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之,有没有想我?”安德烈摩挲着身下人粉色/诱人的薄唇,温热的气息互相交织,低沉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性感以及——危险。
“让开,我要洗漱。”陆尔珣面色不变,目光清冷地看着大清早发/春的某人。
“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头越凑越低,话语慢慢消失在了纠缠的呼吸中。
安德烈的吻很火热,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思念般,霸道的舌缠绕着他的,手更是不自觉地钻入睡袍中膜拜起这美妙的身体……
感觉小腹被炙热的东西顶着,陆尔珣瞬间黑了脸,他重重地给了某人脆弱的腹部一拐子,翻身将枕头按在了他的俊脸上。
真是猪!一见面就想这件事!陆尔珣磨牙,“砰”的一声关上浴室的门,不理会外面的哀嚎。
“璟之,妈给你熬了你爱喝的鸡肉粥,快趁热喝!”端着锅子从厨房走出的李曼舒看到结伴从楼上走下来的两人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安德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告诉阿姨?”
安德烈笑着接过李曼舒手中的锅子,“昨天晚上到的,因为天很晚了,阿姨也睡了,威廉给我开的门,所以没有叫醒您。”
陆尔珣狠狠瞪了一眼站在角落里摸鼻子的威廉,“威廉,花园里的杂草需要清理一下,就拜托你了。”
“全……部?”威廉欲哭无泪地问道。
“怎么,你嫌少?”陆尔珣的声音更加的温柔了。
“没……有……”威廉泪奔,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而已,我招谁惹谁了我!
“阿姨熬的粥真香!我正好饿了!”安德烈掀开面前的盖子闻了闻,赞叹道。
“呵呵,喜欢就多喝点!厨房里还有很多!”李曼舒盛了四碗粥,对着这个喜欢的年轻人笑得十分的友善慈祥,转头又对门口郁闷的管家道,“威廉,你也来喝一点。”威廉虽然经常被璟之奚落,可是她最是了解自家儿子的别扭,她看得出来,璟之还是蛮喜欢这个管家的。
威廉刚想答应,就被响起声音打回了地狱,“妈,威廉还有事忙,您就别瞎操心了。”
陆尔珣瞥了一眼狗腿地将粥碗递到他面前的安德烈,边喝粥边拿起手边的报纸看了起来。
安德烈见状,展眉一笑,明白他已经不再生气了。
倒是李曼舒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安德烈是客人,你这孩子!还有跟你说过几遍,吃饭的时候不要看报纸,你怎么不听话!”
陆尔珣尴尬地放下手中的报纸,瞪了一眼偷笑的某人。
陆尔珣漫不经心地翻着报纸,目光不经意地扫到喝了四碗粥,正腆着肚子,慵懒地窝在自己对面沙发上的安德烈。真该让全美的黑白两道看看,传说中斯图尔特家的煞神就是这个摸样!
安德烈?斯图尔特,称霸全美黑白两道的斯图尔特家族现任当家,其家族势力遍及全美各个角落,现在更是借着二战向世界范围内辐射,成为名副其实的超级巨无霸。他是美国上流社会的宠儿,俊美的容貌,完美的身材,如同太阳神阿波罗般俯视众人。
可是,就是这样的他却和自己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不死不休。
回过神来的陆尔珣嘴角抽搐地拍开腰间的大手,这个人真是懂得见缝插针!
安德烈也不在意,只是伸出更用力地把他拥进怀里:“璟之,你什么时候时候跟我回美国,这里快不太平了。”
陆尔珣一愣,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消息可靠吗?”
安德烈点头,将下巴靠在陆尔珣的发顶。
陆尔珣垂下头不语。
良久,安德烈才听见怀中人轻声说:“我得先把这里的事了结完。到时你带着我妈先离开——”
“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被打断的陆尔珣有种一口血呛在胸口的感觉,原本严肃的气氛就被他一句话给破坏了。这个家伙,中文不好还偏偏喜欢讲成语和谚语,每次都用词不当,让听的人无语,可他自己还不知道。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因为刚从安德烈那里得到的消息,陆尔珣不得不开始在工作上作调整。虽然他原本就知道战争正在临近,可是却从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忙着给在上海的各个负责人打电话,指示今后的工作。然后又打了几分文件交给威廉,让他尽快发电报给亚洲区的管理人员。之后他又打算到公司,做进一步的规划。
正在他忙得团团转时,一个总是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男人,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好好地跟他了“聊一聊”。
“璟之璟之,我第一次来上海,你难道不带我出去逛一逛?”达到目的安德烈讨好地朝陆尔珣笑笑,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期待。
“你没有带人来上海吗?”陆尔珣疑惑道,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看到他的手下。
“恩恩!”安德烈邪恶地露齿而笑,“我在码头的时候,把他们给甩了。他们现在大概正在像无头苍蝇一样找我吧。嘿嘿!”
