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胜试探着说,“我能不能,说不?”
看到宋易脸上那明晃晃的期待。
他艰难的说,“你能给我和这狗,都留一块常驻根据地吗?”
宋易如释重负,大手一挥。
准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症状很严重。。。。。
我想双更的。
但是难受。。。
33
33、长胜的秘密1 。。。
与两只异性同在的晚上。
沙发上躺着张长胜。小孙子蜷缩在小圆枕头上。
“从今以后,我们要相互尊重。”宋易轻轻地说,“这是你休息的地方。我的日子过得比较简单,比较粗糙。但是自你住在我家开始,我希望你不要给我添乱。自此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守望相助。”
张长胜神色复杂的看着宋易。
相依为命?守望相助?
他们已经进入到这么深层次的阶段了?
她继续说,“我不会随随便便去亲别人。所以你也不要动不动亲我的脸孔。我们是互相尊重的朋友。不需要表现的太过亲昵。”
张长胜咽了咽口水。
脸有点烧的慌。
她都想到哪儿了?
“你的饭盆里会定期有吃的喝的,放在厨房的位置。你有任何不舒服,我都会医治你。所以请你尽快好起来。知道吗?小孙子?”
那只小狗耳朵抖了抖,但是眼睛还没有睁开。
张长胜目瞪口呆,搞半天原来都是对着一只狗说话。
害他一个人胡思乱想半天。
“你应该再递给它一本圣经。”张长胜开口。
“做什么?”
“让它日日翻阅。鼓励自己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重拾做狗的信心。”
宋易知道自己又被讽刺了。懒得跟他抬杠,只说,“你收拾好了没?好了我要熄灯了。”
“不用。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关就好。”张长胜裹在被子里说。
“记得关灯。”宋易回房间休息。
累了一天。确实有些疲惫。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半夜醒来,有些口渴。宋易起来喝水,看到客厅的台灯还是亮着。
柔柔的灯光下,一个大男人和一只狗蜷缩在一处。
那只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已经钻到张长胜的脚边。像一个孩子一样依偎着大人。
宋易鼻子一酸,画面太温情。
她走到厨房,看到饭盆里张长胜晚上做好的肉末拌饭早被吃光了。水也喝的精光。
到底是野外生物,恢复的特别快。
宋易心里一块石头落下。
把客厅台灯关上,回房间睡觉。
睡的一阵迷迷糊糊,电话响。宋易一接,是医院。今天刚收治的病人情况有点复杂,小孙医生今天值班,拿不准情况所以打电话给她求助。
赶紧披上衣服出门。
路过客厅的时候,那两位爷们依然睡得香甜。
但是客厅的那个台灯,又是开着的。
宋易一边出去一边迷糊。
她昨晚不是关上了吗?难道是那男人又拧开了?
一阵好笑,又发现这个男人的一个特点:五大三粗,但怕黑。
宋易去到医院一看,那个病人都出现休克的情况,还挂着水。一个长得秀秀气气的小护士和小孙医生急的团团转。
“把水停了。”宋易一看那点滴挂的很快立马就吼,“什么情况,这人有过敏史,高血压吗?”
小护士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小孙医生说他没有。”
宋易没时间教训小孙医生,只瞪他一眼。赶紧给病人插管急救。
过了一会儿,病人悠悠转醒。
抢救及时,无恙。但是刚刚那情况,谁都不敢想象迟一会儿会怎么样。
病人虚弱的告诉宋易真正答案,“我有心脏病。”
小孙医生在一边听到这答案很委屈,“你怎么没早说?”
那病人更委屈,“你也没问。你只问我有没有过敏史,高血压。”
“人有那么多种疾病。我一个个的问,天都亮了。”
宋易靠近病患,“你现在好多了吗?有什么情况就按铃喊护士。”
病患点点头。钻进被窝里继续迷迷糊糊的睡着。
宋易冷着一张脸,走进办公室,倒杯水坐下来喝茶。
不发一语,但那气息冷的办公室都要降几度。
小孙医生进来,“宋易姐,我是不是又错了?”
宋易只查看那个病人的病历,头都没抬的说,“今天的情况我会如实和院里反应。你什么都别说了。”
“真不能赖我,那个病人什么都没说。”小孙医生急急申辩。
宋易把那个病人的病历丢小孙医生面前,上面空空一片。什么都没写。
“你看,他什么都没写。我怎么知道?”小孙医生好像找到证据一样。
“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是成人,都有过去。好像一台器械一样,什么时候出厂,出自哪里,什么时候年检,都会有写。这是必须的。这些都是要自己去询问,去整理归档。如果你说这个病人当时情况很紧急,比如说不出话了,大出血。但是你告诉我,这个病人当时来的时候是这样的情况吗?能跑能动能走,你凭什么不做好这些记录?写病历,是一个医生日常工作的一部分。你连这个都不能做好吗?”
