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大笑,还损了陈秋一句 :「你一向不知羞,怎麽现在我说一句话,就让你害羞了?」
「你……四天後你就惨了!」陈秋明显恼羞成怒,林春想,没什麽比A Level更糟了,反正那都是四天後的事,管他的。重要的是,他现在终於体会到,玩弄别人的滋味真不赖。
注一 : BAND A,头3个选择。
注二 : BAND B,第四至六个选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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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121(美攻平凡受)
…原来已考完,真的很快,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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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跟母亲说要上陈秋家吃饭,林母便挑了眼眉说 :「只是吃饭? 会过夜吗?」林春迟疑了一会儿,想不出什麽好藉口,就说 :「嗯……应该不会。」
「那好,到时候不要十二点多打来家,说要在阿秋那边过夜,不然下次我就不让你上他家去。」林母故作严厉,吓得林春赶紧说 :「那……嗯……我也许在他那边过夜。」
林母看儿子一副又急又怕的样子,不觉笑了。最後还是许了林春,还多问一句说 :「你是只过一晚就回来吗?」
林春含糊地说句「不肯定」,林母轻笑,笑声有点苍凉与感叹的意味。林母从来没问过儿子,为什麽他屡次在陈秋家过夜,也没特地问他跟陈秋都在做什麽。林春跟母亲的性格其实很相似,很多事都是暗中有个底就算了,待适当的时机来到,才放上桌面谈。
林母不知想什麽,最後她半带无奈地笑 :「觉得高兴就去,最重要还是自己开心。阿春,当你觉得迷惘,就抚心问问自己,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能出生为人,是一个缘分,与父母、朋友、甚至……总之,跟任何人能建立上一种关系,是另一重的缘分,不知道要修多少世才修得这样的果。既然走到这一步,若是觉得快乐就欣然走下去,到了不得不改变方向时再另谋打算。不然,日後老了,想回年轻的岁月,就难免感到後悔。」
「妈,你有後悔过吗?」
「没有。」林母笑了,她脸上的皱纹浅,但细细密密的、如一束束细线描画在那小小的脸上,显得很从容,她说 :「我虽然很憎你那没出息的老豆,但我没後悔过当初嫁了他。我跟了他十几廿年,无论他有多下作,有多冷酷,终归是我一生中唯一一个男人,当中的一切,岂是一个『恨』字能概括的? 况且,若我当初不是嫁了他,现在还怎会坐在这里跟你这傻孩子说话。
「你是我儿子。你跟你老豆是我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无论发生什麽事,你也是我的孩子。骨血这种东西,是不能换的。大概是出生之前就定下了,冥冥中自有主宰。」
林春明白一个事实 : 每一个成为母亲的女人都是伟人。她们无怨无悔无求地照顾自己生下来的生命,尤如大树张开双臂,以繁茂的枝叶为底下的小花遮阴,她们是孩子手里撑著的一把伞子,以自己的肉身承受那急风骤雨,直至伞子因年月而磨损、帆布破了,还没有一句怨言。她们明知自己的孩子有诸多缺点,但她们不只没有无视那些缺点,更一并接受那些缺点,爱著这个顽皮、懒惰,甚至忘本的孩子。
林春曾经想,为了母亲,他应否拒绝陈秋? 然而,若母亲真的爱他,就不会要他放弃陈秋。事实证明,林母还是只眼开只眼闭,依旧让林春三不五时跑上陈秋家,他也不知道母亲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他带著一丝歉疚,买了材料走上陈秋家。一开门,他就知道陈秋骗了他——陈秋说他有自己做饭吃,可是这家屋子里显然没有一丝饭香,就连生活的气息也没有多少,冷冷清清,倒是乾净得一尘不染。陈秋说过,他的父亲会聘钟点,每周三次上来清洁,都是在早上。
林春放下食材,直往厨房,打开饭煲,里头没有一丝水迹,以指头揩拭,还沾上些许灰尘。打开冰箱,几乎空空如也,只有一盒牛奶、巧克力和饼乾。林春将一盒鸡蛋、两包菜、一袋水果塞进去,瞬间填满了那空间。
陈秋说过想吃火锅。天气都开始热了,他还像个小孩子般撒娇,坚持要吃。林春无奈答应,唯有吃火锅时开空调。林春花了一个小时便切好所有食材,大大小小的盘碗碟子放满一张大饭桌,中间是电炉跟锅。他还特地买了一包汤圆——陈秋并不嗜甜,只是林春想吃而已。汤团,团圆,多久没见过那人了? 林春微笑,抬头看看时钟,不过是六点半而已,陈秋这时才刚入试场吧?
