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谁？”
程凡嘴一撇，“奶奶，你就先吃吧——吃饱了再说。”
程凡还把矿泉水给高奶奶拧开了。
高奶奶却不受程凡这份儿好。还是不开心的道，“哼！谁知道这东西里有没有毒药！”
毒药！？老太太可真能想！
程凡无奈，把东西放在一边儿，“你不相信我就算了——但我可告诉你。我是来帮你的。”
“你为啥骗他们？说村里有宝藏？哼！我在村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什么宝藏！”
高奶奶把腿盘上火炕。盘问程凡。
“奶奶，我这不是帮你嘛！你儿女不孝！我想给他们一点儿小教训而已。”
小教训？“你怎么教训他们？你能教训那一群禽兽？”高奶奶瞪圆眼睛看着程凡。
“我能！”程凡肯定回答。
高奶奶上下打量程凡。“你为啥突然要帮我教训儿女，是到底是谁啊？”
高奶奶年纪虽大，脑筋可灵活清醒的很。
“那你先告诉我——你跟儿女之间到底有什么疙瘩解不开？”
“还不是我那混蛋二儿子！”
高奶奶说，她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最小，早早就嫁到城里去了，很少回来看母亲。儿子都在村里，老二过的很富裕。一家人原本还算过得去。只是前几年，大儿子家的孩子生了病，急需一笔医药费！
这疙瘩就是从那笔医药费开始的。
大儿子急用钱，就朝二儿子借！谁想亲兄弟竟然不肯帮忙，关键是那刘大凤从中作梗，不让借钱给老大家！老大就来求父母给说一声，以为爸妈下令，这救人的事情，二弟不能不听话。
那时候高玉环老太的伴儿还未去世。二老就跟二儿子说，借钱给大哥，兄弟之间帮衬一下是应该的！没想到钱没借到，老二媳妇却发飙了！说这么多年。婆婆厉害，待她不好，如今自己家过上好日子。一家都眼红，怎么琢磨着想把自家钱夺过去！
二儿子只听二儿媳刘大凤的！
“那个拿扫把的。就是刘大凤吧？”程凡问高奶奶。
“就是那个没良心的！哼！明明是她见死不救！结果呢！她去村中到处宣扬我曾经怎么虐待她，四处血口喷人！全村人都以为我是个泼妇！你说我该不该去骂她？”
程凡点点头。心说：您老这脾气也不是白给的！
不过不管怎样，总不能对老人置之不顾，这太不孝了。
“年轻人，不知道你父母在不在你身边，可要对父母好一些！否则会遭报应的！”
我父母？程凡自顾自的笑一下，我的父母是谁我都不知道。
“那大儿子为啥也不管你？”程凡不解。
“这不是借钱治病的事情未成，大儿子的孩子落了残疾，到现在都不能下地走路！唉！他家也是困难！再有就是当初大儿子把希望寄托在我们两位老人身上，没想到我们也没帮他们借到钱！大儿子以为我跟老二串通好的不帮他们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怎么——”
高奶奶看似坚强，此刻却也哽咽了。
原来是这样。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两个儿子，生活环境迥异——老大急需钱给儿子治病，老二坐视不管！爹妈出面没好使，钱没借来，两位老人却把儿子也得罪了！
高奶奶说，“哼！二儿媳妇说我们是想占便宜；大儿媳妇说我们串通一气见死不救！你说我！”
这也太难为老人了！这都是什么儿女？
“那您女儿呢？为什么不去女儿家？”程凡问。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太看着程凡，“你这都不懂吗？”
这算什么理由！程凡摇头，“这都什么社会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哼！女儿嫁出去，一年都不回来一次，嫌弃我们农村脏和臭！”
高奶奶声声叹气！
程凡看得出，高奶奶脾气虽大，看上去野蛮倔强，说话直接硬气，但内在绝不是坏人！她与儿女之间的隔阂，完全是儿女不孝！别说老人无过错，就算老人有不对的地方，这番年纪了，做儿女的也要无条件包容才是。
真是应了那句话：一个无知儿童把尿撒在裤子上没人责备，老人若是撒在裤子上就会被指责！
毫无孝道可言！
0359章有宝没宝
大体了解完情况之后，程凡这天就回去了。当然不能上来就说旗袍的事情，高奶奶那硬气的脾气，想从她手中夺走她心爱的东西——怕是很难。
还需好好计划一番才是。
这晚。
一个下午的时间，村里便传开了！说是来了个城里人，到村中找宝！而这人在高玉环老太家坐了一下午！
不用多猜，高老太家是最有可能发现宝藏的地方！
