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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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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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疯不疯的,我都是为□□了……”容华眸子斜睨了一眼沈鉴,嗔怪地说了他一句,旋即心头又轻轻跳动起来,入冬后她的手脚就没怎么活动过,都是窝缩在院子里,确实憋得太久,总觉着身骨都疏松懒散不少。

他这个提议,确实令人心动。

嘴上别扭的说着,眼睛里全是亮光,沈鉴一看就明白了,带着她走到前台,要了间双人房,容华一听直觉拒绝,要改成单间,奈何沈鉴已经擅做主张,订房后小二就领着他们上二楼。

容华很不满,在姜府就成天要和他面对面,这间客栈也不大,双人房也不如她在家中的别院,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也就是恰恰好。沈鉴看她非常介意,早就想到了,也不戳穿。

他的想法直接干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慢慢的融,循序渐进,总有一日能化成水。

沈鉴是个想到就一定要出手的人,他也不要什么面子里子,只要能将容华黏住,让她离不开自个,就算大功告成。

对沈鉴这套赖皮做法,容华除了无奈,也就只有无奈。在别人眼中,她和沈鉴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牵手搂肩都理所当然,她是有苦难言,而这难堪中又埋藏着她也无法控制,逐步滋生的诡异情愫,这种感情很糟糕……就好像是感受到老天的恶意,她注定要认命。

心里怅然叹息了一声,沈鉴这时道:“这一整日都在赶路,肚子一定是饿了吧,我叫小二去准备吃的。本来路上想要给你做午膳,看你睡得熟,这会儿不赶路天暗了就不能在这落脚,这才没将你叫醒。”

出门的时候王妈妈做了许多,她吃得算七分饱,倒是没那么饿,不过经由沈鉴这一提醒,肚皮竟适时地咕噜一叫,容华瞬间脸一红,声音和蚊子叫似的:“你去准备吧,顺便叫人把热水准备下,我先沐浴后再用膳。”

“也好。”沈鉴说罢,看她背身站在他面前,纤长的人影在落日底下隐隐生辉,他忽然上前一把抱住容华。

容华愣了一下,察觉到气氛微妙,一时“放开”二字被她及时掐止。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习惯,但我会慢慢的,你要是觉得难受,不舒服,就直接与我说,我不愿逼你。”

听到这番话,容华心中升起一种难辨滋味,是苦是涩,又带着些许柔软的甜,是老天爷给了她这次机会,也给了他一次机会,她不是傻子,知道该好好珍惜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仿佛黑暗里一抹时隐时现的曙光,终将照亮她内心的孤灯。

她缓缓转身,头慢慢靠在沈鉴的胸口,即便不说一句话,沈鉴也能感受到她正在努力的接受自己,心中有一块忽地软下去,他的手抚摸着容华的长发,神情感慨又满含柔情。

就在两人心扉互开,逐渐贴近之际,突然楼底下传来一阵喧闹声。

第三十章:飞来横祸

?从沈鉴怀中抬起头来,她秀眉皱起细细一条,一脸困惑与担忧,按照他的说法,这间客栈怕是方圆几里内唯一一家,他们刚刚才落脚,就有动静发生,这很难不让容华联及一些不好的事。

看她略显紧张的反应,沈鉴反手捏住她的手掌,微笑镇定地予以她信心:“我下去看看,你不用担心,就在这呆着哪里也别去,我马上就回来。”

沈鉴说罢就要转身,容华却无端端地骤升一股不祥感,她一些挽留的话在嘴边迟疑徘徊,最终还是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这好好的一趟出游,怎么就总有意外发生?容华叹息,她走到窗口前,窗扉敞开,外面不远处是一片连绵的苍茫山峰,这条大道上就这一间客栈,算是过往路人落脚休息的地方,怕是龙蛇混杂,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吧,算了,这一…夜过去就继续赶路了,希望不会再有意外发生。

刚想罢,容华转身打算坐床上等,可刚一转身眼前一道烟雾弥漫,她惊觉不妙,戒心陡升,连忙捂住口鼻不让那白眼蹿进去,但是这会儿已经是晚了,一阵晕眩感袭向脑海,她隐隐约约瞧见个人影在视野里晃荡,没等看清楚,她的人摇摇晃晃地就倒了下去。

容华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人给绑架了,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睛被一块黑布给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坐的底下铺垫着柔软的毯子,四周静谧无声,似乎没有一个人,心里说不慌张是假的,但容华小时候也曾遇到过这种事情,她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思索来龙去脉。

这样看来,楼下的闹事者是有人故意安排,而沈鉴为她着想,并不想她看到这种情景,绑架她的人也许还知道沈鉴的脾性,或者说了解他们俩的关系,这个人绑他来,看样子是冲着沈鉴而来。

