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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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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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她还在想着能和肖亦群穿透浓雾奔向光明,现实却如当头一棒,上帝站在云端,无比轻蔑的说:“你做梦。”
叶海宁,和肖亦群在加州伯克利分校时就已交往,现在是商学院博士在读。她的老爸是著名投行老总,陆琪2006年进入信软,岂会不知当年信软在国外私募时,这家投行以数十亿美元入股,成为继肖家之后,信软第二大股东,怪不得肖亦群能够强势回归。
这一刻的陆琪,恨不得拿剪刀把眼前的世界都给扯烂。握紧松手,再握紧再松手,这是许久都未曾感受到的不如意,她终于放下了剪刀,一股脑儿把这些新衣扔进了衣柜。
徐清平下午来了电话,陆琪正在午睡,接起来之后只懒洋洋的说了声:“喂。”
电话那头郑重以待,自然问她有什么事要谈,陆琪躺在枕头上,侧头望了一下书桌的方向,带着点睡醒后的鼻音:“其实也没什么,想问你,能不能打申请上去,提前回国。”
徐清平无比内疚:“对不起,琪琪,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刚睡醒呼吸有些不畅,陆琪张大嘴巴,深吸了两口气:“你也没什么对不起的。算了,再过两年,你就回来了,是不是?”
她从被子里爬出来,床尾探出半个身子,从书桌面的一沓杂志下抽出那份单薄的文件,撕了个粉碎扔在垃圾桶里,继续倒头睡觉。
到了11月,公司再无大规模营销活动,高层开始纷纷出差,进驻各子、分公司,亲下火线,督促业绩,这不仅关系到全年目标的达成,更和每个人的钱袋前景有着莫大的关系。都说做研发的特立独行,做销售的惯会得寸进尺。这群人平日里在公司都是横着走路的,全靠业绩撑腰。一旦没完成目标,想都不用想别人的脸色,自己就可以收拾包袱走人了。领导们全出差,陆琪的日子就过得按部就班,当然最乐意的就是肖亦群出差不归。
只是她的购买欲一日比一日严重。
明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再用徐清平的钱,可陆琪就是掉进了物欲的海洋,只有这样才能带给她满载而归的充实感。她什么都买,不一定是动辄几千几万的奢侈品和数码机,有时候,只是一打毛色不错的提花缎面毛巾,一个做工精美的手工布偶,只要有那么丁点不错的念头,她就会买回来,不管家里缺不缺,用不用得着。
陆妈接到她电话过来,仍惊讶于她公寓的杂乱不堪,衣柜门一打开,“唰唰”掉下十来件衣服,捡起来清理,结果一大半的吊牌都没剪。陆琪已经在客厅里扔东西:“妈,你看哪些用得着的,就带回去。”
陆妈看见了那几套未剪吊牌的内衣,想起国庆假期,女婿未回,女儿未去,平时问起夫妻状况,陆琪也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便问了句:“清平还要多久才能回国?”
“差不多两年吧。”
“哎,新婚夫妻,也难为你们。可这样的大公司里,没点海外经历也爬不上去,等熬过这两年,他回来升总监,你也当了经理,再添了宝宝,那日子就真踏实了。”陆妈拉着女儿的手说,“琪琪,要不,你每个月把工资给妈妈,我帮你存起来,好不好?”
陆妈把她的购买欲归结于生活优渥,还有夫妻分居所带来的冷清感,可一个人若是只能在购物中得到乐趣的话,最起码,她的控制力已到崩溃边缘。
还有陆妈所不知道的,陆琪的梦魇症似乎又来了。高三下学年,她就时常夜不能寐,陆妈带着她看过不少西医中医,都认为是高考压力太大,导致精神紧张。入大学之后,这神经衰弱的症状有所减轻,但就好似行为反射一般,到了期末临考,她就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直到参加工作,一路跌打滚爬,做出点成绩,被人摧残到极致的自信心才恢复过来,也开始接受现实,失眠不多,但会经常做梦。这么些年,那些人不再见,那些地方不再去,陆琪却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他们隔上三五个月就会造访梦境一次,轮廓分明,容颜无二。
可这大半年来,梦中头号主角已悄无声息的换成了肖亦群。每一次的梦中,肖亦群都不认识陆琪,陆琪去步行街找过,去公园找过,去校园里找过,在夜晚冷清的街头找过,每次都找到了,然后看见他冲着别人笑,和别人一起牵手,一起吃饭,笑得亲昵自然,她在后面不知是叫老大还是老公,可肖亦群不是听不见,就是转过头一脸的面无表情。
每次陆琪醒过来,都觉得自己受伤了。
陆琪觉得自己在现实和梦境中穿行开始游刃有余,不管晚上睡得好不好,白天她永是精神奕奕的肖秘,偶遇的萎靡不振也只被修成了职场白骨精的蒋林珊看在眼里,打电话过来问怎么回事。
“嗯,大姨妈来了,肚子疼。”随便扯谎历来是陆琪的强项。
“要不下午休假。”
“不了,事情没做完,晚上还要加班。”
下午的工作,陆琪是做不下去了,就算双眼紧盯着屏幕,那眼神也是涣散的。
她接到了一张昔日同学寄来的请柬,80后的兄弟姐妹们都开始迈入婚姻的殿堂,这已经是陆琪今年接到的第四张了。她撕开信封时还笑,心里把熟识的人给念了一遍,想,没有谁说过年底要结婚啊。兔崽子们,该不会也是闪婚,聚会上随便认识一个,睡了几晚,然后怀孕了,就奉子成婚。
未料看到新郎新娘名字,恨不得自戳双目,后悔打开了。陆琪冷冷扔下请柬,心想你们怎么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好意思发请帖给我。这往日的情绪被勾起就难以平复,还有好事之人添了勺醋,打电话过来问:“琪琪,我今日有收到戴少和曼妮的请柬,你那边,收到了没?”
