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就知道他回来迎接他的定然是暴风骤雨,不过他也不怕了,反正老二一家就要走了吗,以后这荣国府里他就是老大了,以后还会怕谁,哼哼哼,老太太,这次有了皇上的圣旨他还会怕谁,看她还有什么理由去偏着老二家。
贾赦心中不满的哼哼着,慢悠悠的来到了贾老太太的院子,一进院子就听到自家二弟说的话,不由的气上心来,老二可真会在母亲面前献孝心,以前若不是他在母亲的面前说自己个的坏话,他也不会被母亲给厌弃了,老二这话不是更让母亲厌恶他了吗?不过他现在也不在意母亲宠谁了,哼!
听着贾母称他为不孝子,贾赫不由的笑了,以前是自己爱着母亲,顾忌名声才不得不妥协的,现在吗……呵呵呵。
贾赦笑着掀开了贾母的门帘,看着眼前乱哄哄的情景道:“吆喝,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屋中怎么这么乱?”说着就故意环视了贾母房中一圈,然后看着贾政道:“哎,二弟这是怎么啦,怎的可是你惹怒了老太太吗?”
贾政听得贾赫如此的颠倒黑白,不由的怒道:“大哥,分明是你惹怒了母亲,怎地说起我来,你还不快快的像母亲道歉。”说着就眼睛就直直的看着贾赦,希望能从中看出贾赦的胆怯。
“道歉,哎呦呦,我说二弟啊,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呀,你说你哥哥我有错吗?难道你住荣喜堂这十多年是假的吗,拿道说贾王氏掌管我府中事物这十多年又是假的吗?”说着贾赦又将王氏卖了的房契、地契拿了出来扔到贾政的面前道:“难道你太太卖了我荣国府的产业又是假的吗?”
说完贾赦嗤笑道:“二弟,你也不想想你每日养的那些清流名客的钱是从哪里出的,哼,拿着你家哥哥我的钱,养着别人,我还没有说你呢,你不会认为我这偌大的荣国府就是你的啦吧!”
贾赦这里正是怒斥着贾政,那边贾母就大呼了一声:“孽子,放肆。”说完贾老太太就随即晕倒了,说起来她不晕倒能行吗?这边眼看着自己的爱子就要被赶出府门了,而她却是阻止不了,所以不得已老太太只得装晕了。
不过到底是让贾老太君失算了,贾赫他早就盼着将贾政赶出荣国府,现在见老太太昏迷了贾赦又怎么能不快刀斩乱麻的将贾政送出荣国府呢!
因而这边一将贾母送上了床,那边贾赦就找上贾政商议分家去了。
☆、荣国府闹哄哄忙分家,天子门因贾府起戒心
要说起分家来;贾政是万分不愿意的。你想想啊;住在荣国府里,出去交际人家都会说这位是荣国府的二老爷;可要是分了家;人家会怎么介绍自己呢?这位是工部员外郎贾老爷;五品的微末小官,哎;真是羞煞了人啊!
贾政都不敢想像分家以后自己会过什么日子,想想若是以后自己没了这荣国府的名头;那些清贵的读书人还会不会在和自己玩笑;还有宝玉;他长这么大就没离开过荣国府;这要是一分家,自己可是没有能力让宝玉在过上这般金尊玉贵的生活;最最重要的是元春;她去了宫里,虽说是没有熬出头,但是现在也不差,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呢~~所以这每年打点的费用也是公中所出,要是分了家这可就是二房独担了。
贾赦可不管贾政多么的不愿意,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要将二房赶出自己的家,这谁阻挡自己将二房一家赶出去,谁就是他的仇人!哼,老娘你就装昏吧,就算你昏倒了这家他也照样得分,要不然就对不起自己朝堂上的那一顿哭。
因而贾母一晕倒,贾赦就拖着贾政,找来了贾珍商议分家之事。
而这贾珍数日里也是最爱玩闹,性喜女色故而倒是与贾赦交好;至于贾政,他平常自诩为正人君子,所以很是看不上贾珍、贾赦。贾珍自然也是厌恶贾政的,只是顾忌着贾母所以未敢多言。现如今荣国府要分家,贾珍自然是欢欣无比,因而未等贾政说话,贾珍就立马的决定要开了宗祠,要将贾政这一枝分出荣国府去。
这边贾赦和贾珍风风火火的请来了贾氏家族的族老,开了祠堂,取来公中资产册子准备分家。那边的贾母躺在床上哼唧了几声,只见自己身边的丫头前来照应,大儿子、小儿子一应不见,不由的睁开了眼问道鸳鸯:“大老爷、二老爷在哪?怎地不来我床前侍候。”
见到贾老太君醒来,鸳鸯急道:“老太太可是醒了,如今大老爷闹着分家,前院里将族中的老人都请了来,现如今这府里正乱着呢~~老太太您可不能再有什么事了,这个家可还得靠您撑着呢~~”
鸳鸯伺候贾母也有多年,对贾母的生活习性更是了解非常,原先她见贾母晕倒就知老太太是故意为之,所以老太太醒的如此之快她也不吃惊。
不过鸳鸯并不希望荣国府分家的,因为她也是看的出来了,若是二老爷出了府,这个家可就是大老爷的天下了,而老太太偏向着二老爷,和大老爷并不和睦,如果二老爷出了府,老太太以后就只能是老太太了,而她们这些老太太亲厚的丫头,说不得立马就会被拉出去配小子的。
“什么?这个孽子……孽子啊!”贾老太君气极的怒吼。
“我这还没死呢,他就着急着将老二给赶出去……”
“鸳鸯,快拿我的拐杖来,咱们去前院,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他贾赦准备怎么分,走!”说着贾母就一手扶着鸳鸯,一手拄着她的龙头拐杖,带着自己房中的下人快步的朝前院走去。
而前院的贾赦正想着如何分着这公中的财产,哼,老二家的管家管了这么多年,卖了他那么多的田地、庄子、店铺,不让他把吃进去的在给吐出来,他这心里还真是不甘,那可都是他的钱,那可都是他的命根子啊!