吃晚饭的时候，高老太的大儿子柱子和大儿媳杨杏刚一坐下，就开始谈论此事。
“听说了吗？你妈家地下好像有宝！找到的话，价值连城！”
杨杏冷眉厉目，生的也是一副厉害相。
大柱子拿起碗筷，“可能吗？不会是哪儿来的骗子吧？”
“骗子？骗子早就朝咱们要钱了！下午村民们聚到一块儿都看见了——说是开着一辆轿车，人也挺精神的一小伙子！说了几句，就跟着你妈去那破屋了！骗钱也不能骗你妈啊，你妈是全村最穷的一户！”
大柱子听媳妇这么一说，眼珠子提溜转转，也有道理，“真是我妈那了？”
“那可不！听老王家的二叔说的，小伙子一来，车就停在你妈家门口——当时正是中午，你妈去了老二那骂街！还是王二叔带那小伙子去找的你妈——后来就到了你妈家，一下午没出来。”
这么一说——高老太家下面有宝藏的可能性很大了？
杨杏一副十分期待的表情，“要是真的！我们可就发了！”
大柱子一边扒饭一边哼声道，“我们跟妈的关系也弄僵了。老太太能让我们沾边儿吗？”
“弄僵了不会弄好啊！”杨杏看看自己儿子，心疼道。“说来，还不是你们家老人袒护二儿子。不借钱给我们，我们宝贝儿子的腿才落下残疾的！这次你妈要是发了，必须得给我们多——最好我们全要！”
大柱子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嗯——行！那我们从明天开始，去妈那边看看，跟老太太把关系缓解缓解。”
——二儿子家也在谈论此事——
刘大凤爬进被窝，跟二柱子道，“你说这事儿怎么整？”
“什么怎么整？”二柱子翻身，把冰冷的后背递给刘大凤。
刘大凤的大饼脸却追着这二柱子。探了过去，“嘿！你妈家地底下有宝，那不就是咱的东西吗？”
二柱子听这话有点儿不乐意，“咱家的钱一分不给妈，妈家地下有了宝，那就得是咱的！你这婆娘是不是有点儿太贪婪了？”
刘大凤看二柱子这态度，立马就怒了！她强壮的胳膊把二柱子的身子扳过来，面朝自己，“嘿！李二柱。你说谁贪婪呢你？”指着自己鼻子道，“说我贪婪，结婚这么多年，从你娘家要过一分钱吗？都是你那没脸没皮的爹妈。想占我们家便宜——哼！这几年，我家日子过好了，有钱了。都跟那红了眼的狼似的！”
二柱子无奈的叹气，又翻身。不想看刘大凤的脸。
刘大凤继续说，“但是你妈地下有真是有宝贝——人家说了。那是价值连城！说不定值个几百万几千万！那都得是我们家的！”
“还有老大呢，咋就都得是我们家的？”二柱子问。
“老大？老大有啥资格要？欠我们家三千块钱还没还呢，他儿子出事儿又要借钱，哼！”
二柱子气的直接坐了起来，“叨叨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我们家这条件，这收入，够吃喝就得了呗！我妈那边儿要是真挖出来什么宝，那也是我妈的！快睡吧！”
“你！妈的！？”刘大凤火了，“你妈能活几年？切！要是上千万，你妈能花几个子儿？不行！几千万，我们这一天累死累活，一年也就几十万！那宝我要定了！”
————————
第二天上午，程凡带着几个干活的力工和赵学男一起来到高奶奶家。
一下子来了好几个人——村民们这下子又传开了！
说是挖宝的工程队过来了！好几个壮实的小伙子！还有的拿着不认识的仪器！直接到高老太家，不用多说，那宝藏的地点就是高老太家了！
村长都过来凑热闹，早早来到老高太家。
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直接跟程凡说，“你们要是挖宝啊——嘿嘿，那国家允许吗？这种事儿，我是村长，我不能不管啊！”
村长那一脸惺惺作态的样子，程凡一下就看出来，这是想要点儿好处。
程凡冷笑一笑，“哼！谁说我们是挖宝来的？挖什么宝？我是来帮高奶奶修房子的！看看房子那窗户，不遮风不挡雨了——你作为村长，这老太有困难，怎么不帮衬帮衬，挖宝的时候过来凑什么热闹？”
一句户，把村长顶的站在旁边，说不出话来。
杨杏捧着一盆刚做好的饭菜，急匆匆的往高老太家走。
看见的人都问，“杏儿这是要去哪啊这么急。”
杨杏笑道，“给我婆婆送饭去。”
村民都在背后笑：听说婆婆房子下有宝，这就开始送饭了！寒冬腊月，过年过节，看都不看一眼！
真是让人作呕！
杨杏还未走到婆婆家，就听别人说，高老太家来了不少人，都是从城里来的，但不是挖宝，给高老太修房子呢。
修房子？
几个力工的确在给高老太修房子，窗户换了玻璃，严密的封上；门也换了新的；厨房收拾一新，锅碗瓢盆都买来新的了，还在砌新灶台——
杨杏捧着饭菜走进屋，见满头大汗工作的城里工人，吓一跳！
“妈？”
高老太坐在炕头尽情享受程凡给她买的汉堡和薯条还有鸡翅呢！