陆尔珣无语地摇头,继续专注地观看文件,心里为那些壮汉默哀,无视碎碎念的男人。
直到威廉敲门进来。
“主人。”刚从花园里出来的威廉黑西装上满是泥土,金发上还插着几片树叶,可是脸上却是少有的严肃。“刚得到消息,那些人去陆家了。”
陆尔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威廉瞥见坐在主人身边正眯着眼看着他的安德烈先生,难得有眼力地鞠了个躬,恭敬地走出书房。这里面的两个人明显跟他不在同一个段数上,他可是一个都不敢招惹。
陆尔珣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温柔含笑,没有问什么的安德烈,心里有些温暖,便难得好心情地走上前去,勾住他的脖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安德烈很适时地环住他的腰,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陆尔珣嗤笑,漆黑的眼睛和湛蓝的眼睛相对,“你不想问什么?”
“你会跟我说的,不是吗?”安德烈顽皮地眨了眨眼,说道。
“是的。”陆尔珣微笑,主动凑上自己诱人的唇瓣。
此时的陆家。
陆振华怔怔的坐在他专属的沙发上,总是挂着或森冷或暴怒神情的脸上彼时显得有些茫然,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再见到这些人吧,这些仿佛是活在上个世纪的人。
王雪琴坐立难安地坐在一旁,一会儿看向沉默不语的陆振华,一会儿看向哭泣的几个人,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陆振华阴晴不定的表情又不敢开口,保养得宜的脸上因此而有些扭曲。
家里的小辈都已经出门,只留下陆尔杰一人扶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好奇地看着陌生的几人。
“振华,我们原来也不想厚着脸皮来找你,可是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衣衫褴褛的老妇人面带乞求地注视着多年未见的丈夫。她才五十四岁,可是多年的贫穷饥寒交迫和担惊受怕使她看上去像是七十多岁般,苍老如树皮的脸上已经不复原来的貌美如花。
“爸爸,”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搓着双手,努力想表现自己的恳切,可是那双已经被世俗污染的浑浊双眼怎么也掩盖不住他的贪婪与丑陋,“念萍已经疯了,我们没办法,只能到上海来给她看病。钱都已经用完了,念归已经大了,他要上学——”
“老爷不是都给你们留钱了吗!”王雪琴尖叫着打断男人的话,她上下扫视着众人,言语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厌恶与鄙夷。
“那都让日本人给抢光了!”男人怒吼,他像一条毒蛇一样盯着王雪琴,带着恶意与威胁的眼神让王雪琴一阵哆嗦。
“他叫念归?”陆振华面容僵硬地看向那个又小又黑,活像只猴子的孩子。这是他陆振华的孙子?
原在一边哭泣的小眼睛干瘦女人闻言用手擦了擦鼻涕,谄媚地说道:“公公,这就是您如假包换的孙子。”她使劲推搡了一□边的孩子,言语颠三倒四:“狗娃,快叫爷爷!”
那孩子却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桌上的糖果,连头也没抬一下。
女人发现叫不听,反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将他掀翻在地:“吃吃吃!就知道吃!”
被打闷的孩子捂着脸,张嘴就开始嚎哭起来:“奶奶!快来救我!打死人啦打死人了!”
旁边披头散发痴痴呆呆流着口水的女人听见哭声,却拍手笑了起来:“哈哈!哭了哭了!看你还欺负我!我爸是司令!他一定会来打你的!啦啦啦!我爸是司令……可是他不要我了!”疯了的女人开心地大叫着,可是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顿时,房子内哭声震天。
“够了!”被吵得头晕的陆振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受到惊吓的两人立刻停住了哭声,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看着他。
“老爷,不生气,不生气。”王雪琴连忙上前拍着陆振华的胸口,替他顺气,面露不屑地瞥了一眼曾经的四姨太,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妄想跟她争吗?
陆振华不耐烦地挥开她,“念萍怎么会疯了?”
