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头顶上的监控翻了个白眼,祁月怜实在是对于迟暮这种公然偷窥的行为表示极其鄙视。
迟暮这家伙已经知道她发现了他的监视,然而在发现的第二天,祁月怜所在之地就被换上了新的、高像素的摄像头。
妈蛋这简直就是强盗心理!
既然被发现了!那还不如换一个更清晰的!
祁月怜每天都要把迟暮这个龟孙子,和他的龟爷爷手下全部问候一个遍。
在被迟暮重新带回来的时候,祁月怜还在担心自己那“习惯性流产”的毛病会继续,然而当时迟暮就及时地让她服下了药,最近她感觉楚小呆的成长越来越稳定,显然是迟暮亲自动手,在杜情手里拿到了解药。
根本就不知道杜情被迟暮收拾了一顿,祁月怜还在奇怪着:“为什么迟暮这家伙会帮助我保住孩子?”
祁月怜怎么想都想不通,隐约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但是她又有点说不上。
“不管了,反正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宝宝应该已经成形了。”祁月怜对于这一点倒是非常满意的,她就等着到时间“卸货”了,现在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来,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子,心情显然是十分不错的。
迟暮通过监视屏看着祁月怜,也因着她好看的笑容,放松了脸部紧绷着的线条,他随口问阿左和阿右道:“她在说什么。”
心不在焉的阿左和阿右顿时就懵逼了,迟暮喜欢看祁月怜,他们又不喜欢祁月怜,为什么要专心关注她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个口型啊!
做手下做到这样的地步,也是不容易了!
“应该是和她肚子里的宝宝有关的吧?胎教?”机智的阿右赶紧道,这句话是怎么说都不会错的。
“嗯。”迟暮姑且就当祁月怜即将成为一个新手母亲,对宝宝的事情极为上心,然而他完全没想到的是,祁月怜每天在他眼皮子低下捣鼓着的,不是他那十万火急的解药,也不是难度系数极高的生化药剂。
而是楚希夜的解药!!!
祁月怜把迟暮提供过来的血样,和楚希夜的血样混在了一起,她当然是知道楚希夜的血样是哪一个,顶风作案这事情也只有她才做得出来。
目前的阶段告一段落,腰部有点酸痛的祁月怜掐了掐腰,无聊地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勾勾画画,没有网,她也只能随手乱涂鸦了。
迟暮眯起了眼,以为祁月怜在做运算,他蹙眉道:“她在画什么?”
阿左和阿右仔细一看,当即就不吭声了——
祁月怜在画乌龟!!
阿左和阿右顿时就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纷纷恨不得立刻就变成那缩头乌龟!
迟暮转头见阿左和阿右的表情有点不好,他疑惑道:“你们想要说什么?说!”
“回主人,没有!”阿左和阿右难得默契道,两人在这种关头都智商爆棚,谁不要命了,敢告诉迟暮祁月怜骂他龟孙子好久了?!
说出来,即使迟暮不会生祁月怜的气,不代表他们还能活着走出去啊!
迟暮兴趣缺缺地挑了挑眉,他根本就没准备把多余的精力花在这两个毫无存在感的手下身上,他托着腮看着祁月怜,忽然就涌上了一阵困意。
“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一阵。”迟暮挥了挥手,示意阿左和阿右到门口去守着,他总是不相信任何的人,即使是在睡着的时候,也会让阿左和阿右在门口站岗。
对于阿左和阿右,迟暮是极为放心的,这两个人从小都是跟着他的,并且身上也戴着毒素,需要定期找他拿解药,否则就会暴毙而亡。
阿左和阿右对视了一眼,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吞进了肚子里,他们的主人似乎忘记了,今天是杜情从审问殿里被放出来的日子。
※
祁月怜小心翼翼地把楚希夜的药剂保存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它给摔了,她目前已经完成了80%,但是她还是没办法保证这药剂的功效,毕竟只是从楚希夜的血液中提取出来的,不排除原本的药性会比这个厉害许多。
看来还是要从杜情这个女人下手,祁月怜习惯性地坐在窗边,刚才还正好的太阳光已经消失不见了,变成了阴天。
“这‘迷失岛屿’的气候还真是任性!”祁月怜不开心地吐槽着,抬眼看了看那摄像头,发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料想着迟暮现在肯定没有在监视她了,她这才放心地拿出了微博,点开了有着楚希夜头像的私信。
在没有网络的地方,祁月怜养成了给楚希夜发送他永远都接收不到的消息的习惯,他看不到也没关系,她只想把自己心中所想倾吐出来,在这鬼地方甚至没有人能听她说话。
'qlian:迷失岛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在这里都快长草了,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qlian:我上次在医院出现的症状已经完全好了,你不用太过于担心,我和宝宝都很好,倒是你,好好保重身体。你这个连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的大笨蛋。'
'qlian: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留在你的身边(快哭了)'
祁月怜说到这里,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她以前不喜欢用聊天表情的,现在觉得这个“快哭了”的表情简直就是她的真实写照。
一阵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祁月怜的药剂室门原本就没有关,只听一声用力地开门声,她被这撞击声惊得连忙退出微博,转头望向了门口——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你是谁?”祁月怜蹙了蹙眉头,对方并没有说话,然而她一时竟然认不出这是谁。
这女人红着眼,一张脸被头发遮挡住了大半,她露出来的那张脸也是惨不忍睹、四处都是伤痕。
“祁!月!怜!”杜情见祁月怜如此安然悠闲的模样,再想到自己在审问殿里面度过的这长达几十天的绝望日子,忽然就更加痛恨起了这个女人来,“你这个贱人!!!”
