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嘲讽让蔚婷婷面色一僵,却是更多的不甘涌上心头。
“你们清楚!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清楚!你知道就在刚才,就在你来这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眼底的讽刺强烈到谭谨逸看着都觉得刺眼。
“就在刚才,顾琉璃为了另一个男人在为难一个女人。虽然她说是为了姬氏,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根本不是那样,她眼里满满的写满了对那个女人的恨。一个女人为何恨另一个女人,不需要我多说你也该清楚。”
“蔚婷婷,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她说是那么我们就相信。”
那近乎执着的信任让蔚婷婷嫉妒不已。
明明是那么明朗清楚地的事实,他却还可以那么坚定的去相信?
为什么?
微眯的眸底掠过暗光,插在裤口袋里的手依然握紧,可面上仍旧是云淡风轻,邪肆俊美,可那双眸子泛着犹如极地冰川的寒冷,“蔚婷婷,有些话我觉得今天最好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闻言,蔚婷婷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想要拒绝可对方俨然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那个人就算在国外,可没有一天不曾关注过她,有关她的一切他甚至比你们还要清楚百倍不止。奉劝一句,最好不要在背后做什么,为了她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蔚婷婷瞬间血色尽失,不敢置信的看着谭谨逸,就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他——这是威胁吗?
“蔚婷婷你该清楚我不是威胁,只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以他如今的本事想做什么可能。所以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试图去伤害顾琉璃,那不是你可以伤害的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是因为伤害还是害怕,这次就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见她还在狡辩,谭谨逸也不恼,只是轻声提醒,“马场。”
淡淡的两个字却让蔚婷婷禁受不住的踉跄了一下,强迫的稳住自己的身子,再次抬眸时谭谨逸已然越过她朝着宴会厅走去。
忽然,就在拐角处谭谨逸又停了下来,安静的站在那里一会,这才听到那有些悠远,有些深邃却又飘渺的声音低低传来。
“我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他,更是为了我自己!所以——蔚婷婷就算他不出手,也别再让我知道你在背后动手脚。”
蔚婷婷苍白的小脸一黯,一双手死死的扣住,美眸掠过慌乱很快又沉静下来,沉静了半会随后跟着离开。
……
希尔顿最大的宴会厅内,宴会还在继续,可从来到阳台后顾琉璃就不想出去了。
相比较里面的尔虞我诈,虚伪奉承,她更宁愿在这里度过这上半夜。
而且这里还有美茶美男相伴。
看着月明雾拿过的那一大壶花茶,还有突然被人搬来的椅子桌子上面摆放的糕点,拉上的窗帘将这里和里面隔开了,虽然还可以听到舒缓的隐约和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但这都丝毫影响不了顾琉璃此刻愉悦的心情。
“没想到这大酒店的糕点竟然做的这么好吃!”
这一晚上她都还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了,如今这绿豆糕本就是她的最爱,而且这糕点确实做得很不错,不免的就忍不住出声赞扬了一句。
“这不是希尔顿的厨师做的。”瞧着她吃到嘴角都沾上了碎末,那孩子气的举动让月明雾忍不住微微勾唇,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她,而后指了指她的嘴角,温柔的眸底宠溺一片。
接过帕子就随意的抹了下嘴角,顾琉璃垂眸看着那绿豆糕,“不是,那这是哪里做的?”改天她也去买点给她家老头子吃。
看着那糕点上面特有的印记,月明雾眸色闪了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玉锦轩特制的。”
上面那个特殊玉字就是玉锦轩特有的标记。
挑眉看向那糕点,上面还真的印有一个玉字,他不提她都没发现。
不过,他没猜错——难道这糕点不是他命人送过来的?
“这不是你叫人送过来的?”
摇了摇头,月明雾只是指指那壶花茶,“这里只有这一样是我带来的。”
不过,他应该也猜到是谁做的这些,可他并不打算说出来就是了。
拧眉看着这些,顾琉璃有些猜不透是谁做了这些。
“那你知道是谁送来这些的吗?”
指着那些桌椅和点心,顾琉璃想不透什么人会在意这阳台上的人,而且还这么体贴的送来这些平日里需要预定的糕点。
并且照着这样的情形来看,这糕点应该是一早就预定了,不然怎么从那么远的岚山庄园运到这里来。
是谁?能够猜透她的举动,从而安排好了这一切。
而且那人是不是也太神机妙算了?
突然——
脑海里窜过某张如诗如画的尔雅俊颜,很快又摇了摇头。
可又猜不出除了他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月明雾瞧见某个走进的身影,淡淡勾唇,却是悄无声息的起身,转身出了小阳台,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绞尽脑汁。
姬月珩静静的坐在那里,尔雅清隽的绝世容颜是淡漠飘渺的神色,瞧着浑然不觉身边之人已经换了的顾琉璃,清澈的瞳眸微微一凝,伸手便端过她的那杯茶轻抿了一口,入口清爽馨香,让他刚才还有些晕眩的神经顿时清醒了不少。
“这茶不错。”
突然的声音吓了神游的顾琉璃一跳,转眸看着不知何时来的姬月珩,微微皱了皱眉,“怎么是你?月明雾呢?”
