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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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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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铮走到我身旁,冲大家温文有礼地笑,“听我女朋友说你们请她吃饭,正好我没事过来看看。”

保时捷男脸色变得煞白,随即故作豪爽地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嘛,请客吃饭是应该的,来,服务员,再换个大包厢,重新上菜。”

容铮依旧是笑,眼神却丝毫不看他,“不用了,我就是来见她,改天有空再和你慢慢聊。”

“哦,那不耽误你们,我送你们出去。”说完,保时捷男一招手,让服务员架着醉酒的刘青青,毕恭毕敬狗腿似的献媚帮我们拉开门,顿时让我感到扬眉吐气通体舒泰。

然后,到楼下,容铮随意点头,那群武装特警立刻驾着警车扬长而去,看得我目瞪口呆,许久说不出话来。

“幸好你出事时第一个想到我。”容铮唇边笑意深深。

我自诩脸皮比城墙厚,在他的柔情攻势下竟然不由的脸红,羞怯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不停傻笑。

不过回家以后,我把遇到流氓这事和何砚说了,何砚那败类听完后鸡血沸腾,整个人呈现亢奋状态,羡慕道,“这种好事也能让你碰上?”

“滚,这算什么好事?”

“哎呀,居然有男人看到你惊天地泣鬼神的鬼面之后见色起意,想先奸后杀、边奸边杀、又奸又杀,这说明你艳福不浅啊!”

我晕。

**

接下来是周三,幼儿园组织小朋友去郊游,坐校车到江边的公园,带上铲子、水桶、积木,铲沙子玩过家家。

冯硕占地为王,坐在一堆沙粒中,拿着树枝在画画。

辰菁菁问,“冯硕,你在那儿画什么?”

冯硕边画边说,“这是我喜欢的明星,我把她们全画下来。”

赵晋凑过问,“哪些明星呀?”

冯硕指着沙粒上一个又一个不成人形的大饼脸,饱含深情道,“这是我的薇薇(赵薇),这是我的洁洁(董洁),这是我的淇淇(舒淇),这是我春春(李宇春),这是我的瑄瑄(徐若瑄),这是我的基基(乐基儿)。”

我和刘青青顿时捧腹大笑。

赵晋轻声问,“老师,你笑什么?”

我汗,不得自我反省,我的思想太猥琐灵魂太肮脏。

刘青青连忙扯谎说,“老师这是高兴,太开心了,你们的画技简直神乎其神。”

辰菁菁撅嘴道,“冯硕的画丑死了,没我画的好看,冯硕刚刚还在沙子里尿尿,一点儿都不卫生。”

我晕,这姑娘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

冯硕顿时结巴,脸红道,“你好坏,偷看我尿尿。”

“哼,谁看了,是自己非要站在这儿尿尿。”随即吐舌道,“你没有大象,羞羞。”

冯硕顿觉没面子,跑到大巴上找书包,翻来翻去把包里的书本全翻出来,乱七八糟堆在地上,然后攥着一不明物体走过来,往辰菁菁面前一扔,辰菁菁立时哇地一声大哭出声。

待我看清那个不明物体是蛇时,吓得我连忙躲开,不停尖叫,差点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刘青青大胆地走上去,抓住那条蛇不停摇晃,“哎,可惜是假的。”

“假的?”

“玩具蛇。”

我顿时感到不好意思,小娘我最怕蛇这种东东,看到这东东从来都是绕道走,刚刚表现太丢人,在一堆小朋友面前我这个作老师的竟然第一个逃走。

这事被园长知道后,我下场很悲惨,以照顾小朋友不周为借口,扣掉我两百块工资。

我那个泪奔,悲催的幼师啊!

偏偏刘青青不嫌多事,应景似的悲情唱道,“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小幼师,她们善良又聪明,她们调皮又机灵,她们每天把屎把尿玩命工作没空去恋爱,她们窝在一起只有搅基情,欧……悲催的小幼师……欧……苦逼的小幼师,她们没日没夜辛勤工作勤快把活干,她们工资比农民工更低……”





第18章 辣手摧花




最近我右眼皮一直跳,预感不是很好,总感觉会出什么事,一直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做事,也留心工作生怕出什么差错,特地到到超市买一盒德芙巧克力发给班上小朋友,试图笼络她们,希望他们能少给我添乱,也疑心是同事间关系搞不好,所以这几天同事们的早餐全是我去买。

何砚开着红色福特车,常来幼儿园食堂蹭饭,和幼儿园里的每个幼师都混得熟络,因此刘青青常见到何砚,多了一些和何砚相处的机会,越看何砚越顺眼,总说何砚这人又帅又有幽默感,说何砚就是她命定的男人,和我商量着要向何砚表白。

我晕,我不太理解刘青青的审美观,于是趁午休时间,问刘青青,“你了解何砚么?”

