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了什么?”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
“难道肥仔标还撞了人?”我猛然想起赵亦希是刑jǐng,一般不出人命案是惊动不了他们的,一旦惊动了他们,这事儿也小不了。
“不是他撞了人,我们对这起案件的定xìng是谋杀未遂。”赵亦希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里面是一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双排小跑,“这就是你朋友出了车祸的那辆车,我们现场勘查之后发现,他之所以冲出公路,是因为有一辆车以极大的惯xìng从侧后方撞在他的车上,导致他的车辆失控,从碰撞所造成的痕迹来看,那辆车应该是故意的。”
“啊?”我惊讶道:“你是说和肥仔标飚车的人想杀了他,而且差点就得手了?”
赵亦希点头道:“没错,而且你那位朋友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昨天我的同事在车祸后给他做笔录的时候他却矢口否认,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才出车祸的。”
我突然感到脑子不太够用了,肥仔标差点被人蓄意撞死,现在还包庇要杀他的人,他撞车的时候把脑子撞傻了?
我试探xìng的问:“跟他飚车的……是美女吗?”这种假设虽然很狗血,但却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肥仔标对自己的美女对手一见钟情,跟人飚车的时候对人家百般调戏,美女受气不过,一时冲动起了杀心,肥仔标虽差点丢掉小命但依然死死的维护自己的女神……
赵亦希一摊手:“很遗憾,跟他飚车的是个男人,而且是面目比较可憎的那种。”
完了,肥仔标一下子从痴情**丝变成了xìng取向不正常的猥琐男,还是口味儿特重点的那种。
赵亦希的思想显然没我这么龌龊,也提出了两种假设:“我们的假设是,第一种可能,跟他飚车的那个富二代,给了你那个朋友一大笔钱‘私了’,让他作假口供以逃避法律的惩罚。”
我摇摇头,肥仔标不是那种谁给钱就认谁当爹的人,在大是大非上不至于这么把持不住,更何况差点丢掉的是自己的命。
“第二种可能,你那个朋友拒绝与jǐng察合作,是想按道上的规矩‘私了’。”赵亦希别有深意的说道。
我无言以对,以肥仔标睚疵必报的混混个xìng,再加上道上人一翻脸必见血的光荣传统,月黑风高夜当街捅死那小子的可能xìng不是没有。
“不管他打得是哪个主意,都是违法的,你作为朋友都应该劝劝他,给予肇事者应得的判决,而不是帮他逃避惩罚或私下报复。”赵亦希正sè道,“今天我来,就是来摊牌的,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如果他拒不承认的话我们可以以包庇罪和交通肇事罪拘留他……既然你和他是朋友,不如你先跟他谈谈,你来劝他跟jǐng察合作应该比我容易,这也是为他好。”
我知道,赵亦希这样做已经是徇私了,如果公事公办的话肥仔标这小子现在早就带上手铐抬上jǐng车,到局子里坦白从宽去了。所以我慢慢的走向赵亦希,眼中蕴含着柔光,忘情的张开双臂,想抱抱她,以此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看出我的意图,有一刹那,赵亦希脸sè微红,显得手足无措,但她很快冷静下来,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主动向我靠过来。
然后,我被赵亦希一脚踹进肥仔标的病房里,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气呼呼的一屁股坐肥仔标对面,以审问的语气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一看到赵亦希,肥仔标就知道自己那点儿事瞒不住了,面露苦笑,张张嘴想说话,但脖子受伤令他说话吃力,只好示意黄侃替自己解释。
黄侃接过话头道:“凯哥,标哥和那小子赛车前,那小子说按他们FC巡回挑战赛的规矩,要签生死状,不管比赛中哪一方出现死伤都不得找后账,而且不能牵涉到jǐng察……我们本以为这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那小子一开始就打着赛不过标哥就制造车祸赶标哥出局的主意!”
“我靠!”我惊呼道:“你就为了这个,险些被人杀了也不吭气,你小子也太忠义了吧!?”
我说忠义的时候,表情分明在骂他死心眼儿,肥仔标自然看得出来,讪讪的缩缩脖子,没想到牵扯到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黄侃替肥仔标辩解道:“标哥参加挑战赛的事在道上传播得很广,很多道上的朋友都来看比赛,签生死状的时候大家都在场,如果标哥食言的话,以后在道上就没法混了……”
这下,我也无话可说,对肥仔标这样的有头有脸的混混来说,面子重于一切,混混的面子靠什么支撑?威望和信誉!赛车输了已经折了威望,要是再违背诺言跟jǐng察合作指证对手,肥仔标这杆旗就算倒了。
所以肥仔标宁可打落牙齿和血吞,明知对手差点杀了他也不愿意指证,甚至连我都瞒着。
一阵沉默之后,陷入两难的我默默起身,朝门口走去。
现在,我唯有把肥仔标的苦衷转告赵亦希,让赵亦希做决定了。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肥仔标吃力的抬起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凯哥……我是知道你不愿意插手江湖的事儿,不想麻烦你才瞒你的,对不住了。”
第六十九章赌斗
我刚打开门,就听到一阵争吵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你们这是扰乱医院秩序,请你们出去!”赵奕希气咻咻的吼道。
似乎有一群人发出嘲笑声,一个涎皮赖脸的声音曼斯条理的说道:“jǐng官,我们只是来医院探望朋友,没做任何违法的事儿,就算jǐng察也不能无缘无故把我们这些守法市民赶出医院吧?”