“这东西好吃！嘿嘿！”高老太乐的。
程凡坐在椅子上跟高老太聊天。赵学男站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不知是啥玩意。一个长长的棒子，下面带一个圈。
见杨杏进屋。赵学男赶紧把那个奇怪的仪器给收起来。
“妈——你吃啥呢？”杨杏把喷香喷香的饭菜放在桌子上。
几个小时的功夫，这高老太的家里就大变了样儿——
干净的地面，干净的炕头——明亮的玻璃——还有鲜花和花瓶！看看这两个城里小伙子，穿戴和长相都是上层的。
“你来干嘛？”高老太今天心情很好，哼笑一声道，“以后啊，我就不必去你家骂街了！哼！不用担心。”
杨杏一看这架势——不用合计，宝藏肯定是在这儿！
“妈！你说什么呢！以前都是误会！妈！我给你送饭来了，你最爱吃的土豆炖肉！还有地瓜！”
香喷喷的一盆。程凡看了看，心说：来的太晚了。
高老太瞪了杨杏一眼，“你家那么困难，怎么还有这好吃的，留给你儿子吧，我可吃不起。”
“妈——”
杨杏刚想说什么！却被来人打断！
说来也真是乐子，一夜之间传开了高老太家脚下极有可能有宝物，全村人都来给高老太送吃的！饺子、糖饼、豆包、炖鸡、炖肉——
简直快要赶上满汉全席了！
高老太家的炕头——眼看着就装不下了！
老高太理都没理别人送来的吃食，而啃着程凡带过来的汉堡包。
杨杏被到访的其他村民给挤到了后头。
杨杏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程凡看送吃食的村民都挤满了快一屋子。这是个好机会，就跟大伙说，“正好！有个事，说一下。”
“啥事儿？”
“今天村长也问我了。说宝藏的事情——”程凡正色道，“这个宝藏嘛——还没确定在哪儿，所以大家别张扬。有没有还不一定呢。”
村民问，“你都带着人来高老太家了。想必这宝贝，肯定在高老太家地下啊。”
是啊！是啊！
任谁都能看出来是这么个事儿。
程凡笑道。“我这帮着高老太修房子，不是看她家地下有宝藏，而是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实在可怜！”
大伙没吭声，但心中都不信程凡说的话。
这时候赵学男故作神秘的在程凡耳边耳语了几句话，程凡点点头。
村民们觉得程凡这人不对。昨天一来就直奔高老太家，还在她家呆了一下午，今天上午带着人来却说不确定有没有。
高老太对大伙说，“没啥宝藏，你们都回吧。”
凑热闹的村民都散了去，但都在议论。
“不可能！肯定是老高太太想独吞。”
“肯定是！没有宝，那城里的小伙子来干啥？给她吃给她喝就算了，还给她修房子！哼，无利不起早！”
“对！肯定有宝——”
“有，我们也是干看着，谁让那宝贝在高老太家地下呢？”
“就是！”
这议论的话被赶来的刘大凤听见了。
刘大凤为啥来晚了？原来是今天一早，她早早的就坐车去城里，给婆婆高老太买了一身新衣服！她就料到，今天送吃食的村民肯定会很多，自己送吃食就没什么意义了，送一套新衣服，会让人眼前一亮。
但是走到半路就听到有人议论，说婆婆自己说，没宝！
刘大凤随便扯来一位村妇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你自己去看看呗！你婆婆说了，她家下面没宝！肯定是想偷偷摸摸的跟那城里的小伙子给挖出来，不让别人知道！让别人知道，不得分出来点儿啊！”
刘大凤加紧步伐，朝婆婆家走去。
0360章抢着孝顺
刘大凤来到了高老太家中。。。忽而发现这房屋在一上午时间就焕然一新了！
高老太的邻居们都撇嘴。。。特别是平时经常帮助高老太的邻居，全在私下说着。。。这高老太的儿女，从未见过来送东西。。。今儿都早早的就来了！
刘大凤一看，自己的嫂子杨杏也在，假惺惺的笑一下，“嫂子。。。来啦？”
程凡想看的就是这热闹。。。听说高老太家下面有宝，两个从不露脸的儿媳妇全全来到。。。还都带着东西。
大儿媳明显看不上二儿媳，讽刺的道，“哎呦。。。想不到有钱人也来这凑热闹！哼！”
“有钱人怎么了？”刘大凤道，“有钱人也是我们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不像是某些人。。。哼。。。成天就合计怎么占别人便宜。”
两个儿子媳妇一见面就擦出火花来！
程凡和高老太在一边看着，笑着。。。
刘大凤把新衣服拿过来，递给高老太。。。“妈。。。快看！我给你买衣服了！都买了好几天了！就今天有时间，才过来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