笑,往她身上蹭了蹭,道:“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试试?”
俩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探讨人终极奥义似的。扯着扯着,话却越说越不没边了。某些奇怪的念头,伴着耳边的嗡嗡声,阴魂不散地缠绕着花玉香。这,让她非常烦恼!真没试过和真想试试是两码事,只可惜她还不敢想。
“谁要和你试,!”戏言下,花玉香越想越不对劲,冷哼一声,将扑红的脸撇到了一边后,再也没搭理他。
第045章、燕子归巢
一时间后,骁勇善战的赤脚大叔们终将猛虎赶尽杀绝,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自此,唬虎寨的威风一去不返。
没了活虎,虎皮膏药和壮胆虎酒等系列产品将全面停产。而他们唯一的希望,金库的现银,许大财爷早已袋袋平安。这,是个严肃的话题,系着几十口人的计。
只可惜,刚缓过劲的恶人们还没意识到情况的严峻。为讨回不翼而飞的裤子,赤脚大叔们缓慢聚集,并在屋檐下再度叫嚣起来。恶人甲更是咬牙切齿,领着杂碎们不断地扔投石块,以泄愤懑。
看着衣衫褴褛的这些苦命娃,瓦顶上的花玉香心里真不是滋味。幸来,她身侧的许惜风还是敢作敢当的。
“交给我!”许惜风盘腿坐在瓦堆上,神采奕奕说完,花玉香只无精打采地抬起头,弱弱应了一声:“嗯”
面对一朝成乞的穷乏的人,许惜风现出了极大的包容。
“下面的人都听好了!作为童姥的萌,许某再热心肠提醒一遍——你们要当心后面!”许惜风清了清嗓子道。
大白天被当猴耍,恶人们心情真不美丽。
一甩手,恶人甲张口就喝:“你唬谁呀?老虎都没了,这唬虎寨除了人还能有啥?爷爷还怕人不成?”
“二哥,大当家领着人杀来了!”身侧,恶人丁怯怯道。
恶人甲听罢一愣:“你说什么?他不是被绑起来了吗?”
急急往后一看,恶人甲简直闷坏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招惹谁了?莫家有这么大的本事,真能翻天?
“还愣着干嘛?上啊!”随恶人甲一声吆喝,杂碎们不敢拖沓,急步一提,即朝寨门匆匆攻了去。
这时,大当家孙可望已召齐了弟兄,立在寨前。他张目一看,喜忧参,脊背凉。乱糟糟的寨子里,虎尸横七竖八地趟着。这,怎么向莫老爷交代?
庆幸伤员遍地,山北十恶麾下能战的,也不过三十人。待清理了门户,再将莫大小姐完璧归赵,牵强算是将功补过吧?稳下心神,孙可望已有了主意。
目中寒光一闪,杀气腾涌,孙可望大脚一伸,寨门自开:“兄弟们,上!”
令下,俩伙人很快战在了一起。受赏后的孙可望甚是骁勇,对山北十恶一系穷追猛打。加上顾笑言挺身助阵,孙系简直如虎添翼。眨眼的功夫,他们已将对手牢牢震住。
“要不要帮忙?”见大伙打得起劲,尚武的花玉香不免要几分牙痒。
“快打完了,等着吃晚饭吧!”一声短叹,许惜风笑了:“真正的较量快要开始了”
杀伐声过后,孙可望擦了把汗,抬头一看,兄弟们已将山北十恶牢牢扎成了堆。
“大哥,念是一场兄弟,放我们一条路吧”大势已去,恶人甲忙扑地求饶。
二弟说得没错,毕竟是兄弟啊!
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