宋易是真的火了。
如果今天这个人如果没有抢救及时。
你可以说这个是意外。因为病人暴毙于突发性心肌炎。药水没有问题,开的药方在目前病人的病历上也不会是错的。因为病人的病历上就是空白。
咨询后,无过敏史。无高血压。
但真相就是,这种事情完全可以避免。人确实是有几百几千种疾病,询问的时候不可能一个个挨个去询问。但病人在医疗知识面前完全就是个零,他将整个身心托付给医生的时候,身为医疗人员,怎么能像一个学生答考题一样,只因考卷上没有这一题,就可以忽略掉这块范围?
常说庸医害人。宋易深深觉得,这种不尽心不负责的医生,和庸医没什么两样。
相反,他们因为不够细致,责任不到位。出了事情,还能逃避。
医疗意外和医疗事故,就在一线之间。
家离医院很近的好处,就是晃悠一下就可以回去找点吃的。
宋易板着一张脸回到家里,打开门。看到小孙子已经神气活现的趴在张长胜的脚背上耍赖了。
张长胜捧着一口锅,一步一挪脚。走的有些狼狈。
一边走还一边嘀嘀咕咕,“早知道你这么缠人就不捡你回来了。小孙子,你记得不?你是一只流浪狗,能不能拿出点儿浪子的洒脱来?别霸着我的脚不放行不?”
但是那狗就是不松口。死死咬住张长胜的裤脚,守住那块阵地。很有一种找到亲娘的亲昵感。
宋易笑了。贱男也有今天。
“这位浪子不是你捡回来的,张先生。而且你都叫他小孙子了,它岂不是能赖着爷爷就赖着?”
张长胜挥舞着锅勺,“是是是。奶奶说的对。快把你孙子抱好。开饭了!”
家里一阵饭香。她一嗅便知,皮蛋瘦肉粥。
不枉她特地赶回来。
吃完喝完。肚子饱了,世界一片美好。
早上那一肚子的气也渐渐被食物挤出体外。宋易盯着脚边上那只小孙子瞅着。
小东西有它的饭盆,吃着和宋易一样的粥。吃的津津有味。
“我们吃什么它就吃什么?真的不需要给它买些狗粮什么的?”宋易问。
“当然。你别整什么狗粮,奶粉的。它是中华田园犬,生存能力强就是它唯一的优势。你别把它这点儿特别都给剥夺了。”
是的。万物自有它本身生活的方式,千万别自以为是的改变它们。
小东西一觉睡醒过来,已经比昨天好太多了。可见平时里确实是粗糙着养惯了,生存能力比起那些名犬贵族都好太多。
宋易拿出一块随身装的巧克力,“来。”
小东西闻到香味,走近,抬头。
尽管身上坑坑洼洼都是伤痕,但是那双眼睛透露出的还是如孩童一般的天真和乖巧。
一点不记得人类对它做过的事情。信赖人,是它的天性。
“它好像都忘记昨天自己的惨样了。”宋易点点它的小鼻子,“跟你说,以后提防着点人。不许随随便便吃人手里的吃食,更不许再跟人跑了。外面坏人太多,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实属不易。你得好好珍惜听到没?去小窝呆着去!”
小东西歪着脑袋盯着女主人望了会儿,仿佛听懂人话,如一团小肉球一般欢快地滚回自己的地盘去了。
“你说它这随便信人的毛病能改改不?”
张长胜吃完碗里的饭,擦擦嘴巴回答,“江山易改狗性难移。你就是要吃它,它都会相信你跟着你进厨房。”
“怎么说?”