“被日本兵给轮女干了呗,还能咋样?”见老太婆和丈夫都没开口,一向不满给那个疯子浪费粮食的女人撇了撇嘴,幸灾乐祸的说道。
陆振华的脸上刹那间变得铁青,喉咙间呼呼地喘着粗气。“你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他努力克制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四姨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就像是一只负伤的野兽。
“东北的大宅被烧了,其他人跑的跑散的散。好像听说二姐姐带着子女投奔她哥哥去了,后来就没消息了。三姐大宅被烧的那天就投湖了。五妹倒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前不久病死了。六妹和七妹一起搬到了乡下,不过那村子后来好像被日本人给烧光了。活着的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一向畏惧陆振华的四姨太磕磕巴巴的讲完,说着说着不知道是怀念原来富贵的生活,还是真的伤心这些以前和她勾心斗角的女人,倒是流下了几滴真心实意的眼泪。
“是吗?”陆振华的声音有些嘶哑,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雪琴,替他们收拾几间房间,先暂住在这。”
“家里哪有那么多房间……”王雪琴的话陡然停住,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发出刺耳的叫声。自从跟着陆振华那天起,那从没有看见过他的眼睛像此刻这样的危险,这样的让人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肥吧?
其实是jj抽了,偶把文贴上去,统计字数只有1409个。
偶以为偶写少了,于是又拼死拼活码了一段,贴上去一看,还是1409个。然后偶囧了……
因为有亲提议说要快点虐,所以偶把之后的情节往前提了提。
这几个人都是nc,比陆家人更nc的nc,所以,陆家热闹了——
其实我喜欢看nc对付nc。~(@^_^@)~
小攻出来了,不知道亲们觉得怎么样?现在他只是忠犬,还没写到他的狠毒。
但此人真的很毒——毒——毒——
8
8、陆家的悲剧 。。。
之后的几天,因为安德烈的死缠烂打,结束手头工作的陆尔珣在衡量了双方的武力值之后,不得不强忍着把他从太平洋扔到对岸的冲动,陪着他在上海以及临近的城市四处逛了一番。
所以直到一星期后回到法租界的宅子的他,才从威廉的口中得知了陆家发生的一系列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从而感叹,他下的“这一步棋真是可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此句摘自安德烈语录。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陆振华对这些不着调的子女不怎么严厉,虽然一直板着那张冷酷的脸,但对着两个姨太的针锋相对,也没有偏心一向受宠的王雪琴,一直冷眼旁观。只是陆家的下人发现,烟盒里的烟丝消耗的速度越来越快,二楼的书房里成天烟雾缭绕的。
据威廉可靠消息,陆家这几天的事件可概括如下:
那天下午,回到家的陆梦萍被自家客厅内几个正在喝茶的穷酸男女给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将管家叫来,狠狠地责骂了一通,吵着让他把这些闯入她家的瘪三给赶出去。
管家小心翼翼地说是老爷吩咐的,被暴怒的陆梦萍赏了一巴掌。四姨太冲到陆振华的面前,哭得死去活来“这个家既然容不下我们,我就带着孩子一起死好了!”然后陆梦萍被陆振华怒斥不敬长辈,被锁在了房间里,一整天都没有饭吃。
晚上陆如萍跟陆尓豪说说笑笑地回到家,迎接他们的是饭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陆如萍和黑着脸的哥哥空着肚子坐在沙发上,四姨太打量这二人,直呼什么“我们的如萍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亭亭玉立的像一朵玫瑰!”;什么“看我们的尓豪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的旁边坐着的王雪琴鼻子差点没歪了,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张破嘴。
听着四姨太絮絮叨叨地回忆她在东北的往事,陆尓豪满眼都是嫌弃和鄙夷,若不是顾及陆振华还在场,只怕老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倒是陆如萍认认真真地听着,心里满怀同情。晚上还抱着一堆自己的旧衣服,拿到四姨太和她儿媳的房间里。让王雪琴气的直呼她脑子坏了。只是据陆家下人说,第二天早上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堆碎布。
第二天,那个农村女人说是要向陆振华敬一敬自己的孝心,自己亲自买菜亲自动手,让公公尝一尝她的手艺。然后从不清不愿的王雪琴手里接过二十块钱,笑呵呵地带着儿子出门,走到半路就把十五块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那天晚上,除了四姨太他们,原来陆家的没有人吃了几口,而被宠得蛮横不讲理的陆尔杰更是直接将筷子扔在了地上,叫嚷得连隔壁的人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第三天,陆尔疏,也就是四姨太之子对陆振华说自己想做生意,问他要一千块钱。王雪琴心里恨不得上去咬下他的一块肉,但在陆振华冷酷眼神的逼迫下,不得不拿出了存折。陆尔疏拿了钱出了陆家就直奔向赌场,几天都没有回去。陆振华知道后摔断了心爱的古董烟斗。
第四天,王雪琴、陆如萍、陆梦萍先后发现自己贵重的首饰不见了,王雪琴叫来陆振华,一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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