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打开包裹,原来是盖伦蒂亚赛道往年比赛的录像。谁寄的?文昊吗?在阿斯莫德我只认识他。电话铃响,君北来电,“喂,君北。”“录像收到了?”君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原来是君北,也只有他这么贴心。
“刚刚收到,太感谢你了。”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能帮到你就好。”
“你现在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今天有点忙,改天再约。”
“好。”我挂断电话,开始研究往年的比赛。不得不说,君北这份资料太全面,我想要的内容全都有,真的要好好请他吃大一顿。
晚上小哥如约而至,我也知道了纯熙的故事,怎么说呢,比我想象中还要痛心。我们一生中会经历许多种爱,有时爱也成为一种伤害。
纯熙有个同**人,他们在大学里相遇相知相爱。虽然这里允许同性结婚,但正真走到这一步的没有几个。所以他俩的婚礼在当时是相当轰动的。纯熙来楼兰国求学,因为和同性结婚这件事,家里人彻底和他断绝关系。婚后,他们有过一段相当愉快的时光,可是好景不长,不知什么原因,他的爱人惹上**的人,负债累累,最后竟然扔下他,独自一人跑了。道上的人见纯熙貌美,就把他扔到初空,卖身还债。
我听后久久不能平静,终于明白初次见面时纯熙的话,只有伤透心的人才会那样绝望。“现在只要把钱还完,纯熙就自由?”我问,“基本上是这样。”小哥答道,“基本上?”我疑惑,“因为当中还有**,所以有点麻烦。”小哥叹了一口气。“要多少钱?我们先把钱解决了,道上的事稍后再说。”“八百万。”小哥吐露出一个数字,“我手上只有四百万,我们还差一半。”我向来没看重钱,觉得钱没了,可以赚,但感情没了再也赚不回来,“我手上有一百万。”小哥愁云满布。“如果后面两个赛事我拿到冠军的话,我就有三百万,钱的问题就解决了。”小哥激动的握着我的手,“Angel!谢谢你!钱我一定还你。”我看着小哥,“你喜欢纯熙?”
“嗯!”
“他知道?”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读大学时,我们一起表演过,不过他肯定不记得。你不知道那时他多爱笑。”
我在想,上帝并没有真的关上门,你上前一步,也许门就被推开了。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帮他们,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是事。
“维夏,你放心,咯琉斯那边我出面,一切都会变好的。”我拍拍小哥的肩膀,给他一个胜利的微笑。隔天我来到咯琉斯的办公室,开门见山,“我要帮纯熙赎身。”咯琉斯头都没有抬,“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谁能做主?”我上前,
“教父肖恩。”
“哪里可以找到他?”我步步逼近,
“Angel;我劝你还是不要管纯熙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见到他,剩下的我见机行事。”我坚持。
“安提大道的风之谷。”
“在此之前,麻烦你好好照顾纯熙。”我拜托,
“我尽量。”
从初空出来,我直接去安提大道,不过风之谷在哪?我开着辆橙色的跑车在大道上来回穿梭,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木门。很奇怪这个木门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时想不出来。应该是这里,我停下车,刚刚还在闲聊喝酒的人停下来,看着我。我从容推开木门,刚刚还在打牌的几个猛汉凶神恶煞,“干什么!”“我找肖恩。”猛汉戏弄道,“奶娃,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实在没事做,我们陪你玩玩,保证让你爽到翻。”说着把手放在裤裆的位置做些轻浮的动作。
和这些人是不能讲理的,在他们还没看清我是怎么出手的时候,他们已经倒在地上。我快步跑上楼梯,今天不会那么轻松了。不是我逞英雄,这源于我的母亲,她是个有个性,有胆识,有魄力,有魅力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墨守成规,经常不按常理出牌。她可以跟随父亲在森林深处和野人生活数载,也可以精致容妆优雅地喝着下午茶。她常常给我找各种老师,教些在别人看来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比如开锁偷东西,制作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药,各种出奇百怪的招。我和父母在森林住过一段时间,和那些猛兽同睡同吃。偶尔想起真是不可思议。
不断有人朝我跑来,应付这些还是得心应手的。打倒第四拨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老爷有请。”
我整理下衣服,跟在他的后面。推开一扇门,别有洞天。这才是真正的府邸吧!回廊两旁挂着各种名画,回廊静悄悄的,只听见我们两人的脚步声。我们在一扇白色的门停下,管家敲了几下,推门而入。
“老爷,人到了。”管家恭敬道,
“嗯。”声音很浑厚,我好奇朝那边看,管家毕恭毕敬弯下身出去。房间里就剩我们两。我上前,看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在喂鸟,他就是肖恩?一点戾气都不见。不过当他转过脸看着我的时候,那双如鹰般的眼神给我一震。
“你来这,所谓何事?”