“怎么不了解?我和他认识时间刚好两个月。”

“才两个月,你就知道他是你命里男人?”

“感觉,感觉很重要,我凭直觉做事,我喜欢这个男人,想要迫不及待抓住他,你应该给我想办法,当我参谋才是。”

我笑,“你还是慢慢来吧,据我所知,在何砚的字典里没有‘靠谱’这个词。”

“他是你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依我看他就是那种表面上对任何事都不在乎,但心思敏感,很会照顾人的那种男人。”刘青青不满,很快展开笑颜,道,“不要提这个,什么时候你帮我约他出来?”

“行,明天我帮你约他,下面的事你自己搞定。”

感情这种事,旁观者再怎么能言善道,当局者都不会听取意见。不如选择沉默,让他们自由发展,以后是好是坏,至少有人真心努力过,当事人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

话说约会那天晚上,刘青青心情紧张,特地重新买了套裙子,化了淡妆,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赴约。

傍晚,彩霞铺满天空,东区刚成立的步行街人烟稀少,只有三三两两的私家车偶尔路过,显得宁静美好。

我和刘青青到了约定的咖啡馆,等了半个钟头才等来何砚,我见何砚把福特车停到车位不禁长长舒一口气,颠颠的迎上去,准备说话,可看清何砚今日的装扮后,不禁火冒三丈。

何砚穿着海滩花裤衩,脚踏人字拖,黑色的背心,像是刚睡醒似的,头发乱糟糟,眼神呆滞地看着我。

我气道,“和你说多少遍了,你好不容易时来运转,有个小美眉看上你,要和你告白,我让你收拾得干净些再出来见人!你怎么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何砚揉揉眼睛,皱着眉,“唉,我熬夜剪片子,困死了,连中饭都没吃。”

“你……”

何砚抬脚就走,“我故意这样打扮,我要找个懂得我内在美,而不在意我外表的女生。”

我晕。我说,“那我走了啊,你好自为之。”

虽然口头这么说,可我到底是不放心何砚。

何砚这人擅长辣手摧花,交往的女朋友至少有七八个,但交往时间从来没超过两星期,很快确定交往,也在两星期内断绝关系。事后总有女孩子哭哭啼啼来找何砚,结果总被何砚身旁另一个温柔貌美的女人气走。何砚交往过的女朋友职业很广泛,酒吧女、女服务生、女模特、金领、女教官,甚至还有女拳手,可从来没有任何人让何砚定心过,哪怕是打破两星期交往的时限魔咒。所以我认为何砚这种人极其不靠谱。

果然刘青青在看到何砚的穿着后,脸色很是难看。我可以理解,要是容铮穿成这样和我见面,我会有种他丝毫不把我当回事的感觉。

可惜何砚正眼都没瞧刘青青,打个哈欠,闹闹头说,“不好意思,今天太忙。”

刘青青小声问,“你想喝什么?”

“随便。”

刘青青点了两杯果汁后,何砚没喝,抬头说,“我没吃饭,不能空腹喝饮料,对肠胃不太好。”

刘青青连连点头,殷勤地叫来服务员,重新要一杯热牛奶。

牛奶上桌后,何砚突然说,“我们去吃饭吧,牛奶不押饿。”

刘青青讪笑,顿时有种被涮的感觉。

何砚到前台付钱后,抬脚就走,刘青青跟在何砚身后,两人一起压马路,我则是跟在他们身后。

这条美食街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很少有人来,但又因为东面正在新建大学城,这边也算是黄金商铺,铺位早已被商家沾满,装修完善,只等大学城落成正式营业。

何砚逛到美食街最南边,看到有个小商贩在卖凉皮米线,开口和刘青青说,“我们一起吃米线,我请客。”

刘青青讪笑,街上那么美食铺,偏偏他选了这个地摊,想要开口,又见何砚面色冷峻,只好随着何砚点一碗米线。

两人在遍布黑色油光的餐桌上就坐,刘青青拿出手纸不停擦桌子,何砚面无表情。

米线上桌后,何砚毫无形象地大口吃起来,刘青青不甘沉默,只好无话找话。

“你什么工作?”

“无业游民。”

“……那你平时做什么?”

“剪片子、配乐、上字幕,有时也跟剧组。”

“嘻嘻,剧组一定很好玩吧?”

“不好玩,一帮败类。”

“……你喜欢剪片子吗?”

“不喜欢,混饭吃。”

“你剪过什么影片?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太多了,想不起来。”

我晕。这个场面真让我汗颜。这个何砚怎么回事?刘青青想尽办法找话题,全被他不软不硬挡回来,最后让刘青青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候,何砚突然起身到小贩那儿付钱,回头冷冷地看着刘青青,一字一句,口齿清晰道,“你听清了,我说话不重复第二遍,我对你不感兴趣,我有喜欢的人,希望你别来骚扰我,这让我很为难。”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呆傻的刘青青坐在那儿纠结。


何砚走得太快了,我一路小跑才追上去,骂道,“我靠,你走得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困死爷了,爷要回家睡大觉。”何砚边走边说。

“睡死你算了,你就不能给女孩子留点面子啊?”