容华反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情,而是担忧这幕后主事者会利用她来控制沈鉴,这种忧虑化作焦躁一直在心头萦绕,可她现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手脚都被粗绳给打了死结,她早就尝试过去解,根本解不开。因此她也不再去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就这么静静等着。

一直等到脚步声的出现,容华憋住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只能从那黑布里瞧见十分朦胧的一条影子,是绑架她的主使者吗?她在心里默默地想,这时,站在她面前的人突然开口:“姜大小姐即便毁了容,全身被绑着,这么看起来还是漂亮。”

容华对声音的辨别能力很强,听过一次就很难忘记,而这声音,就让容华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她秀眉紧皱,思索了良久,忽地一抹光在脑海里陡然闪过,容华的声音蓦然沉下来:“四殿下,你把容华掳来,究竟想做什么?”

这熟悉的声音正是从四殿下殷延禾的口中发出,他见容华竟一下子就将他认出来,眼眸里滑过惊讶之色,旋即那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显得格外诡异。

殷延禾朝前走了一步,他一向喜欢美人,不过可惜这美人毁了容……有了瑕疵的美人就不能叫美人了。可饶是如此,如殷延禾对美人的挑剔目光,竟觉得此刻眼前这个沉着冷静的女子,有一种锋利的,比美貌更甚的东西。

他缓缓蹲下身,她看不见他的举动,却能听到衣服摩擦时发出的簌簌响动,她强忍心中恐慌,又沉着声问了一句:“四殿下,你如果想要玩,请麻烦找别人。容华恕不奉陪,希望四殿下将容华放了,此事容华可当做从未发生。”

“这件事我既然都做了,又岂是沈夫人你简单几句话能罢手的?”殷延禾一边说,一边打量她紧抿的唇,即便是一层黑布蒙着,殷延禾也能感受到从容华那张不动声色的脸孔里传来的勃勃怒气。

殷延禾说这话,也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根本不打算把她给放走了。

认识到这一点,容华逐渐平静下来,她暗暗深呼吸,将心头的怒意压下,镇定张嘴:“四殿下能否请将我眼上的布条摘下?”顿了一下,又道:“蒙着眼睛不太舒服。”

殷延禾听到她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手忽然扣上容华的下颚,这种轻佻的举止让她浑身一震,当即撇开脸,冷声道:“还请四殿下自重!”

殷延禾搓了搓手,她的肌肤雪白细腻,触感如绸缎一般丝滑,可惜可惜,若没这道疤痕,该是怎样一个动人曼妙的美人儿呢?他想着,眼神融上些许异样的笑意,细长的手指伸出来摸到容华的耳根处,轻轻蹿入后将那布条给扯了下来。

身处黑暗是件很难受的事情,如今眼睛摆脱了束缚,重新见到光亮,心里也有了底气,舒坦不少。

她眨了眨眼,待适应了亮光后,视线对上了蹲在她跟前的殷延禾脸上,看他此刻眯眼微微笑着,眉头不由地深深锁住,目光冷如寒霜:“我只想知道,四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我瞧着沈兄对沈夫人一片痴情,我就想看看,沈兄能为沈夫人你……做到什么地步。”殷延禾长得很俊,笑起来眼神深邃而幽沉,连声音都极好听,可表情满是劣质的玩性,就像是一个孩童摆弄下陷阱,等着来往行人跳进去,若有人中招,孩童就会拍手称快,欢呼雀跃地跳起来。

可不论是哪个人中招,这样被戏弄,谁能甘愿?

容华冷不丁开口,满口讥诮:“四殿下这份玩心,这天底下大概也没人比得上了。想想父亲为朝廷尽忠尽责,可偏偏养出来的人……却一个不如一个。”

殷远也好,殷延禾也好,这皇家殷姓的人,脑子就没几个是正常的。

殷延禾眸光微变,脸色有一瞬的阴沉,但转瞬间又恢复如常,那放肆的手重新握住容华的下巴,这回容华一瞥脸,却发现那手掌下的劲道很硬,显然是不打算松开。

便也不再挣扎,眸光像冰刀子似冷漠地注视着殷延禾,声音硬的像一块铁石:“四殿下不知道有没有听过玩火自焚这个说法,或许四殿下根本不怕,但容华还是再次奉劝一句您,有些事,有些人,也有四殿下玩不起的。”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掌微微收紧,看到她眉心拧起,虽然脸上有一道碍眼的疤痕,然而那双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着实得亮,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看得人心莫名得加速跳动起来。

殷延禾的目光生了一些变幻,唇角噙着越发诡异的笑。

怪不得,怪不得沈兄这样着迷……

确实,这么一双眼睛,把人盯得心火直冒。

恨不得将她这团火按在底下,将她这团焰火摧毁。

容华看他这副表情,非常不善,这笑容诡谲异常,她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惶然,可脸上还是保持冰冷的表情,她不能保证这个四殿下会不会突然发神经,警告的话容华说了,而他能不能顾忌到这一点从而听进去,她却是一无所知。

