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他们的感情是足够坚固和强大的,足够在以后他们要面对的事跟前屹立不倒。
这俩都不是啥好鸟,一个奸诈一个狡猾,分开来都是金枪不倒型的强人,合起来就不知道各自的金枪怎么倒了,容易伤害对方。【是,我就是在吐槽,我就是在双关,看懂的孩子不CJ!】
话多了点,希望大家不要嫌我啰嗦。【135度望天】
第二十一章
梁上君从一堆报告纸中翻出来一个饭盒,确实已经凉得透透的了,他有点为难,两个大包子再加这一盒饭,他不撑死才怪。
看来纪策现在真的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那种邋遢颓废有伤风化的外貌形象,那种一次不能超过三个字的语言表达能力,充分说明此人的脑电波已经发散到外太空去了。
梁上君把饭给吃完,决定把包子留作夜宵,因为看这情形,熬夜是肯定的了。他在一边看了几分钟,纪策始终沉浸在某个疯狂的异次元纠结,他忍不住问:“纪策,忙什么呢?”
这时候纪策把笔一扔,一手揉着睛明穴,一手端起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然后皱着眉一脸疑惑地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看见旁边的包子,又问:“包子哪来的?”
梁上君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决定忽略掉刚刚那个穿越而来的外星人纪策,跳过此话题说:“我刚听陈金辉说你找我,过来就看见你在发疯,说吧,出什么事了忙成这样?”
纪策咬了一口包子,终于恢复了原本的人渣面目,冷笑一声说:“亲爱的梁连长,我想你还不至于天真成这样吧,我说休息两天终极测试,你还真就放假了?你以为是谁来定计划,这两天不做准备那些兵蛋子考个屁啊!”
梁上君张了张嘴,很无辜地摊手:“我以为这个训练是程营布置……”
“是程营布置,不过他只负责提供给我们所需要的大批量假设敌,强火力杀伤性武器,还有一片号称死亡山地的区域,让我们可了劲地折腾。”
梁上君嘴巴张成了O型:“又不是搞演习,至于么?”
纪策差点把包子馅笑喷出来:“你睡醒了没有梁上君?你以为这是哪儿?伽蓝把演习当饭吃,团长一个电话就能调来海陆的一个旅,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想怎么变态就怎么变态。合着你以为我说的终极测试就是跑跑步打打靶?对不起,看来我实在高估了你的智商。”
梁上君无语了,赶忙捡起桌上地上的资料看起来,他知道自己误事了。这样的考核确实马虎不得,难怪纪策今天急成这样。两天时间让他们安排一场演习,又做导演组又做执行部,根本就是□裸地剥削劳动力,偏偏他们还不能有一点怨言。
第二天早上两人顶着俩熊猫眼走出201寝室,纪策跑去团长那边讨论假设敌的部署和武器分配的事宜,递交了整个考核过程中时间和路线的安排。梁上君直奔程营那儿交选训报告和考核分组情况,然后又向伽蓝借了70个老兵。等他们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完,早就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两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连部,又饿又累,梁上君觉得这事比他当年特训的时候还痛苦。
纪策骂道:“妈的,还没考核他们,我们就快死了。”
梁上君偏头看了看他,难得见到纪策不那么人渣的表情,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也许是灯光的缘故,看上去特别苍白。
两个人的肚子像歌唱比赛似的响着,梁上君实在受不了了,把资料往边上一扔,对着纪策先竖起一根食指,道:“给我半小时,我给你弄几个包子回来,你要什么馅的?”
纪策漫不经心地回了句:“肉。”
梁上君又竖起一根中指:“如果我再弄几罐啤酒来,你会告发我么?”
纪策斜了他一眼,略带微笑:“我是那种喜欢告发的人么?”
“好。”梁上君再竖起一根无名指:“我还能弄到烤鱼,你要几条?”
纪策的微笑放大,渐渐演变成看白痴的笑脸:“梁上君,你以为你谁啊?你是不是忙糊涂了?”
梁上君不理他,他的肚子又叫了一声,使得他表情更加饥渴而凶狠:“快说!要几条!”
纪策站起来凑到他面前,按下他的食指:“包子什么的不重要。”又按下他的无名指:“烤鱼什么的也不重要。”然后他翻转了一下梁上君的手腕:“都是违纪的事儿,少干为妙,再说你能弄到啤酒就很不错了。”
此刻梁上君仅剩的中指指着他自己,这是纪策对他这种异想天开的蔑视。他勾着嘴角哼哼,手势不变地对纪策比划两下:“法克鱿!你等着,朕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牛逼!”
半小时后。
梁上君奸笑着回来了,两大袋东西往桌上一摊:“纪策,你服不服!”
