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桂芝得意的是,现在肖飞的母亲已经快要把她当成能够贴心的人。
这次肖飞放寒假回来,对肖家而言是一件大事。
早几天,肖飞的母亲就在收拾他的卧室。
屋子里是要彻底清扫一遍的,被褥也要拆洗晾晒,如此才能睡得舒服。这一切都是王桂芝帮忙做的。
而放了假回来的刘新梅也帮着妈妈在肖家干活。
她心里对母亲的做法是很不齿的。
她觉得这样显得太低三下四,会让人看不起。可是,这一回,她没有抗拒母亲的要求,而是乖乖顺从着去做。
因为,她内心也是很想改善与肖飞之间的关系的。
也许,两家之间走得近了,自己再表现得乖巧一些,肖飞自会消除对自己的那些偏见的吧?毕竟两人也没太深的矛盾。
可是,自己为何会那么在意肖飞对自己的看法呢?
难道自己对他仍不死心?
还存在着一些非分之想?
刘新梅深思之后,发现,自己是真的有点不太甘心从此肖郎是路人,曾经,肖飞距离她是那么的近,仿佛本就该是她的囊中之物才对!
她不能容忍这样的完完全全的失去。
她从未放弃对肖飞的争取。
尽管她已知道,肖飞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他对她似乎一心一意忠心不二,从未跟任何别的女人传出任何花边新闻。
肖飞越是表现得在爱情方面专一,她就越是悔青了肠子。
她很懊恼。自己如何就看错了人?
怎么就没能看出肖飞的不凡?
若是她能早一点看出肖飞这一世注定要大放异彩,她恐怕早就下手将其拿下了吧?
可惜,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在放寒假之前,刘新梅就听母亲说,自家已经跟肖家和好。这消息让她很是欣喜。
放寒假回到家,她就跟着母亲来到了肖家。她却发现,肖飞并没有早早回家,而是还要晚上几日才能回来。
这让刘新梅很是有点失望。
她也迫切地希望能破开自己跟肖飞之间的坚冰呢。
这些天,她是每天都跟着母亲去肖飞家,和母亲一起帮着肖飞的母亲准备年货干点其他的杂事。
她每天都期盼着肖飞能回来。
同时,她又担心着肖飞会带着女友一块回家。
昨天,肖飞的母亲就说,肖飞今天要回来了。得到这个消息,刘新梅激动得一晚都没怎么睡好。
今天。肖飞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是她从楼上抱下来,撘在院子里的绳子上晾晒的,在抱着那些被子下楼的时候,她脑子里就幻想出肖飞裹着这被子睡觉的画面来,她身子就一阵阵的发软发烫。
被王桂芝看到了,王桂芝还奇怪地问:“闺女,你脸咋那么红呢?”
刘新梅好不容易才搪塞了过去。
肖飞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家。
她很想走过去和他说话,可是围在肖飞跟前的人太多了。她怯生生地想,若是自己过去遭到肖飞的冷待该怎么办?
总之。左思右想,刘新梅都没敢走到肖飞旁边,而只是远远地站着看他。
刘新梅觉得自己好没用。
等肖飞被众人簇拥着去了肖家的客厅,刘新梅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就被她母亲叫住。
王桂芝让她跟着自己去给肖飞铺床。
于是,娘儿俩就来到了肖家楼上肖飞的卧室。白天晒好的被子褥子都堆在床上。还没来得及铺。
娘俩合力,将干净的散发着清香的软绵绵褥子铺在席梦思床垫上。
床是一米八宽的大床,铺好了褥子之后松软舒适。被子只是一条宽大的蚕丝被。
肖家自己弄了个锅炉烧暖气,屋外冰天雪地,屋里温暖如春。只是盖一条薄薄的蚕丝被就足够了。
铺床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只是几分钟也就铺完了。
王桂芝肥硕的身子一屁股坐在床上,试了试床垫的弹软,转头看了一眼女儿说:“梅子,你这几天有点不对劲啊。”
刘新梅听得母亲这么说,心里一阵慌乱,娇嗔道:“妈,你又胡说什么,我能有什么不对劲的?”
“嘻嘻!你是不对肖飞还有点念想呢?”王桂芝笑着压低了声音问。
“……”刘新梅很无语。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挺好的,没想到,被自个妈看出来了。
“唉!肖飞是个好女婿啊,如果你能嫁给他,那这辈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可惜,他已经有女朋友了。”王桂芝摇头叹息。
“有女朋友又怎样,不还没结婚吗?”刘新梅轻声地嘟哝了一句。
“噢?新梅你有什么想法?”王桂芝的眼睛一下变得贼亮。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没想法。”刘新梅一抿嘴,带着点赌气意味地说道。
“呵呵!”王桂芝就笑了,眼珠子一转,她将嘴巴凑到女儿耳边说:“有钱的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哪个不是在外面寻花问柳的,梅子,你长这么漂亮,还是大学生,如果你豁得出去,敢下本钱,肯定能讨得肖飞的欢心,我看,你还可以争一争的,就是争不过,将来肖家也会给你足够的补偿,你不会吃亏!”
