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李世杰反而笑的意味深长,很理解的点点头。
“所以,刚刚那位病患家属,也是你不纯洁的男性朋友?”
宋易一愣。举一反三是这么来的吗?
她笑笑,“里面那个,是同性恋。我们的情况和你们那个不一样。”
张长胜,为了我的清白。对不住了。
李世杰呆了呆,是这样吗?
但是看到宋易一脸正气凛然诚实坦诚的样子,他信了。
这下,换上一副叹息的模样。
“我那位朋友,是什么情况?”宋易问。
“我们医生是不允许泄露病人隐私的。”李世杰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
“好。你这样我挺欣赏的。”宋易也不气馁,转转眼珠子,很开心的拍拍李世杰,“那谁,李医生是哇。我们今天相处挺愉快的。”
“嗯。”
“所以我会回去向我母亲,以及陶圆小姐转达我对本次相亲对象的赞扬以及钦慕之情,并且对于我们即将展开的未来生活表示期许。”
李医生急了,“你不是知道我。。。。。。”
你要是真跟陶圆说了,他跟那个笨丫头岂不是更没机会了吗?
“我知道啊。可是不妨碍啊。”宋易笑的眼睛眯起来了。
李世杰看着她,明白了。叹口气,笑了。
这女人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坐下,“我们医院不允许透露病人情况的。这是规定。”
宋易想了想,“你们医院不反对医生给朋友说故事吧?”
“什么?”李世杰一下子明白了,笑起来。
“好,咱们来聊点故事吧。。。。。。”
晚上宋易回到家。一进门,看到一只熟悉的动物登堂入室的在和她母亲把酒言欢,不知道说了什么,胡梦梦笑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宋易叹口气,“胡梦梦,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能不能稍微端庄些?你这样,把陶叔叔放哪儿了?”
旁边陶叔叔刚好走出来,端着一盘刚烧好的白灼虾,“我在这儿啊。你回来了啊。”
宋易看着贤惠的陶然大爷,心下无语。
陶然笑着说,“哟。为我抱不平呢?不用不用。梦梦天生就是热情。我早知道。”
谁说过?
要想生活过的好,头上就得长点儿草。
陶叔叔,您理解的很透彻。
宋易娘抬眼看自己闺女,“一回来就数落我。到底长大了啊,脾气也随着长了。来来来,说说说说,相得怎么样?”
宋易还没说话,张长胜已经接口,“梦梦姐。我会相面。你信不信?”
“噢?”胡梦梦笑了,“那你给我女儿相相呢?”
张长胜一双眼睛看过来,“别的我说不准,只能说近的啊。这个这个这个,这男人不行。”
胡梦梦嘴咧的更开了,“哟。你看着我女儿的脸,能看到那对象。”
“可以啊。”张长胜笑着说,“怎么不行。其实很简单,我教你看哈。你看,宋易今晚这个点回来,掐着饭点到家。没有约着一起吃饭。一定是长得不合宋易的胃口,看着这男人的脸让人食不下咽。”
摇摇头,“再看啊,她一进门就冲您发脾气。一定是对方也相不上她,她一口气顺不上来,就冲您发了。怎么样?我算的准不准?”
胡梦梦女士大手一拍张长胜的胳膊,“行啊小伙子,分析的头头是道,很到位嘛。”
冲宋易招招手,“行了,我是你亲妈。也不提你伤心事了,洗洗手,坐下吃饭吧。相不上再相,机会多的很。”
宋易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张长胜,也不说话,乖乖洗手,坐下吃饭。
吃饭的时候,偶尔抬头看到这个贱男,又想起今天李世杰说的。感觉心里怪怪的。
张长胜吃着虾,吧唧吧唧,腆着脸凑过来,“小宋同志,我知道啊。相亲相不上是个特别伤自尊的事儿。你也别藏着掖着,我看你看我半天了。是不是想往我怀里扑一下,别急啊。陶叔叔烧的这菜特别好吃,我再多吃几筷子,吃完腾开了给你抱着哭。乖~先吃饭。”
说完,还往宋易碗里夹了一只虾。
她哭笑不得。
这男人怎么总是能这么自得其乐的?
李医生不会今天真的给她讲了个虚构的故事吧?她怎么看这位生命力旺盛的贱男人都不像故事里的那个小豆丁呢?
今天李医生和他说的故事很虚幻。
那个病房里的女人,是从大陆来的。是某位有背景的人打过招呼送过来的。
送过来的时候,就是那种疯了很多年的情况。
据说,这女人是□□的时候被折磨疯的。发病发起来的时候就一个劲的跟人下跪说对不起,说自己做错了。
也有好的时候,就是每次她儿子来看她的时候。
只可惜,她每次都是把他儿子当情人看。她这个孝顺儿子也乐于扮她的情人,经常在大陆打电话过来,扮演老公的角色哄妈妈。
这情节很小说。
宋易看着面前这个吃完了饭翘着二郎腿拿根牙签剔牙的男人,她深深的觉得,她一定是被那个有言情小说情节的李医生给骗了。
能暗恋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不表白,这位医生不是言情看多了是什么?