“我要给纯熙赎身。”
“知道这是什么鸟吗?”我不明所以,走上前看了一眼,因为曾在森林生活过,这难不倒我。“菊戴莺”
“我很喜欢养菊戴莺,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休息的时候,把各自的嘴存放在对方的身体里,一团团的,像极胎盘中的孩子。可有一次,鸟笼没有关好,雄鸟逃离出去,它在鸟笼外深切呼唤两天。雌鸟没有来,绝然飞走,再没有回来。不久后我又有一对菊戴莺,我把他们关在一起,起初还互相攻击防备。到了晚上,两只雌鸟都把嘴埋在雄鸟的身体里,第二天一早,有一只雌鸟死了,你说到底是那一只鸟死了?”肖恩的眼睛冒着黑光,这这和纯熙有什么关系?
“你想清楚了,再过来。”说完,不在理我,管家再次幽灵般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做了个‘请’手势。我看了看肖恩,没再说什么,跟着管家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到底是哪一只鸟死了?按常理应该是那只旧的鸟,但新的鸟又有什么错?哎,不想了,今天够累的。回到家,直接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梦中有人在摸我,这种触觉太真实,我睁开眼睛看到阿瑟正在脱我的裤子,我推开他,穿上裤子,“你有病啊!整天想这种事。”阿瑟黑着脸,“你跑去‘风之谷’了?那么喜欢那个MB?”从风之谷出来后光顾着想肖恩的问题,根本没留意我衣服上的血迹。刚刚阿瑟是担心我吧?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他的事,你不要管,我来处理。”阿瑟的话突然缓和出来,“要做英雄也不是像你这样。”
“嗯,”我低头,
“去洗澡吧,我们再去吃饭。”
“嗯。”我慢慢走回我的房间。
洗完澡我给小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用担心纯熙的事,我在找办法解决。虽然阿瑟叫我不要管,但是我不放心,总觉得那个叫肖恩的教父不是个简单的人。
九月的路西法少了七八月份的闷热,人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清爽高昂。车库前的椴树林已是金色一片,撒了一地阳光,今天要去完成小哥交给我的一项神秘任务,从车库出来,我直接来到纯熙的住处。他打开门见到我,很惊讶,“如风,你怎么过来了?”我玩笑道“你现在是我的人,当然要突击检查,看你有没有偷吃。”“进来吧”纯熙侧身,走进门的那一刻,仿佛有股和煦的海风徐徐吹来,墙上明亮白色包围的航海标尤为显眼,也许纯熙一直希望可以重新起航。我把手中的衣服递给他,“穿上,哥带你去吃好吃的。”纯熙不解的看着我手中的衣服,看他没有反应,我直接把衣服放在他手中,推他进卧室,“赶紧的。”
纯熙以一身白衣出现在我面前,真是风度翩翩,雅人深致,小哥的眼光果然不错。我上前,“走吧。”,纯熙疑惑“去哪?”我眨了眨眼。“到了你就知道。”我们驱车来到一个小型剧院,我神秘兮兮地推纯熙进去。剧院已被我们小改一番,无数蓝色灯光铺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主席台的中央。刚坐下,舞台的灯骤亮,音乐响起,小哥站在一堆电器废品前面,慢慢舞动起来,起身,走路,摇摆,原来是机器舞。小哥机械人附身,低头,挪开一个灯罩,一朵孱弱的小花正在盛开,天开始下起毛毛细雨,节奏感十足的电音变成动听凄美的钢琴曲,正是纯熙那天弹的曲子。小哥打开肚子上装电池的小门,小心翼翼把花放到里面,高兴的舞动起来。可电量已经不足,小哥用最后的力气走到那堆废品前,缓缓躺下,在最后一刻,他看到了盛开的玫瑰花,留下了幸福的笑容。
我回过头,纯熙低头擦眼泪,这下总算成功了。剧院的灯全部亮起来,小哥朝纯熙走来,刚跳完,有些气喘。他打开肚子上的那扇小门,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原来是枚戒指,求婚?这个可没有和我说过。小哥拉起纯熙的左手,直接把戒指戴在纯熙的中指上,这个可是订婚的意思,小哥今天霸气啊。
“现在你不能再逃。”纯熙要把戒指脱下,小哥紧紧的抓住,没有松手。
“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就避开我。”
“你可以找更好的。”
“什么叫更好?”
