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吧。”慕浅画从赫连明身上,闻到一丝要为,赫连明刚刚的神情,显然有几分察觉,慕浅画便没再多管,让赫连明自己来决定。
赫连明点了点头,慕浅画看着赫连明离开的背影,微微的皱了皱眉。
“浅画,看来明日有麻烦了。”昔日的记忆,已经成为楚婵的梦魔,她很少入睡,尤其是如今楚南天也在雪城,昔日的爱,演变成如今的恨,慢慢吞噬者她的心,她放弃了仁慈与善良。
“麻烦倒是没什么,我倒要看看北冥莲想要怎么做,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就当给他个教训吧,外面太冷,进去吧,我给你时间,让腻冷静,可没有让你去虐待自己。”楚婵穿着十分单薄,在慕浅画看来,她就好像是在故意虐待自己一般。
“我只是想让着冷风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昔日一切早已随风而逝。”楚婵将手藏在袖中,握紧拳头道。她总是告诉自己,要坚强一些,昔日的慕浅画平淡若水,如今的慕浅画已然渐渐有了感情,她总是希望能掩藏自己虚弱的一面,可在慕浅画面前,她总是忍不住暴露真正的自己。
“忘却并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婵儿,释怀才是。”慕浅画略微叹了一口气道,情之一字,让楚婵伤痕累累,心底的伤,并非她能治愈的,或许那些伤口,楚婵一辈子也难以愈合,她能做的只是在楚婵需要的时候,拉她一把,可是着其中却也夹杂着利益。
“浅画,明日多注意赫连明一些,还有莲公子之名享誉四国,并非浪得虚名,楚南天曾经调查过北冥莲,她虽年纪轻轻,但绝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楚南天曾经说过,若北冥莲有心于帝位,北冥的帝位绝不会落入其他人的
位绝不会落入其他人的手中,而且北冥莲游历四国,若要收集必须的情报,也是轻而易举。”楚婵不知道慕浅画维护一定要保住赫连明,但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保住慕浅画不受到牵连,哪怕力量微薄。
“谢谢你,婵儿,你心中一定不明,我为何要保护赫连明吧。”走进屋内后,慕浅画拿起披风,为楚婵披上,让她寒冷的身子渐渐染上了一丝暖意。
“是,南楚十多年前,发生了一场政变,浅画也十分清楚,楚南天留下了楚翔,如今你和宸王又为何要留下赫连明。”若是军务,她知道许多,知识方面,丝毫不逊色于一方大将,可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她从不敢却涉足。
“婵儿,一支独大并不适合用于皇室,天圣形式复杂,若天圣皇子中,只剩下赫连殇一人,就会面对天下百姓的议论,我虽不惧怕这份议论,但如今若出此谣言,势必威胁到国之根本,到时候受苦的便是天下百姓,你虽未上战场,可你也见过战争的残酷,对敌人可以放下仁慈,但对无辜之人,你可以不怀有一颗同情之心,但却也不能识人命如草芥。”国家大事上,她有着前世的记忆,看法上与所有人都不同。
挑拨战争或许只有几个人,但受苦的却是千千万万的百姓,楚婵封闭了自己的心,但她不希望她丧失最起码的感官。
“你说得对,我的确又钻牛角尖了,浅画,你凡事都看得如此透彻,可否有迷茫的时候。”楚婵羡慕的同时,却有自惭形秽,与慕浅画相比,天下少有人不自惭形秽吧。
“有,我的迷茫,这辈子都得不到答案,早些休息吧。”慕浅画看向远方道。
楚婵点了点头,慕浅画刚刚的目光,就像是整个人置身于千里之外,好遥远,就像不属于世间一般,她第一次觉得,慕浅画坚强聪慧的心之下,或许隐藏着她从不知道的伤痕。
时间一点点过去,慢慢的接近黎明,从黎明的第一抹阳光,直到太阳升起,始终不见赫连殇回来。
“小姐,马上午时了,北冥帝君的寿诞太迟了可不好。”从早上开始,慕浅画就一直看向远方,直到将近午时,楚婵才出言提醒道。
“婵儿,麻烦你去通知王爷。”慕浅画并未称呼其为殇,而是王爷,楚婵点了点头,立即走了出去。
“小姐,今日是北冥帝君的寿诞,是不是要换身衣裳。”初晴伺候慕浅画这么久,从未见过慕浅画如此走神的情况,小声提醒道。
“将那件天水碧的长裙拿过来吧。”慕浅画收回看向远方的幕后后道。
片刻后,慕浅画和“赫连殇”走出驿站,赫连明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了,见赫连殇走来,赫连明立即上前问候。
“皇兄。”
“上马”赫连殇冷声说道。
赫连明点了点头,上马后见赫连殇也上马了,赫连明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加多想。
“小姐。”侍书早就潜藏在马车中,见慕浅画上来后,立即拱手行礼道。
“侍书,进宫后找一身宫女的衣服换上,你悄悄去和空儿汇合,潜入北冥渊的寝宫,看能不能找到关于皇陵的线索,还有若有意外,藏到颖贵妃宫中。”慕浅画本想吩咐侍书,出事的时候,藏入瑶妃宫中,但为了保险起见,选择了颖贵妃。
