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芹回答完李琼,陷入沉思,看着屏幕上许灿打过来的话,字里行间都是对朋友的挂念和信任,这样的人,真心对待朋友,就不会忍心去伤害,如果需要她成熟地面对一段感情,她会怎么处理?她的心能否轻易交付?
顾羽芹很想问过去,但是顾羽芹也怕,怕把许灿问得措手不及,怕让自己变得莫名其妙。
、30冬天的意义
何子凯的说法和席梦宜的话拉扯着王乐洋,王乐洋没有下定论的必要,因为重要的是席梦宜对秦楚的印象。经过考虑和分析,王乐洋有意无意地将何子凯给的信息传达给席梦宜,是不是误会,王乐洋和何子凯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席梦宜帮助,帮助席梦宜更好地去判断。没有打击,也没有鼓励,王乐洋和何子凯只是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到底怎么发展,应该由秦楚和席梦宜去决定。
操场事件已经过去了几天,席梦宜比那时候冷静了很多,听了王乐洋的话,席梦宜把事情往深里想了想,不仅仅局限在眼睛所看到的表面,再想到秦楚那寡淡的性格,或许清冷,却不会是没有责任心,自私自利的人。席梦宜开始了长久的思考,也开始后悔,想到自己那天短短的几句话可能伤害了秦楚,席梦宜就开始需要一个道歉的机会。
“嗡嗡嗡……”
手机震动干扰了席梦宜的思绪,恍惚间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席梦宜皱起眉头。
“梦宜,我在你寝室楼下,带开会资料给你。”
“我不是说了把电子稿发到我邮箱吗?”
席梦宜语气中带有苛责意味,电话那头的尹翔硕毫不在意,“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只能当面给。”
“那你再等会,我下来。”
席梦宜穿好外套就下楼了,楼下一片火光,站在台阶上,席梦宜看清了,点燃的蜡烛拼凑成的心形。席梦宜希望渴望这事和她没关系,可是站在那的尹翔硕让她不得不面对事实,残酷的真相。
已经聚拢了不少人,微博,人人玩得风生水起的学生早就拿出手机拍照摄像了。席梦宜一转身,尹翔硕急得几步就冲过来,形势所迫,拣了重要的,鼓鼓气说了。
“梦宜,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席梦宜已是尴尬万分,还愿意给尹翔硕留点面子,嘴形一直在暗示尹翔硕,“停!停!停!”
看出了僵局,人群中尹翔硕的哥们帮着起哄,“声太小了,尹翔硕,你要是爷们就大点声!”
人群小沸腾,尹翔硕受到了鼓舞,席梦宜紧捏眉心,想对策中,听到了嚎一般的告白,脸瞬间就白了。
“席梦宜,我尹翔硕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席梦宜,我爱你!”
尹翔硕脸涨红,席梦宜脸刷白。路过的秦楚,被迫听到那一句高声的呐喊,从看热闹的人群中走过,带着鄙夷的笑,离开这片喧嚣。
“好,收工。”
席梦宜一声令下,全场的人都愣住了,特别是尹翔硕,摸不着头脑,这难道是最新潮的接受方式?
“大家可以散了,我们文艺部的真实排演到此结束,越真实说明越成功,谢谢大家配合,最需要感谢尹翔硕及其朋友的倾情表演,很圆满。”
席梦宜大声说完,人群里寂静之后是炸开了锅一般的讨论。尹翔硕不知所措,席梦宜真不是他可以制服得了的。
席梦宜没心情安抚好事看热闹的观众,小声对尹翔硕说了,“早点回去睡觉,不要再有下次了,否则朋友没得做。”
尹翔硕拉住就要上楼的席梦宜,“我是真心的,也是在帮你僻谣。”
耐住性子,席梦宜直接说清楚,“尹翔硕,我把你当朋友,除了朋友,再没有其他可能,这就是我的真心。关于僻谣一说,那是你以为,你这不是帮我恢复平静,而是在添油加醋,你怎么不看看秦楚是怎么做的?”
