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挟住逆鳞再次腾空,眼看又要远远飞走。
对此我视而不见,正专心致志的在棍棍的指导下引导金身的力量,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如同扑棱蛾子一样风中乱舞的逆鳞,感觉到一股热流游走全身之时猛地暴喝一声张口深深吸气,只感觉周围肆虐的狂风猛然一滞,然后气流逆转全部朝我涌来,竟然如同长鲸吸水一般产生强大的吸力,势不可挡。
被强大的吸力牵引,原本即将被风吹走的逆鳞立刻毫不犹豫的掉头朝我飞来,被我伸手接住,我们与巨龙之间的战斗也在我伸手接住这鳞片的时候结束了,棍棍早年一直跟随我那号称降龙罗汉的师父,耳濡目染之下把那老妖僧的手段学了不少,虽然我学艺不精一样也使不出来,但现在手中握着巨龙的命根子难道还制服不了丫吗?当即传我一道咒文,我默念咒文又把那逆鳞轻轻一捏,当即痛的那巨龙哀嚎一声满地打滚,低头俯首再也不敢造次。
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手持逆鳞的我二话不说,趁周围伊甸园士兵反应过来朝我们开枪前就指使巨龙向他们冲去,这些人手里的步枪哪里是巨龙的对手,顷刻间被打得落花流水,丢了武器狼狈逃窜,我也不让巨龙追赶,笑眯眯的爬下踩不死的背朝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约书亚踹了几脚,亲手把丫绑了,把巨龙叫回来看着它的前任主人。
把伊甸园的人赶跑之后,我身后立刻传来阵阵欢呼,原来躲藏在山洞里的犯人们看见我大发神威降服巨龙,赶跑敌人化解危机,关押这么多年终于获得自由又刚刚死里逃生的他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从山洞中跑出来,欢呼着朝我奔来。
跑在众人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赵奕希,我面露英雄劫后重生的洒脱微笑,理所应当的张开双臂等待佳人扑入怀中,没想到赵奕希一把将我拨拉到一边,目光炯炯的跑到一动都不敢动的巨龙脚边,扒住巨龙的膝盖三两下就爬上龙背,坐在原本属于约书亚的鞍具上左瞧右望,觉得非常满意,对我招招手喊道:“以后这就是我的坐骑了!”
我面露无奈笑容,刚想张口说话突然感到胸口异常难受,呼吸困难说不出话,忍不住面露难言的痛苦神色,俯身剧烈咳嗽起来,声音沙哑难听如同泣血,吓得赵奕希赶紧从龙背上滑下将我扶住:“你受伤了?”
“别理他,”已经变回癞皮猫摸样的踩不死一边用后爪挠着脖子一边说道:“刚才那龙扇翅膀的时候卷起那么多烟尘,他也一并吸进去了,不咳嗽才怪,你要是现在给他喝点儿水,他能给你吐出两块毛坯砖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再回小镇
刚才那一口,我足足吸进去两斤沙土,有金身压制的时候还没有感觉,金身一撤就撑不住了,连连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喷出来的唾沫星子都带泥点,杜非幸灾乐祸的看我一眼说道:“幸亏这里是山区,除了沙尘多还算得上空气清新,要是在雾霾城市你这么吸一口早没救了!”
呼哧呼哧咳了半个小时,总算是缓过劲儿来,在这段时间武知秋跟凌老头已经指挥一众犯人打扫干净战场,捡起伊甸园士兵丢掉的武器武装自己并把昏迷不醒的约书亚绑了个四脚朝天,另外我们还在一条山沟里发现了约书亚的暴龙老婆,这婆娘因为体态臃肿,逃跑时一不留神掉进去卡在里面动弹不得,为了把她弄出来花费我们不少时间。
押着几个俘虏,把伤员放在已经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巨龙背上,我们辨明方向开始转移,在熟悉道路的坏书生等人指导下,我们翻山越岭走了三天,总算走出了茫茫群山,回到了我们这场冒险的始发地,山麓边缘那个叫做扎卡的小镇。
城镇近在眼前,武老头跟凌老头却犯了愁,我们这么一大群人,还都穿着囚犯的衣服,大张旗鼓的进入小镇实在是太显眼了,容易吓坏镇民不说,伊甸园只要稍加打听就会知道我们的下落,然后飞机坦克巡航导弹把我们炸成灰烬,但山中跋涉三天所有人都已经又累又饿,小镇近在眼前却不准这些人进去他们非造反不可。
正犹豫间,巴鲁走过来问我们为什么不进小镇,听了两个老头的担忧之后不屑一笑,立刻挥手招来自己的手下,吩咐两句这人便朝着远处的小镇跑去,不一会儿,夜幕下的小镇便回荡起急促的钟声,吵杂紧张人声鼎沸,远远看到整个小镇的人都举着提灯火把大呼小叫的从自己家里出来了!
我气急败坏的抓住巴鲁,问道:“你到底派那小子干什么去了?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就把镇上所有人全都得罪了!”