“刚看到。”
“那你去不去啊。”
“再说吧,年底,不知有没有空。”
“好啊,你要去就打电话给我啊,我不知该穿什么,到时一起去买衣裳啦。”
一个不止,还有更多:“天啊,琪琪,他们真的结婚了。我不知曼妮怎么好意思请我们啊,女方宾客,放心啦,我不去的。”
陆琪咧着嘴:“你去,也没什么关系。”
“你去不?你去我就去。”
陆琪挂下电话,眼前浮现出另一个当事人的容貌,听说她如今被关在家里,不知有没有收到请柬,会不会去。如果都去了,八年未聚首的姐妹们,见面后,是会带着傲慢的寒暄和讽刺,还是先把那场未打完的架给彻底干完。
肖亦群结束两天的出差,回到S市已是晚上九点。他手机充电器留在了办公间,便先回了公司。电梯间出来,办公区靠外的区域都已经黑了,只陆琪座位上方的白炽灯亮着,肖亦群眼神一顿,难道她还在加班?
听见衣裳窸窣的声音,陆琪已经站起身来望,看到是肖亦群也有点诧异。
“忘东西了,你还在加班?”
“嗯。人事部要更新员工资料,我给整理一下。”
“辛苦了。”
肖亦群进了里间,没有再出来。陆琪害怕自己一收拾,他也跟着一起走,所以不肯先走,忙完了工作,就开始打游戏。打了五局连连看,肖亦群仍坐在书桌前,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陆琪心里又开始着急,一回头又瞄见了压在文件下的请柬一角,大红的底,烫金的字,烤得她的心又干又燥。就那么一个念头,不知是恨还是嫉妒,她点开了网页,百度上输入了方曼妮三个字,果然头条都是她大婚的消息。
说她从影多年,虽未上过大片,但演技过硬,而且从无绯闻,品行端正,和娱乐圈一众女子有天壤之别,和戴家少爷相识十年,青涩之恋终修成正果。
不管给自己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陆琪仍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她以为这些年来,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以去正视他们,却因为这样一副短篇报道,所有努力功亏一篑。她看不过去,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害,经年未愈,凭什么他们可以良辰美景、恩爱美满。世上相爱的人都应该得到祝福,但是通过背叛和陷害得来的,永不宽恕。陆琪本来就空落狂躁的心中,声音犹如风在荒野呼啸:
我要去,要打扮得比方曼妮更漂亮的去,她敢下挑战书,我陆琪就敢应战!世纪婚礼,豪华阵容?是啊,会去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宾客,我陆琪会让你彻底成为一场笑话。我要让戴家榕知道,当年错过我,伤害我,就永远都不配让我再看一眼,更该让你方曼妮意识到,当年是小三,今日仍是,只要有我陆琪在,你永远都无人在意!
陆琪在一本服饰杂志上,看到了自己中意的那款靓蓝色晚礼服。她曾在电视播放的T台秀上看过,当时就心生向往,认为无论是面料还是选色,胸型下摆,绝对是为自己量身定制,可因为是高级成衣,价钱也不公道,23万港元,对于月月光的她太说,确实贵了点。
只是现在,她发了疯的想要。
新闻上报道了,方曼妮穿的婚纱是王薇薇的定制。自己要去的话,拼什么?脸蛋首饰服装身材,样样都不能差。她把所有的银行卡给查了一遍,连信用卡的额度都算上,七拼八凑只有不到10万。
该找谁要这笔钱。老妈?她要是知道实情,恐怕还会认为自己对戴家榕念念不忘,怎么可能会出。徐清平?或许他最有可能掏这笔钱,可陆琪想,找什么理由呢,还是算了。
知道香港的尖沙咀有一件如此心水的衣服在等着自己,再不下手就会被人买走,陆琪心里痒得都挠出了血印,不出一刻,那种买不到的空虚感就弥散到五脏六腑,她一伸手就把那张碍眼的请帖扯了出来,撕个粉碎。看着纸篓里的碎纸片,她仍不解恨,手一甩,就把桌上一沓文件全给扫在了地上。
里间的门迅速打开,肖亦群站在那里问道:“陆琪,你怎么啦?”
