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爱纪:剩女恶战毒舌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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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爱纪:剩女恶战毒舌美男-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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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继续在那里瞎起哄,箭头不敢对着沈仁杰,只好都冲着沈庭:“沈庭姐,不要害羞嘛!”
火光耀眼,沈庭狰狞地说:“别再说害羞,不然我就让你们变成害怕。”
大家哗地一声笑做一团。
果然不出沈庭所料,蚊子一到夜晚就猛如山虎,而且仿佛认得每个人的特征,
穷追不舍愈挫愈勇。帐篷又小又热像个小火炉,根本无人能睡得下。大家只好都在在外面纳凉神侃。沈仁杰和谢玄两人坐在离员工们较远的地方,谢玄问:“给你的那份裁员名单,有什么意见吗?”
沈仁杰沉吟了一下,他担心沈庭的看法:“有几个人我有不同的看法,我再考虑一下。”正好一秀哥进帐篷拿了东西出来,不巧听到两人的对话:公司竟然要裁员,他们竟然要裁员,oh,my god!一秀哥整个身体的血都直冲到脑子里,气急败坏地冲到大家聚集的地方。

四(5)

他们竟然要裁员,oh,my god!一秀哥整个身体的血都直冲到脑子里,气急败坏地冲到大家聚集的地方。
“苗人要裁员,人力资源已经把名单列出来了。”他往人群里面投入巨型炸弹。
众人没反应过来,过一会儿才一片哗然,完全的茫然失措义愤填膺,火光焰焰地照着每个人的脸,沈庭慌忙问:“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
“沈庭姐,你不会想告诉我们你不知道吧?”有人怒道了极点,出言讥笑。
“我刚才亲耳听到的,能假吗?沈庭姐,你看看我们这里有多少人是因为你的劝告留下来的,半个月来我们做得怎样?现在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一秀哥气得变回纯种中国人并且古人附体,也不甩英文单词了。
沈庭张口结舌:“我知道大家……可是,我真没想到……”
人群中有人又说:“你不是他的助理嘛,天天都待在一起,你会不知道,鬼才信!”
沈庭往人群中望过去,几乎每个人都向她投来愤怒或者怀疑的目光。这些都是和她共事两三年的老同事,几乎每个人都被她帮过,那时候他们亲切地叫她:“沈庭姐。”现在还这样叫,可惜换成了咬牙切齿。时光建立起来的信任和友情不堪一击,如果人们说友情指的是有血有肉,那么现实利益就是化骨绵掌。现在他们待她就像她是入侵苏格兰的英军。她从未被这样的孤立和误会过,只觉得心如刀绞。
只有八卦王一个人在那里小声地说:“我想沈庭姐真的不知道吧。”可是她的声音很快就像浪花被吞没在巨浪里。
“沈庭姐,你一定是安全的了,出事的都是我们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所以还是要混个一官半职的,还得学会跳草裙舞逗老板开心。”
其他人也跟着冷嘲热讽:“公司真够有趣的,既然是丧事,为什么还要请大家来这里,想办成喜丧啊。”……
沈庭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跑向谢玄和沈仁杰坐着的地方,指着他们:“你们是要裁员吗?”
谢玄惊讶地抬眼看她,她则直直地盯着沈仁杰,仿佛如果他说假话她的眼睛就会放出飞钉让他当场毙命。
沈仁杰不知是不是犹豫,沉默了一下,他答非所问:“我觉得你是很好的。”
沈庭再逼问:“你们要裁员?”
谢玄笑了下缓和气氛:“公司要发展……”
“别笑,我现在看到你那假惺惺的笑脸就恶心。”沈庭说。谢玄的笑戛然而止,就像突然被门夹到。
沈仁杰冷静地点点头:“不是我,是我们要裁员。”
“你们两个,真是非常无耻,要裁就先裁老娘吧。”沈庭气得眼泪都要流下来,嘴唇发抖得像是关了电却一时停不了的风扇扇叶,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她觉得自己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都会脏了自己的嘴。一个人转身就往无人的地方冲过去。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每每回走到这样的境地?因为她总是太笨太傻,和他工作了半个月就当他是朋友,活该领受他这一刀?因为杂志其实只是一份工作,不需要她如此赴汤蹈火,谁都不见得会感激她?因为每个员工都是他们自己的,她怎能妄想用她的真心真意就能换取他们的全心全意?
她的头像是要炸开了,一个人在夜静更深中、在荒草蔓蔓里四处乱走。走了一会才觉得自己的脚好痛,低头看了一下,血都染红了一只鞋子,刚才一定踩到了什么碎片,她心上的痛盖过生理的痛,竟然没感觉到自己脚上的伤。一发现后,那种钻心的痛马上像绞肉机一样直绞着她,她踉踉跄跄地跳到一块石头上,把鞋子脱了,却脱不掉满心满怀的苦。
过了一个小时,空气凉下来,大家陆陆续续地回帐篷里面了。却还不见沈庭回来。这下,谢玄和沈仁杰都慌起来了,谢玄站起来:“糟糕,我们得去找找看。”
两人分开去找,被背叛的愤怒归愤怒,那边有几个员工还是加入了找寻的行列。沈仁杰一路张望过去,都不见人影,眼看就到了密林的边缘,心中不禁真的紧张起来,他打电话给谢玄,谢玄那边也根本没有找到她。
她不会走进林子里面吧?如此没有常识?沈仁杰觉得自己心慌意乱,有种久违的害怕重新回到自己的心间,夜晚的深林繁枝高荫、阴森幽暗,连月光都不敢进入。
他正要踏入林子,才看见林子外坐在月亮底下的她。她坐在一块大石上用手环抱着两只脚,仰头看着浩瀚的星空,夏夜的风从墨绿的丛林穿过,仿佛是从千里之外的热带雨林迢迢而来,冰凉浓郁。沈仁杰松了一口气,跳上去坐在她旁边:“看到这星空,就感觉你特别渺小。”
沈庭连看都懒得看他,这个真正自私、狂妄、无情、腹黑的男人。沈仁杰自言自语地说:“你说,做颗星星多好,你看它们,一颗一颗之间都有合适的距离,疏离而礼貌,不会相爱也不会互相伤害。”
沈庭横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
沈人杰继续自说自话:“做人就不一样了,要竞争,要生存,所以要流血流眼泪,所以要随时做好被别人伤害被别人牺牲的准备,要随时准备着即使摔下去自己也有力气重新爬起来,不是么?”
她和这个男人一起奋斗了半个月,如非刚才那个血淋淋的证实,她真的认为两个人是好友了。在这美丽的月亮和星星的下面,沈庭想着想着,忽然若有所思地微笑了起来。直到她重新恨他的这刻,她才了解了这个男人,他不是没有爱,也不是不会爱,他只是害怕爱憎恨爱。
沈仁杰疑惑地看着她。
“或者吧,所以每颗星星再美丽,也只能发出苍白的寒光,因为他们都孤独到失去归属感,你说是不,沈总?”沈庭说完定睛看着他,她能感觉到沈仁杰慌了一下,然后静默地回:“那又怎样?”
沈庭摇摇头:“没有怎样,我只是为你感到疲惫,也为自己感到疲惫。时间的河水能割破山划破铁,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不会游泳的人,在上面尽力扑腾,只为了多留在水面片刻,别沉入永远的黑暗。沈总,如果面对生活的不公平,我流泪,那你就是流血,对吧。”她回头睁圆了眼睛看他。
沈仁杰冷冷地说:“你胡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四(6)