杜情原本想着,如果看到祁月怜现在消瘦得不成。人形、胎儿也保不住的模样,她心中的怨气或许会好很多,毕竟她是因为害了祁月怜才受到了迟暮的责罚。
然而现在是怎么回事?祁月怜这个被害的人,还比她这个加害者还要过得好许多?
杜情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伸手指着祁月怜,骂道:“你怎么会是现在这样?”
莫名地就觉得杜情非常的好笑,祁月怜笑道:“杜大小姐,请问我跟你很熟吗?需要你如此大费周章地寒暄,看你这副模样,应该是刚刚结束任务回来?建议你先去洗个澡,你现在看上去脏兮兮的。”
祁月怜说这话的时候,纯属无心,她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这句话也并没有任何的侮辱性质,然而听到内心敏感的杜情耳里,那就大不一样了。
“我出任务?哈哈哈!迟暮是这样告诉你的??”杜情大笑一声,神情崩溃,楚希夜如此珍视祁月怜,就让她很是记恨了,然而跟她有血缘关系的迟暮竟然也向着祁月怜,她真的是恨不得祁月怜立刻就在她的面前死去。
挑了挑眉,祁月怜实话实说道:“我并不关心你的动向,他也没有提到你。”
这话简直像是万箭戳心一般,直直地戳向了杜情修补不好的心脏。
她颤抖着后退了两步,没想到她的表哥迟暮会这样忽视她,她一向觉得自己在毒药组织占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但是在今天她才发现,愚蠢的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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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简单的赌约
毒药组织视她为无物,幻刃组织开始防备她,里外不是人的杜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是为了什么。
杜情丧心病狂地大笑了起来,撕裂的嗓音直刺祁月怜的耳膜。
如果不是现在的杜情情绪不稳定,随时像是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一样的话,祁月怜都想让她赶紧滚出去,这声音太难听,太不利于她家楚小呆的胎教了。
杜情像是个疯子一样围着祁月怜转了好几圈儿,反复确认之后,她摇着头咬牙切齿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在服用了那样的药物之后!还能把这个孩子保住!!我当时亲眼看着你把那碗药喝了下去!按照常理来说,你现在已经流产、或者是身怀死胎!”
流产?死胎?
这两个关键词一出现,祁月怜那双美丽的眼眸便危险地眯了起来,她没想到杜情的手法竟然如此狠绝。
也怪她自己一颗心都悬挂在楚希夜的身上,忽略了这个药原本就是针对她而来的。
结合着杜情刚才所说的一番话,祁月怜大胆地猜测,应该是迟暮对她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像现在一样狼狈,她淡然道:“但是事实证明,我的孩子现在保住了,杜情,我不知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但是迟暮他帮我保住了这个孩子,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什么?那不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吗?
杜情摇着头再次后退了两步,她不想听到祁月怜接下来所说的话语。
“如果你以后敢伤害我,或者伤害到我肚子里的孩子,迟暮不会放过你的。”祁月怜唇边的笑容从容而睿智,只要是为了楚小呆,她的所有聪明才智都发挥到了极致,“我再次强调,我和我的孩子,对迟暮来说都是有价值的,而你有没有价值——这我就不知道了。”
祁月怜的这句话带着很大的猜测成分,她的话音刚落,就见杜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扶着墙才不至于失态。
她对迟暮有没有价值?
