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作者:酌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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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作者:酌墓-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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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傻事能带入墓中,一生记住。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是这些重要的傻事中的其中一件,或是真正重要的事呢?

  「苏州过後没艇搭(注一),过了今晚,我肯定不会再有这种冲动。你会害怕吗? 难得我抛开了所有顾忌,你却放不开了。你不是跟女人做过很多次吗? 合上眼,关了灯,当我是女人般做吧。」说真的,陈秋以什麽心思跟他做爱,林春并不在乎。他只想要一个回忆,是快乐又好,痛苦又好,都不重要,他只需要一些东西去证明自己荒唐过、认真过、顺著自己的心意好好活过一次。

  「我不喜欢你这麽说。为什麽说得这麽委屈? 你是男人,我很清楚,我从来没将你当成女人,正如你常常说我长得美,可是不会将我看成是女人。」陈秋探入林春的衣襬底下,抚上他那没有赘肉的腰肢,骨感,热得像火炭。林春没有闪避,陈秋的声音低哑得很,听起来像别人的声音,林春从来不知道他的声音是如此磁性,让听了的人也感到羞怯。

  「会很痛的,你知道吗? 男人跟男人本来就不应该做爱。」

  林春前所未有地清醒,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并且要设法抓住那想要的东西。他有点明白陈秋所讲的「欲望」。想得到某件事物,便扑上去,不顾後果地将那东西紧紧抓住,成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毕竟有试过去争取。

  「『应该』?」林春略带讽刺地笑著 :「我真没想过会从你口中听到这个词。我们不是早就做了不应该做的事吗? 我应该服从师长,做个死板的好学生,脑中除了规则与知识之外,就什麽都没有。我都做了,但从来没感到快乐。我应该找个好女人,谈场认真的恋爱,结果我没这样做,却看到了很多……我没想过自己会见到的事物。我知道你也这麽觉得 : 愈是跟著规矩,去做些『应该』做的事,所得到的就愈少。到头来,我们都没得到过什麽。」

  陈秋反覆摸索著林春的身子,把林春的上衣掀开一大片,林春正想说话,唇却被陈秋攫夺,他被逼张著嘴,承受陈秋的狂热,唇好像被咬破了,一阵铁锈味涌入口内。林春受到惊吓,仓皇间想逃开,衣领已被对方揪住,林春成了一只飞蛾,以半是害怕、半是期待的心情,等著被陈秋的火吞噬。

  注一 : 苏州过後没艇搭,意指错失好机会後,机会就不容易再来到眼前。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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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85(美攻平凡受)(微慎)

  …嗯……比起肉欲,我更希望大家去看当中的心理描写

  …事实上,算不上传统的h文,真要说的话……

  …是十分不似h文的h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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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到五点,林春就醒了。天还未亮,还是漆黑一片,在这城里你不可能看得见一颗星星,那一盏盏傻笨的橙色街灯,就是城市里媚俗的星星。然而在最远的天空,却开始渗出一晕靛蓝。林春正躺在床上,身後抵著陈秋的胸口,惘然看著出面的一片天。

  由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肚子也不太饿。到底昨晚做过什麽呢? 林春像宿醉刚醒,回想起来,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就像断片那般。他们以各种方式满足对方,似魔鬼、似野兽,恬不知耻地求取快感。

  以前,林春认为做爱是一件圣洁、崇高的事,可真切做过一次後,却对这种看法不以为然。什麽是做爱? 一男一女做著交合的行为,就是做爱吗? 不,做爱有很多种方式,无论是口交、手淫或是插入,只要能为彼此带来欢愉的,就是做爱。

  性并不是清洁的,却也不一定是污秽,应该说一涉及到性,就无清洁污秽之分。在你含著对方炽热的欲望时,你不会去想对方平时用生殖器去排泄、你不会因而嫌弃对方肮脏,在那一刻,你只会专心致志吞吐著他的欲望,讨好著对方。不知道为什麽要讨好对方,单纯想看他达到高潮时激动哭泣的脸。

  很小很小的时候,林春独个儿睡一张单人床,而父母的双人床放在旁边。在某一些难以入睡的夜晚,林春偶尔看见父母脱光了衣服,爸伏在妈身上,前後摆动著他的腰肢,他看不清两人在做什麽,也无法理解。翌日便问妈 :「你昨晚跟爸脱光衣服,在做什麽?」

  妈当时尴尬得脸也红了,咳了一声说 :「我们在做大人做的事,只有深爱著对方,才会做这种事。」之後,妈就买了一道帘围住那双人床,林春再也看不见父母的动静了。

  只有深爱著对方才会做——真的是这样吗? 但陈秋并没有深爱他,他也没有深爱陈秋。他们因为一种解释不了的原因去做爱,大概就是冲动。当然,林春并没有後悔,毕竟是他诱惑陈秋的。可做过了,他又觉得这事情原无什麽大不了,反觉得之前自己对性的一番幻想,显得太认真也太可笑。