酒足饭饱后,胡梦梦女士拐着陶老先生去散步。留下宋易对着张长胜那张大脸思考自己被骗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个谁。”张长胜剔牙完毕,喝了口水,开始发问,“你晚上看了我这么久,我脸都快被你看烂了。你是不是真突然对我产生感情了,有你就说,别藏着掖着。我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澎湃感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受的住。”伸长了手,“来,过来抱抱。让我抱抱这手感合适不,我委屈自己一下,成全你一个寂寞女人的末路情怀。”
。。。。。。
“你这么多恶心人的词语都哪儿学来的。”
张长胜一笑,“不好意思。我无师自通。这要学吗?我以为这是我的天分。见识到了吧?”
确实。天生嘴贱的这么彻底的人真很难见识到。
“我今天,去了倘青山医院。”宋易觉得什么疑问还是摊开来说的好。
张长胜笑容收了下,“啊。”
“就啊?”宋易问。
“那不然怎么办。”张长胜说,“我今天也好像看到你了。但没确定,那小妞跑的太快了。我就看到一个屁股。”
宋易对这话回味了会儿,“你就看到我一个屁股,就知道是我?”
“嗯呐。”张长胜笑,“这年头,屁股踏成那样的妞除了你我还真没见到过。怎么,看到我啦?看到我就上来打招呼呗,干嘛跑那么快。”
想了下,手指划过下巴,“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以为病房里面那个是我对象?我在里面跟人约会?所以怕撞破我好事不好意思?”
宋易真想拿根铁丝往他脑袋里搅一搅。
这男人脑袋神经是不是天生就是错乱的?
“我没那么想。我听说。。。。。。那是你妈?”
“嗯呐。”张长胜笑的特别坦然,“漂亮不?有气质不?我长得特别像我妈。对不?”
宋易艰难的点点头。
当时那种环境下,她只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白大褂的疯女人。哪里知道长相和气质?
她都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了。
本来一件挺伤心的事情,他表现的这么非常规化。
好像他妈住的不是疯人院,其实是住旅馆一样。
宋易看着面前这个笑的一脸如常的男人,产生了一个不该有的疑问:
精神病,是不是有遗传的?
张长胜站起身来,整理整理衣服“这个这个这个小宋同志,你辜负了我的厚望啊。”
“怎么了?”
“以前我跟你一起啊,就是看上你不八卦,不过分热情。你现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充分证明了我当初是瞎了狗眼,才会觉得你不一样啊。”
说完,走出去,带上门,“跟叔叔阿姨说声谢谢,我走了。”
宋易看向其他地方。有些不好意思。
确实,她不该莫名的对他产生好奇。更不该无聊到觉得他可怜。
有时候,无端端的同情可怜,不异于接人伤疤戳人痛处。
更何况,那人是张长胜,心高气傲异于常人。
她走到阳台,看到那个人走到大街上,穿着一件简单布衫布裤,姿态潇洒不含糊。
在昏黄的灯光下,渐渐走进黑暗。
晚上睡觉,宋易朦朦胧胧的梦见那个男人就站在黑暗的那边,看着光亮的这头。
“你要不要过来站点儿?那黑漆漆的,我都快看不见你了。”宋易忍不住开口。
那个男人不说话,隔着这么远,宋易想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喂。你说话啊。”宋易喊着。
那个男人笑了笑,转过身去,脚步声渐渐越来越远。
宋易睁开眼,对着天花板发了阵呆,换个姿势。重新入梦。
作者有话要说:儿子今天查出肺炎。
我心情很低落。
希望我儿子早点好起来。
39
39、欢迎来窥探 。。。
人分三六九等,人之间的关系也分里外亲疏。
这件事一向看的清楚的宋易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哪怕她对着关系再好的唐俊俊,她明白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就算她是她好友,就算她们这么多年的亲密关系,但是她也不会傻到告诉唐俊俊,你老公每次给人开刀的时候,病患是美女的时候,他都赶在麻醉师还没麻醉的时候就赶到现场——因为可以看到除了人脑袋以外的一些部位的美好。
再比如她当年和陈然关系那么亲密了,但到分手那步都没真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过架红过脸,她不会对他剖开自己心扉扯出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告诉自己看到她的时候心律不齐这些正常女人都会有的恋爱症状。
有些话,她不是藏着掖着。但距离感,是任何人之间都必须有的。
只不过,宋易的脑袋里,有一个人有些例外——贱男张长胜。
她第一次昏倒,是张长胜给抬回去的。
她目前为止唯一的分手,是这个贱男亲眼目睹的。
两人一起抽烟喝酒是常事,他油嘴滑舌奸诈狡猾都是她早就习惯的。
这个男人在她家里登堂入室如入无人之境,也是她放纵的。
所以,宋易的脑袋里,张长胜基本不算是个距离感的人。是个例外。因为太过熟悉,就忘记相处的基本准则的那种人。
因为太近了,宋易忘记,贱男其实也是凡人,一样有七情六欲。她之前难得的好奇心,不小心把这只贱男的另外一重人格给释放出来了。
宋易今天才知道,贱男有个大招,就是对你视若无睹,形同陌路。
他们是一起回去的机票,张长胜木着一张脸,坐在她边上,从头到尾,既不嬉皮笑脸,也不耍花腔了。
他沉默是金,看自己的书,走自己的路,眼睛放在自己的眼眶子里。
那种冷淡的气息,让宋易都快怀疑这人被鬼上身了。
于是认识这只贱男这么久以来,宋易迎来了多年以前自己一直渴求但没有得到的——平静。
他不理她,她也乐的清净。
下了飞机。
贱男下了飞机取了车,看都没看宋易一眼。一脚油门一踩,直接丢下拎着大包的宋易走了。
好吧,或许那目光有所停留。但绝对是把她当成透明,扫过她,直接看向后方。
宋易这才算彻底明白,原来之前张长胜的贱还是略有保留的。
至于吗,就因为她知道了他娘是常驻青山医院的疯女子?
