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术业觉得头都是肿的了,感觉自己面对田妈妈的时候,真的是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都要大大提高,他多想马上出院啊。
田小叶磨磨蹭蹭地,在快播新闻联播时才出现,田妈妈哭了一下午,感情耗费较大,觉得自己快饿得不行了,一个劲的责怪田小叶送饭送晚了。田小叶将饭菜盛好,递给魏术业,察觉出魏术业似乎没啥不良反应,于是心里也稍稍放宽松了。
田妈妈一边吃饭一边开心地跟田小叶道:“叶子,我跟你说哦,以后啊,你多了一个哥哥了。”
田小叶眼角一抽,看着自己的老妈,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妈,你又怀上了?怀上了,那也只能是我弟弟啊。”
田妈妈一瞪,觉得自己女儿可真蠢。
“我是说阿树,他以后就是我儿子,也就是你哥哥,我认他做干儿子了。”
田小叶满头黑线,转眼看魏术业,魏术业垮着一张脸埋头吃他的饭,显然是被逼无奈。
田小叶不知道妈妈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认自己的领导做了干儿子,当然,她爱认便认,自己也管不着,只是认干儿子而已,不是认女婿便好。
“其实,我觉得若是做我女婿便更好了,只是他不肯。”田妈妈嚼着饭,似心有不甘。
田小叶被自己妈妈打击到了,这么丢人的事,妈妈居然也说得这么轻松,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妈妈脸皮得有多厚啊。
田小叶又瞅魏术业,魏术业老说她脸皮厚,在他见过她的姐姐跟妈妈后,他是不是会改观,将她的级别降为普通级?
正巧这时,老肖带着一家又来了,田小叶一见到老肖的儿子兴奋的冲向她,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上前捞起了那个小子,就拉着他去病房外去玩,生怕这个家伙再说些什么让她尴尬的话来,田妈妈见着老肖,也很开心,不断地跟老肖说起她认了魏术业做干儿子的事情来。
老肖显然也很开心,对着田妈妈道:“这样就最好了,以后我们阿树也有一个妈妈关心照顾了,这些年,他虽然一个人好像什么都很能干,什么都不要人操心,但其实我们呀,最担心他了,如今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有人操心他的婚事,有个妈妈在这方面可就好办多了,田妈妈可以在城里给我们阿树物色好的姑娘。”
老肖老婆插嘴道:“我还是觉得田主任就很好。”
老肖竟然也跟着点头,道:“田主任当然很好,就看两人有没有缘分。”
田妈妈这才谦虚起来,道:“我当然更希望阿树做我女婿,问题是阿树看不上我们家那个不懂事的。”
老肖也觉得就是如此,从前些时间魏术业对田小叶那态度就看得出,这两个互相看不对眼,这下他看了眼自己老婆,老肖老婆也无话可说。
魏术业在一旁边吃饭边听着,似乎他们在聊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只是听到田妈妈无不惋惜地说他看不上田小叶时,突然心中冒出一股极不舒服的情绪来。
自己确实看不上田小叶啊?可是为什么人家母亲这样说的时候,他会觉得有些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俺娘生日;所以晚上陪她去外面吃烤鱼去了;所以更新晚了;如果缓更或停更的话;俺会有提前告知的;除非有意外情况实在无法告知。
、第 25 章
在医院住了四五天,魏术业让老肖替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强行出院了。
因为葡萄园里发生了一件事情,让魏术业不得不回去处理。
早一天的时候,葡萄园里的果农跟老肖汇报,说是园里研发的已经进入果实成熟期的几株新品种葡萄,不知道被谁给齐根砍断了树藤,光是这几株葡萄树的损失,就达几万块,当然,老肖泣血的不是这几万块钱,而是那些研究心血,这几株葡萄树从截枝扦插,到成长得枝繁叶茂到挂果,一共用了三年的时间啊,这眼看马上就能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如何时,居然发生这种事情来。
老肖在跟魏术业汇报这情况时,恨得咬牙说道:“我们报了警,警察一番调查后,说那是人为破坏的,树藤被砍断处切口很整齐,应该是用很锋利的诸如斧头之类的工具给砍断的。警察推测说有可能是故意打击报复,不像是随意滋事。这家伙要是被逮住了,我一定要将他送牢里去。”
魏术业拧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碧波村里谁会这样做,村里的村民大多数都很善良,之前从没有这种故意损坏财产的事情发生。当然,最近因为旅游季的原因,碧波村里来了不少的外人,但是这些游客还不致于分得清哪些是他试验田里的新品种,何况这试验田在他的大屋附近,离旅游开放区域较远,游客少有去那边的,这个专挑新品种下手的人,显然对葡萄园的种植情况十分清楚。
魏术业的身体恢复的良好,体内的砷含量值已趋于正常,风寒也好了不少,偶尔咳嗽一两声而已,医院里给开了一些驱寒止咳的中药,田小叶白天忙工作,晚上回到大屋,便忙着给他熬药,魏术业觉得田小叶还是有些能耐的,不知道从哪里要了一个熬药的瓦罐来,将那一包一包的中药细细的熬的刚刚好,这两三天喝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
过了两日,葡萄园内又发现了几株被砍断的葡萄树,到第三次发生果树被毁的事情时,老肖都快抓狂了,葡萄园十分的大,警察也不会因为此事而天天守在葡萄园,他已经跟所有的果农开了会,组织了这些果农夜间不定时巡逻,但是这事居然还接二连三地发生,他总不能让公司拔资金,让葡萄园每个角落都安装上摄像头吧?
