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两人惊讶中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被楚婵牵着,走向了与朝臣没万全厢房的方向,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进入一跳漆黑的密道中。
“婵儿,这是哪里。”历朝历代皇宫都有密道和密室,这点无可厚非,但从不会让外人知晓,慕浅画竟然会将密道告知于楚婵,楚千岚十分意外。
“送你们出城。”说话间,楚婵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不大的夜明珠,但足以三人看清前面的路,这颗夜明珠还是当初慕浅画在日曜的时候送给她的,虽然慕浅画十分随意,但从那之后,她便一直带在身边。
简单的话过后,三人陷入了沉默。
走了许久,楚千岚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话,是时候该说出来了。
“婵儿,你恨我吗?”
“恨吗?以前很恨你,现在不恨了。”楚婵风轻云淡的回答道,当初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她恨不得杀了楚千岚,可是从她有记忆以来,最疼爱她的人便是楚千岚了。
“是吗?我宁愿你恨我。”楚千岚眼睛略微酸涩的说道。
“以谋反为名,杀了我父亲以及全家,母亲被逼自尽,我的确很恨你,可是从我有记忆以来,最疼爱我的也是你,如今更是因为我的缘故,让南楚丢了半壁江山,其实想想,所有的爱与恨,不过都是执念罢了,如今我也应该渐渐放下了。”
当初在客栈的时候,她用匕首划伤了自己的脸,如今脸上还有一条淡淡的痕迹,虽然不久之后,就会消失,但她依旧记得很清楚,后来赫连殇没有同意她上战场,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确不开心,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呆在皇宫的角落,每日除了和锦儿一起看书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渐渐的她看淡了很多。
杀了楚千岚,她固然能解恨,可是心中只怕会有更多的不安。
当初她宁愿伤了自己,也未能将匕首刺入楚南天的心房,她终究是败给了这份爱,原来,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爱多过恨,如今她看清了。
“婵儿。”一句放下了,让楚南天立即捂住了心口。
楚婵将所有的都放下了,那么他呢?是否也被他放下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不爱不恨,他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楚婵知道楚南天想说什么,楚南天还未问,楚婵就直接回答道。
她放下了楚南天吗?没
她放下了楚南天吗?没有,她放不下,如同慕浅画之前和她说的一样,有多爱就有多恨,大多数的时候,恨的源头往往是因为爱,若不爱了,或许也就不恨了。
在今日之前,她以为她可以放下楚南天,做到不爱不恨,可是今日殿上,一下午的时间,她虽然可以肯定楚南天会无恙,可是她依然十分担心,很多次都差点冲了出来,她心中明白,她这辈子都无法放下他,但她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她不得不放下。
楚南天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发誓,这辈子他绝不在放开她的手。
皇甫雄本来打算将朝中的大臣和三国帝君暂且关起来,没想到居然会被救走,大殿之上,只剩下相拥坐着的额慕浅画和赫连殇,赫连殇正在给慕浅画喂他亲手煲的汤,两人对皇甫雄的到来视若无睹,至于大殿上的那些尸体,完全没有影响到两人。
“赫连殇,你欺人太甚。”皇甫雄眼底满是杀意,十分愤怒的说道。
“欺人太甚,妄想夺取天圣的江山,居然说我欺人太甚,浅浅,你听过这样的笑话吗?”慕浅画自从怀孕之后,虽然没有孕吐,但很容易饿,他心疼慕浅画饿了一个下午,滴水未进,看着皇甫雄,他不是不生气,是懒得理会。
“好戏。”慕浅画喝完最后一口汤后,风轻云淡的说道。
“慢着。”皇甫雄拿出长剑,直逼赫连殇而来,赫连殇立即说道。
“哦,若你把江山拱手相让,我就饶你一命。”皇甫雄立即停下了脚步,以一副胜者的模样,十分高傲的说道。
“就算我拱手相让,你拿得走吗?”内斗的好戏还未看,他可不愿意在此刻亲自动手。
“找死。”皇甫雄直袭赫连殇和慕浅画而来,赫连殇立即抱着慕浅画,消失在大殿之上。
皇甫雄见两人逃离,眼底的怒意就更浓了。
“族主息怒,如今羽城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他们逃不掉的。”君衍立即上前劝说道,天圣的皇宫看似简单,其实建造极其复杂,而放出赫连影并未将地宫的事情告知皇甫家,不仅如此,今日上午十分,他就发现了皇宫的密道,派人进去查看,到现在没有一人从密道中走出来,此事他还未向皇甫雄汇报,只是吩咐人堵住了密道的出口。
