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自己不想看的,水臻心头万分的不快,他还没有理清那人在自己心间的位置,就有人觊觎自己的人了,水臻现在再也无法用心看密探上报的折子了,将手中的密折放到案上,水臻挥了挥手对密探甲道:“下去吧,继续暗查,对了你在派人到各个公卿家中看看他们对于忠顺王爷此事的态度,去吧。”
密探甲领命退出,水臻却不急着休息,他知道自己的皇位做的并不是很稳,自己的皇兄正秘密的谋划着将他从至高处拉下来,但是他却无心这些,是啊,那人也到了娶妻的年龄了,真是没想到当年小小的孩子,现在居然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只是为什么胸口会这么闷呢?水臻轻轻的抚着有些微疼的胸口沉默不语。
京都所有的官员都知道,忠顺王爷与皇上不和,忠顺王爷仗着太上皇的势过的比皇上还要逍遥,这个天下首先是太上皇的,然后才是皇上的,然而太上皇最宠爱的皇子却是忠顺王,所有的官员都在猜测,太上皇会不会废了现在的皇帝,然后再立忠顺王爷。
所以现在的京城形势俨然比以前皇子挣位的时候更加严峻,因为这次挣位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占据正统而势弱的皇帝,另一个是野心勃勃却有强力后盾的王爷,众人皆不知这次的博弈到底谁会是最大的赢家,谁都不想站错位,因为这不仅关系到家族的荣辱,皇位权利的更迭,轻者去官罢位,重者就要抄家灭族,这是任何一位官员都承受不了的。
但是这巨大的风险背后跟着的也是巨大的利益,从龙之功是每个家族都想得到的,如果他们支持的皇子成为了皇帝,这就意味着自己和自己背后的家族将会有十年或者二十年的繁荣日子,名门望族并不是一直的繁盛的,他们若是想在大熙朝一直屹立不倒,最最重要的就是选对自己的主子。
现在大熙朝所有的官员就面临着这样的情况,到底是要支持忠顺王爷还是庙堂之上高坐的皇帝,而荣国府中的两位当家人也在为这个问题激烈的争吵着。
作为一个投资胜利者的贾母很是有过来人风范的和自己的儿子贾赦分析道:“皇上刚刚登基不久,朝中势力不大,万事皆要听太上皇的吩咐,而太上皇又很是钟爱忠顺王爷,我儿可要好好的与忠顺王爷亲近亲近。”说完就吩咐贾赦:“咱们府上的铺子前不久不是刚刚手上一万两白银吗,你不如拿出五千两来赠与忠顺王爷,若是这王爷真的成事,到时定不会忘了咱们府的。”
贾赦好不容易当上的荣国府的当家人,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家是如此的难当,老太太嗜爱奢华,吃穿用度皆是华贵无比,作为儿子虽说要孝敬老人,但是贾大爷实在是没有这份银钱来支持贾母的奢华,如今一听贾母说要他拿出五千两白银赠与忠顺王爷,而且这个投资还不知何时才会收益,他的那颗反叛的心顿时升了起来,再说了他在贾府能有现在的这个地位都是靠上面坐着的皇帝支持的好不,若是他给忠顺王爷送了银子,先不说他会不会有从龙之功,皇上可都不会在管自己了,他可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老太太真是糊涂了。”说着贾赦恭敬的朝着皇宫的位置行了一礼道:“忠顺王爷他只是个王爷,而皇上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就算皇上现在势弱又如何,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主子,而太上皇早就退位,这个天下迟早会掌握在皇上的手中的,太上皇已经老了。”说这话的时候贾赦还定定的看着贾母,意思是:“母亲,你也老了。”那意有所指的眼神,气的贾母一阵晕眩。
贾赦看着贾老太太怒气上升,不等贾老太太说话就接着道:“母亲,你平日居家,甚少外出,对朝堂上之事也没有儿子了解的深厚,所以儿子希望母亲万勿在干涉朝堂政事。”说着又轻声咕哝道:“皇上还有后宫不可干政一说呢。”说完就甩甩袖子,出了贾母的门,去找他新纳的美妾去了,只留着贾母在那里拄着棍子直叫:“孽子杵逆。”
门外的鸳鸯见贾赦掀帘走出,就知道事情谈完了,只是听着动静就知道两人是不欢而散,其实聪慧如鸳鸯也弄不懂为何老太太会如此执着与那看不到的从龙之功,她掀帘进去,就看见贾老太太满脸怒气的坐在榻上。
“鸳鸯来了,来,过来!”贾母见鸳鸯走了进来就收了脸上的怒气向鸳鸯招了招手,鸳鸯走过去。
贾母拉着鸳鸯的手感叹道:“现在也就只有你肯陪着我这个孤寡的老婆子了。”也是自从贾赦当家以后贾家的那些势力丫头们就都去巴结大太太去了,自于贾母早就不复王氏在时的超然地位了。贾母感叹了一番自己的境遇,很是感动的看着鸳鸯,她将自己手上的金镯子退了下来,颤颤巍巍的套在鸳鸯的手上。