她记得刚才她都是跟月明雾在一起的啊?
怎么转眼换人了她都不知道?
近乎本能的询问让姬月珩握着酒杯的手猝然一紧,温润的眸光也是骤然幽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次狠狠的喝了一口,低声道:“怎么?你就那么乐意身边坐着的是月明雾?”
听着那略显低沉的声音,顾琉璃一愣,盯着姬月珩的眼睛,发现那眸底不似以往看到的清澈,像是辽阔的一湾池水落入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浪。
“那是当然!起码他在我还有花茶喝,而你就只会跟我抢东西。”
瞪着他拿着的那杯花茶,如果她没看错那应该是她刚才喝过的杯子。
伸手,没好气的道:“拿来。这是月明雾送给我喝的,还有这是我的杯子,你就不怕有细菌。”
看着她那恼怒的模样,姬月珩眸色轻闪,那层层波浪也渐渐趋于平静,望了眼手中的杯子并没有打算还给她的意思,“我不嫌弃。”
闻言,顾琉璃嘴角抽了抽,转眸狠狠的瞪着一口花茶一口绿豆糕的某只黑心鬼,别提多怄了。
什么叫不嫌弃!
丫丫的,姐姐都还没嫌弃他了。
可一想到眼前的这些可能都是这个人送的,想把杯子抢过来的心思也被压了下去。
哼——
今天就让你得瑟下。
姬月珩仅仅只是吃了半块就没有再动,倒是那杯花茶喝了大半杯了,盯着上面摆放的这些小糕点,如玉的指尖一一扫过,嘴角微勾低声道:“你倒是挺会享受,竟然还去玉锦轩订了这些过来。”
闻言,顾琉璃猛的瞪大眸子,惊呼道:“这些不是你让人送过来的?”
移动的手指瞬间一僵,很快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的收回,垂下的眼睑遮挡住了眸底的那抹暗光,而后抬眸看向她,声音极为低沉,“我为什么要送这些?”
“啊!快把杯子还我。”闻言,顾琉璃立刻伸手去抢那杯子,她还以为是他送的,才让他拿着自己的杯子又吃又喝的。谁知道竟然不是。
姬月珩不察她会突然扑过来抢杯子,被推到往后倒去,杯子也被弄得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顾琉璃,因为起身太急,竟杯子椅子脚绊了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就那么向着他压过去。
姬月珩本可稳住身子,可瞧着她直直的就要栽倒在地上,伸手拦腰抱住了他,而他自己倒没了支撑摔在了地上,顾琉璃就那么斜压在了他身上,桌子也倒了下来。
就在这时,将宴会厅和阳台隔开的窗帘被人用力拉开,整个宴会厅的人都都看向了这边。包括回来的谭谨逸和蔚婷婷。
看着那叠罗汉的两人,蔚婷婷讽刺的勾唇,看向谭谨逸那略显低沉的俊颜,嘴角的弧度更甚,却在触及倒下的桌底那特有的篆字宸,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不断的摇头后退,眸色慌乱的四处扫看。
怎么会,怎么会……
虽然有姬月珩护着,可顾琉璃还是被磕到到了膝盖,刚才就是膝盖顶翻了桌子,那力道可想而知有多大,疼得她趴在姬月珩的怀里都不敢乱动,一动就痛得厉害。
那轻微的抽气声姬月珩听到了,眸色微拧,护着她小心的坐了起来,将椅子勾起,撇到那篆字宸,眸色骤然微凝,很快又面无如常的将她抱到椅子上坐下,这才蹲到她的面前,想要撩高裙摆,却被回过神来的顾琉璃拦住。
“你要干什么?”