张长胜点上一只烟,宋易瞪他一眼,“这是我家。”
“少来了。你不也抽?”他递给她一根,她不语,只拉着他去阳台。“在这抽。”
“以前我也养过一只狗。那狗打我记事开始就跟着我。但是那时候家里穷,我妹妹生病了,家里连颗米都没了。那狗还跟着我,没跑。就跟我一起饿着。乖的很。”
“后来呢?”宋易也点上烟,吸一口。
“后来,被我杀了。”
宋易一震,看着他。
“那天下午,我跟那狗到后山去晒太阳。其实走的时候,我妈就交代我是去杀狗的。那狗像有灵性一样。走的时候一路泪水涟涟,但还是跟着我。我们到后山上去,我抓起一块砖头,一下子敲上它脑袋。它眼泪汪汪的就看着我,呼啦一下窜得老远,脑袋上都是血。我现在都能记得,那狗就睁着眼睛泪汪汪的瞅着我。我当时心就软了。冲它招招手。”
张长胜的声音低低沉沉,带些磁性。但是宋易听的心里很不好过。
“很奇怪。那狗看到我招手,还是欢腾的跑我面前来了。仰着头,哈巴着个嘴。和往常一样逗弄我。我一抬手,彻底结束了它。然后,我把它带回去,一家人又撑了一个礼拜。”
烟雾缭绕中,宋易看到这个痞子贱男眼里有片柔软。
他和她就这么在一片沉默里,抽着烟,看看楼下的人来人往。
宋易本来想问,那狗肉他吃了吗。但是想想,还是没问。
吃与不吃已经不重要了,是他亲手杀了它。
他辜负了他从小到大的小伙伴,辜负了最忠诚的伙伴的信赖。
这已经是最大的罪责。
“所以我一般不跟人许诺。什么情啊爱的,都忒烦人。都忒腻歪。也特别的做作。”张长胜将手里的香烟头一只手指弹出老远。
动作太流畅,宋易想拦都拦不住。
“你当自己家呢?楼下都是人,你烧着谁怎么办?”她怒目相向。
“跟我有关吗?我爽就行了。”贱男人耸耸肩膀,进屋子了。
宋易紧张的探头出去看,楼下一个老太太张嘴就骂,“哪个狗娘养的的?大清早就乱弹烟头。你妈的!@#@!#@%#@ ”
她赶紧缩回头,拍拍胸。
下次再不能和这种没节操的人一起抽烟,太危险。
回到屋子,看着那个优哉游哉洗锅碗的男人,宋易起了点好奇。
这种百年不遇的贱男人,到底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说不定把他小时候的事迹拍一拍,能做央视纪录片。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各位都看出来楠竹是谁了哇。
就是中间杀出来的程咬金。
希望各位看客的心会和女主一样,一点一点被这个贱男人收入怀中。
34
34、长胜的秘密2 。。。
最近宋易坐门诊的频率明显变高。一天几台手术也是常有的事情。
往常门诊部坐诊最多的张长胜明显有种被抢生意的感觉。
“你最近转了性了?不追求生活品质了?不慢生活了?”贱男开始瞟她。
以前宋易坐诊,美其名曰追求生活质量,中庸之道在于慢生活。看诊一个一个,慢悠悠,不急不缓。
她对于一向急性子的张长胜从前一直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的。
但今天,宋易坐诊。病人来了,“医生,我脑袋不舒服。”
“去八楼拍个片子。”
“医生,我什么还没说呢。”
“我眼睛又不是CT,嘴巴也不能治疗。说那么多干嘛。拍片子,看了片子我给你想方案。”
于是病人乖乖去拍片。宋易看片。得到答案,“开刀”或者“不开刀。”
简明扼要,快刀斩乱麻。
比长胜还要干脆。自然效率也就上来了。
宋易不理贱男的试探。干自己的活,理自己的小算盘。
准备的差不多了,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发看她老娘了。
说起来胡梦梦女士去香港那么多年,中间也有回来探望过宋易。每次回来,都穿着一身很别致的洋装。精致的妆容。好看的很。
但是这么久,宋易却一次没有去过香港。按理说,那是中国的领地,来来回回自然的很。
可是又不算,香港是英属殖民地。
胡梦梦女士来的容易,宋易去一次很难。跟出国一样艰难,一堆手续里最烦的一项就是资产验证。
好不容易,宋易攒够了验证的资产,终于又资格去探望老娘了。
她容易吗?
最近很火的一个儿童片,宋易看电视的时候有看过,叫《小龙人》。小龙人出生开始就不知道妈妈是谁,然后到处找妈妈。找呀找呀找。
宋易觉得,自己跟那小龙人差不多。不过比较幸运的是,她知道她老娘是谁,只不过她老娘在地域特殊的香港,她去一趟需要攒钱。攒呀攒呀攒。都挺不容易的。
这天吃过饭。宋易坐沙发上啃着苹果。
小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上来了,四处找了找,觉得还是女主人身边比较暖和舒服。窝在宋易腿上躺下,享受的很。
小东西生命力相当顽强,恢复的很快。毛也长出来了,毛茸茸的。
跟人心里的伤口一样。就这么乍一眼看,完好如初。仔细摸摸,内里一道道缝好的伤口,扎手的很。
但是小孙子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早已前程忘却,现世安好地窝在宋易这儿享福。
贱男在厨房里哼着小调洗着碗,洗过碗出来看到一人一狗躺沙发那享受的样子立马就笑了。
“你俩挺知道享受的啊。吃过都躺着,凭什么啊。我这又出钱又出力的。”张长胜把屁股也往小沙发里一塞,“去点儿。谁啊你们,这是我睡觉的地儿别给我坐塌了。”
宋易拍拍自己的胸,“我看你是没看明白吧。我,包租婆。”
然后拍拍那小孙子,“这是包租公。你,连个长工都不算,顶多算一临时工。我们要坐哪儿还得要你同意?”
贱男乐了,“哟。搞半天,你俩原来一对啊。”双手合拳,“狗嫂,失敬失敬。”
宋易想了想,自己也乐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儿,把自己给挖坑跳进去了。
笑着说,“你一个大金主,放着金窝不住,非要往我一个狗窝里挤。”双手也学着张长胜合拳一抱,“狗弟,承让承让。”
小孙子耳朵动动,无辜的眼神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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