“各位长辈,你们也是我贾氏一族的老人了,我想各位也是知道的,这父母在不分家,是吧?”贾赦说完顿了一顿,端正了身姿,定定眼看着坐在两边的族老,这气势与其平日里颇为不同,另这些族中的老人不禁侧目。
众族老议论纷纷,不知这贾赦到底卖着什么关子,只听贾赦接着道:“如今我贾赦还就是要和我这好二弟分了这个家。”说着贾赦就站了起来,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荣国府的正门,然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各位看看我这偌大的荣国府,看着峥嵘否?繁华否?富丽堂皇否?”
“我们荣国府连上那边的宁国府占了整整的半条街,人人都说着这荣国府是富贵之家,说我贾赦贾大老爷生来就是个有福之人,可是我这有福之人却是被我这好弟弟挤到那偏门小院中居住,而我他却住着世代国公爷住的荣喜堂,这知道的咱就不说了,可是不知道的人说不得还会认为他贾政才是我荣国府的袭爵老爷呢!”
“再说说我这好弟妹,她掌管了我荣国府上上下下十几年之久,可是她不仅没有将我府里打理好,更是监守自盗将我府上的产业,卖的只剩那十之二三,各位说这家我是分还是不分?”
众位族老听了贾赦的话不禁议论纷纷,讨论完毕一族中最老的人起身道:“赦侄儿,原本我等是不同意你府分家的,不过此事却是贾政侄儿不对,且又有皇上圣旨,这样吧,不若等午饭过后,我等就开了祠堂为你二人主持分家。”
“既然这样侄儿就多谢叔叔了,不过叔叔也知道的,皇上令贾政归还我府中财务,所以……”贾赦话只说了一半,然后就转身对贾政道:“二弟,既然你贪了哥哥的钱财,还是拿出来的好,你说是吧?”
贾政听了贾赦的话,早就面红耳赤了不由的驳道:“大哥为何要冤枉与我,这家中庶务乃是你子贾琏所管,与我并不相干,我又怎么变卖你家产业?”
贾赦听了贾政此言冷哼一声道:“弟弟,既然不信,那么……来人啊,还不将东西摆出来让你家二老爷看看。”却原来贾赦衬着分家之际,派人将荣喜堂给抄了个底朝天,而王夫人所藏的财物也给翻了出来。
只见几个壮硕的下人,抬着五个宽大厚实的楠木箱子走了过来,众人从那下人走路的样子就可以看出,那箱子着实不清。
箱子放了下来,贾赦就带着众人走到箱子旁,那些下人们见状立马的打开了箱子,这不看是不知道,一看却下了众人一跳,只见那第箱子里一个个的装满了金银珠宝,其中一个箱子里还装着厚厚的一打汇通商行所开的银票及京城各大当铺的当票。
这当真是闪瞎了贾氏宗族一干族老们的大眼,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财呢!
“政老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说你一个嫡次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财,哎,在看看这么多的当票,这是……宋朝的青花瓷一对、颜真卿的《湖州帖》、金镶玉头面一套……哎,这不是原老太君的嫁妆吗?”念着这人不禁大呼起来:“各位快过来看看啊,这可是原先老太君的嫁妆,哎,这么多都给当了!”
