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再戳身上的人,发现魏术业已然晕死过去了,无论是叫唤还是又戳又捏,他都丝毫没有反应。
田小叶不耐地动了动身子,只感觉自己像是火炉压着一般,全身上下都滚烫滚烫的,房顶上用菱型玻璃帖出来的吊顶倒映着地上两人的姿态,活活的就是一副热春宫啊,田小叶瞅了一眼,自己都觉得太羞人了,可是隔了一会儿,忍不住又瞅了一眼,哎呀呀,我的天,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祼男压啊。
想着不能让外人瞧见自己这副姿态,于是田小叶使了劲的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身上这座山一般的肉身给拱开了,于是赶紧爬坐了起来,看着侧倒一旁的魏术业像一滩泥一样晕死过去,她开始担心起来,犹疑了好一会儿,才伸着手指头往魏术业鼻下探了探,没气了?
田小叶吓了一大跳,伸手就去拍魏术业的脸,不管如何拍打,魏术业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田小叶不敢相信,平时看着健壮如牛的男人,居然就这样猝死眼前,这可万万不行啊,就他们两人待在这里,他若死了,她指不定会被当成谋财害命的嫌疑犯给办了,想到这,田小叶再顾不了其它,把魏术业翻平了,就开始按压他的胸腔,每按五下,以嘴对嘴吹气,再继续按,再吹气。她不了解魏术业这犯的是什么病,只是潜意识里,觉得用这种方法也许可以保他一命,来来回回地按了近二十个巡回,田小叶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老肖匆忙赶来时,就瞧见厅里的地上,魏术业赤身祼体地躺在地上,田小叶一边哭着一边不断的按压魏术业的胸口,他三步两并的上前,探了探魏术业的气息,拉起魏术业的手臂,就往自己背上放,田小叶见到老肖来,像是见到了救星,合力一起将魏术业扶上了老肖的背,老肖让她赶紧去找条大毯子来,说完也不等她找来,先行背着魏术业往屋外走。
田小叶找了毯子出到屋外时,老肖已经将魏术业放进了车子后座,田小叶将毯子往魏术业身上一盖,就爬到副驾上,告诉老肖说已经喊了救护车。
车子驶出去没多久,便见到了救护车,大家七手八脚地将魏术业转移到了救护车上,一路火急火燎地往镇里的医院赶了去。
在医院急诊室,田小叶与老肖焦急的候着,看医生来去匆匆,护士匆匆来去。
“怎么会这样呢?”老肖问一旁的田小叶。
“我也不知道啊。”田小叶觉得果然是这样,如果魏术业出啥事,她是第一个被质疑的对象。
“我在一楼准备倒开水时,发现他在浴室大声呕吐,然后就见他晕倒了。”中间她主动开门看他祼体以及被魏术业完胜压倒的这部分还是得省略。
一番抢救,输好液的魏术业从急诊室里推出来的时候,田小叶低念了声“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他脸上没盖白布。
医生拿着各种手续让他们俩签字,道:“他这是食物中毒引起了休克,中午他吃了什么?”
老肖与田小叶面面相觊,中午大家一起吃的中饭,就他一人中毒。
难道是那瓶酒?
“是酒精中毒吗?他中午喝了一瓶葡萄酒,其余吃的,我们也都吃了,却都没事。”
即如此,田小叶还是将中午的菜拟了一个菜单出来交给医生,医生看了一遍,凝眉道:“你们哪位回去看看还有没有这虾,将虾提些样本过来,其他的各种菜也最好弄些样本来。”
老肖赶紧回去找找看还有没有虾,田小叶隐隐地觉得,可能这问题就是出在这虾身上,心里便直怪那卖是的老板,肯定卖的是黑心虾。
在病房里看着一脸灰白的魏术业,田小叶先前想要打击报复的情绪荡然无存,现在这会儿,她只希望这大块头没事才好,若有事,她便难辞其咎。
老肖一走,这入院大大小小的事便全由田小叶跑上跑下,替魏术业办入院手续,给他拿药,去护士室喊护士换药,魏术业偶尔醒来一下,醒来了也是在吐,吐完了倒又轰然倒下不省人事,田小叶看他吐得,那个揪心呀,特别是吐到后面无东西可吐了,就只一个劲的吐胆汁,那挂水挂进去的药水,似乎一点效果也没有,田小叶看他吐成那模样,生怕他一不小心,再次吐休克了。
这呕吐一关还没结束,马上又面临起大难题来,魏术业他泻了。上吐下泻,果然像是食物中毒引发的,问题是,送魏术业来时,田小叶就用了一毯子将他裹了一下,办了入院后,领了一些铺盖,可以说这被子底下,他仍是赤身祼体的。魏术业他这一泻,田小叶就傻眼了,只能急急地一个劲地按护士铃。
镇里卫生院的条件并不怎么好,医护人员的脸色也并不好看,护士一来,就一脸黑青,看着才铺上去的床单被盖下,掩都掩不住的臭气弥漫了开来,所有人似乎都没有那个力气都揭那个被子了。
田小叶也一脸的黑线,看着年轻的护士盯着她,她真想跟护士小姐说:她不认识他。
待护士小姐仍是十分有职业首先的揭开了被子,露出魏术业不着寸褛的身体时,田小叶连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是护士小姐偏偏就不放过她,在那里喊道:“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田小叶哭丧着脸,这不是护士的活吗?为什么她还要帮这个忙?