听这敲锣打鼓的动静,明显是全镇人都被发动起来准备剿灭我们这些越狱流窜犯,如果跟我们无冤无仇绝对不会这样,肯定是刚才跑进镇的那小子做的好事,看这阵仗丫惹祸不小,如果只是偷了只鸡绝对不可能引来全镇居民的追杀,把镇长女儿睡了还差不多。
明明看到我们全穿着囚犯衣服,身后还跟着一条凶神恶煞的巨龙,镇民们还是面无惧色,一个镇长模样的老人一声喝令,灯光火光立刻排成火龙出了镇子朝我们涌来,我们这边已经如临大敌随时准备跑路了,巴鲁却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示意我们稍安勿躁,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迎着镇民大步走过去。
往前走了十几步,我们两拨人就碰面了,站定,对峙,然后对面人群中那个面目颇有威严的老人走出人群,用普什图语(阿富汗地区官方语言)朝巴鲁大声询问几句,巴鲁作答,然后手指朝我一指,那老人二话不说就朝我来了!
论单挑我自然不怕一个老头,但这人一看就知道在这里地位很高,我要是跟他动手还能落得了好?人家身后站几十个棒小伙子呢!
我只好一边后退一边连连摆手,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用汉语嚷嚷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除了越狱我什么坏事都没干!”
老人不由分说冲到近前,两眼死死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毛,正准备逃跑的时候这老人突然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倒,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连连叩头,还抓住我的脚要亲吻我的鞋子,老人一带头身后的所有镇民全都跪下行礼,吓得我一蹦三丈高,甩掉一只鞋子才好不容易从老人手中脱身,急忙问站在一旁的巴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鲁恭敬且理所当然的说道:“整个扎卡镇的镇民都是纳格鲁派的信徒,见了您自然是要跪拜行礼的!”
经巴鲁解释一通我才知道,我在监狱里捡来的这个精神领袖的虚名代表多大的势力,纳格鲁派的信徒遍及整个中东,尤其是阿富汗南部地区,因为知道自己教派的先知被囚禁在山中,十几年来有无数虔诚信徒心甘情愿的来这片荒凉战乱的地方定居传教,耐心等待着拯救先知的机会,长久下来阿富汗南部成为了纳格鲁派势力鼎盛的地区,就像这个扎卡小镇,从镇长到镇民全是纳格鲁派的忠实信徒,听说我这个新领袖驾临立刻倾巢而出前来拜见。
镇长和巴鲁明显是旧相识,拜完我以后老哥俩紧紧抱在一起哽咽出声,虎目含泪猛拍对方后背,兄弟之情溢于言表,杜非扭过头挤眉弄眼的跟我说:“这俩老东西肯定有基情……”
话没说完,凌未墨皱着眉头打断杜非:“你能不能别老是说话跟流氓一样?”
杜非讪笑着闭嘴,凌未墨却不依不饶:“还有你这衣服,这么多人穿的都一样怎么就你显得邋里邋遢的?把扣子系好!把鞋提上!领子弄平!……”
看着凌未墨在那里数落杜非,我悄悄嘀咕:“从凌未墨见到杜非第一天起杜非就是这德行,以前也没见凌未墨看丫不顺眼啊,今天这是吃枪药了?”
“看对眼了呗!”杜钧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一个女人对自己身边无关紧要的男人和自己看得上眼的男人,那要求肯定是不一样的。”
我点头,一个女人要是对你客客气气宽宏大度对你所有的大小毛病视而不见,那绝对不是包容而是你在人家心里根本没有分量,人家自然不管你是不是扶得上墙,非得对你横眉立目挑三拣四左右看不顺眼那才是心里有你,努力把你打造成她心目中的完美男人,这就是爱情的奇妙之处……你说这究竟是女人事儿多还是男人贱骨头?
两个老爷们叙完兄弟情,因为我这个新领袖的面子大,我们这群人自然受到了镇民们的热烈欢迎,当即把我们一众囚犯迎进小镇,好吃好喝热情招待,甚至看到我们在北风中穿着单衣立刻有人脱下自己的毡袍毡帽披在我们身上,我考虑到这小镇饱受战火摧残多年,居民肯定不富裕,于是对凌未墨他爸说道:“老百姓不容易啊,咱们可不能又吃又拿的,得号召他们不收群众一针一线……”
凌未墨他爸白我一眼,从自己女儿手里接过一张银行卡往镇长手里一拍,潇洒的吃饭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送行
进入小镇,我们的营救行动便算成功了,这里从老人到孩子都是纳格鲁派的信徒,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自然不会出卖我们,更何况还有我这个新一代精神领袖在其中撮合,凌老头和武老头只跟巴鲁和镇长交谈几句就订立下攻守同盟,双方联合对付共同的敌人。
成功营救出二百多囚犯,第二天我们几个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不回不行啊,昨天晚上我无意中偷听到巴鲁跟镇长悄悄商量,准备把周围所有纳格鲁派头领召集到扎卡小镇“朝圣”,然后让我正式接任领袖一职,领导他们抗击伊甸园!