鸳鸯心中一阵心慌:“老太太,你这是做什么,鸳鸯本来就是伺候你的丫头,伺候您是鸳鸯的本分,鸳鸯不敢当您如此大礼。”鸳鸯说着就要将贾母给她套在手的金镯子取下来。
贾母大力的拉住鸳鸯的手,阻止了她取下镯子:“鸳鸯,这个手镯是我的陪嫁,也跟着我大半辈子了,今天我就把它给你。”贾母说完抓着鸳鸯的手更是用力了。
“鸳鸯,他们都是不可靠的,现在我只信任你。”说着贾母就从她的床头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贾母从中取出了五张各一千两的银票道:“鸳鸯,你拿着这些银票去老二家,让老二将他媳妇放出来,把这些钱交给二太太,让二太太去忠顺王府,该怎么说二太太自己知道,只要让王爷记住我们的好就行了,还有和二太太说让他多和侧妃娘娘亲近亲近,万万不要疏远了,提醒她在娘娘面前千万不要摆长辈的架子啊,娘娘已经今非昔比了。”
鸳鸯听了贾母的话,心中一颤暗道:“老太太,果然是物尽其用了,但是聪慧如老太太,她就想不到,若是大老爷知道了,她鸳鸯会是何等样的下场吗?”鸳鸯心中害怕,但是她却不敢违逆贾母,老太太虽然奈何不了大老爷,但是对付她这个小小的丫头却是绰绰有余的,鸳鸯看着自己手上的镯子苦笑,这果然是个烫手山芋。
☆、御书房中水臻诉真情,得知明日辰玉定盟约
水臻终于召见了辰玉;他是一个果敢的人;既然知道自己待辰玉与他人不同,那就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想通了的水臻心中很是兴奋;他迫切的希望见到辰玉;在林辰玉未进宫之前,水臻在他的御书房来回的转悠;他想着见了辰玉自己应该怎么说,他虽然是天下之主;谋得皇位时他也是废了一番心机;所以该有的心计他有;该有的谋略也不低,但是如何才能让那个孩子接受他——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林家几代单传;而到了辰玉这一代也就只有林辰玉和林祁玉兄弟二人,林辰玉更是林如海的第一个孩子,林如海夫妇在辰玉的身上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和期盼,辰玉也没有让林如海夫妇失望,他自幼老成,懂事上进,孝敬父母,友爱兄弟,但这些恰恰成为了他追求那孩子的阻碍。
水臻正想的投入,这时小良子进来回报道:“皇上,小林大人来了。”自林如海进京以后,京中对两父子的称呼就改了,称林如海是老林大人,称林辰玉则为小林大人。
我们的小林大人林辰玉在殿外等候的时候心中就一直在猜:“皇上派人宣召他进宫到底所谓何事?”辰玉刚刚正在整理书籍就见水臻身边的贴身内侍小良子公公过了来,小良子的年龄不大,但是他却是和水臻同甘共苦过的,所以在宫中也是很有权势的一位,辰玉对他也很是恭敬,听小良子说皇上要召见与他,辰玉就随着小良子过来了。
来的路上辰玉就向小良子打听了,皇上到底是为什么要召见他,不过小良子的口风很紧,所以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消息。
其实最近京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与他有关的也只有前几日忠顺王爷纳侧一事,在宴席上忠顺王对他林家父子青睐有加的行为,皇上估计是知道了吧。
辰玉心中暗暗的猜测,皇上会不会训斥与他,不过这也并不能怪他和父亲,毕竟是忠顺王强让他父子二人去的,所以那宴会他和父亲不得不去,他想想以前和水臻相处的时光,以及水臻的为人,勿自点了点头,皇上平日里看着还很是同情达理的,更何况他还与梦中的龙昊如此相似,辰玉想着水臻那与龙昊相似的面庞莫名的就觉的他很是亲切。
不过这种感觉一直被辰玉压在心底,毕竟那水臻是龙椅上高坐的九五之尊,辰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有着白莲印记的地方暗暗的发热,有时他也会想自己莫不就是那莲华的转世,要不然这白莲的印记为何会与莲华的真身如此相同,只是他还是觉得那很不真实。
辰玉晃了晃头,那只是个梦而已,肯定是水臻与他相交时太过于平和,让他有了这种错觉,但是为什么他梦中的那主脚不是赵隠之这个竹马,而是皇上呢?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不过辰玉进入御书房半盏茶时间后他就会对自己曾经做过的梦有了新的解释,因为——水臻怎么可以也做了同样的梦!!!