“无缘无故?”赵奕希冷笑:“你们抬这种东西来探望‘朋友’,还敢说自己不是来闹事儿的!?别把jǐng察当傻子!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铐暖气片上!”
“呦,这小妞还挺辣,有本事你就把本少爷拷上……”
就算我再迟钝,也知道要出事儿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我跑过去的时候,赵奕希正掐着腰跟一群人争执,对方是清一sè的男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一个个表情嚣张跋扈,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远远的,我看见一个小子伸出手,恶笑着的朝赵奕希胸口抓去,赵奕希自然不会让丫得逞,抓住他的爪子用力一掰,这小子立刻杀猪般的嚎叫起来,然后被赵奕希一脚踹肚子上,将丫踹倒,抽出手铐将他铐暖气片上。
我本以为另外几个跟那小子一起来到同伙会一拥而上围攻赵奕希,没想到这帮软蛋一看赵奕希真敢动手立刻怂了,呼啦一声作鸟兽散,有几个直接就溜了,剩下的人也只是sè厉内荏的躲远了耍嘴炮,骂得地动山摇,却一个劲儿的向后缩。
由此可以看出,这帮人不是混社会的,一般流氓都比丫们上档次。
我跑过去的时候,赵奕希已经用凌厉的眼神吓得那帮怂货不敢吱声了。稳定住局面后,赵亦希转过脸来看我:“你棍子从哪儿拿的?”
“呃,我自己带的。”我手一抖,手中的禅杖凭空消失,收回到乾坤袋里。
赵亦希狐疑的看着我:“你还会魔术?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藏根棍子在身上我竟然没发现。”
我坏笑道:“其实我藏了两根,另一根虽然没那么长,但更粗……”
“滚!”
直到现在,被赵奕希铐在暖气片上的那小子才缓过神来,用三分愤怒七分不可思议的腔调吼道:“你敢铐我!?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我二话不说上去先是啪啪两个大嘴巴,然后回过头来问赵亦希这是怎么回事。
赵亦希一指刚被我扇了两巴掌,正一只手捂着脸愣神的小子:“这就是跟你那朋友飚车的那个人,他说他是来探病的。”
“那不是挺正常吗?”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来探望肥仔标,良心发现了?
赵亦希一指我身后的一个角落:“你先看看他带什么来的。”
我顺着赵亦希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一人多高的花圈立在地上。
我气得都快冒烟了,有给活人送花圈的吗?这是**裸的羞辱啊,这小子想撞死肥仔标没得手,又送个花圈来恶心人,太yīn损了!
我一把薅住这小子的衣领,将这小子提到我面前,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问道:“你跟肥仔标到底有什么仇?肥仔标抱你孩子跳井啦?”
也许是被我逼人的气势所震慑,也许是因为手铐在暖气管子上又被我提着领子向上拽很不舒服,这小子脸上露出痛苦扭曲的神sè,畏畏葸葸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仇……”
“没仇?没仇你给活人送花圈?欺人太甚了吧!”
“凯哥……”我们这里吵吵嚷嚷的,自然惊动了不远处病房里的肥仔标,黄侃用轮椅推着他出来了。
一看到肥仔标,这个刚刚还唯唯诺诺的家伙立刻抖起来了,斜睨肥仔标一眼,嚷嚷道:“怎么着!?标哥,看这阵势是输了不认账?找人对付我?”
肥仔标一看立在不远处的花圈,就知道这小子来干什么,脸sè登时yīn沉下来,但像肥仔标这样正统出身的“道上人”还是很注重愿赌服输之类风度的,不能像混街头的烂仔那样输了就翻脸。犹豫一下,肥仔标还是无奈说道:“凯哥,能不能先把他放开。”
事主都发话了,我也只好无奈照办。那小子看肥仔标对他有所顾忌,似乎又找回了嚣张跋扈的感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听说标哥伤得不轻,连刑jǐng都惊动了,哥几个心里过意不去,特地来看看。不过看来标哥伤的不重啊,这不挺滋润的吗?”