想到这,她双眸一撇,不再和殷延禾对视,浑身都透出一股沉默的冷淡。

殷延禾忽地低笑了一声,手松开了对容华的桎梏,对着眼前这张倔强冷凝的脸庞,兴味十足,玩性亦十足。

“沈夫人放心,延禾对美人一向很挑剔,沈夫人美则美,这瑕疵却也倒人胃口。延禾不会亏待了沈夫人,只是要委屈夫人在此处稍等片刻,等事了后,延禾自然会放沈夫人回去。”说罢,殷延禾将布条重新蒙上容华的脸。

黑暗重新回归,容华不自然地扭了一下身子,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殷延禾慢慢站起身,低头望着坐在地上的人,她背脊仍挺得直直的,像一根笔挺的青竹,真是坚强的令人忍不住就生出摧毁的念头来。

他站在原地似乎想了一会儿,才转头叮嘱手下的人:“好好看守。”

殷延禾说罢,转身从小屋子里离开,门被关上,屋中就剩容华一人。

她不晓得这里是哪里,就算是有机会解开绳子,恐怕一被人发觉就会被重新抓回去,她虽然学过些傍身的武艺,可与这些蛮壮粗汉比起来,她一个人如何抵得过?心里头几乎是产生了一种绝望,仿佛回到上辈子濒死前那一刻,同样是无路可逃。

容华知道这种念头不好,她必须要冷静,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而且他的主要目的恐怕都是沈鉴,他说想要看沈鉴为她能付出到什么地步,她之前就想过这种可能,但殷延禾不是和沈鉴有生意上的来往,听沈鉴说,似乎还交际不浅,这四殿下这样做,难道就一点都不考虑以后了吗?

她越想越头疼,整个人被绑着也十分难受,感觉身体的骨节都有些僵硬,不由地动了几下,让身子疏松一些能好过点。

接下来,也就只有等待了。

此刻,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即便没有布条蒙着眼睛,这半点光亮都透不进来的小屋子里她怕也看不清楚,从起先的紧张心乱,到现在,容华的感觉已变得非常麻木,她不知道还要熬多久才能从这离开,而这个期限……是要看沈鉴会怎么做。

容华忽然觉得十分疲倦,她直接躺了下来,身子底下是一张干净的席子,可却没有被褥,这冬日天寒,虽说穿得厚实,但肌肤仍是越来越凉,冷得她打颤。

她不再去想了,就这样躺着,思绪放空,努力让自己睡着,睡着了就不会那么冷了。

正在她努力想要用睡眠来抵抗寒冷的时候,这静寂的氛围突然被细微一个响动给打破,她即便感知麻木,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这一丝轻微动静,当即精神起来,竖起耳朵聆听。

可这一切仿佛是她听错了般,又恢复静谧,就在容华心灰意冷之际,门扉被人推开的声音却是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她紧紧咬住唇畔,是沈鉴的人来救她了?但她又不放心,忍不住细细地发出一点响声:“你……你是来救我的?”

来人没有作答,他的脚步声逐渐贴近,直到听在她面前,眼上的布条被人拿开,可夜色极深,月光黯淡,一点光亮都没有,她看不清面前人的脸孔,只能瞧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你是谁?”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沈鉴派来救她的人,可……也不是殷延禾的人。

那是谁?

她困惑不解,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楚,突然那人弯下腰,手脚麻利地将她被捆绑在后腰处手腕上的绳子给隔开。

手得到了自由,容华连忙把绳子甩掉,人急忙忙地要起身来,可双脚仍被绑着,这一起身没起来,一下坐回原地,跌得她脊椎都要裂了似的。

容华将一声闷哼咽在喉口,难受地紧拧眉头。

这时,将她松绑的人忽然开口:“你先别乱动,你被绑了太久,身子骨很僵硬,我帮你揉一揉舒缓一下。”

这声音……容华默默地仰起头来,他的脸仍旧模糊,可身上那股子带着淡淡药渣的气息却莫名好闻,她心头冷不丁一动,仿佛一下明白过来!

“你……良大夫……”容华终于听出他的声音了,没错了,这种味道,这种淡淡的说话口吻,和平波无澜的做事风格,她恐怕也很难再见到第二个人了。

但是——容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伸手抓住良褚的衣袖,压低声道:“良大夫,你、你怎么会在这?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被殷延禾给绑了?难道说……你一直都——”话还没说完,无数个嘈杂的念头在脑子里噗噗地往上冒,而良褚忽然伸出手。

和沈鉴不同,良褚的手很凉,很凉,轻轻按在容华嘴上,耳边同时响起他轻淡如水般的冷静音调:“你安静些,我给你揉腿。”声音一顿,那微凉的手掌已是挪开了去,“你觉着舒服了些,我们就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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