席梦宜转身走了,尹翔硕嘴里骂了一句,甩手而去。
站在阳台上的王乐洋看楼下的人散了,听见席梦宜开门的声音,急忙走了过去,“梦宜,你怎么样?”
席梦宜摇摇头示意没事,“简直是胡闹,都以为是为我好,什么事都干得理直气壮,我今年是不是犯太岁啊?”
“梦宜,还有你这样的,把遇桃花当成犯太岁。” 席梦宜另外一个室友不禁打趣道。
席梦宜没在意,王乐洋凑近席梦宜说道,“梦宜,刚才我看见秦楚了。”
“在哪?”
“刚才尹翔硕大声说爱你的时候,她正好经过。”
竟然是席梦宜觉得最无语的时候,席梦宜无话可说。王乐洋猜想着说道,“梦宜,你说秦楚会不会像你在意她和何仪一样,在意你和尹翔硕呢?”
“我和尹翔硕又没什么。” 席梦宜说得快,说完之后转念一想,睁大眼睛看着王乐洋,心脏突突地跳着,这是尹翔硕喊破嗓子也无法得到的效果。
敬老院的老人们请吕筱她们去包饺子,吕筱那性子,满口替许灿她们全都答应下来,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老人,都不可以撒谎,秉承这个原则,吕筱志愿服务小队又再次齐聚敬老院,这一次,秦楚被许灿拉出了一个人的活动圈,替代了上回男生的位置。
不算大的厨房,挤了这么几个孩子就更显充实,许灿和秦楚完全没包过饺子,其他人会包,手艺精不精不知道,教学的任务交给了几位奶奶,整个敬老院的欢声笑语都聚拢在厨房。
吕筱流连在普通又家常的原材料之中,“奶奶,饺子皮也我们自己擀吗?”
“自己擀的好吃,有劲道,比外面买的不知道好多少,等会做出来你们好比较比较。”
众人都把外套脱在一边,秦楚和许灿不约而同地挽高了袖子,站在桌边,两位奶奶一看就乐了,其余人不知道奶奶笑什么,只是跟着看向秦楚许灿。
“你们这俩孩子,又不是去干什么大事,只是包了饺子,袖子不要挽那么高,不冷吗?回头冻着了。”
两高个在对面无辜地你看我,我看你,逗得顾羽芹,李琼,吕筱,王娅,宋曲虹她们笑个不停。秦楚和许灿笑笑,看看奶奶们怎么做,然后把袖子挽到了手腕处,细心求学。
揉面的活每个人都可以参与着去试,许灿当了第一个,动手之后才想起万事开头难,白色的面粉沾水就变得很粘,许灿很认真地学,可是盆里面粉的样子越来越没了形象,活像一盆白色烂泥。
吕筱看了直摇头,“烂烂,你手艺还真是烂啊,我越来越觉得我这名字给你取得太好了。”
许灿手疾眼快就把带面粉的手摸向吕筱的脸,印了两道面粉印上去。吕筱惊叫了一声,马上要反击,无奈许灿控制了整个面粉盆。
“你看清楚,我这里可是弹药充足。”
吕筱不甚生气,“就你,和来和去一盆烂泥。”
“好了,你们两个”,顾羽芹拿下手里的面粉盆,“许大师到旁边休息去吧,我来试试。”
“看见没”,吕筱拿着一根芹菜朝许灿抖发,“连羽芹都看不下去了。”
“一边切你的芹菜蘑菇去”,许灿扶住面粉盆不放,转向顾羽芹,坚持道,“我不要你帮我收拾烂摊子,最多一起对付。”
顾羽芹横了个白眼出去,“许灿,饺子皮的出产效率直接影响到什么时候有饺子吃,不然吕筱,琼姐她们切菜切肉都白切了,你别最后让我们大家吃菜丸和肉丸。还有,做吃的也要有感情地对待,什么叫对付啊,你随随便便能对付一顿吗?平时能,今天也不能啊。”
许灿脸色和菜一个色了,吕筱笑得连刀都握不稳,“烂烂,这下有人治得了你吧。”
宋曲虹忙接过吕筱手里的刀,杜绝隐患。秦楚在一旁浅浅地笑,“顾羽芹,你说那么多,只会让许灿更不愿意放开那个盆,你就和她一起试试化烂泥为饺子皮吧。”
“哈哈……秦楚,你太有才了。”
李琼把笑成羊癫疯的吕筱推离案台,“吕筱,你去洗肉。”
笑声瞬间停了,“为什么啊,我不要去洗那种软软的东西。”
王娅笑出声,“筱筱,你不是最爱吃肉吗?”