这句话连杜情都不敢问自己,迟暮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下次再敢触犯了他的逆鳞,那等待着她的绝对就只有一个死字。
难道迟暮的逆鳞真的是祁月怜?杜情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就在这时,一阵轻风流动着,从祁月怜所在的窗边,对着大打开的门吹拂了起来,将祁月怜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吹乱了。
抬手将乱发拨弄到耳后,祁月怜转眼便惊讶地看到,杜情那遮挡住她左脸的长发被撩开之后,下面是一道遍布在她的左脸颊上、从下巴到太阳穴的难看疤痕。
来不及遮挡,杜情就从窗户上的影像中看到了自己丑陋不堪的模样,她曾经在看到祁月怜那伪装的模样时,对自己的长相表示出了极大的优越感。
可是现在呢?
气色红润、绝美优雅的祁月怜淡然地坐在窗边,在那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的好看,而她这个破了相的丑陋生物,只能蜷缩在门边,恨不得自己被黑暗包围,再也不用在其他人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面貌。
短暂的惊讶之后,祁月怜便没有任何的感觉了,毕竟她自己之前的那模样,跟杜情现在这样子真的是很难一决高下,她初步目测了杜情的伤口,觉得这种程度的伤痕,在苏小白手里,那就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是问题。
心思扭曲的杜情却把祁月怜的这个眼神当成了鄙夷和蔑视,她不可抑制地大叫了起来:“我要划烂你的脸!!你这个贱女人!!!”
不待杜情有任何的动作,祁月怜就淡定地指了指她头上的那个摄像头,友好地提示道:“这个监视器是迟暮设定的,为了24小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她的话说的很明白,迟暮很可能正看着她们的互动。
一想到迟暮的名字,身上的所有伤口便隐隐作痛,杜情怨毒地盯着祁月怜,心中充满恨意。
既然迟暮这样密切地关注着祁月怜,杜情也没有办法跟她硬碰硬。
可是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杜情想着如果自己不能主动挑事,那么如果是祁月怜找上她了呢?这就不算是她的过错了吧。
杜情左右看了看,跑到祁月怜的桌上,把她放在最外面的药剂瓶全部给摔在了地上,玻璃瓶放置的药剂全都摔坏了在地面上散开。
“你!!!”祁月怜这下子是动了真怒,她首先站起来确认这一滩药剂里面没有楚希夜的,这才稍微放心了下来。
当时祁月怜只在楚希夜的身上取走了少量的血样,她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再拿到了,如果被杜情这贱人打破了的话,她真的是哭死都来不及了。
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祁月怜发现和迟暮相关的药剂也并没有被摔碎,摔碎的全都是她为迟韵菲准备的帮助恢复内伤和元气的药剂,这些药剂配制起来非常快,她也就没有过多的担心了。
心里这样想着,祁月怜表面上却露出了无比惊恐的表情,她知道这是此时此刻的杜情最想看到的,那么她大可以让她看到。
“呵呵,祁月怜,不就是一些药瓶?看你的样子,是想要杀了我一般?”杜情挑衅道,“难道这里有你很重要的东西。”
祁月怜握紧了拳头,她就知道杜情是故意的,先是针对她家楚小呆,现在又是针对楚希夜,难道她想用这样低级的手段去控制楚希夜吗?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说吧,你想要做什么。”祁月怜像是用尽了全力一般,好不容易忍住了怒意,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随时奉陪。”
杜情挑眉,口气非常地不客气:“我一直没有跟你好好地过招,上一次算是平手。”
祁月怜几乎要被气笑了,杜情这不要脸的女人,仗着她身怀身孕,竟然想要一网打尽?
包括她的孩子,还有她。
杜情这智商捉急的,难道还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傻?!
杜情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殴打孕妇也不算什么,只要对方是祁月怜,就算是她半死不活了,她都可以上去补几刀。
“你提出这样无理的请求,我有什么好处,非要答应你不可呢?”祁月怜轻笑出声,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不就是想要楚希夜的解药吗?如果你赢了,我就把解药交出来,绝对不会食言。”杜情想了想,自己没可能打不过一个孱弱的孕妇,她也就肆无忌惮了。
祁月怜挑了挑眉,她想要的正是这个东西,杜情竟然想都没想便把这东西抛了出来,看来先急不可耐的人,是她。
见祁月怜不动声色,杜情急切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我输了,我再也不会出现在楚希夜的近处,这样就不可能再次危害到他了。”
其实杜情心里的潜台词是,她不仅要出现在楚希夜的近处,她以后还会时时刻刻地紧贴在他的身边。
杜情主动献上自己,被楚希夜拒绝了之后,便知道这个男人把自己从他的心中移除了,所以走投无路的她甚至开始寻找着那些不切合实际的药,还真的被她找到了一种尼泊尔香——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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