情况可不妙,且不说我根本不是当领袖的料,当了他们的领袖我岂不是要在这鬼地方驻扎下来带领丫们打游击了?开什么玩笑!咱在国内虽说混得不咋地,但好歹也算是生活平静轻松惬意,小主任当着小酒吧开着小日子过着,虽说时不时的要为酒吧赔钱工作不顺以及黑恶势力抬头等重大问题头疼一下但整体来说还算滋润,我可没有那种放着好日子不过巴巴跑去支援第三世界国家民主正义战争的国际主义精神。
所以,趁着四散各地的大批纳格鲁派教众还没来得及赶到朝圣兼逼宫,第二天一早我就代表我们几人提出我们有急事要立刻赶回国内,至于理由则是现成的:我那师兄都一百六十多了,无儿无女晚景凄凉,我们出发前又突然病倒,我这个视兄如父的好师弟心中担忧,所以这边事情一了就要急急赶回伺候老师兄汤药!孝感动天,孝感动天啊!
至于这边善后的烂摊子,我及其不负责任的甩给了巴鲁,让他全权领导纳格鲁派教徒对伊甸园的反抗活动,安德烈约书亚等俘虏交给他审问关押,连那条巨龙也甩给纳格鲁派做护教神兽,反正棍棍在那逆鳞上下了符咒,对巨龙的控制力大大增强,只要巴鲁鳞片在手这巨龙就不敢造反,就是这巨龙最喜欢吃的人肉以后吃不着了,我们可找不来这么多食物来源,也不会把它一个畜生当爷伺候,以后它的命运就是战时打架闲时拉磨,敢呲牙就一顿鞭子不给饭吃。
对此,赵奕希很不乐意,这小姑奶奶自从看见我威风凛凛的骑着大老虎疆场拼杀之后一直羡慕的很,偏偏栗子又没有这种变身能力,所以一看到我生擒此龙大喜之下立刻要了过去,一路上赵奕希都是骑在龙背上狠狠过瘾,甚至还打算把这畜生带回去养着,现在我要把它留下当然不高兴。
不过赵奕希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动摇我把这巨龙丢下的决心,且不说这么大个儿的玩意儿养它是不是要在房顶建个直升机停机坪,也不说它一顿得吃多少,这巨龙从出生起就长在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的大自然中,吃各种无公害的有机食品长大,丫能受得了地沟油苏丹红化肥农药的摧残吗?
网上经常有人眼泪汪汪的诉说自己费尽钱财精力从国外弄回来的珍贵宠物没养几天就死了,照我估计就是因为外国肠胃消受不起本地特色饮食的缘故,这东西要是弄回国去没养两天就死了,我得刨多大个坑才能把丫埋进去!?
凌未墨他爸一时不查吃了大亏,武知秋更是被囚禁多时还断了两根指头,依两个老头的性格自然不会与伊甸园善罢甘休,所以他们决定不跟我们回去,而是直接驻扎在这里等待自己人前来汇合,并收拢了越狱而出的所有犯人,等待时机报复伊甸园,不过凌未墨却跟我们回去,方便双方联络。
坏书生等人也决定留下,看有没有接任务赚钱的机会,所以第二天我们离开的时候只有七个人,送行的却有一大帮。
黑爪熊眼镜狐马强这些跟我交情不错的都来了,得了自由又加入老凌家这个大公司的他们显得非常高兴,不住向我道谢,拍着我膀子承诺以后有事言语一声,水里来火里去绝不皱一下眉头。
坏书生等人也过来跟我们道别,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他们也是收钱办事,但为了帮助我们出了不少力也担上了不小的风险,所以我们也承他们的情,跟他们一一拥抱互道珍重,最后一个跟我道别的是韩雅墨,我猛然想起一件事,问他:“那个,能说说你为啥取个女人名字吗?”
我以为其中必定有一个凄凉哀婉的故事,比如这个粗豪壮汉起这个名字以纪念早已离去但心中永远不能忘却的某人,没想到丫揪着自己的络腮说道:“现在我们大部分任务都通过网络接洽,用人妖号跟客户打交道可以占便宜啊!”
我看看坏书生等人,见他们个个心虚眼神闪烁,立刻明白韩雅墨这是牺牲自己为团队搞公关。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按照大多数人的心理,跟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打交道哪有跟美艳女佣兵聊天打屁舒服,能够把细节做到如此细致,这个团队的成功绝非偶然。
虽然钦佩他们的精明,但我对他们的行为还是嗤之以鼻,难道丫们就不能找个真的女秘书吗?
巴鲁是最后过来跟我道别的,老头脸色不是很好看,明显是在生我的气。
我这样急匆匆地跑路,找的理由又这么拙劣,老头自然能猜到我是不愿意留这里吃苦受累担责任,身为领袖却这样避重就轻,把教派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巴鲁能给我好脸才怪,但我又是名义上的最高领袖,说不得打不得,老头的郁闷可想而知。
“巴鲁大哥,你全权替我领导教派,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我陪着小心问道。
巴鲁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