“爷给她留面子,她只会纠缠不休,最后倒霉的是爷。”

“自私鬼!”

“这叫快刀斩乱麻。”

“臭不要脸!”

何砚突然脸色煞白,捂着肚子,蹲下*身,气道,“这全怪你这个死三八,没事装什么媒婆,害得老子赔钱请人吃饭,现在老子肚子吃坏了,你陪老子去医院!”

我一看,好得很,报应来得快,何砚这厮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何砚挣扎道,“快拦出租车,疼死我了!”

“你求我啊,何砚,你求我,我就送你去医院。”

“唔……没良心……”声音打颤。

“切,谁没良心,你敢再重复一遍?”

“……嗯,我没良心……求求你……”

我笑,正准备再折腾他一会儿,这时一个过路的老大爷实在看不过去,赶紧说,“唉呀,你这个女孩子真狠心,你看他都痛得满地打滚了,送医院要紧。要是他疼死,你赔得起啊?!”我不停道歉,背着何砚玩命朝站台奔。

拦到出租车,刚到医院挂完号,这时何砚恢复正常,笑嘻嘻冲我道,“不疼了哎。”

“巴嘎,你这个混蛋不会耍我吧?”

何砚奸笑,“你这么傻×,我不耍你耍谁?”

气死小娘我也!

回程时,我们打出租车,广播上正直播“全省十佳青年”,里面提到程述的名字,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何砚拍手笑道,“恭喜,你情人又升官了!”

我叹气,“别,以前那点破事别提了,想着就窝心。”

何砚拍我肩膀,意味深长道,“放心,闺女,这种人咱不和他一般见识。他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你不必急于报复,只要坐在树下静待着给他收尸就成。”

我汗,这什么和什么啊!

**

可我担心的倒霉事到底发生了。第二天上班,到班上点名,辰菁菁没有来报道,再去问刘青青,她是一问三不知。

我让刘青青帮忙代课,我按照学籍上登记的地址去找辰菁菁家。那儿正进行一场大战,辰菁菁的爸爸是个高壮的男人,扁塔塔的酒糟鼻,辰菁菁的妈妈长相倒是漂亮,可惜嘴巴不饶人,一个劲骂辰菁菁爸爸。

我进门后,特客气地说,“您好,我是辰菁菁老师,她今天没去上课。”

辰菁菁妈妈大嗓门,尖声叫道,“上什么学!学费全被他赌光了!以后我们都去喝西北风!”

话音刚落,辰爸爸立刻叫喊,“什么被我赌光了,明明是你养小白脸!”

辰妈妈一愣,随即尖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你没证据诬陷好人,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嫁给你这种窝囊废!别人欺负我们娘俩儿,你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有脸冲我发脾气!”

“我发脾气怎么了?你个婊*子给我带绿帽子,不准我喊几句?”

这两人声音都异常洪亮,吵起来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耐心听一会儿就明白这对夫妻是计较彼此之间财产。为了钱脏话连篇,相互揭对方的短,什么话难听专挑什么话来骂。骂得我都快对婚姻绝望了。

要是结婚后,我和另一半也成这幅德行,还不如我一人孤独终老。

劝架了半天,说得我口干舌燥才让两人平息怒气,先考虑孩子的事。我再看腕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我晕,一天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

回头我坐公交车回家,刚换上拖鞋,这时门铃声响了。

快递小哥送来一张票,我好奇拆开是诗歌朗诵会的门票,反正一个人也闲着,喂完小杂毛,自己吃了泡面就打车去看朗诵会。

容铮电话来问,“票收到了么?”

我说,“收到了,正在赶路。”

容铮抱歉道,“不好意思,最近工作忙没办法照顾你。”

我摇头,“没事。”

容铮说,“有个节目是我给你准备的,你八点前看一看。”

“什么节目?”

“四月的纪念。”

我孤陋寡闻,没听过,只好说,“一定看。”挂断电话往那儿赶。

**

到场时,正是那一首《四月的纪念》。

我找个座位,在黑暗中坐定,安静地看台上两位主持人的表演。

(男)二十岁我爬出青春的沼泽

像一把伤痕累累的六弦琴

暗哑在流浪的主题里

你来了——

(女)我走向你

(男)用风铃草一样亮晶晶的眼神

(女)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

(男)擦拭着我赤*裸的孤独

(女)孤独

为什么你总是孤独

……

(女)你在看着我吗

(男)我湿热的脉搏正在升起一个无法诉说的冲动

(女)真想抬起眼睛看看你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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