纪策凝视着那些东西:八罐啤酒,四条烤鱼,四个大包子。
他皱眉:“你哪儿弄来的?还有,这么说起来,你昨天的包子哪儿来的?”
梁上君啪地一声打开一罐啤酒:“军事机密,不可外泄。”
检视他几秒,纪策见梁上君铁了心地不肯说,心想他那点小伎俩总会有藏不住的一天,自己又答应他这次不算违纪,也就不再追究,开了啤酒开始喝。
“我没敢多拿,明天还得跟着他们拼命,不能喝太多。”梁上君抱着烤鱼啃,吃得毫无形象。
纪策也不比他斯文,一口鱼一口酒一口肉,一边唾骂自己自制力低下一边贪图享乐。他的心情特别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好,明明天亮了就有他们忙的,可是这时候待在梁上君身边就是觉得通体舒畅。
他突然很想随便跟他聊聊,想要知道一点他以前的事,他问:“梁上君,你当年特训的时候怎么扛过来的?我记得你们部队也够狠的,选拔进铁一团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梁上君一罐啤酒下肚,眼角带起一点点红,闻言呵呵笑起来:“人都是越贱越好养,我猜就是因为我当时够贱吧,愣是走狗屎运进去了。”
纪策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个贱法?”
梁上君捏了捏啤酒罐,把它捏进去一个小凹口,似乎对那个凹口很感兴趣,他盯着那说:“很贱很贱,那时候太嚣张,做了好多错事,整天尽想着跟班长作对,嘿嘿,撒谎,斗殴,偷东西……你说贱不贱?”
他抬头,眼里的笑意也跟着那一点点酡红漾开。纪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撒谎?斗殴?偷东西?这说的是梁上君?
“我不信。”他说,“如果真是这样,你不可能坐在我面前。”
“是啊。”梁上君有些自嘲,“如果一直那样,我一定不是现在的我。但是,正因为我犯过那么多错,我才会被逼成现在这样。”
一口气喝掉一罐啤酒,梁上君忍不住打了个嗝,他看着纪策定定地说:“纪策,我不想变成现在这样的,我宁愿一直那样坏下去。”
纪策用一个包子塞住他的嘴,说:“我不信。”
什么这样那样,一个真真实实的梁上君就坐在他面前,触手可及,这不是一个偶然。无论他愿不愿意,无论他是不是被逼,结果已经不可改变。
他自己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他当然知道一路过来的艰辛,如果梁上君没有一个坚定地信念,他绝对不可能成为伽蓝的连长。
他亲身经历过那些勾心斗角的“特殊任务”,曾经真正地把国家的责任抗在双肩,去做那些明明是违法但不得不去做的事,把那些在寻常人看来只是报纸时政版上某一次悲剧的国际事件付诸行动。他29岁就爬上中校的位置,这也不是偶然,是他用别人的血换来的。
也许梁上君不像他,梁上君执行过的任务和他坚守的东西一样干净,正义之士,为国争光。他就是别人眼中的骄子,光鲜又炫目。可是纪策从一开始就从他的身上闻到了跟自己同样的味道,那种沾过许多鲜血的味道,那种复仇的味道。
所以他不信,梁上君不可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坏下去。
“为什么不信?”梁上君说,“我真的很龌龊,那时候简直不是个东西,真不是个东西。他们都说我天生就是个贼,什么坏事都敢做的贼。”
纪策不置可否:“那也是个呆贼。”
梁上君忽然惊讶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嘴没说话,但那副表情就是“你怎么知道我是呆贼”。纪策心下好笑,拍了拍他呆滞的腮帮子:“怎么,让我给说中了?呆贼?你的外号?”
梁上君像是真的呆掉了一样,盯着纪策的脸一直看,盯着他黑得发亮的瞳孔不说话。纪策被他盯得也愣住了,一时间两人就这么互相盯着发傻。
忽然梁上君眼里露出淡淡嘲讽的笑意:“是啊,我的外号就是呆贼,就连执行任务时的代号都是呆贼,我跟班长吵过很多次,他还是坚持叫我这个。”
纪策看着他的笑很不舒服,他把一只烤鱼递给他:“笑得时候要说茄子,你现在这种表情,连哭都不如。”
梁上君啃着鱼,咕哝了一句什么,纪策没听清楚,再问的时候他就不肯说了,开了最后一罐啤酒要跟他干杯。
喝完这一杯,他们最后整理了一遍资料,梁上君抱着一摞纸张回寝室,打了个嗝跟他说“明天见”。
纪策等他离开后,辗转了好久都睡不着,于是他拿了钥匙去档案室,深更半夜地跟做贼似的。
档案室最外侧的一个架子上放着这一期新兵的资料,他在七连的那一档翻找了一会儿,抽出其中一份。
手电的光束小而昏黄,却是最容易锁定焦点的。就好像舞台上的一盏聚光灯,纪策一眼就瞄到了他关注的那一段。
他默默地看下去,只有短短的几十个字,就让他明白了很多。
包括梁上君做过哪些“坏事”,包括他“被逼”的缘由,包括他口中所说的班长是谁,包括他身上的血腥味从何而来。
丛风……他甚至能够猜到,梁上君坚守的东西跟这个人有关。
“纪策,我不想变成现在这样的,我宁愿一直那样坏下去。”
纪策摩挲过那一页纸,就好像触摸着那个呆贼的软弱。
他嗤笑着说:“我不允许。”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梁上君咬牙切齿:“纪人渣你干的好事!”