老村长跟李慕龙都知道了这事,也在村里开了村民大会,组织村民夜间巡逻,帮着研发部揪出这个砍葡萄树的屑小,只是一段时间的巡逻下来,人疲了累了,可连砍树人的蛛丝马迹也没寻着。
“这可就怪了,我们所有人员都出动了,去抓这个坏蛋,居然还是抓不住,难道这家伙就混在我们队伍中?”老肖挠着头,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会是谁。
“你说他又不是为了钱,否则去偷葡萄也能卖几个钱,这把树给砍了,对他什么好处啊?”老肖问魏术业。
魏术业埋头冥想,又听得老肖问:“阿树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那人是不是专门针对你的哦?”
魏术业想了想,他没有得罪人啊?至少在碧波村里没有。
“又或者是别的公司派来的,专门毁我们的研究成果的?”老肖想道。
“我们公司品牌在地方上是龙头企业,受地方政府保护,小公司斗不过我们,大的竞争对手本市范围内没有,所以基本上不大可能。”
老肖挠破头也挠不明白,会是谁,胆敢跟他们做对。
“或者你在公司得罪了什么高管或董事?”老肖仍然觉得这人可能是冲着魏术业来的,却又想不通原因。
魏术业斜睨了老肖一眼,道:“我能得罪谁?”
老肖想想也是,这根本不可能。
“我准备在几个新品种种植区安装摄像头,用来监视,但是你那片区晚上还是得加强管理,你晚上多去转上两圈,其他地方我都安排人员巡查的,希望能尽快将那家伙揪出来。”老肖如是安排。
魏术业点点头,摄像头在夜间也不济事,还是得靠人力侦查,他大屋附近有几块重点试验田,他还真是必须亲自去蹲守着。
田小叶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研发部全体员工都要进行夜间巡查,而且全村的村民也协助进行,于是自告奋勇,一定要加入到夜间巡查的队伍中。
老肖十分大男子主义的道:“这夜间要抓的是带了凶器的不法之徒,你一个弱女子,夜里去蹲守啥啊?不管用,你白天忙好工作就行了。”
田小叶最不喜欢别人看不起自己,听老肖这样一说,觉得老肖简直太小看她了,虽然说她其实也挺怕晚上空无一人的葡萄园,但是跟着大家伙儿一起蹲守或巡查,总有一些能够需要她的地方,多一个人多个帮手不是。
“至少我还能在蹲守无聊的时候,说说笑话让大家解解闷,你想想如果有人落单又碰上那个坏蛋,要是被对方伤害到,我还能打个电话报个警啥的,多个人有啥不好的。”
老肖觉得这姑娘真是那啥嘴里吐不出象牙,尽拣些不好的说,不过想想,捎上她也没啥坏处,又突然想起了自己老婆说的,如果她跟阿树多处处,说不定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于是便道:“那你跟阿树一组吧,反正他那边偏,晚上去巡的兄弟少,他一个人容易落单,你们一块住大屋,一起行动也方便。”
田小叶“啊”了一声,有些不情愿,跟着那个大木头巡夜,多无趣啊。
“不愿意就算了,你还是在家里待着安全,要是伤到你,我们可没办法向田妈妈赔个女儿。”
“哪有不愿意啊,就是觉得跟那家伙巡夜,不如跟你们巡夜那么开心罢了,跟他一组便一组呗。”
商谈好夜间巡逻事宜,老肖还让田小叶打印了一个排班表,所有人都按此表行事,按部就班。
魏术业看了那个表,就不高兴了,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和田小叶一起去巡夜,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老肖说:“你们住一起不是?两个人好有个照应啊,这个事情,真不能一个人落单了,警察都说了,对方带了斧子类的工具的,忒你长得牛高马大的,人家有凶器在手,你也是防不胜防的,再说了,你的病不是才好吗?怎么能一个人巡夜。”
魏术业拧眉,道:“我病早好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安排我跟她一起啊,她能帮什么忙?不添麻烦就不错了。”
老肖不以为然,替田小叶辩护道:“多个人多双手多双眼睛啊,再说田主任也不是那么不济事,偶尔还是很精明的。而且有的时候,还很彪悍。”
“那你和她一组吧,我们孤男寡……”
“孤什么寡什么呀?”老肖一脸的嫌弃,嚷嚷道:“你们都单身着,孤啊寡啊什么的,怕人说啥,跟我们这些有家室的在一起,那才不得了呢,那才会坏人家姑娘名声呢,如果你们真被传些什么,顶多大不了你娶了她不就完事了,再说了,把她安排和你一组,我才放心,你说,难道将她安排跟那个嘴巴抹油似的小陈一组?或者安排跟同时交了四五个女朋友的小刘一组?”