林春走进陈秋的房间小睡一会儿。他和衣躺下去,枕头上传来那久违了的气味,很难形容那是什麽样的味道,不是什麽特别的香气,而是某种属於人的气息。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气味,跟指纹一样,人未到,但一嗅到对方的气味,就是不用转过头也知来者何人。被子搭在胸口,人就被陈秋的气味包围了。他有个冲动去洗个澡——用陈秋惯用的沐浴乳,那他就会沾上陈秋的气味了吗? 或者他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每一次缠绵,陈秋都在他身上啃出些痕迹,那些痕迹一次次加深,已经烙上皮肤,成为无形的标记。也好。假如那些标记是有形的,那他的外表一定会变得很可怕,都布满斑斑点点的痕迹。林春不知何时入眠了。
最後是因一阵凉意醒来的。醒来时,整间房都暗下来,四周的东西融於黑暗之中,胶成一片,他睁开眼、坐起来,看到窗外有一个个橙黄色的光波,是街灯? 是楼房透出来的光? 不知道,都化成一个个泡沫似的光晕,好像瞬间即逝。
「终於醒了?」一道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林春身子一热。
「衣服都被人脱去了,还能不醒吗? 这种时候你还想做什麽。」林春是明知故问,似是不情愿,但不无期待与兴奋。只是,他又不想坦率接受对方,偏要耍点性子,显得自己并不那麽渴望对方的肉体,死守一份无谓的尊严。
陈秋没有作声。跪在床上,搭上林春赤裸的肩膊,好把他的身子拉近自己。出乎林春意料之外,陈秋并没有急著吻他,只是偎在他的颈侧,在他耳边说 :「我真想念你做的菜。」
「既然如此,现在就出去吃饭吧?」林春说著违心之论。陈秋狡猾一笑,抓向他的下身,使他倒抽一口气,林春依靠外面微弱的光,瞧见陈秋的脸 : 仍是那麽洁净,但多了几分诱惑,让人很难抽身出来。
「你还吃得下吗? 再者,你亦太不解风情了。」
「我哪里没风情。你说想吃我做的菜,我就让你达成愿望,是善解人意才对。」林春学乖了,在陈秋面前绝不能太过安静,不然会被对方牵著鼻子走,他又说 :「要处理这种状况也很简单,要不看个AV解决一下,要不跑去浴室洗个冷水澡。」
他立时听到陈秋低哑的笑声,感觉更不妙。体内升起一阵难忍的骚动,颈部好似被几只虫子咬著,痒痒的,使人打从心底颤抖,不,他确实是被陈秋啃咬著。
「你也会看AV吗? 你说谎还未到家,莲蓉月。」
一听到「莲蓉月」这三个字,林春的心就似被木棍狠狠撞了一下。陈秋转移阵地到他的锁骨去,林春往後方缩著身子,说 :「怎麽忽然叫我这个花名? 很久没听你叫过了。」
「只是想起以前的事而已。中秋节、跳楼、吃月饼……在那一年、我跟你上天台时,压根儿想像不到我们之後会变成这样。不知怎麽了,刚考完oral就想起了种种事情,好像才刚发生不久,自己变了很多,我还是那时的我吗? 而你还是那时的你吗?」说著,陈秋在林春怀中抬起头。他仰脸、抚上林春发热的脸庞,说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变过,但你确实变了。如果你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你的眼睛看起来不再澄澈,混杂著太多颜色,会勾人。」
「颜色?」林春不解皱眉,说 :「什麽样的颜色?」
「桃红,」陈秋勾起嘴角 :「最污秽、最媚俗的颜色,那是欲望的颜色。」他把林春压在床上,肆意侵略,但慢条斯理,就像品味一顿名贵的法国料理。不似吃碟头饭(注一)般狼吞虎咽,而是细嚼慢咽,摸索每一寸肌肤,想看到身下人痛苦的表情时,便挑一个敏感的位置用力捏一下,比如是捏起林春腰侧的皮肉,用力拧一下,惹得身下人弓起腰呼痛,他在凑上去以唇舌温柔抚慰那疼痛的地方,使林春又陷入一个神奇的境界。
分不清欢愉与疼痛,不知道自己是被宠爱著,还是被凌虐著。
注一 : 碟头饭,茶餐厅与大排档中的特产,特色是饭多汁多菜少,例如「麻婆豆腐饭」、「黑椒猪排饭」等,不算顶好吃,但一定吃得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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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122(美攻平凡受)(微慎啦)
…也没什麽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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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吃饭……」双腿被抬起来,林春感到力气全消,软软的如一尾脱离了水的、濒死的鱼,然而他的身子却被汗水滋润著。