“说句实话,姐姐我实在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沈庭淡淡地说,她觉得自己从精神到肉体都是虚脱无力的。
过了一会,沈仁杰责备她:“你为何一点自制力都无,还要那些弟弟妹妹为你担心。”
“不关你的事,既然是我留下他们的,我就该为他们负责,即使没有人领情。”
过了一会,沈仁杰放低姿态:“回去吧。”他温柔地说。
“我不想和你一起走,你不明白吗?你智商不是一向很高?”
“好!”沈仁杰跳下石头就想走,一般他都是拒绝别人的那个人。不过还是回头再看了她一下。发现她放在石头上的鞋子在月光下隐隐有泛红的痕迹,太暗了看不清楚,他上去拿着她的脚,沈庭一脚就要踹过去,沈仁杰顶了回去:“真是够泼辣,难怪没人要。”她的脚肯定是踩到了什么碎片,殷红一片,竟也没想去处理伤口,想任由它发炎:“你是准备截肢吗?剩女这个罪名你嫌不够拖累社会是吗?”
“滚吧滚吧,你。”
沈仁杰一把把她拉下来,然后扶着她,不让她的伤脚着地:“走吧,扶着你。”
也不去管她有没有答应,就扶着她往前走。
沈庭跳着要推开她,脚却不小心着了地,痛个半死,骂了声:“妈的。”何必让亲者痛仇者快。沈庭想通了,决定不再折磨自己,选择让他搀着自己。
沈庭不说话,沈仁杰也就沉默。过了好一会,沈仁杰才冷冰冰地说:“这样扶着你太慢了,我背你回去吧。”虽然冷毕竟是商量的口气,对于他已算足够低姿态。
沈庭抗议道:“还不热死?老娘和你一清二白,别给我添乱。”
沈仁杰嘲笑她:“优酷视频上了头条,草裙舞也跳了,谁会信啊,大姐。”
沈庭正待反驳他表明她‘举世皆浊我独清’,却被他背了起来,他其实挺瘦,筋骨的感觉很明显,沈庭在那里咕哝道:“可怜,皮包骨头,你是不是每天都饱受心灵的拷问,所以人不能太坏了,最后折磨的是自己。”
沈仁杰回她:“人也不能太好了,做了些好事是乐于助人,做太多就是多管闲事了,最后连累自己嫁不出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心中猛地升起了莫名的怜惜,怜惜她永远不懂得选择时机退让,不懂得怎样去妥协……虽然每次嘴上说得自己多么世故,可事实证明她人生拥有的只是事故。她像是胸前天然挂着一个‘勇’,浑身是伤却依然大无畏。
“喂,你这个臭男人,嘴上就不能让我一点吗,非要这样句句相逼?我再不怎样好歹也是个女的吧。”她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
“衬托你巾帼不让须眉啊。”她果真是毫不留情,一记响指敲得他痛死了,但沈仁杰依然不忘损她。
她不理他,反正两个人过不了多久估计就无缘无份了。人就是这样,小学天天一起上学的死党现在是死是活都已无从知晓,何况只是一个普通到仅仅共事半个月的同事。她抬头看天空,漫天的星星都是谁的眼泪变的,是不是每颗都有一个世人的辛酸,那星光一定是悲悯的人含着泪光在俯视着大地。
她知道他有他的过去有他的苦衷,但是她不能原谅,尽管她的原谅他肯定不在乎,她轻轻说:“我不会原谅你的,希望我们明天也不要见面了。”
他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想怎么样?”
“我明天想请假,我病了,夏令营是你们组织的,我这个属工伤,你们一定得赔偿。”沈庭义正言辞。
沈仁杰额头上突然冒出了许多亮晶晶的汗,然后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累的,吓的,还是被这莫名其妙的女人雷到了:“记得拿发票。”
“我会的,你放心。”
临到营地的时候,她恐吓、要求、请求放她下来,她处境已经如此悲剧,无需再去领略新一次目光洗礼,他说:“你这是卸磨杀驴。”最后还是领命把她卸了下来。
“我可从没见过这么黑心的驴。”她单脚跳着,他忙去扶住她。
走到营地里,那些本来还有点担心沈庭的人,看到她和沈仁杰一起回来,不禁嗤之以鼻,各自回自己的帐篷里面去了。
沈庭一拐一拐地就要回自己的帐篷,谢玄刚好回来,看到她身负重伤,便问:“哇,你怎么了?”
沈庭狠狠地横了她一眼:“不想跟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说话。”
谢玄依然不见丝毫生气的模样,只是关心地说:“你这样脚会发炎的。”
“死了最好。”
“我那里有药,你最好还是跟我过去处理一下伤口。”谢玄说。
沈仁杰转头看她:“或许她想争取资格参加残奥会。”
沈庭恨不得冲上去拔掉他的毒牙。还未行动,反倒是他奔她这边来了。不过他没那么暴力,只是小心地扶着她,低声说:“走吧。”
扶着她到了谢玄的帐篷里面,谢玄拿来备用药箱,拿了药水为她清洗伤口:“可能有点痛哦。”
沈庭还没来得及细想,就一阵火灼一样的痛,她咬紧了嘴唇,额头有汗水被逼了出来。
沈仁杰在旁边蹙眉道:“如果痛了就要让别人知道啊。”
沈庭看都不想看他:“切,我什么痛没经历过,这点……”然后伤口一阵大痛,仿佛是谢玄故意用力把棉签往伤口处捅,她给他背上一掌,大叫道:“你想杀死我啊。”
谢玄连忙说:“不好意思,我绝对不是故意的。”然后两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会下地狱的。”沈庭急着给他们盖棺定论。
一场原本其乐融融的夏令营完全变成了别有居心的欢送会后,大家不欢而散。沈庭一路阴郁着脸让沈仁杰把她带到医院包扎,然后又一路阴郁地被送回了公寓,自己拿了钥匙开门后拿眼看沈仁杰:“你不会想进去吧?”