君衍语毕,殿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唐老从赫连殇手中逃脱,本想进来与皇甫雄汇合,见到殿外的一幕后,连连后退。
皇甫雄走出大殿,只见一个黑衣人正在撕咬另一个黑衣人,全身散发出奇怪的味道,动作如同鬼魅一般,丧失了五感,形同木偶。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皇甫家的人,皇甫雄不明的对唐老问道,从黑衣人的举动来看,是中毒无疑。
“我也不清楚。”唐老立即摇了摇头道,眼前的这一幕,他的确说不清楚。
与此同时,慕浅画和赫连殇站在宫城的之上,看似厮杀的百姓以及少部分城中的士兵,其中还有少部分没有中毒之人,只能东躲西藏。
“殇,皇宫交给你了。”慕浅画握住赫连殇的手,略带沉重的说道,皇宫之内,有皇甫雄,若是她来动手,赫连殇定不会同意,只是赫连殇更加不愿意今夜之后,慕浅画背上骂名。
“殇,对我而言,天下人的议论与我无关,你不必在意。”
赫连殇沉默了片刻,沉重的点了点头,羽城之内,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慕东辰亲自去找慕长风,如今只能幸苦慕浅画了,至于朝中大臣,张宰辅至爱民如子,但却心慈手软,清理皇宫之内皇甫雄的人则更为重要,他只能同意慕浅画的提议。
“小心些。”赫连殇叮嘱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向着人潮最多的东门而去,两刻钟之后,慕浅画已经抵达城墙之下,互相厮杀,让整个城楼之下充满了血腥味,鲜血染红了地面。
这些人如同僵尸一般,中毒之后,根本没有知觉,只会一味的互相厮杀,没有中毒之人,也死在了厮杀之下,慕浅画本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如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希望彻底的破灭了。
“主子。”
“主母。”
昔颜和玄风同时出现在慕浅画的身后,两人都从未间断眼前的这一幕,城门紧闭,守城的将士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不少人已经脸色苍白。
“问琴呢?”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问琴去找世子爷了。”昔颜并未隐瞒,直接回答道,慕浅画向来在乎家人,这点他们都很清楚,就算要隐瞒,也瞒不住。
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块紫色的玉佩,还未漆黑的夜晚,在火光的照耀下,玉佩上出现在一个巨大的龙纹,这个龙纹虽是天圣的传说,但历代帝君继承帝位的时候,朝中大臣都见过。
慕浅画手握玉佩,神情十分沉重。
“众将士听令。”
“属下听令。”
所有将士跪下等候听令,想要掏出城去的步伐朝中重臣的家人,所有人都十分意外,龙纹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慕浅画的手中。
“封锁城门,反离开者,杀无赦,明日天亮之前,将所有有异动之人屠杀殆尽。”慕浅画的吩咐让人心惊。
“太子妃,你岂能下如此命令,视人命为草芥。”一个像是官家夫人的人从马车内走出来,听闻慕浅画下令封城,十分愤怒的说道。
无论遵命也好,还是反对慕浅画的命令也好,其实所有人不知道,下令之人才是最难的,风口浪尖之上,无数性命将死在她的眼前,可是为了不伤及更多人的性命,她无从选择。
“谨遵君令。”所有的将士齐声说道。
昔颜和玄风松了一口气,在慕浅画还未来之前,他们就商量过此事,只是他们虽手握金牌,但却无权下次命令,但今日之后,慕浅画只怕要背负众人的唾弃了。
“不想死就回到府中,关闭大门,否则与他人无尤”慕浅画看向刚刚说话的官家夫人道。
很快从东门开始,厮杀声不绝于耳,血腥味漫步羽城。
075 血城迷雾
如此屠杀的命令,相较于听令的将士,开口的慕浅画才是最难的,她自认为不是个善良的人,可传遍羽城这惨绝人寰的叫声,依旧让她心悸,今夜之后,活下来的又有几人。
“大小姐。”辛月完成慕浅画的吩咐之后,便一直守在慕浅画的身侧,她与慕浅画相处这么就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慕浅画如此沉重的神情。
当日小公子被挟持,慕浅画耗尽内力,面对那样的抉择,慕浅画依旧是风轻云淡,可是如今慕浅画的这份坚强与担当,着实让人心疼。
“辛月,我们出城。”慕浅画抬头看了看天空,白天不能打草惊蛇,她没有下令封城,中毒后离开羽城的人也有不少,虽然让沐云轩做了完全的安排,慕浅画依旧十分担心。
“小姐担心沐云轩无法完成任务。”辛月略带惊讶的问道。
沐云轩、楼天明都是未来朝野的栋梁之才,辛月信任慕浅画的眼光,相信慕浅画不会看错沐云轩,可慕浅画此刻的神情,却让他心存疑惑。
“以他的能力,自然能完成任务,只是事情还未结束,凡事不可说的太满。”
辛月闻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向来面不改色的辛月竟然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姐是在担心沐镇南会出现在羽城吗?”