护士让田小叶搂住魏术业的上半身,然后她清理着魏术业脏污不堪的下半身,再将底下的床单抽掉,又唤了个护士来,换上了新的床褥被单,并在魏术业的身下垫了块隔巾,以防再次脏污。
这期间,田小叶维持着搂抱姿势半天,看病室里的护士进进出出,面对这个祼男也好似没半分不妥,她们看惯了,可不代表她田小叶也习惯呀,人家黄花大闺女,还从没受过这种刺激啊。
等护士将魏术业弄干爽了,才让田小叶将魏术业放下,护士将一打的一次性隔垫递给田小叶,然后吩咐道:“去卫生间给你老公拿个盆放床下吧,如果他有意识的话,可以让他自行下床泻到盆里,实在不行,如果是少量的泻在床上,你就自己处理一下啊。”
田小叶欲哭无泪,她可不可以跟她们说,床上这人不是她老公啊?当然,她送一裸男来医院,说她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别人会怎样看她啊?
等护士一走,整个病房只剩田小叶跟魏术业时,田小叶便想仰天长啸了,她觉得这一天,过得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她千不该万不该,突然想着请客,就是因为请客,所以牵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眼前这个人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即便身材不错全身光裸供她免费欣赏,她也实在没有丁点兴趣再瞧上一眼了,她或许,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这阴影,在魏术业第二次、第三次泻身时,便又成倍成倍的加深了。
魏术业第三次泻出来的,已经接近于水了,护士小姐将吊瓶的滴速放到最大,十来分钟就能换一大瓶的生理盐水,即便如此,医生仍然十分地担心魏术业继续上吐下泻下去,会严重脱水。
田小叶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只是几只虾,就差点要了魏术业的命,听医生预估,可能是虾里面的砷超标,导致食物中毒,但一切还是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后才能知道。
待到老肖转回至医院,田小叶才觉得心里有了些依恃,没有那么徬徨无助,老肖替魏术业套上了拿来的衣物,又去医院食堂买了两个便当,便与田小叶守在魏术业的旁边等着结果。
当天晚上,魏术业的血液检测结果被送到了急诊室,检测结果显示为砷中毒。
医生基本上可以确定系虾的问题导致的个体中毒情况,田小叶好奇的问为什么其他人吃虾却没有事。
“虾里面的砷超标是一部分原因,另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病患的个人体质因素,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虾过敏,也许平时吃虾时没有碰到这次这般砷严重超标的虾,所以没有大碍,而且患者血液里查出酒精量也超标,患者还有染了风寒的体症,所以才会严重到休克。”
医生如此一说,田小叶跟老肖都低下了头来,老肖想起了他不断将自己剥好的虾放进魏术业的碗里,又想起了自己跟田小叶合伙想要弄醉魏术业,体质过敏+砷超标+饮酒过量+风寒入体,原因A+B+C+D,差点弄死了魏术业啊。
作者有话要说:从娘家回来了;好累啊。。。。。。。。。。。郁闷;那个说俺文笔不好还抄袭的朋友;你的话让俺郁闷死了。。。。。。。
、第 21 章
“不过幸好,发现的还算及时,能抢救过来算是万幸了。”医生做了总结陈辞,便转身离开了。
医生一走,病室里便变得十分的安静,田小叶一脸的懊悔自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声不吭,老肖看着滴管里跟放水似的将营养液补充进魏术业的身体,也一言不发。
过了良久,田小叶才讪讪地提醒老肖:“肖科长,你要不要通知阿树他家里人来啊?”
老肖似是没有反应过来,扭头看了看田小叶,然后摸了摸头,道:“阿树没有亲人。”
没有亲人?田小叶不大相信,看了看躺床上的魏术业,又看看老肖,道:“怎么可能没有亲人呢?谁都有亲人啊。”
“可是他没有啊,他家里的亲人,早就都过世了。”
田小叶没有再追问早是有多早,只是突然对于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魏术业涌上一股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怜悯,她觉得平时那么强健刚硬的一个人,竟也有这么虚弱的一面,平时气势张扬不羁的人,也会这样的凄凉。
“那他平时生病了,谁照看啊?”田小叶想到了这个很严重的问题,平时若生个小病还好,如果哪天突然生个大病,那还真是病死床头无人知啊。
“他没怎么生过病。”老肖只能如是道,也许是魏术业的身体本身确实好,也许是他的身体知道没人照顾,不敢不好。
田小叶满头黑线,这次他一下病成这样,谁来照顾?