“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说着,把纯熙抱在怀里。我想我的任务完成,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他们。肖恩的问题,我心中也已有答案。再次来到风之谷,见到了他。
“有答案?”
“死的是那只新的,也不是新的,这叫先死后生,死的是活的的过去,我们只有死过了才会活下来。”
“先死后生,我倒是想看看,你回去吧。”
“那纯熙的事?”
“给我六百万,他就自由。”
“好!”我兴奋的离开风之谷,这个好消息是送给他们的最好礼物。怎么说,生命始终比死亡更加顽强,一切未有定论,不要过早放弃。
想起还差君北一顿饭,不知他今天是否有空,我拨通君北的电话。
“如风,我正要找你?”
“有事?
“你今晚有空吗?”
“有”
“你八点来我家,有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
“好,晚上见。”
“嗯。”
突然发现,虽然君北和我住得很近,我却一次都没邀请他到我家做客,都是匆匆一别,我这个朋友太失职。我带一瓶拉菲过去,今天和他好好聊聊。君北的家和我的玻璃房完全不同,他是洁净纯白格调,极具科幻的设计,仿佛是生活在未来的世界。
我到的时候,君北正在准备晚餐。
“好久没见你,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练习,锻炼,锻炼,练习。”
“在赛季中是在这样的,赛事结束后可以好好放松下。”
“你今天你要介绍什么朋友给我认识。”
君北笑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那我就稍稍期待下。”
门铃响了,君北放下酒杯,“来了。”我跟着君北来到门口,是克罗纳!F1的战神,连续五年获得总冠军,74场分站冠军,这个成绩至今无人超越。可自从10年突然退出赛事后,人们就难以循迹到他的踪迹。今天能在这见到他,兴奋的心情不言于表。我向君北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君北欣慰的笑笑。君北上前拥抱克罗纳,“很高兴你可以过来。”
“我的荣幸,”克罗纳放开手,看着我,“这位一定是Angel,真是英雄出少年。”
“不敢当;你才是我们的英雄。”
“你是爱得尔顿侯爵的学生?”
“是。”
“那头倔牛终于做对一件事。”
“爱得尔顿侯爵常常提到你”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说你每次都是‘快,精,准’。”
“跑得快才有肉吃。”
“你们都别站着,我们边吃边聊。”君北说到。
“好。”我们朝餐厅走去。
“你要参加9月底盖伦蒂亚赛道的比赛。”
“是。”
“盖伦蒂亚赛道因为常年对外开放,赛道会显得比较滑,尤其是星期五的时候,自由试车过程中赛车容易旋转,要好好控制住,直道上的冲刺要把握好时机。”
“嗯。”我点头。君北一直在听我们讲话,没有插话。这顿饭吃得很开心,我收益匪浅。 君北总在背后默默的帮我,能够认识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克罗纳出离开的时候,拍拍我的肩膀,“不愧是爱得尔顿侯爵的学生,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
“好,一言为定。”我看着君北道,“对吧?”
“嗯。”怎么觉得君北的笑很诡异。
送走克罗纳,剩下我和君北两个人。“我们继续喝?”
“好。”君北没有拒绝。
“君北,你喜欢怎样的人?”
“属于自己。”
“怎么才知道是属于自己。”
“别人抢不走的,你呢?”
“不知道,只要和他在一起时没有烦恼,就满足了。”
“是吗?”
“对了,你还记得纯熙吗?”
“记得,怎么了?”
“他今天被求婚了。”
“是个好消息,希望这次是对的人。”
“他们会一直走下去。”
“如风,你真是个Angel。”
“我只是个普通人,有着一颗普通的心。”
“我可以提前要生日礼物吗?”
“可以,是什么。”
“等你到阿斯莫德的时候再说。”
“要以身相许?”
“我也不介意。”
“呵呵呵。。。。”酒真的喝多了,头晕晕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起来的时候,君北已经离开。都是早起的鸟,电话那头那只为什么那么暴躁。哎!这就是差别,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什么时候学会夜不归宿了,还不接我电话!”
“昨天和君北喝多了,没听到。”
“君北?不是和你说要远离他吗?”阿瑟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什么时候说的?我没有印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