  爱情、神圣、繁殖、单调……这些都是林春最初对性的想像。性,除了是男方将性器插入女方体内之外,还能有什麽搞头? 一点也不有趣。

  可是他昨晚的性却不是那样的。

  林春跪在床上,被身後的陈秋挑弄、抚摸,激动得无法自已时,他就去思考。林春不喜欢陷入迷乱之中,他必须确保自己时时刻刻能控制著自己,而不是教别人取得主导权。纵是他无法止住逸出口中的呻吟,至少要保持著一定的清醒,他就是如此顽固。

  他想,如果神不容许同性恋,那为什麽男人会彼此吸引? 根据一项美国调查,绝对的同性恋者和异性恋者都很少,大多数人天生就兼具异性恋与同性恋倾向,差在是偏向哪一方。古希腊更是男风盛,美少年成为一众哲学家、艺术家的恋慕对象。不是说男人有一种对母性的追求吗? 所以男人在择偶时,偏向选择丰满的女性。

  然而,却有男人选择身材同样平板的男性,作为恋爱对象……

  同性恋的爱是否超越了性别呢? 他上了陈秋的床,是因为被他的眼睛、他的灵魂与内在所吸引,陈秋的眼睛有魔力,有时使人迷乱,有时则使他清醒,忽然看清楚眼前的路,有时却令他一头雾水,因为他读不懂那双眼睛底下的含意。

  如果陈秋是一个女人,他也必然会被陈秋所吸引。只要他内在还是那个骄傲、寂寞又惹人怜爱的灵魂,那他就会一次次扑上去,就是受伤、就是痛,也不要紧。

  思绪中断时,就是爱抚最激烈的时候。房间好似成了一个大蒸笼,窗开了一小条缝隙,偶尔有一丝冷风吹入室内,林春才又稍稍回神,看清楚自己的状况。身上沾了不知是属於自己或是对方的浊液,合上眼睛,就觉得自己好像同时在跟好几个人做爱那般。有时是胸口被啃咬著,那双手有时温柔地扫过自己的身体,有时却暴烈地捏著自己的皮肉,明天起来,一定变得又青又瘀。有时他彷佛听到陈秋的声音,可听起来却很陌生,诱使他睁开眼或放声呻吟。

  他起初会紧合著眼睛,顽固地摇头,然後就会被陈秋压著狂吻,直至他几乎窒息才肯放开他,又在他耳边低喃、诱惑他 :「不想看看我吗? 或者在你眼中,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的我都要美。」

  於是林春睁开眼。他不是第一次在这麽近的距离看陈秋的脸,但这一次却有异样的感受。这麽一双秋水似的眼生在男生身上,真是造化弄人。林春几乎可以一根根数著那长长的黑睫毛。但陈秋骗他,他还未看够这一张脸,陈秋就凑过来,细细吻著他,他又合上眼睛。

  假如真有所谓的神,那神对於同性恋的看法又如何? 其实林春觉得神未必完全反对同性恋,如果是那样,那神又何必让同性恋找到交合的方式? 尽管那的确是很痛,到底还是有快感。痛楚是惩罚,快感是奖励,神未必禁绝同性恋,而是要世人去思考 : 是不是神说不能够做的事,世人就绝不能去做? 循规蹈矩後所得到的成果,并不一定理所当然是甜美的。离经叛道又可会杀出一条血路?

  双腿被分开时,仍不清醒,整个人都像一堆火,将一切学识烧成灰烬。做爱是不需要学识的,人人平等,只要放得开,就能获取快感。无论陈秋叫他做什麽,他都照著做,既然决定要做,就要豁出去。

  无论事前将多少膏药或润滑油推入後穴,陈秋挤进来时,他还是觉得痛。痛这种感觉是很抽象,无法形容,也难以比较,只听说女人生孩子的痛,可达十级。那男人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欲望时,那种痛又应去到多少级?

  林春按捺不住,眼泪滑落脸颊,滴到下方的枕头上,他紧抓住枕头套的角,手背的筋都暴起来了。他曾经用过这姿势,在这房间里第一次接受陈秋的抚慰,可那时候是只有快感,而无痛苦。现在却痛入心扉,是不是代表同性恋这条路,是一条愈走得深入、就愈让人痛苦的路?