“妈——”刘新梅扭了扭身子。
“不用害羞了,梅子,我看这样吧……”王桂芝又把嘴贴在女儿耳边小声说起自己的那点龌龊想法。
“你看,肖飞房里这么多书呢,你随便拿一本趴在他桌子边看,等他回来。你就装作有不理解的地方向他讨教。这么深更半夜的,一来二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王桂芝裂开大嘴得意地大笑起来。
“这,不好吧,会被人看不起的。”刘新梅心里已经对母亲的想法很是认同。可嘴上还推拒着。
“怎么就被人看不起了啊?只要把肖飞拿下,别人只有羡慕嫉妒的份!”王桂芝说。
“可是,这是不有点不择手段了?”刘新梅纠结着。
“抢好男人,那就得这么干!”王桂芝咬牙切齿说道。
“好了,别啰嗦了,我先走,一会我从外面把门带上,你老实待在屋里,见机行事好了。咱们家能不能攀附上肖家这棵大树,就全看今晚了。”
王桂芝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一边对女儿说,一边朝门外走。
刘新梅的心登时就乱成了一团麻。
她看着母亲开门而去,同时,她听见,母亲带上门之后竟然还从外面把门反锁上了。这反倒让刘新梅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
她想,那就试一试吧。
她过去肖飞的书架边抽出一本《兄弟》来想要坐下来读。
这书她已经看过两遍。
她是真心觉得。这本书写得很好,读着不枯燥。百看不厌,而且每重看一遍,就会有新的感悟。
然而,此时此地,她坐在那里,却是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子里忽而一片空白,忽而又乱糟糟。
她一直在紧张地思考着待会肖飞进来之后自己的应对之策,一点点的完善着每一个细节。
她想让自己在这次不光彩的事件中尽可能的表现得得体大方,不致让肖飞反感。
且说,肖飞在自家客厅陪着村里这些人说话。
肖飞的父亲肖友金是个很热情好客的人。左邻右舍过来家里看自己儿子,他觉得干坐着说话有些失礼,于是,一番张罗之后,肖家宽大的客厅里就摆起了两桌酒席。
二十多个村里的男人上桌喝酒。
女人和孩子就在一旁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
这顿酒一直喝到深夜快十一点才算结束。
待送走了所有人,一家人这才能得以回房休息。
肖飞没喝多少,肖阳却是喝得有点大了,他搂着自己弟弟的肩非要肖飞跟他抵足而眠,哥俩好好说说话,诉诉离情别绪。
肖飞跟肖阳一直关系非常融洽,肖飞见哥哥真是喝得有些多,心想着,夜里他若是想喝口水了什么的,自己也可以照顾一下。
嫂子李梅香这两天在她娘家住,现在还真没人照顾肖阳。
肖飞这么想着,就搀着哥哥去了他在一楼的房间。
他把肖阳给扶到床上,哥俩一人一头,就开始说闲话。
回忆回忆苦涩的童年,畅想一下无限美好的未来。肖阳喝了点酒就兴奋,这么一个劲地说话。
硬是到凌晨一点多钟,肖阳才迷迷糊糊睡着。
肖飞这才得以也迷糊过去。
他连续多天奔波劳碌,确实是太疲惫了,这一睡过去,其原本形成的闻鸡起舞的生物钟也失去了作用。
被锁在肖飞房里的刘新梅对这一切是不了解的。
她坐在肖飞房间的书桌前,捧着一本书胡思乱想,也不知想了多久,醒过点神来,看了下手表,她就发现,竟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而肖飞,还没有回来。
刘新梅就有些着慌。
她听见外面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四周并无人声,那么,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肖飞不会再回房睡觉了。
可是,我这么待在他房间里,似乎就变得很不合适了吧?明天若是被肖家其他人发现自己单独在肖飞的房间,自己怎么解释得清楚?
更要命的是,刘新梅发现自己有些内急,而肖飞的房间里并无厕所……
第519章闹剧
刘新梅强忍着一阵阵涌上来的便意,脸都憋青了,她在肖飞房间里团团乱转。
她想要拍门喊人过来给自己开门。
可转而一想,肖家人过来了,自己该如何解释?解释不清,让肖家人生疑的话,那就坏菜了。
妈呀!你这馊主意简直要害死我了。
你说你走的时候干嘛要锁门啊?这不等于推我进火坑吗?