“是,小姐。”透过轿帘,侍书看向骑着马的赫连殇,眼神沉重的点了点头。
马车入宫后,侍书立即消失在马车中,慕浅画走下轿子,赫连殇自始至终都只是单纯的站在慕浅画的身侧,一言不发,神情却比往日冷峻了不少,隐约间透着一步戾气。
“这不是慕郡主吗?还真是巧。”薛琳琅等了许久,见慕浅画的马车进宫,立即走出来说道。
“的确很巧。”慕浅画看向薛琳琅道,心中却多了一份戒备,薛琳琅在此出现,看来是和林若曦、韩馨联手了,今日的寿宴怕是变故重重,没惹到她头上的时候,她还是不多事的好。
“我与浅画虽有些口角,但好歹也同行了一路,宫宴差点时间,浅画可否陪我四处走走。”薛琳琅微笑着说道,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架势。
“也好。”
“宸王不会生气吧。”薛琳琅见今日的赫连殇对慕浅画没有了往日的怜惜,忍不住问道,心中何尝不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恩。”赫连殇冷声道。
“浅画,走吧。”薛琳琅见赫连殇放出的冷气,立即说道,她暂时还是不要惹赫连殇为妙,影响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北国风光,万里飘雪,今日的御花园相较于前日又别有一番风味,浅画觉得如何?”薛琳琅十分主动的说道。
两人并肩走着,若非知道两人水火不容,还真像是多日不见的好友一般在攀谈着。
“的确很美,琳琅对着北国风光似乎比浅画还要熟悉。”慕浅画淡淡的说道,平淡的语气,远方热络的气氛立即变得有几分尴尬了。
“浅画真会说笑。”薛琳琅微笑道,她第一次来北冥国,的确不能表现的太过于喜爱,毕竟生在南楚的她,应该很难承受北国的寒冷才是。
“多谢夸奖。”慕浅画见御花园已经逛了一大半,薛琳琅差不多也该动手了。
129 计谋之宴 2
慕浅画神定气闲的模样,让薛琳琅心一紧,心中担忧,莫不是慕浅画察觉到什么,但想想又否定了下来。在薛琳琅无措之际,御花园中忽然躁动了起来。看着躁动的宫女太监以及宾客脸上染上了一丝异样之色,薛琳琅心中扬起了冷笑。
慕浅画看向急匆匆的行人,有余光看了一眼薛琳琅,整个人不由得谨慎了起来,心中猜想,莫不是薛琳琅今日要设计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其他人。
“慕郡主脸色似乎不太好。”薛琳琅见慕浅画神情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笑着问道。
“茫茫白雪似乎遮住了郡主的视线,距离这么近,都会眼花。”慕浅画微笑着说道,无论薛琳琅的打算是什么,但气度上绝对不能输,若输了气度,薛琳琅定会趁势攻击她。
“慕郡主真是幽默。”薛琳琅强颜笑道。
慕浅画居然说她眼神不好,她到要看看接下来慕浅画打算如何应付。
“给两位郡主请安。”一个首领太监模样打扮的人走过来,对二人行礼道。
“免礼。”薛琳琅十分主动的说道,声音听听上去十分愉悦。
“慕郡主,陛下有请。”太监脸色微沉道,虽然掩藏得极好,但却依旧能查出厌恶和仇恨之意。
慕浅画没有理会,直接点了点头,心中却在猜想,究竟是何事,竟涉及到北冥渊,她心中不但举例和否定,究竟什么事情能惊动北冥渊找她,她想不明白。
跟着太监,一路来到御花园以北的一个角落,四周围满了人,颖贵妃的哭声凄惨,让人心中禁不住伸出一抹同情。慕浅画刚刚走近,就见赫连明被人扣下,颖贵妃正抱着一身王爷服饰模样打扮的男子,男子早就没了呼吸,可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浅画见过北冥陛下,不知。”慕浅画走进,不卑不屈行礼道。
“慕郡主,你天圣是否欺人太甚,既然朕的寿诞,赫连明既然刺杀朕的皇儿,你还敢主动上前,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北冥渊满腹杀意,看向慕浅画道。
慕浅画闻言,微微侧头,早已不见刚刚那个太监的身影,慕浅画立刻明白,看来,这出戏演得真好,刚才的那个太监,定是北冥渊身边的人,能利用北冥渊身边之人,她大致能猜到是何人,慕浅画紧握袖中的双手,看向一旁被侍卫压着,脸色苍白的赫连明。
“陛下,浅画虽是一介女流,可浅画刚过来,陛下就安上此等罪名,恕浅画不能接受。”慕浅画抬头,看向北冥渊道。
慕浅画的表现,令在场不少人十分惊讶,北冥渊身为北冥帝君二十年来,虽平庸了些,但却不是完全气性之人,如今慕浅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度完全不逊色于北冥渊,甚至还有冷上几分。
听到慕浅画的话,颖贵妃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脸上染上了一抹苍白,心疼绝望之色尽显,绝望中的那抹恨意深入人的心扉。