“我是爱吃肉,但我不一定要爱它最原始的样子啊,我喜欢它被红烧,被烧烤,被炖,被煮的样子……”
没人理吕筱的抗议,李琼好心地递给吕筱一双手套,吕筱百般乞求无果之后果断地洗起了肥瘦正合适的五花肉,边洗边嘀咕,“洗不干净别怪我,不怨我,大不了我只吃素饺子。”
吕筱刚念叨完,秦楚的声音响起,“琼姐,这是你洗过的菜?小青虫还躺在上面呢。”
秦楚递给李琼看,李琼下意识地一甩,“别拿过来,我看不到。”
吕筱低着头,憋笑憋得可难受。之后,考虑到老人家肠道安全问题,众人对菜品的清洗标准提高了要求。和面粉的活在顾羽芹和许灿的齐心协力下进行得很好,顾羽芹用的是巧劲,尝试了两下之后就找到了窍门,两双手愣是把弄不到一块去的面粉揉成了光滑的大面团,连手上的面粉也粘得干干净净的,许灿颇为自豪,自然又被众人打趣一番。最后洗干净手,迫于舆论压力,许灿还给顾羽芹按摩起了酸疼的手臂,据说这是拜许灿所赐,许灿真是冤过窦娥。
剁肉这种技术活还是交给了老练的师傅,否则许灿一伙人非把肉酱切成肉丁不可。最后一步正式包饺子又是闹开了,对许灿她们来说,饺子皮劲道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饺子皮的粘性,这决定了饺子的卖相。首先一个问题是,饺子捏不拢,老是露肉,面对吕筱的幸灾乐祸,秦楚许灿真觉得用上502都不过分,不过不是粘饺子,是粘吕筱的嘴。然后,饺子立不起来,一个个东倒西歪,这点也不是那么讲究,一下锅,差不多就行了,所以糊弄糊弄也就可以了。但是包出站住了脚的,几个新手们还是会特别高兴。
李琼有底子,临时当起了秦楚的包饺子师傅。顾羽芹心灵手巧,偶尔指点指点许灿的作品,挑的毛病多多,打击得许灿灰头土脸的时候又赞一句,有耍弄人的嫌疑,吕筱时而参与其中,加大了这种可能性。作为北方人,宋曲虹对包饺子很熟悉,中途帮了许灿几次,倒是真的见效,许灿真心求教,遇到问题便都问问宋曲虹。顾羽芹和吕筱一下子就觉得无趣了,看见许灿在宋曲虹的帮助下做出一排昂首挺胸的饺子,扁扁嘴角,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饺子下锅,孩子们等着吃就可以了。秦楚站在院子里,拿出正在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放回了口袋。
无人接听,面对这样的结果,席梦宜也没有勇气再打第二次了,想好的话,鼓起的勇气,都被这冷冷的一声摧毁。
、31冬天的意义
许灿端着一杯奶茶悠哉悠哉地进场,坐下后整个后背贴在软软的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喝着奶茶,随着场内的准备音乐轻点头,哼哼小调。
吕筱很是惊讶地看许灿一眼,偏头过去找顾羽芹吐槽,“羽芹,你看烂烂这种欠扁的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真想大声告诉别人许灿在这,看她还这么自在。”
顾羽芹轻笑,“我发现你还就爱跟许灿过不去,她好不容易推掉这次晚会的表演,得瑟就得瑟吧,你别盯着她看就行了……”
“还是羽芹识大体”,座位相邻,吕筱和顾羽芹的对话显然全落入了许灿耳里,“吕筱筱,没听过一句话吗?只见新人秀,哪看旧人乐,我是旧人一个,你别老这么捧我,含蓄点,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居心呢?”