刘新梅在肖飞房间里转了半天,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抓起房里一洗脸盆不管不顾解决了生理问题。
等解决完,她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水湿透。
人是痛快了。
可心却更拧巴了。
她在想,如何解决自己现在这个困难的处境。
如果天亮前她不能从这房子里出来,如果她被肖家其他人先发现独自一个待在肖飞房间,而他们对自己产生了不好的怀疑,那之前自己家人竭力逢迎巴结才跟肖家搞好的关系,就有重新崩盘的危险。
嗯,如果肖飞先回到自个的房间,而自己能顺利地魅惑到肖飞,那还好说。
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可她一想到之前肖飞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就一阵阵的心虚。
说实话,她现在对拿下肖飞,没半点信心。
母亲一煽动,自己脑子一热,就顺从了她的想法,实施了本次的冒险。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冲…动了啊!
若是肖飞早早回房睡觉,发现了自己在他房间,自己还可以用妈妈讲的那个蹩脚理由去解释自己的动机。就是肖飞心里怀疑。对自己会有一些反感,也不至于有太大危机。即使诱…惑计划不成功。自己也可全身而退。
现在呢?
自己在人家房里待了一整晚。
而且还是被反锁在他的房间里。
这会叫肖飞怎么想?他会不会误会这是自己家人在给他设置陷阱呢?
还有一点也相当可怕,自己竟然在肖飞房间里的洗脸盆里小了个便。简直是把淑女形象全都丢光了啊!
刘新梅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这次算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她思来想去的,最后咬了咬牙,决定了,还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自己母亲身上去。
就直接告诉肖飞。
就说,自个母亲相中了肖飞,想让肖飞和自己好,就趁着自己跟她一块给肖飞铺床的时候将自己给锁到了肖飞的房间里。
自个母亲是想肖飞回房时跟自己发生一些超友谊的事情,生米煮成熟饭什么的。
可谁料弄巧成拙,直接将自己给推到了这样不堪的境地。
也许只有这么解释。才能打消肖飞心里的怀疑吧?才能平息肖家人对这件蹊跷事情的不好猜测吧?
刘新梅想到这里,才算是稍稍心安了一些。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刘新梅困得不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抵抗得了那张大床的诱…惑,走过去和衣躺下。
自己跟自己说:我就迷糊一下便好。
可是,她脑袋一沾枕头,就呼呼了过去,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这一晚。对于王桂芝来说也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她独自回到家,刘振海就问她,新梅怎么没和她一块回。
王桂芝就把自己的如意算盘给丈夫细细讲了一遍。刘振海听了,皱眉寻思了一番。也没说什么。
可是,两口子躺在床上可就失眠了。
他们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饼,就是睡不着。他们都在挂记着肖飞家里。刘新梅到底如何了。
一直到凌晨一点多,王桂芝看了看马蹄表。对刘振海说:“我就知道,这世上就没不吃腥的猫。事儿准是成了。”
“嗯,应该是成了。”刘振海也说。
若是事情不成功,自己女儿就该回家来了,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那不就说明女儿已经跟肖飞搞在一起了吗?
“这下咱们新梅算是不用愁了,嗯!咱们家也不用愁了,肖家怎么着也得拉咱们一把,从他们手指缝里漏一点给咱,咱也一辈子吃香喝辣享尽荣华富贵了。”王桂芝笑着说。
“睡吧。别做梦了。”刘振海翻了个身道。
“嗯!睡!明天一早还得去肖家收获最后的战果呢?咱们闺女脸皮薄,有些话说不出来,可不能闺女的便宜白让肖飞占了,却没个说法。”王桂芝道。
然后,这两口子才安然入眠。
次日,早上六点半,王桂芝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精心打扮了一番,到七点才扭着肥硕的腰身往肖飞家里走。
一路上,遇到几个早起的村民。
从刘振海失势之后,王桂芝在村里遇到任何人都会热情地打招呼。
但这个早上,她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肖友金的亲家,女儿马上就要成为肖飞的女人,她就登时觉得自己比这些泥腿子身份又高了许多。
于是,王桂芝趾高气昂地跟个骄傲的短脖子鹅似的走过去,对那些人爱理不理。
“王桂芝今早这是咋了?”
“还能咋?神经病犯了呗!”
“哼!我看哪!她是觉得自己巴结上了肖家,又自觉得高人一等了!”
“我呸!跟条狗似的上赶着巴结人,人肖家会真把她当回事吗?我看哪,她纯粹就是自我感觉太良好。”
王桂芝听得这些人在背后议论着自己。
她气得脸都白了。
有心再回过头跟这些人大骂一通,但转而一想:自己这又是何必呢?只需要把这些人名字记下,将来让肖家收拾他们好了。
她这么想着,就来到了肖飞家大门口。
肖家的大铁门已经打开了。
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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