她虽然背对着宴会厅,可这会也清楚恐怕有不下百双眼睛盯着他们瞧。
“我看下你的腿。”
不容拒绝的拨开她的手,姬月珩近乎霸道的掀起那裙摆,看着已然紫了一片的膝盖清秀的眉皱得更紧。
如玉的指腹在那青紫的周边轻轻按下,立刻感觉到顾琉璃身体的紧绷,虽没有溢出一句低吟,可那紧抿到泛白的唇也泄露出了她的痛。
“骨头没断,不过应该伤到了。”只是青紫的话不应该那么痛。
这桌子虽然小巧,可都是实木做的,重量不轻,可她一下子就撞到了,骨头没裂也受了不小的损伤。
“自己动一下。”
刚才那一下不轻顾琉璃心理也清楚,但到底有多重她没把握,依言动了动,立刻传来一阵刺痛。
“看来我们要立刻去医院。”姬月珩低叹了一声,弯腰就要去抱她。
顾琉璃本能的立刻就要拒绝,就见姬月珩已然将她抱在了怀里,修长的双臂紧紧的护着,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不想因为要多呆在家里几天休养腿伤而失去助理这个职位的话最好是不要动。”
顾琉璃立刻停止了挣扎。这助理她得来不易,并且知道姬启宗并不怎么高兴自己进入姬氏工作,而他们启程去T市只有几天的时间了,如果自己的伤在这几天不养好的话恐怕他会以工作需要再次聘请助理,那她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索性由着他抱着,而且她的腿是真的很痛。
就算此刻整个宴会厅的人都望着他们,让她犹如针毡,可这会她都不在意,最后干脆两眼一闭,什么也不去看,忽略着四周的动静。
睨了眼怀中突然乖巧的她,姬月珩微微勾唇,她很轻,抱着都不觉得有什么重量,如诗如画的尔雅俊颜相比较在场其他人或震惊或诧异或探究的目光淡然的太多。
人群随着他的前进而自动让开一条道,在经过谭谨逸身边时,姬月珩微不可见的停顿了下,如清泉般温润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复又继续前进。
谭谨逸愣了下,随即跟了过去,“怎么了?”
微微睁开一条缝,正好望尽谭谨逸眸底那浓浓的担忧,顾琉璃怔了下,似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道:“膝盖受伤了。”
闻言,谭谨逸正好看到因为抱着露出的膝盖,上面青紫了一大块,“伤到骨头了?”
“嗯。”
“我送你去仁和,我妈妈是那里的副院长。”谭谨逸并非是想炫耀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母亲在那里,多少可以上心一点。
顾琉璃本想答应,可还没说出口,就感觉抱着她的手猝然紧了下,勒得她有些难受。
“不用麻烦逸少了,我带她去就好。”
话落,又冲着顾琉璃温声道:“我认识一个人是这方面的专家,你的腿伤只用三天就会好。”
本有些恼火她把自己勒得难受,可一听那只需三天的话,愣是将火给压了下去,侧眸冲着谭谨逸摇了摇头,“不用了!他让我受伤就该他负责治好,而且我还要他给去出医药费了。”
谭谨逸闻言立刻停了下来,看着顾琉璃的目光含了几分复杂难测的光芒,终是淡淡点头,看着他们离开。
“我让你受伤的?”淡淡的挑眉,垂眸凝视着那略显苍白的小脸,低低反问。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她自己去撞的桌子。
恼怒的瞪着他,顾琉璃咬牙道:“反正就是你害的,你必须负责。”
如果不是他拿了自己的杯子,她又怎么可能去抢,不去抢她的腿也就不会受伤,所以不是他害的是谁害的。
姬月珩也不跟她辩驳,幽邃的凤眸染上一抹笑意,抱着她出来的时候那辆大众已然在那里等候。
是谁这么有先见之明,竟然知道先把车开过来?
将她放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姬月珩这才回到驾驶座,低调的大众就那样离开了希尔顿。
顾琉璃没想到她竟然是把自己直接送回了顾宅小楼。
此时其他人还在宴会上,前院只有佣人,如今这个点也已经休息了,而爷爷和安爷爷也似乎已经睡了。
搂着他的脖子,顾琉璃刻意压低嗓音在他耳边道:“小声点,送我去楼上。”
像是知道原因,姬月珩也没多问,抱着她兀自上了楼。
姬月珩之前说过他也有这样一幢小楼,里面的构造相同,心想他肯定很熟悉,便没有多说什么。
上了楼,将她放到躺椅上,姬月珩也在一旁坐下。
挑眉看向坐在那休息的姬月珩,顾琉璃咬牙低声道:“你是不是该给我请个医生?”
如果不是过几天就要出发去T市,或许她还不会这么急着找医生,可她的腿必须在去之前完好无损,不然这个助理就可能不翼而飞了。
闻言,姬月珩似乎笑了,摇了摇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问?”
“这还要我问?要是我这腿三天后美好。你记住就算掐我也要掐死你!”恶狠狠的威胁,顾琉璃看着那青紫一片的膝盖,还真有些惨不忍睹,尤其是她的肤色白皙,这青紫色就更明显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姬月珩的眸色一凝,温润的眸光涌上一层那黑色,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起身朝外面走去。
顾琉璃看着他离开,一个字也没问,不久之后房门再次被打开,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儒雅冷酷的男人。
只见那人面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当得知顾琉璃只是碰伤了膝盖,就连血都没留之后,就跟被人揍了一拳的黑沉难看。
指尖指着那块青紫,低声怒吼,“就这么点伤,大半夜的你就这么把我给叫出来?”
闻言,顾琉璃不乐意,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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