这小子一脸有恃无恐讥讽笑容,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对肥仔标说着话,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肥仔标不守信诺将jǐng察牵涉进来,呛得肥仔标脸红一阵白一阵,绝对是一副找抽的德行。
可惜这小子被铐在暖气片上,只能蹲在地上抬头说话,严重破坏丫王者降临践踏失败者尊严的嘴脸,不然我非从墙里扒出块砖来拍他脸上不可。
无视肥仔标铁青的脸sè,那小子继续刺激肥仔标:“标哥,咱们可还打了赌呢,你不会忘了吧?”
“这……”肥仔标一时语结。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黄侃涨红了脸,指着那小子的鼻子骂道。
我摆摆手,制止黄侃,问肥仔标:“你们赌了多少钱?”反正凌未墨给我们的钱还剩不少,与其全让陈四海讹去不如先拿去打发这条疯狗,像肥仔标这样道上的人讲究的是愿赌服输,可没说过不找后账,等这件事了了有丫受的。
“我们没赌钱,输的人要替赢的人做一件事。”
“本少爷也不为难你,”那小子虐笑着指了指胯下,“从这里钻过去就行了。”
这小子绝没有看上去那么不长脑子,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给肥仔标留活路,他这种羞辱对手的行为看上去脑残,但实际上yīn险的很:对于肥仔标这种还崇拜关二爷的正统混混而言,食言而肥等于自扇嘴巴,但要是钻了同样身败名裂,毕竟人家的偶像是关羽,不是韩信……
“**……”黄侃气不过,作势yù打,却被我拦住了。
我笑眯眯的看着这小子,说道:“商量个事儿呗,咱俩再赌一把,我要是赢了你们的赌约一笔勾销。”
“你谁啊?”这小子斜眼看我,轻蔑道。
“这是我们凯哥,标哥的大哥!”黄侃在身后给我造势。
这小子也知道把我们逼急了自己没好果子吃,反正威风已经逞了,见好就收借坡下驴道:“行,那我就跟你再赛一场,赌约就按你说的那样。”
一提到飚车,这小子眼中散发出狂热的神采,自信满满仿佛自己赢定了:“但如果你输了又怎样?”
“那就再多一个人从你下面钻过去呗!”
“凯哥,别……”肥仔标感动道,我挥挥手,示意没有关系。
说实话要换了别人我也许不会出头,但经历这次车祸,我才发现自己亏欠肥仔标很多,现在他遇到麻烦我总不能不管。再加上这小子实在太气人,丫赢就赢了,自己躲被窝里暗爽咱也没二话,非跑我们面前得瑟,咄咄逼人赶尽杀绝,不在丫脸上踩两脚我可顺不过这口气。
至于赛车什么的我并不担心,我虽说没驾照但开车还是学过的,上路难不住我,至于技术问题我就更不cāo心了,到时候让杜非给丫下毒种蛊,我赢不了还怕丫输不了吗?咱又不是正人君子。
“嘎嘎,”这家伙咧嘴笑了起来,声音像鸭子:“提醒你一下,跟我赛的时候找辆好点的车,像他(指肥仔标)那种垃圾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倒是个问题,肥仔标那辆是SLK,双排小跑,虽说在同类车里不算高档,但也绝对不便宜,这种车都被丫无视了,想震慑住丫必须得弄辆豪车才行。
看来,真得给凌未墨扛活去了。
“三天之后,我在上次比赛的地方等你。”那小子冷冷的说,“把我的手铐打开!”
“不行,”一直没说话的赵奕希笑眯眯的说道,“而且你得跟我jǐng察局走一趟,你们的比赛也得改到七天后,到那时,你才能放出来。”
“为什么?”那小子急赤白咧的问道:“飙车和超速的事儿我爸爸都帮我摆平了,我也没在医院闹事儿,你没权利扣押我!”
“袭jǐng,拘留七天。”赵奕希面不改sè。
“那他呢?”这小子车神的风范消失无踪,气急败坏的指着我:“他刚才还打我呢!你怎么不抓他?”
“我没看见。”
千万别得罪女人啊!
这小子最后还是被赵奕希铐走了,临走时赵奕希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明显不满我当着她这个jǐng察的面跟人赌斗飙车,但什么都没说。
直到那小子被押走,我才想起一件事,问肥仔标:“刚才都忘了问了,那小子叫啥啊?”
“好像,叫药加爵。”肥仔标回忆道。
一阵沉默,我重重拍了拍肥仔标肩膀:“你真是命大,出了车祸后,竟然没被人补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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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车
等我从医院回到小区,已经是下午了。原本我打算立刻回家补觉,但想到七天后赛车的事,我还是决定先去凌未墨那儿借辆车。
上午我在医院的时候,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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