显然老肖知道田小叶的想法,于是凝眉道:“看来这次,得辛苦田主任你了……”
田小叶指着自己:“我?”
“就当是工作的一部分吧,上次你不是说姐姐田小七在镇里上班吗?这几天你看你能不能在她那儿暂住段时间,好照顾阿树,当然,我肯定天天都会来的,但是因为乡里那一摊子事情不能扔下不管,所以这边还是主要靠田主任你辛苦照料一下了,如果实在照料不过来,我到时候让老三婶过来照看一下。”
老肖说得合情合理,田小叶也觉得站在他的立场考虑,这是最好的安排,她不应承下来,都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好歹这事情弄成这分上,她也是有过错的,何况她现在还住魏术业的房子,沾人家的光呢,照顾一下,要求不算过分。
待到半夜时分,魏术业才稍显好转,没有再吐或泻了,田小叶也才因此松了口气,让老肖先回去,自己拔了电话给田小七,让田小七备些清粥之类的东西。
田小七一听说是田小叶领导生病住院了,一点都不敢怠慢了,她对这个姓卫的领导印象还是蛮好的,觉得人又谦逊还大方,模样长得还很不错,年纪轻轻就当领导,摆哪都是一支优绩股,于是赶紧地,煲了锅粥将自己家里的一些存货好材料都用上。
田小七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赶到医院,找到了魏术业所在的病房,就看见妹妹趴在魏术业床边呼呼大睡,开门声并没将她吵醒,相反,睡在病床上的人却睁开了眼睛,看了过来。
田小七冲他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保温壶,并未发声,魏术业看了田小七一眼,收回视线,将眼光落在了趴在自己床边睡死了过去的田小叶头顶上。
她好像累坏了。
田小七蹑手蹑脚走近,轻声问:“卫领导,你感觉好些没有?”
魏术业点了点头,只觉得全身虚软无力,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田小七用手指戳了戳田小叶,没戳醒,于是又连续戳了几下,田小叶突然弹跳般地坐正了身体,喊了声:“树领导!”
一看,魏术业果然醒了,睁着双眼不知道啥情绪地望着她,她一伸手,直接就将手覆上了魏术业的额头,按医生吩咐的,要随时注意他的体温是否上升。
摸了摸魏术业的,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像差不多,于是松了口气,便听得旁边有声音道:“俺送粥来啦。”
田小叶一侧头,看见姐姐田小七立在旁边,绷紧的情绪瞬时缓解了下来,在自己姐姐面前显出一脸的疲累,道:“你怎么才来啊?”
“你以为熬粥不要时间啊?我在里面放了党参、黄芪、苟杞,还放了两根冬虫夏草,所以要熬久点。”
田小叶一脸的黑线,试问:“你这是熬粥还是熬药啊?你确定那些东西可以一起放吗?”
田小七想了想,“应该可以吧,反正吃不死人,不像你,让你们领导吃虾给差点吃死。”
田小叶一瞪,打断田小七的话,扭头看魏术业,那家伙一直无力地半睁着眼,没什么表情。
田小叶让田小七留守着帮忙看着魏术业,自己便拿了田小七带来的衣物进洗手间去洗个澡,田小七十分乖巧地将粥倒出来冷一会儿,待田小叶一进洗手间,便马上凑魏术业旁边,十分不人道的跟重症病人聊起天来。
“卫领导,没想到才两三天未见,你一下憔悴成这样哦。”
魏术业闭了闭眼,拜田小叶所赐。
“卫领导,怎么是我妹妹送你来医院的啊?她是第一个发现你中毒的吗?”
魏术业又闭了闭眼,这太羞于启齿。
“我妹妹那人虽然笨一点,但其实人还不错,傻乎乎的,还很二。”
魏术业瞅着田小七说自己妹妹的坏话说得十分开心,觉得她也很二。
“话说,你家人知不知道你生病了哦?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还是你不想让他们知道啊?”
魏术业摇了摇头,田小七自认为他是不想让家人知道,感叹着这男人真不错,很有孝心至少。
“卫领导,你是不是在和我妹妹谈恋爱啊?”这个问题,田小七早就想问了。
魏术业一言不发,默默地瞅着田小七,又瞅了瞅刚从浴室里出来呆若木鸡的田小叶。
不得不说,这姐姐,比妹妹更二,对着一位虚弱无力的病人,在凌晨时分,还有精力来八卦这些东西,魏术业实在想不能这姐姐脑袋里装了什么。
田小叶也没想到田小七居然打探这些东西,一时恼怒不已,而且她担心魏术业跟田小七透露他们同居的事情来,于是一把扯起了姐姐,就往门外揪。
恨恨地将田小七打发走,再回到病房时,发现魏术业又闭着眼睛,可能又睡着了,见吊瓶又快滴完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