  跟陈秋做过爱,林春很清楚,在他日後要放开陈秋时,就不能够只潇洒地说一句 :「我们分手吧。」那时,他大概要承受比这痛上十倍的苦楚。他不後悔。

  陈秋的欲望好似一根深埋在他体内的、烧红了的铁柱,坚硬赤热,可一记细吻落在林春的发上,陈秋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那双细致的手滑过他赤裸的身体,有意无意按压著他胸前的凸点,灵活得像一条捉不住的蛇,又掌握著他的欲望,煽情地疼惜著。热汗自他的额滑下来,热汗像河川的支流,在身上交错纵横,对方的热汗滴到自己背上,交织成一个难以逃脱的天罗地网,让人忘却了尊严,只懂得贪婪地渴求。

  几乎是一听到林春隐忍的轻吟,陈秋就开始律动著身子了。呻吟声夹杂著快意与痛苦,林春好像乘搭著一只快要在暴风雨中沉没的扁舟,腰肢无法控制地跟随著陈秋的动作扭动,他抓住床头,以图一丝安稳,却发现只是妄想。被单不知被踢到哪里去,好像只有一角盖著脚背,枕头套给握得皱巴巴的,还浸著手汗,摸起来湿湿热热的。

  林春忽然感到有人看著他们在交合,幻觉中他看见床边坐著一个孩子,孩子拥有一双单纯的细眼睛和一副木然的表情,那正是幼年时的自己。他体内的一块好像幻化成孩子,走出来冷眼看著自己跟另一个男生交合。

  他彷佛也抽身出来,跟孩提时的自己并排而坐,看著自己如何承欢於陈秋身下。此刻,他的身影好像跟当天、母亲躺在父亲身下的身子重叠了。母亲带著怎样的感情跟父亲做爱? 深爱,真的爱吗? 女人跟男人做爱时,也会痛苦吗? 是不是因为女人跟男人做爱时不会痛苦,或者说不比男人跟男人做爱般痛苦,所以有些女人在跟男人做爱时,不一定会认真去想自己是否爱那个男人,过後又很快接纳另一个性伴侣。

  但男人不同。男人跟另一个男人做爱,尤其是担任承受的那一方,一定不是基於太轻率的感情。就算不是认真到哪里去,至少也不可能轻易将自己的腿打开,圈住另一个男人的腰。

  他看见陈秋将还未释放的欲望抽出来,自己疑惑地半睁开眼,身子被反转过来,由俯伏变为仰卧,双腿打开到最大,像一个女人般迎接对方的欲望。关了灯,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朦朦胧胧,又像浸了水一般,那是因为林春眼里含著残泪。他看不见陈秋的身子有多净白,看不见他脸上的红潮,但偎上陈秋的脸,却感到一阵灼热,很真实。

  林春很生涩,没怎麽考虑过取悦对方,只是很实际地想 : 性是一种相互吞噬的行为,陈秋在要著他,他也可以要陈秋吗? 於是顺著陈秋的撞击,摆动著腰,肆无忌惮地游走於陈秋的身子上,手掌所经之处莫不细腻如丝,像一颗会发热的暖玉,教人好生喜爱。他听到陈秋低哑的轻吟,便像是受了鼓励般,搂著陈秋的脖子,啃食著他的身体。互相啃食,互相取悦,快乐地堕落。

  原来春情只是那麽一回事——

  外面,天已开始亮了。林春原以为陈秋正在熟睡,他将手伸出床外,用了好些力气才能做到,然後审视著自己跟昨日可有不同,答案是 : 没有。那一只手还是瘦得像鬼爪一样,染上窗外透入来的蓝光,看著竟有点诡异。外面已是一片清亮的蓝色,树叶给染成墨蓝,云也是浅蓝色的,这种天色使林春想起忧郁。

  身後的人动了动,陈秋的手原本是松松搭在林春腰上,忽然收紧手臂,一条腿叉入林春腿间,脚板贴著他的脚背,陈秋近乎是傻笑似地咕哝著 :「早晨。」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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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86(美攻平凡受)

  …没记错的话,接下来会有点纠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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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春一窒,不知道要怎麽接上话,不如说他料不到陈秋这麽快醒来。嘴唇翕动几次,生硬地挤出两个字 :「……午安。」

  「那晚安。」陈秋噗一声笑出来,他们在玩小学生的游戏。小学时,他们跟朋友正经说句「早晨」,对方就会煞有介事地说「午安」,末了就会有人出来吐糟说 :「我还晚安呢! 接著再轮到你说早晨……」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怪,很乾,像磨擦砂纸的声音。要给你倒杯暖水吗?」陈秋说著,便放开林春,推被而起,自地下捞起一件昨晚穿过的衬衣,便趿著拖鞋走去厨房。被窝里少了一个人,清晨的寒风便从罅隙偷窜入来,林春先是猛地一抖,两臂爬满鸡皮疙瘩,便打了两个喷嚏,忙从床头抽出一张面纸擤鼻涕。

  陈秋回来,将一杯暖水交给林春,要他双手捧起来。水温透过塑胶杯传到掌心,他有一种烘著火炉取暖的错觉。陈秋也低叫几声,说早上冷得紧,也把两脚缩回被窝,单人床小,两个大男生挤在一起,两双脚无可避免交叠起来,却浮起阵阵暖意。林春喝了一口温水,润泽了那乾得生痛的喉咙,声音才没那麽沙哑 :「谢啦。」

  「还好吗?」

  林春坐在床上,陈秋已躺下来,侧枕著枕头,两手缠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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