魏术业想了想,都不妥,那些家伙,不是独孤野狼,就是花心色狼,田小叶真的不能跟他们一组巡夜。听着老肖的主意,田小叶跟着自己,也真的是最安全最放心,大不了最后也只是,只是那啥?
第一个晚上夜巡,田小叶准备的相当充分,将身上喷的香喷喷的,全是一股子花露水的味道,魏术业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那股子味道薰得窒息了,笃着眉瞪了田小叶半天,直想让她自己回房里睡去。
“这是驱蚊的,喷了后蚊子不会咬啊,你也喷一点。”田小叶举着花露水就朝魏术业喷去。
“你敢朝我喷一下,你今天就不要跟我去巡逻了。”魏术业威胁道。
田小叶呶了呶嘴,觉得这人太不识好人心了。
两人一人打着一只强光电筒,就朝森森的葡萄园走了去。
这晚月光如水,将葡萄园照得十分的光亮,园里虫鸣蝉吟,荧火虫四处飞舞,十分热闹,田小叶跟着大步流星的魏术业穿梭着一排排的葡萄架间,既紧张又兴奋。
“你说那砍树贼今天晚上会不会再做案啊?其实吧,我觉得今晚月色这么好,他可能不大会做案,你说呢?”
小跑几步,拉近距离,又道:“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的,巡夜用不着走得这样急匆匆吧。你不说话多无聊啊,这样感觉会很累的。”
魏术业顿了顿,道:“累就别跟着来,你回去睡觉去。”
田小叶扁扁嘴,恨恨地道:“别老这么凶巴巴的,老用这句话赶人,你以为谁愿意大晚上的出来抓贼啊,这又是蚊虫叮咬,又是蛇鼠窜行的,你以为我不害怕啊,我还不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吗?难道我愿意跟着你大半夜的出来散步啊?我只是觉得工作方式其实可以稍为轻松一点,你有必要这么严肃吗?”
魏术业瞪了一眼一脸委屈的田小叶,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前行,脚步稍缓,放至她追赶得上的程度,两人默默的穿行在果叶浪涛间。
田小叶跟在魏术业身后,得逞地默笑着,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知道魏术业的弱点在哪里了,自己也知道应该要如何拿捏他的软处了,这个大块头啊,吃软不吃硬的。
水泻般的银光下,光影重重,田小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甚至有了欣赏夜间葡萄园美景的心态,欣赏着欣赏着,就欣赏起走在前方那个大块头的身材来,他的肩很平很宽,腰处很窄,走路的姿势很是稳健,像是受过什么训练般,很有男子阳刚气魄,在这朦胧的夜色中,看上去,像是巍峨铁塔般,让人很有安全感。
这安全感才盈满田小叶的心头,田小叶就发出了一声惊叫,魏术业心里一惊,猛然回头,就见田小叶不要命般扑了过来,他一把搂过将田小叶藏至身后,就警惕地盯着后方,以为遇见了凶徒。
四下扫视一番后,却一无所获,转头看向田小叶,询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蛇!”田小叶理直气壮地道,太可怕了,虽然细,但是长啊。
魏术业又用电筒扫了一下地面,连条蚯蚓也未发现,于是收回视线,一言不发的转身继续前行,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着停留原地一脸害怕不敢走的田小叶,向着她伸出手来。
田小叶愣了好一会儿,看他将大手伸向自己,有些不明所以,他的意思是要牵着她走?
也许可能大概是!
田小叶犹疑地将手也伸去,他一把握住,拉了她,就继续前行。
田小叶像是吃了什么,胸口间被一种莫名情绪堵得慌。她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与魏术业两人的关系突然间就这么亲密了,以前他们两人针锋相对,相见无好言,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这般牵着她的手,默默无言的一路前行,包裹着她手的大手虽然粗糙,但是温热有力,田小叶心中突然涌上了一种满涨的情绪,不似欢喜那么简单,又不似愉悦那么明显,以前的那些对他嫌弃鄙夷的感觉早已荡然无存,她自己也觉得莫明其妙,现在居然不讨厌他了。
魏术业这辈子似乎是第一次这样主动去牵一个女人的手,虽然这个女人一度曾让自己憎恶,但是慢慢的,发现她其实有的时候还是可爱的,刚刚看见她那一脸害怕的模样,自己也无法解释心中突然冒出的不忍,更无法解释自己居然会主动去牵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