“是吗?你们告诉慕郡主,发生了何事。”北冥渊满是冷意看向慕浅画,吩咐几个太监道。
“是…是…陛下。”太监们战战兢兢的回道。
“说。”慕浅画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眼底的冷意,让四周的宫婢太监打了一个寒颤。
“事情是这样的,奴才几人负责御花园中摆放的茶点…”
“说重点。”慕浅画冷声道。
“奴才几人正要去亭中摆放茶点之时,就见他抱着王爷,王爷的胸前还插着一把匕首,他手真握着匕首,地上染满了鲜血。”一个太监吞吞吐吐说道。
闻言后,慕浅画大致明白了,转身看向还插在北冥辰身上的匕首,匕首上还有天圣赫连一族的图案。
“宸王呢?”慕浅画看了看四周后,对低头靠近的楚婵问道。
赫连明中了他人的算计,照理说不应该由她来管,毕竟赫连明是皇子,而她只是一个非皇亲的君子,她虽与赫连明定下婚约,但终究没有成亲。
“王爷被秦子卿引出宫了,随行的还有北冥羽以及楚南天。”楚婵小声回道,心中却十分担心,此事是冲着慕浅画而来,还是冲着天圣而来。一旦赫连明被冠上杀害北冥辰之名,两国便有了开战的理由,而且天圣会理亏,但事情怕远不止如此,此事涉及之广,让楚婵心惊。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就在众人沉默之际,赫连明突然双眼发红,挣脱了侍卫的牵制,目露凶光,对身边之人展开攻击。
慕浅画飞身上前,一掌将赫连明打昏了了过去。
“来人,将赫连明压入天牢,等候处置。”北冥渊立即下令道。
“慢着。”慕浅画立即阻止道,如今之际,她若不救赫连明就等于天圣担心了杀害北冥辰的罪名,若救人却又要否定眼前发生的一切。
赫连明刚刚的表现,并不像是中毒倒是有几分像是中蛊的模样,若交到北冥渊的手中,一旦解蛊,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此事就是谁是主谋,慕浅画心中有个莫大的疑问。
“慕浅画,你别得寸进尺,若是之前,朕还允许你辩驳,但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说。”北冥渊目露凶光,整个人威仪中杀意尽显道。
“北冥陛下,若在此之前,浅画或许还无法辩驳,但刚刚六殿下双眼发红,分明是中了他人的算计,北冥陛下匆匆想要发落六殿下是真的要为了北冥二殿
是真的要为了北冥二殿下报仇,还是不想让人追查下去,找出真正动手之人。”慕浅画反驳道。
众人看向慕浅画的神情,丝毫没有焦急,相比于之前,反而镇定了不少,慕浅画之言,也引起了众人的议论,无论是何人,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的确都不会露出像赫连明刚刚的举动。
“放肆,慕浅画这里是北冥,不是天圣,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北冥渊立即呵斥道。
北冥渊的话,在场鸦雀无声,除了颖贵妃的悲伤,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薛琳琅、韩馨等人一副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这一出好戏。
慕浅画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手指做了几个手势,对初晴小声说了两句,不过并未引起众人的在意。
“在北冥,的确容不得我放肆,可是北冥陛下,若是冤枉六殿下,无论是何人所谓,我都要一个说法,既然陛下不信我所言,我就当场为六殿下解蛊,只是若六殿下真中蛊,还请北冥陛下让我将六殿下带回驿馆修养。”慕浅画心中明白,她当场替赫连明解蛊是一个两难的决定,一方面若赫连明真的中蛊,此事不但扑朔迷离,也加深了赫连明的嫌疑,另一方面她此举或许正如幕后之人的心意。
“就算赫连明真是受人控制,却也是杀朕皇儿之人,必须交给朕来处置。”北冥渊立即拒绝了,若非难掩悠悠众口,他早就当场杀了赫连明,为北冥辰报仇了。
“匕首的确是赫连明所佩戴之外,不过,敢问在场的各位,若真有心杀人,何苦挑在大庭广众之下,莫非是故意想让人看到不成。”慕浅画出言反驳道。
赫连明刚刚的举动,整个人似乎完全迷失了心智,一个迷失心智的人,就算要杀人,也只会随意挥动匕首,而北冥辰的匕首刺入胸口十分准确,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绝非中蛊之人所为。
“慕浅画,纵使你能言善辩,但终究改变了事实,更何况此事也不是你一个女子可以干预的。”被慕浅画反驳,北冥渊怒意难掩道。
“是吗?既然宸王不在,六殿下昏迷,莫非北冥陛下能找到其他人代行处理不成,还是北冥陛下只想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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