“恩。”慕浅画点了点头,直接飞过城墙,向着城外而去,辛月紧随其后。
慕浅画和辛月离开的这一幕,看在百姓的眼中,以为慕浅画是贪生怕死,早早逃离,谣言很快传开,除了不少知道实情的将士之外,在百姓的眼中,慕浅画完全成了十恶不赦。
与此同时,问琴终于在城北找到了陷入癫狂的慕长风,慕长风的手上戴着镣铐,双眼通红,浑身散发出杀意,问琴好几次想要靠近慕长风,却差点被慕长风所伤。
“该死。”
慕长风武功不弱,甚至比她还厉害,这点问琴心中十分清楚,若是慕长风没带上手铐和脚镣,只怕她早就被慕长风所伤,看似慕长风四周无数的尸体,问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仔细观察过后,问琴发现慕长风似乎是被人控制,而且不仅只是如此,控制慕长风的不是鬼魅至毒,而是其他,究竟是谁,为何要控制慕长风,问琴心中满是疑问,可是如今,她必须尽快的控制慕长风。
想到此处,问琴从怀中拿出一个琉璃瓶,瓶中是慕浅画特制的迷。药,问琴飞身到慕长风的正上方,将所有的迷。药全部从慕长风的头顶倒了下去,慕长风抬头,赤红色的眼眸看向问琴,眼底尽是杀意,直接向问琴攻过去,好在慕长风被带上了手铐和脚镣,问琴躲得及时,并未被慕长风所伤。
“麻烦死了,都这个时候了,还给小姐点麻烦,没用的男人。”问琴露出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一瓶慕浅画特制的迷。药,照理说可以迷晕将近百人,没想到慕长风只是动作迟缓了些,并未被迷晕过去。
“究竟是谁下的毒,这么麻烦。”问琴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功夫虽然不弱,慕长风虽然动作迟缓了些,但功夫任然不错,她要带走慕长风,不仅要面临慕长风的攻击,还要防备着随时出手中毒的百姓,问琴心中十分无奈。
“你是谁?”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问琴的耳中。
或许是因为慕长风还未完全受到控制,在灵魂的深处,仅存了一丝理智,赤红色的双眸上,同时透着恨意和迷茫,仿佛心中正在都争着。
“我们见过,你还记得吗?”问琴站在慕长风不远处,仔细的盯着慕长风的一举一动,小声问道。
“见过就好,那就去死吧。”慕长风赤红的双目瞬间闪过一抹血光,用尽全力,将内力汇聚在掌心,向着问琴的心口而来。
“该死,我果然不应该相信一个杀神还能保留一丝丝理智。”
问琴一个侧身,躲过了慕长风的攻击,刚松一口气,慕长风又再次袭来,问琴不能杀了慕长风,所以每次出招,都不能有杀招,只能想办法封住慕长风的穴道,她不是慕长风,无法用内力驱动银针来封穴,所以只能一边躲避,一边寻求机会。
“该死的蠢货,居然中毒了,这么下去,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大约两刻钟过去,慕长风的动作越来越灵活,她试了无数次,一直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再这么下去,她还没封住慕长风的穴道,直接就要先命丧黄泉了,问琴忍不住骂道。
问琴的话,一字一句都能传达至慕长风的心底,可是慕长风去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直接的行动,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体就愈发不受控制。
他想要尽量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每试一次,动作就会越来越灵活,他自己就愈发不能控制。
他的确中了赫连影的术式,可是慕浅画给他的药丸已经能控制,加上赫连影现在也没有控制他的能力,究竟是谁对他动了手脚,这才是慕长风心底最大的疑问。
他收到一封神秘的信,信中说议和之日,便是慕王府的灭门之时,他虽不知道是何人所写,可他必须回羽城,从昨天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为了保险起见,她给自己带上了手铐和脚镣,并且把钥匙丢入粘贴的炉子中融化了,若非如此,只怕他还会做出更加出阁,让他更后悔的事情来。
更后悔的事情来。
两人打斗的同时,不知不觉中,已经在慢慢靠近慕王府。
“该死。”问琴看了看四周,她怎么觉得是被慕长风拖着鼻子走,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慕长风靠近慕王府。
问琴顾不得伤不伤慕长风,拔剑全力反击,可慕长风似乎越战越强,居然和她达成了平手,而问琴又不能对慕长风真的下杀招。
就在无可奈何之际,一道青色的身影飞过慕长风的上方,一个网子直接将慕长风给罩住,随后出现四个黑衣人将网子控制住,不让慕长风从里面逃出来。
“王爷。”问琴看清来人,见是慕东辰,顿时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