辰玉进去后,小良子就退了出来,熟知皇帝心思的小良子怎么会不知道皇上想独自的和小林大人说话呢?
“皇上,前些日子臣和臣父去忠顺王府上贺礼,那是忠顺王爷派他的长史要求我们父子必须去,臣和家父二人无奈这才去的忠顺王府。”辰玉见了水臻自以为体贴的不用水臻问话就将去忠顺王府贺礼的始末交代了出来。
“朕知道!”水臻拿着一个密折,递给辰玉,示意让他看看。
辰玉打开折子,上面写着忠顺王那天宴客的情景,上面写的很详细,开篇的第一行就是介绍忠顺王府宴客摆设之奢华,宴客人员之庞大,之后就是各位客人身份,有保皇派的,也有忠顺王党的,以及中间人士,他们的一言一行皆被记于纸上,林辰玉父子被水臻化为了保皇党,他们的言行还被水臻重点划出,尤其是忠顺王保媒的这一段,辰玉拿起折子看时上面所化尤为显眼。
“皇上,臣和家父已经拒绝了忠顺王的提议了。”说着辰玉低下头,红着脸羞涩的说:“臣现在还小着呢,并不着急娶妻。”
水臻很是认真的看着辰玉,眼中的柔情浓的好似化成了水一般:“朕知道,你们不会答应我二皇兄的提议,只是朕还是很不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辰玉低头沉思:“……”
怎么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水臻见辰玉低头不语,摆出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用着自己以为的最最温和的语气,很是深情的看着辰玉,他轻轻的摸了摸辰玉的头顶道:“其实我本来也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你就会觉得很开心;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就喜欢念着你,想着你;尤其是……”
水臻悠悠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自上次在宫中看到你胸口的白莲后我就日日的做梦,梦到一个和你相像的人,他总是站在一个湖泊前静静的望着远方,我虽然不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可是我却知道他等的很辛苦。”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辰玉你知道吗?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的我与你似曾相识。”
辰玉听了水臻的话回忆起了他和水臻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时他却是觉的水臻好似在那里见过,不过他根本就没有深思过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在现代与他接触的人实在是很多,生意场上的朋友,学术界里的学者,还有许多插肩而过的人,这中这人好似那里见过的感觉太多了,他那时一点都没在意。
“我欢喜你,虽然不知道你心中对我是何种感觉,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非常欢喜你,那日朕见到密探的密折,朕就知道朕不能放过你了。”说完水臻就紧紧的抱住了辰玉。
他搂着辰玉,轻轻的抚摸着辰玉的背,很是霸道的说道:“既然朕陷进去了,朕就不允许你逍遥在外;不管你答应也好,不愿也罢,你,朕是要定了。”
“我需要时间!”水臻说完刚才的话,还要再说,就听到身边人儿的回话。
水臻呆住了,怎么,自己这是表白成功了?他还以为眼前的人会很抗拒自己的感情呢,毕竟任何一个从未经历过□的男子听到另一个男子对他说:“他爱慕自己”,都会很难以接受,所以他才会强硬的要求眼前这人接受他啊!
“皇上,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的。”辰玉很是认真的看着水臻,对于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辰玉并没有多大的抵触,且不说前世自己处于信息大爆炸时代,对于同性之间的恋情并不歧视,更何况在大熙朝世人对于男男之间的事也是心照不宣,其实他是见过男子和男子之间的事的,话说赵隠之的老爹就有一位这样的相好,年幼时赵隠之还曾带他去偷窥过两人接吻,所以他真心的觉得,男男这事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皇上,五年,我给你五年的时间来证明如何?家父曾言要等到我加冠在为我娶妻,所以我给你五年的时间来证明你对我的爱怎样?你要知道您是君而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若是强要臣接受你,臣定是不会拒绝,但是臣的心却依然只是臣自己的。”
水臻听了拥着辰玉,在他的眸上轻轻一吻道:“好,朕答应你,以五年为限,朕必向你证明朕的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撒了一地的狗血……
☆、二出庙门夫人恨存周,一显心意水臻送晚食
寂静的山道;一座小庙静静的矗立在山顶;庙门“吱嘎”的想了起来,从那庙门口走出一位穿着灰衣的中年妇人;说是中年;但是看着她额上的皱纹,却显得她很是老态;这人就是又一次被送进庙中的王夫人。
王夫人走出庙门,她的身后跟着几个丫头;打头的就是鸳鸯;剩下的几位则是贾政派来的。
“二太太;咱们走吧!”说着鸳鸯就上前扶着王夫人的右臂。
“走”。王夫人颤抖着手,使劲的抓着鸳鸯;她在也不想来这间尼姑庵了,这里不像是慈善的佛堂,而是邪恶的地狱,她这几个月过的日子真可谓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