陆琪似乎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到,呆了两三秒,才蹲下去捡文件:“没事,事情做得不顺心。”
肖亦群也蹲了下来帮她捡:“太累了就明天再做,我送你回去。”
陆琪抬头,眼底的绝望一览无余,抓住肖亦群的手:“老大,我要钱,你能不能借给我20万。”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每一章都要有实质性进展,两个人的问题相继暴露。。温和的背面是冷酷,明媚和忧伤是孪生姐妹,最贫瘠的土壤开出最浓烈的花朵,最绝望的心底绽放最鲜活的笑容,所有我们认为截然相反的品质或许都来自同一个人。记不记得陆妈的担忧:我怕大了肚子,人家又不要的。那不是以后,那是以前。陆琪所有的胆怯源自爱情本身。小说中要谨防自己碎碎念,就只好写在作者有话说里了。


、第二十七章

陆琪顾不上肖亦群会如何来看她,她只知道,如果买不到那件晚礼服,有那么一刹那,她想直接从这五楼的玻璃窗那里跳下去。
这样的陆琪是陌生的。
在肖亦群眼里,这个女孩一身的毛病,仗着自己漂亮,有点小聪明,就有些骄纵任性,既拜金又虚荣,还爱在男人堆里混,对待感情也很随便。可另一面,她可爱、热情、爽朗、心思单纯、不做作、不世故。归根到底,她太天真。这是比傻更让人不可容忍的特征。傻是智商问题,还可以说是先天性不足,而天真却和懦弱一样,是性格缺陷。
在这个以情义做筹码,以利益为诱饵的世俗社会里,天真只意味着他们对或明或暗的规则毫无了解,甚至还是不屑一顾的。这样的人太容易成为别人陷害利用的目标,一旦遭受伤害,他们往往难以承受。
可当人人都掩藏内心,甘做变色龙,当她的天真毫无保留的用在自己身上时,肖亦群却想要自己暂且闭上双眼,不管如何,陆琪活得真实而肆意。
陆琪眼巴巴的看着他,仿佛那20万就可以救她的命,可肖亦群知道她不缺钱花,所以更要问个清楚:“你要20万做什么?”
“买衣服。”
肖亦群盯着陆琪身上看了一阵,粉色丝绸衬衣,搭驼色西裤,外套黑色宽松西装,全是新一季的名牌单品。这样狂热的购买欲,他从未在另外的女人身上见过,当下蹙眉:“陆琪,只是这样?为了买件衣服,就可以随便开口借钱?”
陆琪“啪”的盖上笔记本,拿起手包就往外走。肖亦群收拾好东西,赶紧的跟了出来,到地下车库,才看见她的身影。也不顾是否有监控摄像头,拽着她手就往回拉,然后塞进自己车子里。
“琪琪,你要买什么,我都陪你去,可你今晚失控,只是因为一件衣服?”肖亦群担心自己不给那20万,陆琪会找别人要去。她那样的女人,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陆琪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欲望世界里,竟然没听出这是肖亦群第一次叫她琪琪,也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拉住了她的手。
陆琪接过他的卡时,问了句:“老大,我是不是很幼稚、很虚荣?”
肖亦群没有接话。是的,很幼稚,可是和幼稚的人是毫无道理可讲的。
明媚开朗的陆琪又回来了,趁着下午茶时间,把银行卡放在了他的书桌抽屉里,上面贴着一张kitty的便利签:老大万岁!
肖亦群无语,把便利签上的字一笔笔涂黑,直到完全无法分辨字迹,才撕碎扔在纸篓里。他无法理解陆琪对于昔日的朋友加情敌,恨到了什么地步,值得这样磨刀霍霍,可不要她出这口气,估计她会疯。其实更让他难以相信的是自己,为了这么一个烂理由,真出钱了。
他周六早上醒来,发现外面天色阴沉刮起了风,不宜出海玩帆船,又直觉陆琪会在婚礼上闹事,便打电话说,陪她过去。陆琪刚开始说不用,说有熟识的人看见他就不太好了,话说了两三句,又点头说:“你去好了,如果出事了,你帮不帮我打架?”
肖亦群深吸口气,才能抑制住自己心底升起的薄薄怒气。他肖亦群什么时候,混到要为一个女人打架的地步,而且还是个已婚女人?
陆琪一大早就去了香港,然后在自个脸上、头上、身体上折腾了一个白天,到了下午六点才到维多利亚港边。香港洲际酒店,历来是富人和明星们首选的婚宴场地。
晚七点后,酒店外的人流变得稀疏,他二人这才通过安保,登上了全港最大的宴会厅。婚礼正在举行,隆重而静穆,不像国内的热闹喜庆。陆琪去签到台签到,顺便给了红包,即刻就有人请他们去宴席上就坐,见侍者把他们往中间带,她挽着肖亦群胳膊笑道:“不用了,我们今晚还有事,等下就走。后面也有空位,喏,坐这里就行了。”
这一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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