吕筱还没开口,顾羽芹近水楼台先打许灿,“怎么和姐姐们说话呢?一边喝你的奶茶去,我刚才话还没说完,对你就应该眼不见为净。”
许灿欲反驳,顾羽芹扭头不和许灿对视,许灿只能咬住吸管嘟囔,“不作口舌之争,不与之无谓斗争。”
顾羽芹听到许灿碎碎念的声音,笑笑不理睬。吕筱捂着嘴笑,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许灿怒目圆瞪,猛喝奶茶。吕筱只当看不到,一个劲地赞顾羽芹,“羽芹是轻易不出马,出马就治许烂烂,一治就治得服服帖帖。”
王娅看着情况,越过宋曲虹拍拍许灿,“要不要和我换位子?”
王娅的位子靠近过道,许灿要换了,左边就只挨着宋曲虹一个人,耳根是清净了,但是……
“不用了,王娅,她们就闹着玩玩,不跟她们一般见识就没事,你坐着吧。”
许灿要真把位子换了,除了给自己找不自在以外,还有点玩不起的嫌疑,好像被欺负了就告诉老师是一样的道理。王娅不再说什么,宋曲虹有些责怪地看了看王娅,不喜欢更不想把已经越来越自然的相处人为地弄糟。
席梦宜踩着银色细高跟鞋在后台小心地走动着,还是晚会主持,但是今晚的席梦宜身穿米白与乳蓝两种颜色相得益彰的礼服,清丽脱俗,比生活中更显温婉动人,淡雅的女王。
看见她的人,无论是不是第一次见,都会贪恋地多看两眼,都希望自己是席梦宜正在寻找的那个人,只可惜,席梦宜的目光从未停留。
“席梦宜,席梦宜”,席梦宜的主持男搭档喊着席梦宜的名字找了过来,“晚会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赶快跟我走。”
“哎,等会,你有没有看到秦楚,黑hop的成员,今晚有表演的。”
阴错阳差,这四个字跟席梦宜的玩笑开大了,今晚,台前幕后几步的距离,席梦宜想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说其他,至少秦楚这个人,席梦宜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了。
“何社打过电话来,有一个同学意外扭伤了脚,送去了医务室,到时候是换人还是怎样还不清楚,反正街舞社的节目靠后,还有时间。主持开场不能迟,席部长,快点吧。”
搭档急成满头大汗,开场音乐已经响起,席梦宜想亲自打个电话给何子凯也来不及了,一个同学也要有名有姓吧,不一定是秦楚,但也有是秦楚的可能。扭伤可大可小……
“部长,出场了。”
开场舞已经结束,舞蹈演员退了场,对面的另一位女主持已经从帷幕后走出,席梦宜一急,右脚脚踝一撇,幸好席梦宜的搭档及时扶住了,小趔趄也被席梦宜的搭档以机智的玩笑糊弄过去。
“还好还好”,许灿坐在她的观众席心有余悸,“那么高的跟,如果扭这一下,肯定是非一般的疼。”
吕筱点点头,对许灿的设想颇为赞同,“好像经常看见席梦宜穿高跟鞋,临场失足不像是她会犯的错误啊。其实,自然身高已经不矮了,干什么非要穿高跟鞋?”
“好看呗”,许灿认为理所应当一般回答吕筱,“一双合适的高跟鞋能把一个人的脚型衬托得特别好看,身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