“贾政你真是有好大的孝心啊,亏的你平日里以读书人自居,不知你怎么有脸去面对你那书房里挂着的孔圣人!”这话是贾氏宗族最老的长老。
贾政呆了,这些他根本就不知道啊,都是王氏这个恶妇所为,他一定要休了她,一定要休了她,都是她毁了他的一世清名,贾政都要气疯了。
所以,当贾母赶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尘埃落定,再也不可更改了,不过二房里还是有一个人获利的,这个人就是我们的王夫人。
自从牢狱里出来,贾家的老太太就厌恶极了王氏,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平日里是需要交际的,可是那些官家的太太不可能和一个做过牢妇人来往,这与名声是有大大的妨碍的,所以王氏一回来就被取了管家权,送到家庙里念佛去了,至今还未出来呢!现如今大房、二房分了家王夫人自然要跟着二房走的。
王夫人被放出来时还以为是自家老爷舍不得她,荣国府这家也不能没有她的打理,所以她很是高兴的坐上了车,车上她还想着怎么给代她管家的王熙凤一个下马威,哼,她这个侄女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不过没想到的是,等着她的却是贾政怒急写下的休书一封。
不说贾家这里闹哄哄的分了家,且说水臻这边,他刚刚下了朝这身上的朝服还未换,那边上皇宫里就来了个小太监,说是上皇找他。
水臻很是无奈,上皇现在见了他都是在骂他“不孝子”,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被上皇称上一声“好”。
不过,不想去也得去。水臻随着那小太监来到上皇的宫里,这时忠顺王爷已经在上皇那里表孝心了。
水臻站在外边听着里面忠顺道:“父皇,来尝尝这个,这可是西域送上来的果子,您看这么小巧的个儿,吃起来水灵灵的,好吃。”
“嗯,还是你孝顺朕啊,不像有些人,朕连请都请不来,来来来,你也过来尝尝。”
水臻知道这是西域的焱灵果,个头小、水多且只在冬天长,西域上贡时只上了两盘,他一盘给了上皇,另一盘分了两份给了两宫的太后。
水臻听了不由怒起,这父子两真是不把他这个皇帝当一回事了,哼,上皇明知道他在门外,还给他上演着父慈子孝,想着不由更是同情起贾赦和贾敏来,都是同样被父母轻看的人呐!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上皇的掌控呢,这朝堂大多还是上皇的老臣,不、不行他定要尽快的掌控朝堂,不能再受制于人,要不然看看那贾赦,府中被自己的弟弟掌控十几年,那都乱成什么样了,若是他让忠顺掌权十几年,那到时候自己还会有命吗?
父皇啊父皇!儿子这次真真的是要做回你口中的不孝子啦,但愿到时你不要怪朕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原本是要更文的,不过家中有事,所以只更了一半就放下了。
感谢小雨妹纸扔的地雷哟!
真真的是爱死你了。
O(∩_∩)O~~凤凰真的是好高兴,已经有两个人扔了。
转圈圈,打滚,那个真是美死我了。
☆、见天寒母子心忧苏州, 遭逼迫正德欲用林海
十月末儿的天气;愈发的凉了;冷风阵阵吹过,冻的人直是哆嗦;大街上的商贩也愈加的少了;林府里林辰玉穿着一身湖蓝色立莽白狐腋剑袖,外又罩着厚厚的黑狐皮小袄;行走在去贾敏院子的路上,远远看去他背影挺直;虽说只有十四五的年纪;却越发让人觉得可依可靠。
辰玉了正房;贾敏也正好梳洗过,见了他招呼道:“我儿来了;来,快坐下。”说完贾敏就走上了前,拉起了辰玉的手摸了摸道:“你也真是的,就算说孝顺母亲也不差这一会,看看这手凉的。”之后就朝着雅诗道:“雅诗,还不快将手炉拿来,给大爷暖暖手!”
“哎,奴婢,这就去。”雅诗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就进了内室去给辰玉拿手炉去了。
“母亲多虑了,儿子不冷的,只是……”说着辰玉抬头看了看贾敏道:“儿子担心父亲那边,母亲如今来京城照看我,父亲那里就没有人照应了,内宅里又离不开当家主母,也不知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贾敏听了儿子的话“噗嗤”一笑,点了点辰玉的额头道:“就你爱操心,这内宅之事我还不比你清楚?”
“我来京城的时候就想到了,所以把那边的一应事物都交给你妹妹管理。”
“她现在渐渐的大了,以往我心疼她,所以这些内务方面多没有让她参与,只是女孩大了终是要说人家的,所以在你来京之后我就慢慢的教她内宅事物了,你妹妹又是个聪明伶俐的,这些东西她是一学就会的,把家交给她我也放心。”
正说着雅诗拿了手炉过来道:“放心什么?太太若是放心就不会给大姑娘那么厚厚的一封信了。”她边说边将手炉递给辰玉道:“大爷赶紧的暖暖手吧,这天真是越发的冷了。”
“你这丫头都是我把你给宠坏了,愈发的没大没小了。”
辰玉自然是知道贾敏担心着苏州的林如海,只是现在这天,河上虽未结冰,水位却是早早的降了下来,乘船不易,再说他也不放心让贾敏一个人回苏州去的。
“啊,对了母亲,儿子还有一个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