「你还未脱光衣服。」陈秋的衬衣只是钮扣全开,还未褪下来,林春看著就不甘心,硬要支起身子,扯开他的衬衣,却只是令衬衣不伦不类地挂在陈秋的身上,看著更是暧昧。陈秋吻上他的嘴,浅浅的,却飞快地连续吻了好几下,这莫名其妙的吻法使林春更迷乱,他乾脆别开脸避开那霸道的唇,终於听到陈秋的轻笑声,使他一阵羞恼,开口斥责 :「先别做了,我就叫你听我说……」
陈秋含著林春的下唇,刻意吮出响声,使林春窘得无地自容。下身被侵入了,他也不知自己有否抗拒过。大概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抗拒,才被对方得逞。胃里头一阵空虚,然而此时的林春已被陈秋的热情燃烧起来,使他全然无暇去想肚饿这个问题。下身在充实与空虚之间徘徊,摩擦带来疼痛,亦带来火烧的快意。纤韧的腰随著陈秋的顶撞,前後摆动著,使他一阵头晕。
虽然陈秋刚才慢慢挑逗著他的身体,可林春还是感觉到陈秋比之前任何一次更急躁,因为他连床边的灯也忘了开。以往亲热,陈秋总是无视林春的反抗,硬要开一盏淡淡的黄灯,说什麽要看清楚林春的表情。林春起初很反感,但久而久之,也觉得这是件好事,因为他也能在做爱时看清楚陈秋的样子。
陷入欲望中的陈秋比平常美上好几倍。那清逸的眉有时微拧著,清灵的眼盈满色欲,深刻的双眼皮彷佛染上花红,整张洁白的脸均隐隐透著媚红,一想到这美丽的人是因他而激动,林春就一阵飘然。
很不真实。也许是太久没有缠绵,林春忽然觉得一切都很虚幻,这是一场春梦而已? 他紧紧抓著身下的床单,腰以下的部分已悬空,他低喊 :「轻点,腰……有点痛。」
「这种年纪就腰痛,真不中用。也对,你比我年纪大。」陈秋调侃他。林春略感不满 :「你……现在、现在教你占尽便宜,还有脸去说这种话……」
「是你不好,是你先把我宠坏,不知什麽时候开始,欺负你成为天公地道的事。」
林春迷糊地想,以後还是不要对这家伙太好,这家伙就只会得一想二、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无赖撒娇……也真奇怪,他罗列了陈秋的一系列缺点出来,兜兜转转,心意变了又变,却还是躺在他身下辗转呻吟,真是前世作的孽。
他不知道自己仍在迷失,还是已经找到出口,林春唯一知道的是,他想紧紧拥著陈秋的身体。即使陈秋给他带来痛楚与迷惑,也不要紧。他缠上陈秋的颈,尽情啃著他纤巧的身子,刻意挑弄他胸前的敏感点,听到陈秋隐忍的低吟,然後他更凶暴地占有林春的身子。林春要的就是这个。他渴求激烈的性爱,他希望尝到痛苦,因为比起欢愉,人类更会铭记痛楚。
事後,林春才觉得自己犯傻——就因为这种莫名的冲动,使他翌日几乎下不了床。昨晚被陈秋折腾不少时间後,林春洗了身子,草草吃些乾粮填肚,就倒头大睡了。翌日,他推开床被要下床,却发现双腿硬得不得了,光是要抬起腿,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好似骨头被折断一次後再接合上。脚尖先碰上地板,再缓缓将脚掌平贴於地面。他像个老太婆般,扶著墙壁站起来,双腿不由自主的叉开成外八字形,一时无法合拢。仅支持了十多秒,林春又猛然跌坐回床上。想起这都是荒唐的後果,一阵血气就冲上林春的头脑,他怒吼 :「陈秋!!! 给我滚进来!!!」
一阵脚步声愈来愈近,带著一种徐缓稳定的节奏。然後就见陈秋穿著洗得宽松的T恤跟短裤,拎著一杯暖水,气定神閒地走进来,说 :「早安,林先生,先喝杯水吧。」
林春冷哼一声,愤然接过水,倒头大灌,喝过以後,声音仍带点沙哑,但仍毋改他训话的气势 :「就叫你不要做得太过分。而且,你竟然、竟然……害我连饭都没有吃到,换言之,我差不多一连十多小时没吃东西了。」
陈秋一脸无辜,睁著一双看似灵秀单纯的眼,说 :「又不是我不让你吃东西,是你自己不吃,倒头大睡而已,若是我逼你吃,你林先生又要埋怨我了,我还能怎样做?」
「你……」千万句粗言秽语到了嘴唇边,但碍於某人高贵的尊严,始终没出了口,只化作幽幽的一声叹息。陈秋笑嘻嘻,知道自己胜利了,才出去将早餐捧进来,让林春坐在床上吃。林春看了对方那狐狸似的笑脸,才後知後觉地想到 : 这家伙就是早有预谋,才叫他做火锅吧? 因为全是未煮熟的料,只要用保鲜纸封好、放入冰箱就好了,一般饭菜倒不是全都可以留到明天再吃的。
「……急色鬼。」林春一脸恨意,盯著陈秋,陈秋反觉好笑,说 :「我没有否认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你怎麽连圣贤书都读不熟的? 嗯? 我们的书呆子一向学问最好的,不是吗?」说著,他觉得意犹未尽,还在林春额上吻了一下,被林春不耐烦地拂开,使他朗声大笑。
林春知道自己说不过陈秋,只好自叹倒楣,吃早餐去了,热呼呼的面包与麦片,还有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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