四(7)

看他没有说话,沈庭又道:“你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好老板啊,看来还想进来照顾我。绝对的演技派啊,你适合去当特工间谍之类的,不然太埋没你的才华了。”
“想说什么就直说,别阴阳怪气的。”沈仁杰打断她。
“我哪敢说什么!”她拿起电话拨给高晓微:“高小姐,姐姐我工伤,你快来照顾你姐姐。”
‘啪啦啪啦’两个女人呱噪地说了一通后,沈庭挂了电话:“你看,现在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沈仁杰沉默地看了她一会:“你每次都这样把工作情绪带进私人情感里吗?”
“别胡说,我跟您一点私人感情都没有,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多不好。”
“真的?”
“真的。”
“好,那我先走了。”沈仁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庭用力瞪了瞪他的背影表示谴责,然后才转身一跳一跳蹦回自己的房里。沈仁杰到了楼下不禁晃了晃神,在布满清晨阳光的□上停住了,夏天的花比春天更媚,香味特别浓烈,像极了那些走到了人生夏季的女人。他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房间的窗,窗台上明绿色的藤漫漫地垂着,使人想起朱丽叶那个美丽的窗台。有翠色的鸟儿停在她的窗台上停停走走。
过了一会,高晓微一路奏着高歌闯进了沈庭的房间,她色彩鲜艳花枝招展,一件宽衬衫胸口一片殷红,然后这红又慢慢渗透到其他的绿中,像极了一只绯胸鹦鹉,可能就是刚才窗台上那只鸟儿变化而来的。一看到白纱布绑着脚的沈庭,她掩着嘴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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