第二十二章
难得一次,纪策没让士兵们跑越野,他先让他们坐卡车,到达海边后让他们乘小皮筏来到一片陌生的海域。关于任务他什么也没说,只告诉他们,有20队假设敌等着他们,被抓到就出局。
梁上君给他们每人分配了一个防水的小包袱,然后下令他们跳船,泅渡到前方大约3000米开外的小岛上。
他们身上都有20公斤的负重,不过只是负重,装备什么的一概没有,唯一可利用的就是那个包袱里的东西。尤禹没有参加泅渡训练,不过好在他根基不错,漂到岸上后略作休息就躲到一个隐蔽地点打开包袱,这一看他傻了。
包袱里只有一块防湿地图、一张纸、一块指北针、一把匕首和一个代表放弃的烟雾发射器。他翻找了半天,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战斗武器,能够维持生存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那张纸上潦草地交代了他的任务,大意是:在规定时间内按地图先到A点,再到B点,再到C点,最后到D点,每到一个联络点记下密语,在D点附近有一座敌人营地,侦察完毕后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
转身看了看这座阴暗深邃的岛,他暗自擦了把汗。饥寒交迫,前狼后虎,不是体力虚脱致死,就是被俘虏枪毙致死。他抬头揣摩一下天气,只见厚厚的云层压得极低,搞不好晚上还会有大暴雨。他忍不住骂了一句:真他妈变态。
走了一段路他就发现,这地图上除了路线的方向明确以外,基本都是错的,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前方有什么。白天还好,到了晚上这就要命了。
怕什么来什么,很快天就暗了下来,风越来越大,电闪雷鸣不断,大雨倾泻而下。整个岛都被笼罩在暴风雨的肆虐中,人在树林里根本难以成行。
尤禹的肚子已经饿了,好在现在不缺水,到处都是水,够他喝得撑死。大雨让他的视野一片模糊,他考虑再三,决定暂时缓下行程,休息一会儿。
他坐在一个背风处,扒了点草根嚼,又酸又涩的味道让他难以下咽,没办法,总要吃点东西,不然找这样下去迟早虚脱,到时候没力气跟假设敌周旋就废了。
这时候的风大得已经超出正常暴风雨的范畴了,好多树枝被折断,更有许多小树直接拦腰断裂,尤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禁喃喃:“我滴个神呐,这哪是暴风雨,这他妈是让台风扫到了啊!”
寸步难行,真的是寸步难行,尤禹死死抱着一棵大树,连扒草根的力气都没了,脸都要被吹得面瘫,雨水泼在身上根本就睁不开眼……
梁上君一路尾随着尤禹,不能离得太近也不能离得太远。
说起来他们不管这些士兵的死活,但是这毕竟是训练,人命还是关天的,所以他们才向营部借了70多个老兵负责跟踪这些兵蛋子的行踪,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其实他们比这些受训的兵还要辛苦艰难,因为他们必须一直保持潜伏状态,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此时梁上君眉头快要拧成麻花,他用通讯器跟纪策对话:“不是说风力不会达到7级以上么?”
那边传来纪策无所谓的声音:“那只是预测,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
梁上君道:“我看这风力已经是八级以上了,纪策,你那边多注意一点。别让他们……嗞嗞啦啦……了。”
“孩儿他娘……嗞啦……我……嗞啦嗞啦……不会……嗞啦嗞啦……的。”
梁上君翻了个白眼说:“信号太差,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边传来纪策的怒骂:“我操这什么设备,害我都听不见孩子他娘说话,团头也太……嗞啦嗞啦……”
梁上君羞愤了:“纪人渣你适可而止!妈的……30分钟后再联络!”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风雨才渐渐小了,梁上君看见尤禹从一个石头缝里逮着一条蛇,他不由笑道:“这臭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看来是饿不死了。”
断断续续地又走了将近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