回到家打开门。一只小毛球立马冲过来。
这就是狗的撒娇方式,哈巴着脸迎接你的到来,伸长了脖子等待你的爱抚。
曾小虎笑,“你开门前他就蓄势待发了,估计是嗅着你的味道了。
宋易揉搓着他的脖子一会儿,笑着说,“你是不是有第六感?真是只聪明的好狗。”
小孙子在宋易怀里腻歪了会儿,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宋易后面望。
曾小虎奇怪,“一?张医生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他做什么要和我一起回来。这里是我家,又不是他家。”
曾小虎点点头,“看样子。吵架了。宋医生,我一直以为你和顺温和,和谁都吵不了架。看来不是我们功力不够,实在是对象不对。能跟我说说,因为什么原因?”
宋易笑了笑,“八卦女,你的使命已经完成。可以回去了。来,小孙子,跟你姐姐说拜拜。”
曾小虎愤愤,“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小孙子仿佛跟个小孩一样,舒服了一会儿,就来告状,走到客厅的巧克力的空盒那,眼巴巴的。一脸可怜样。
宋易一看,果然,放在客厅的巧克力盒子都空了。这东西是宋易的最爱,走哪儿带哪儿。从来不断货。
“你减肥,就拿我的巧克力开刀?”
曾小虎穿上衣服,边往外走边说,“什么呀。那天医院里有个养狗的人都说了,狗不能吃多巧克力,吃多了会致命。”
啊。
宋易不好意思的拍拍它脑袋,对不起,她缺乏养狗常识,也没有和谁长期相处过,只能边做边学,她只是把自己喜欢的和它分享,没想到差点害了它。
晚上宋易洗了个澡,躺沙发上,肚子开始咕咕唱空城计。
她习惯性的从抽屉里拿了包泡面,泡好了准备来吃,眼睛一瞥,看到小孙子歪着脑袋看着她。
狗,是不是也不能吃泡面?
宋易揉揉太阳穴,泡面不能吃,饼干可以不?翻出来一看,饼干是巧克力口味的。
好吧,她开火做饭。
一个小时以后,小孙子已经开始原地打转,饿的汪汪叫的时候,宋易拿出成果放地上——油炸杂烩。
看着小孙子埋头吃的样子,宋易端起自己的饭盆吃着。
心里暗自得意,做饭也不难。实在不行,全部炸一炸也是很香的嘛。
半夜,宋易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厕所就跑了好几趟。几乎虚脱。
路过客厅的时候瞅一眼小孙子,吓一跳。这家伙也是又吐又拉的。
宋易支撑着自己,赶紧连人带狗想往医院冲。
但这时候两腿直哆嗦,头晕脑胀加胃疼,怀里的狗也虚弱的往外一个劲的干呕。
没办法,只能打个电话去医院值班室。
电话那头,是个熟悉的声音。
宋易抓着电话,声音飘忽,“喂。不管你跟我有什么恩怨,您来我家一趟。”
“怎么了?”
“别废话。再不来,我跟你孙子都没了。”
宋易不待贱男回答,抱着狗一起躺下了。
临闭上眼睛的时候,她脑袋里冒出来一个想法:早知道,她就吃泡面了。起码不会倒下的这么狼狈。。。。。。
宋易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面前是白花花的墙,鼻子里是消毒水的味道。
嗯,是到了医院了。
她转过脸,看见张长胜抱着狗在给它喂水。心下一安,还好,没出命案。
张长胜看到她醒了,对着小孙子说,“你个小畜生,真是命运多舛。好不容易活过来了,还得跟个这么个白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